分卷(57)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嬌寵,戰(zhàn)神王爺?shù)尼t(yī)品悍妃、八零風水大師、祥瑞小公主[清穿]、大將軍總要我上進、遺失暮色、重生后我成了門派的團寵師妹、青春是一場言不由衷的傷、表哥今天也最偏愛我、我撿的軟萌崽崽是病嬌惡龍、玫瑰郵箱
不忠不仁不義, 一連三項罪名壓在身上,叫王知州頓時變了臉色。 殿、殿下這是何出此言?他道,根本沒料到秦語辭要說的竟是這些, 身體下意識一顫,連忙開口反駁,您說的這些, 卑職從未做過! 這其中當是有什么緣由叫殿下誤會了,卑職為官多年, 向來恪盡職守勵精圖治,從不敢行任何不軌之事,又怎會是您口中這般不恥之人? 話聽起來極有底氣的模樣,可仔細看去,便能發(fā)現(xiàn)王知州的鬢角已經淌下了汗。 分明是慌了。 也難怪,畢竟秦語辭說的句句屬實, 一字一句宛若利刃全部指向于他, 這叫他如何不慌, 如今能依舊直立于原地已是不易。 只是, 萬事都講證據, 若無證據一切不過是無稽之談空xue來風。 有些話可不能亂講?;实垭S之開口,哪里想到秦語辭去了一趟徐北竟然能扯出這么多事, 將信將疑的同時又有些不悅與震驚,辭兒如此說,可有證據? 自是有的。秦語辭恭敬行禮,請父皇允許兒臣召證人入內。 宣! 語畢,很快有個男子隨宮人一起入殿, 這男子一身平民打扮, 自進殿后就連忙跪身行禮, 始終低著頭不敢直視圣顏。 你是何人? 回陛下,小人名為張力,家中無父無母,自小便以做體力活為生張力道,開口回應皇帝的問題。 話未說完便被皇帝不耐的打斷了:說說你與此事有什么關系? 是!張力聞言被嚇得一顫,忙道,小人曾受王知州王大人雇傭,替他保守秘密,親手埋葬了一名女子,事后又遭王大人趕盡殺絕,險些喪命。 你胡說!王知州一聽這話頓時沉不住氣了,我從未見過你,又何談雇傭,這分明是陷害! 王大人何必那么早下定論。秦語辭淡然道,若問心無愧,何懼旁人說些什么。 卑職自是問心無愧!王知州頓了頓,竟還當真冷靜了些,如今那民女早就死了,這事又已過了許久,早就死無對證,無論張力說什么,只要自己不認便是,你不過血口噴人,有什么證據?! 小人說的一切屬實!一旁的張力見他不認,頓時怒上心頭,再次開口已然不像方才那般恐慌,況且小人還有證物在身,還請陛下明鑒! 竟然還真的有證物。 皇帝聞言揮手示意身邊的宮人將證物呈上,垂眸看去發(fā)現(xiàn)竟是一枚發(fā)簪:這是? 那日小人按照王大人所言,與兄弟一同埋葬了那位姑娘,卻在回來的路上遭遇追殺,小人無能,無法挽救其他兄弟,只勉強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擔憂日后再受王大人所害,便特意尋了回去,找到那日埋葬姑娘的地方,從她身上尋到一枚發(fā)簪一直攜在身側,希望有朝一日能為自己報仇,為兄弟們伸冤! 王大人。秦語辭笑笑,啟唇接下張力的話茬,你可認識這枚發(fā)簪??? 卑職 你自然是認識的。沒等他說完,秦語辭便打斷了他的話,繼續(xù)道,畢竟,這枚發(fā)簪正是由你贈予。 那姑娘被你煩擾已久,此事周邊百姓也早有耳聞,卻礙于你的官職終究敢怒不敢言,你似乎察覺到了行事的便利,便愈發(fā)肆無忌憚起來,甚至常常威脅那姑娘與自己一同外出。 這枚發(fā)簪便正是在去年燈花節(jié)時買下的,除此之外你還帶這姑娘去游了湖,去客棧喝了酒。 中途,你與她因一些瑣事發(fā)生了爭執(zhí),甚至還出手打了她,此事令人印象頗深,饒是已經過了許久也依舊有人記得。 此后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名女子,也正是當夜,張力被你雇傭又受你所迫不幸負傷,身上刀口眾多,若非一良醫(yī)及時醫(yī)治恐早已喪命。 再之后,這枚簪子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里。 秦語辭厲聲道,眼底含著萬分凜冽:珍寶閣的發(fā)簪向來獨一無二,也正因這點才頗受世家女子的追捧,多年來經久不衰,因此張力手中的這枚只能是王大人所購得的。 一名妙齡女子,自與你一同離開客棧后便再無所蹤,轉眼變?yōu)橐痪呤组L埋地下,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想必王大人比誰都要清楚吧。 既如此,眼下該輪到本宮問你了。 秦語辭道,死死盯著他的雙眼:王大人若說自己與此事毫無牽連,可又有什么證據? 