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不經(jīng)意地隨口提及，聲音帶著愜意的慵懶。那稱呼令她心上用力一跳，她親的她有些養(yǎng)，林僑言縮著肩膀躲，解釋道，“那是簡言說的，不是我?！?/br>
    沈榷看著她，含笑問，“林小姐很勉強(qiáng)？”

    她指尖繞著發(fā)尾，坐在他腿上找了個(gè)舒服的姿勢，嬌氣道，“也沒有特別勉強(qiáng)。”

    他摟緊她不足握的腰身，微仰起下巴親著她的唇，“做沈太太委屈你了？”

    她摸到他隨之微動的喉結(jié)，迷糊道，“我要當(dāng)你女朋友?！?/br>
    他回絕道，“我這里只有未婚妻和情人的位置?！?/br>
    林僑言低頭回應(yīng)他，輕笑道，“我考慮一下?！?/br>
    “考慮什么？”沈榷看著她的眼睛，手伸進(jìn)她衣服里。

    她輕輕吸氣，推著他的手埋進(jìn)他頸側(cè)，“不考慮，不考慮了?！?/br>
    他現(xiàn)在一碰她她就想逃，林僑言無骨似的軟在他懷里。

    “不過說到這件事，我還沒有問你。小茉莉是誰？”

    挺耳熟。

    沈榷想了一下，“模特。以前在不同場合見過幾次，也看過她走秀，臺風(fēng)還可以?！?/br>
    林僑言揚(yáng)了揚(yáng)眉，“記的還挺清楚?！?/br>
    他勾唇道，“記性好?！?/br>
    “她身材好不好？”

    沈榷不由失笑，“你怎么總是喜歡問我這個(gè)問題？”

    “那你說。”

    “模特一般腿長?！?/br>
    林僑言指尖穿過他發(fā)尾，輕哼道，“你和她只是見過幾次？那怎么都說人家的后臺是你？”

    沈榷靠在她肩上，“我的名聲就是這樣敗壞的，什么樣的風(fēng)流債都往我身上帶?！?/br>
    她笑了笑，“誰讓你長得就很多情?！?/br>
    花邊傳聞在他身上一點(diǎn)也不奇怪。

    林僑言斂眉看看他，“沈榷?！?/br>
    她把手遞過去，“把戒指還給我?！?/br>
    沈榷低聲笑，將她放倒在沙發(fā)靠枕上，欺身靠近。他牽過她的手親了一口，“還真是大小姐?！?/br>
    他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掐了掐，“你想要就要，想丟棄就丟棄？”

    林僑言彎著眼睛，“快還給我。”

    沈榷目光落在她唇上，“討好我，滿意了就還你。”

    她不扭捏地?fù)纤?，仰頭親吻，半斂著眼簾將他的眉目收入眸底。

    他動情時(shí)仿若甘愿低下自己的魂魄，眉梢眼尾皆是淹沒可畏的深沉。在她的世界里，愛意世俗，庸者熙攘。然而他是高貴的圣潔。

    她并非在學(xué)著愛他。

    是他令她孤傲俯首，與自己和解。

    沈榷的手去碰她眼睫，輕笑著問。

    “為什么看我?！?/br>
    林僑言抬眸望他，認(rèn)真地注視，“沈榷，你愛什么？”

    她忽然問了奇怪的問題。

    愛什么。

    人可以愛萬物，也可以什么都不愛。

    沈榷牽到她的手，握著她手腕，指腹寸寸地感受她溫和的脈搏。

    他真的思考了一會兒，也只是很短暫的幾十秒——

    “信仰，自由，殘缺的世界，不滅的靈魂。”

    隨意又嚴(yán)謹(jǐn)?shù)拇鸢浮?/br>
    涼薄的聲線，和浪漫的詩意。

    她存在每一個(gè)回答里。

    他知道她問什么。

    林僑言笑起來，像小孩子一般純真的笑。沈榷眸底沉深暮色，漫不經(jīng)心地瞧她，“笑什么？”

    她說，“你愛我。”

    沈榷低笑，親著她的手腕，“大概是?！?/br>
    他把戒指還給她。

    林僑言舉著手看了看，“我還以為你要戴在我的無名指?！?/br>
    “戴在食指比較好看?！?/br>
    她笑笑，想起什么，問他道，“沈榷，你這段時(shí)間有見過梁醫(yī)生嗎？”

    她今年都沒什么時(shí)間和他們相聚，只聽晚清說梁醫(yī)生被秦知遇親了一口。

    他們玩的還挺開。

    “見過?！鄙蛉兜?，“梁醫(yī)生和許晚清大概要結(jié)婚了?！?/br>
    “好像是，都見過家長了?！绷謨S言說，“其實(shí)以前許晚清一度是不婚主義者，不過和梁醫(yī)生確實(shí)很有魅力?！?/br>
    她說著拽了拽他的袖子，看向他，“對了，沈榷。我昨天去找你的時(shí)候，見到沈爺爺了?！?/br>
    這倒是意外。

    “在餐廳和我?guī)煾敢娒娉燥?。也不知道他們談什么事情?！?/br>
    林僑言心有余悸道， “沈爺爺不愧是有那么多傳聞的傳奇人物，我看見他話都有些不會說了?！?/br>
    沈雲(yún)廷當(dāng)年在塵寰業(yè)界內(nèi)外都傳他雷霆手段，頂尖人物。

    老了之后氣場看似柔了一些，不過是沉淀為更有深度的修養(yǎng)。站在那里，還是風(fēng)骨翩然。

    沈榷笑了聲，“你也有怕的時(shí)候？”

    “那可是你爺爺?！?/br>
    他抬著她下巴，“那爺爺和你說什么了沒有？”

    林僑言皺了皺鼻子，“說改天叫上你一起去吃飯。”

    “那就成正式見面了?！鄙蛉睹哪?， “爺爺喜歡你，你不用怕他。”

    她想了想，試探地問，“一定要見面嗎？”

    他笑，“不愿意？”

    “我有點(diǎn)怕?！?/br>
    她能這么坦然地說自己怕，沈榷一瞬像是心也陷入沼澤。

    他緩聲道，“沒關(guān)系，等你想好了再和我回沈家見見爺爺就好。”

    林僑言伸手摟著他，“那你一定又要挨訓(xùn)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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