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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就是要吃窩邊草在線閱讀 - 第22章 把主動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

第22章 把主動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

    宋楚晨也跟著說:“隨便找個地方停車吧?!?/br>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卻看也不看我:“自己打車回去吧,我有事就不送你了。”

    才大年初一啊,早上起來他還親自去替我煮面,想到面――我到最后還是沒能吃到的那碗面也不知道最后進(jìn)了誰的肚子,早知道他接下來會這么對我,我就不管他被燙成什么樣先吃完再說了,現(xiàn)在情況成了這樣,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吃他為我做的東西,那樣的溫暖,也許再也沒有機會感受了。

    走了這么多年,兜了這么大一圈,到最后我還是回到了原地,終究只有我一個人。

    宋楚晨把我扔在了大馬路上,天冷得超乎我的想象,大年初一也沒有出租車,我在呼嘯的北風(fēng)里站了好一會兒才邁開步子往前走,心想真是冷啊,這風(fēng)從我的袖口,衣擺下,領(lǐng)子里,無孔不入地鉆進(jìn)我的身體里,最后走著走著我不覺得冷了,因為這寒意是從心里蔓延出來的,比北風(fēng)都冷。

    我不想回宋楚晨的家,那不是我的家,更不想回宋家老宅,那里承載著我整個童年的陰影,可是我還能去哪兒呢……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心空落落的,我覺得邁不開步子了,正在考慮是直接坐在地上歇會兒呢,還是找家賓館休息一下,還沒考慮出結(jié)果呢,就被迎面來的那輛車亮出的大燈給閃了眼睛,模模糊糊看見車子在我前方不遠(yuǎn)處停住了,有一個人正從車上下來,我軟軟地跪倒在地上,昏過去之前最后一個印象是,這人的腿好長啊……

    我認(rèn)識宋楚晨今年邁入第十二個年頭,已經(jīng)趕上了我們之間的年齡差,我有時候想,十二年的時間可以做什么呢?夠一個剛讀小學(xué)的孩子長到進(jìn)大學(xué)了,夠一個剛進(jìn)大學(xué)的少年變成眼前背對我的長腿叔叔,時光真是胳應(yīng)人,他從青澀變得成熟,我卻從真嫩到了現(xiàn)在需要裝嫩,連時間都這樣看人說話因人而異,還能指望什么東西能待人公平?

    宋楚晨的后腦勺都能感覺到我灼熱憤恨的目光,很快回頭看我:“還真是不能指望你長進(jìn)些,以前還只是坐車坐反方向,現(xiàn)在干脆連家都不知道在哪了!”

    “家――”我打了個哈欠,“我從來都沒有的東西,怎么知道它在哪呢?”

    “大年初一就讓我把醫(yī)生招進(jìn)家里來,你當(dāng)然先撇清了,”宋楚晨皺眉頭,“觸霉頭也是觸我的,是這意思嗎?”

    ……這人到底是失憶了還是以為我失憶了?

    “怎么說我還是該感謝你的,畢竟你養(yǎng)了我十二年,”我看著他,“你也不用覺得良心上過不去,就像你說的,我已經(jīng)成年了,你也不是我直系親屬,做到這份上已經(jīng)夠意思了?!?/br>
    “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冷笑一聲:“不是你說的嗎?你監(jiān)護(hù)人的身份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都已經(jīng)把我丟了還浪費力氣撿回來干什么?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丟下了,放心,我當(dāng)年能承受,現(xiàn)在就更沒問題了?!?/br>
    宋楚晨似乎費力做了一番思想斗爭才開口道:“偷換概念營造出一個悲傷欲絕的氛圍,然后再在街頭玩昏倒很有趣是嗎?一一,我趕著去看老頭子才讓你自己回去的,他心臟病突發(fā)差點直接把宋氏扔給你,或者是我想多了,其實你是想要的?”

    我愣住了:“爺爺心臟病發(fā)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了跟我一起去,然后被一群人圍住鬧騰得不得安生?”他冷笑了一聲,“我多么想給你一個盡量愉快的新年,可你倒是不遺余力給我一個東奔西跑的結(jié)局,我到底是太慣你了!”

    我坐起來:“那爺爺現(xiàn)在怎么樣?”

    “死不了,”他哼了一聲,“不管怎么樣我會讓他撐到你畢業(yè),在此期間你最好不要再弄出什么大動靜來,否則我可就不保證,是不是還留在這替你打白工了?!?/br>
    我被他的話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撐起來又躺回去,他似乎不太忍心,最后還是在我床邊上坐下來:“我知道早上不該說那句話,讓你沒有安全感,可有些事擺在那里,就算你不愿意面對也總要面對的,我只不過是讓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

    “宋楚晨,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我沒有安全感還是你沒有安全感,你總是怪別人不肯走近,可我剛剛踏進(jìn)你的圈子就被你以完全拒絕的姿態(tài)推出來,你想要我留在你身邊,可又總是不忘記在我靠近你的時候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勢,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br>
    我一口氣說了這么多,他卻沒有認(rèn)真聽。

    我說完他正好把手上的紗布解開了,隨手拿了碘酒,自己給自己消毒:“老頭子問起我的手,我說是刀沒放穩(wěn)掉下來,我伸手去接弄傷的,到時候別說漏嘴了。”

    “……這么蹩腳的理由他也信了?”

    “沒有,”他想自己綁紗布,可試了試沒有成功,于是把手和紗布一起遞給我:“信不信我也就這么說了,到時候他問你,你就只管說我告訴你的,就是伸手去接刀的時候弄傷的,由不得他不信?!?/br>
    我?guī)退?,望了望天,最后問:“其實他是裝病吧?因為擔(dān)心我被你拐跑了?”