一字一句,幾乎將全部矛頭全部指向了他。 王知州聞言頓時腳下一軟,隨之張口想要反駁,一時間卻又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秦語辭知曉的太多,擁有的證據也太多,叫他根本無從抵賴。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轉臉看向了一旁的秦月微,似是想要向她求救。 二公主。秦語辭捕捉到了他的動作,隨之也同他一般看向秦月微所在的方向,輕笑道,你認為呢? 聲音很輕,卻又好似惡魔的低語,幾乎給了秦月微一個措手不及。 父皇。秦月微聞言一怔,抬眸直勾勾盯著她,卻又終究迫不得已站了出來,沉默片刻輕聲道:月微以為,殿下說的有理。 其實在之前月微也曾因懷疑此事,特意尋到過張力。她道,只是當時證據不足,被王大人巧舌如簧賴了過去,月微一時被他所惑,竟沒再追究此事。 如今聽聞長公主殿下方才的言辭,這才反應過來,王大人果真行了不軌之事。 還得是殿下。秦月微道,似在夸贊,可眼神里明顯帶了幾分怨毒,深思熟慮,手段高超。 知道眼下王知州定是保不住了,這不過才一招,秦語辭后面還有數(shù)招等著她,既如此,與其等王知州堅持不住了供出自己,不如先一步搶占時機。 王知州哪里料到秦月微會這樣狠,頓時再也顧不上什么禮義廉恥,連連高聲咒罵,想要拉她一同認罪:二公主你休要欺人太甚,你究竟做了什么我全都知曉,張力分明是你用來控制我的把柄,還有賑災款項之事,這其中分明你也有所參與,別以為我不知你要做什么,你不過是 放肆!皇帝聽聞這些頓時震怒,哪里由得他在朝堂上這般撒野,來人,將他壓下去! 圣上!王知州當即癱坐在原地,面如死灰,圣上明鑒啊,卑職是冤枉的,一切都是二公主,一切都是她! 哪怕人已經被帶走,聲音卻依舊環(huán)繞在殿內,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包括那句二公主。 秦月微!皇帝明顯已經氣極,此時正極力克制著脾氣,你有什么話要說?! 父皇,這不過是jian臣的片面之言。秦月微道,連忙應聲跪了下去,都是些胡言亂語,不可信啊。 沒想到今日之事會變成這樣。 皇帝應聲皺起了眉,若說秦月微真的做了些什么,他并不太信,如今秦月微是他制衡秦語辭的手段,他予她地位,予她權利,她完全依附著自己而活,這樣的人,她定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真的是這樣嗎? 方才王知州說的那些話如今依舊在他耳邊回蕩,若是胡言亂語,為何不將秦語辭一并指認,就只提及了秦月微的名字,這其中是不是真的還藏著許多他并不知曉的事。 皇帝這般想著,不知怎么就抬眼望向了秦語辭,甚至腦海中竟有個模糊的想法飄了出來,想要問問她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只是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二人之間的關系如今已經演變成了這般模樣,早已沒了退路。 于是他只道:今日先退朝吧,余下的回頭再說。 語畢,隨之起身由宮人扶持著離去,背影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也有些孤獨。 皇帝離去,眾臣也終于可以退朝。 秦月微似乎也受了驚嚇,并不想同秦語辭有任何交流,隨之起身快步離去,又很快暗中交代下去,叫人送封密信給身后那人,詢問她是否將一切處理妥當,今日之后自己又將如何應對,同皇帝一般,步子看起來著實有些踉蹌。 只秦語辭,她一如方才,依舊是一副端莊清雅的模樣。 今日之事,同她料想中的差不多。 秦月微背后的勢力太大,每行一步都謹慎又穩(wěn)妥,叫人輕易尋不到馬腳與弊端,更何況她受皇帝庇佑,若無百分之百的證據,想要徹底擊潰她很難。 但她卻可以換個路子。 攻心。 如今朝堂上這一出,分明離間了她與皇帝的關系,無論皇帝還是群臣,哪怕面上不顯,但心底卻終歸或多或少的對她產生了些懷疑,甚至日后皇帝再想重用她時也會下意識的思慮片刻,權衡一下得失與利弊。 這便夠了,一顆外表再怎么光鮮亮麗的果子,若不慎有一處開始腐爛,日后便會一直潰敗下去,終歸變的難以入口。 不過是時間問題。 秦月微抬腳緩步走出大殿,未等行上幾步突聞天邊有驚雷響起,之后便有大顆雨珠掉落,浸入衣衫,帶來幾分冷冽。 令人有些不適,卻又終歸無妨。 秦語辭笑笑,上前走上幾步,隨之低頭鉆進一把傘中,側眸看去,舉傘那人分明在對自己微笑,杏眼彎彎的模樣著實美麗。 輕聲道:公主,墨然來迎您回去。 好。秦語辭應聲點頭,下意識的放慢腳步,同林墨然順著腳下這條石板路漸漸向遠方走去。 是了,今日之事她不光贏的漂亮,她也同樣贏的幸福且體面。 與皇帝和秦月微不同,她有愛人來接的。 第八十六章 秦語辭回到長樂宮內后便開始著手擬折子。 今日朝堂上這出, 王知州暴露的徹底,眼下想要根除他無非只差這么最后一擊,更何況秦月微如今已經自顧不暇,根本不可能出手保他。 無非棄子一個。 秦語辭垂眸拿起筆, 稍作回憶隨之落筆, 將拜帖的疑點, 王知州怪異的動向,他私下與其他官員勾連的憑證等等盡數(shù)寫了進去。 如今徐北之事即將平定,百姓們的呼聲很高,若在此時徹底揪出貪污賑災款的幕后黑手, 皇帝的聲望便會更高。 這對他來說有利無害, 秦語辭篤定他會繼續(xù)徹查此事, 洗清陸知縣的冤屈指日可待。 公主。朝云中途前來為秦語辭倒了杯暖茶,如今窗外的雨依舊未停,反倒越發(fā)大了起來, 空氣里漂浮著一股涼意, 您喝杯茶吧。 她道,垂眸瞥見秦語辭擬的折子,沉默半晌到底還是沒忍住問了句:您打算將這事全部報上去, 交予刑部來處理? 是。秦語辭淡聲應她, 神情如初。 可這事若是交予了刑部, 您這段時間以來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朝云嘆口氣,回憶起這數(shù)日發(fā)生的事情, 實在心疼自家主子, 一時有些失言。 頓了頓才反應過來, 繼而忙道:朝云愚笨, 公主恕罪。 無妨。秦語辭搖搖頭, 抬手拿起桌邊的茶放在唇邊輕抿一口,果真身體暖和了許多,之后道,本宮會這樣做,自然也有本宮的道理。 朝云你可知,做人不應太過計較眼前的得失。秦語辭道,抬眸看向她,語氣平和,眼下我確實掌握了許多證據,若主動向父皇申請徹查此事,倒也有九成的把握叫他點頭,待此事辦成,朝堂內外乃至整個大昭都會贊揚這位長公主機智果敢能謀善斷。 可之后呢?秦語辭笑笑,想必父皇便會因此事與我的隔閡漸深,輕易不會將權利再交予我。 因此,這到底算得還是算失? 短短一句話,直接就將朝云問懵了,明明方才她還在氣惱,甚至為秦語辭感到不值與難過,可現(xiàn)如今卻被她說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如今大昭依舊是父皇的天下,我也終究是他的臣子,若本宮強行與他分割無非是自討苦果,既如此不如退而求次。秦語辭搖搖頭,重新將目光收回來落在了眼前的折子上,百姓安居樂業(yè),jian人罪有應得我無非想要的就是這些。 只要目的能夠達成便好。 原來公主心底是這樣打算的。 朝云聽她講了這些,終于明白過來,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懂了,謝過公主指點。 隨之,正準備退身下去,只是還未等動作便被秦語辭開口攔下了:等等。 公主還有什么吩咐。朝云應聲連忙滯了腳步回頭看向她,眼一抬,發(fā)現(xiàn)秦語辭抬手輕輕敲了敲眼前的茶杯。 去給墨然也送上一杯。之后便聽她這樣說,記得配上些蜜餞和糕點,她向來喜歡吃甜的。 喏。 在徐北一連待了多日,輕易見不到半滴雨,如今天邊突降大雨,還當真叫人一時間有些新奇。 秦語辭這會兒還在書房里忙碌,林墨然沒什么事做,干脆搬來個小小的木凳往寢宮門口一坐,抬眼安靜欣賞著雨景。 國子監(jiān)的假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明明才放假那會兒還覺得時日頗多,可如今卻突然覺得假期快要結束了。 韓玥和柳汐托人送了信來,不光在里面問候了林墨然近來的動向,并且還提到這些日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比如跟著父親研發(fā)研發(fā)新膏藥,亦或是制作了些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兒,思慮到開學后就又要忙碌起來,輕易沒機會出去,干脆還特意騰出幾日外出游覽了一番。 信里信外,皆是對大好河山的贊嘆,對繁花美景的喜愛,看得多了,難免叫人覺得有些羨慕。 墨然近來可有去何地游覽過?信的最后,是韓玥和柳汐對她殷切的關懷。 去過哪里 林墨然抬手拿起一塊蜜餞送到唇邊小口咀嚼,盡管這幾日來她確實去過徐北,還同秦語辭一起為百姓做了許多事,但那些事說了便要暴露身份,又如何能講給韓玥二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