    “原話是,”他面無表情地站起來,“你是不是把她肚子弄大了不敢回來見我?”

    噗……

    “說真的,爺爺是不是特希望我被你……那個?”

    “當(dāng)然,否則他也不會讓你跟我住在一起這么多年。”

    我眨了眨眼睛:“那你為什么不遂了他的愿?”

    “別傻了,”他冷冷看了我一眼,“我是你叔叔?!?/br>
    我剛準(zhǔn)備說話,他就又追加了一句:“你做夢的時候叫我什么來著?長腿叔叔?”

    長腿叔叔的事我從沒跟宋楚晨解釋過,當(dāng)然了,也沒打算解釋,本來他和爺爺?shù)年P(guān)系就不是太和諧,如果我真的告訴他,我剛進(jìn)宋家的時候是爺爺教我叫他長腿叔叔的,伴隨這個稱呼,還有好些關(guān)于他的八卦,他肯定會黑著臉把整個宋氏扔回給他,說不定還會順帶問候一下我的歷任奶奶們,這樣一來目前這位小奶奶就也會參戰(zhàn),戰(zhàn)線一旦被拉廣,就難以收場了。

    好在宋楚晨現(xiàn)在也沒有跟我計較一個稱呼的事,也許心里還會為我做夢都在念叨他而覺得自己多年的投資至少有回報而高興。

    我只是被凍著了,感冒而已,吃了幾粒藥再蒙著被子睡一覺就好了很多,宋楚晨中途出去了一趟,等我再次醒來他已經(jīng)又坐在了我床邊,雖然還搬了一臺筆記本在腿上,我也還是很高興,蹭地一下坐起來:“你還在吶!”

    宋楚晨用眼神譴責(zé)我,我收到他眼里的警告,很快重新縮進(jìn)被子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你不是去看爺爺了嗎?他怎么樣?我也要去看看他吧?”

    “你爺爺每天吃的補藥是你完全沒辦法想象的,”他把筆記本隨意地放在床邊的柜子上,“所以他的身體也比你想象中要好許多,如果他的心臟真的有問題,也就沒有必要娶一個這么年輕的老婆了?!?/br>
    噗……我一直以為小奶奶們都是爺爺娶回來撐面子的啊,怎么……居然……

    我還以為……有心無力什么的,確實有些難以啟齒的哈。

    好吧,是我想太多。

    宋楚晨戳了戳我的頭:“你怎么樣?頭還疼嗎?”

    我縮了縮頭:“不疼了,本來也沒有多嚴(yán)重,是你覺得很嚴(yán)重而已。”

    從小到大宋楚晨對我的身體都很緊張,我以前覺得是擔(dān)心爺爺會因此怪他的原因,后來觀察下來好像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不過不管因為什么,我都覺得有些夸張。

    他看出了我的不屑一顧,又加大力度戳了戳我的頭:“都這么大人了,對自己的身體要上心一點,我不可能陪你一輩子的,你爺爺更不可能,所以你必須從現(xiàn)在開始,事事注意,否則一旦真的出事,就來不及了?!?/br>
    我躲開了他的手:“別說得我跟智障似的,我自己身體我清楚,如果不是你把我扔在大馬路上,我能著涼么?現(xiàn)在跟我說教,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宋楚晨很少有現(xiàn)在這種欲言又止的時候,我饒有趣味地等他反擊,他卻皺了眉頭又松開來,最后只說:“總之以后注意一點就好了?!?/br>
    我起床換好衣服,下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中午了,宋楚晨讓三姐熬了粥和雞湯,我喝了一碗湯覺得沒飽,就又讓她給我下了碗面,宋楚晨洗完澡下來聞到香味嘴饞了,于是也跟著我吃了一碗,我滿足地喝完最后一口面湯,伸手敲桌子:“喂,爺爺?shù)降自趺礃樱磕阕屓惆镜碾u湯是給他的嗎?我去送?”

    宋楚晨三兩下吃完了面,饜足地看著我:“怎么,你還真想去看他?你要是真想去我一會兒去醫(yī)院就帶上你,不過你小奶奶把你當(dāng)靶子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小奶奶雖然個兒不高,可吵架的時候完勝比她高十公分的我,就拼肺活量我也輸?shù)锰貏e徹底,每回都是宋楚晨以男欺女以下犯上把她氣得摔門而去才能讓我反敗為勝。

    所以他這么一說我立刻就蔫兒了,小小聲問:“就不能想辦法把她弄出去嗎?”

    他的回答卻離題萬里:“今天初二了?!?/br>
    我正準(zhǔn)備問去探望爺爺還要挑日子看黃歷么,他就突然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對我說:“今天沒下雨?!?/br>
    他到底想說什么?

    “也沒有下雪?!?/br>
    我僵直了身子再次坐起來。

    宋楚晨轉(zhuǎn)過了身子,卻并沒有看我,聲音聽上去不是太清楚,我也沒有很認(rèn)真地聽,但他的話就像方向感極強的司機,片刻沒耽誤,徑直開進(jìn)了我的心房,他說:“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站在樓上看著你,你站在雪地里無依無靠的樣子,讓我想到了剛進(jìn)宋家的我自己,宋家不是你的家,同樣也不是我的家,我們在這里是一樣的。

    “后來我看到他們欺負(fù)你,直接跟老頭子翻了臉,威脅他如果不讓你跟我走我就立刻離開,再也不管宋家的那些破事,好在,他并沒有太堅持,你就這樣跟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