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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燈只能擺了擺尾巴。 吳燕夏到第二天還沒思考好要不要給楊雨薇打個電話,問問她那餐費是怎么回事。但可想而知,他這電話最終肯定是沒打的,因為吳燕夏太懶了,這種懶已經上升為一種宇宙高度,比如說他覺得只吃虧一次的事根本算不上吃虧。 而楊雨薇有時候會認為,他是一種奇怪的人。 但,占星師本人定義過“奇怪”。 “我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類人,他們知道自己最渴望什么,卻又讓自己追求退而求其次的東西,久而久之,他們氣場確實會變得非常奇怪。”他思考了會,“但我覺得我一點不奇怪?!?/br> 楊雨薇笑了:“喲,你就是很奇怪?!?/br> 吳燕夏也自嘲但無所謂地笑了:“看看,看看,又把本大仙當壞人了吧!” 楊雨薇也不知道,居然記得吳燕夏那么多隨口說的話。她終于松口,和送花不停的日本金融才俊,一起吃了頓早餐。 餐到中途,楊雨薇就柔聲說:“對不起,我們不能交往?!?/br> 金融才俊,不,金融二代臉色一變。 占星師曾經評價,楊雨薇在情場和職場上反差劇烈,足矣當成心理學分析精神分裂的經典案例,楊雨薇反唇相譏,那是因為他在她眼里壓根不屬于男人的范疇。 楊雨薇的臉長得不錯,身材、衣著、處事方式和精致妝容更為加分。如果愿意的話,她可以是職場上冷酷心狠的女戰(zhàn)士,也同樣可以是煙視媚行,火辣識趣的都市女郎。 只不過,通常人只能看到她一面。 “噗!” 楊雨薇正想把拒絕的話說完,身后傳來一個低低嗆水聲。 魏奎沒想到遲到上班,在距離公司三條路遠的咖啡館里買個帕尼尼都能收獲這種驚喜。當聽著向來語氣平淡、目光蔑視的老太婆化身為這樣柔情角色,真是令人吃不消。 楊雨薇目光不動聲色地往旁邊一掃,兩人目光對視,楊雨薇臉上完完全全沒有不好意思或羞慚的情緒。她看到他卻好像又沒看到他。 魏奎最受不了這種故意的忽視。小的時候,梁涼身為班長帶領大家讀課文,他在下面拼命搗亂,每當梁涼用這種眼神在他臉上譴責地轉了圈,魏奎就老實了,心里甜絲絲的。只不過梁涼越來越內向,她開始學會保持沉默,把不滿用其他行動發(fā)泄出來,魏奎就再也享受不到這種待遇了。 魏奎收起那諷刺的笑容,捧著加熱后的面包往外走。突然想到梁涼早上對他的態(tài)度。她向來有問必答,唯獨這次嘴巴嚴得很,一點都不肯透露和吳燕夏認識的細節(jié)。 魏奎給訂戒指處打電話,報出尺寸。 “三天內把戒指給我做出來。還有,我要買一塊裸寶石。” 楊雨薇低著頭用眼角瞥著最討厭的下屬走遠,心情略微松快。而一抬頭,她發(fā)現(xiàn)那個早稻田 MBA正牢牢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雨薇,你是因為別的男人才想拒絕我?” 楊雨薇心里“咯登”一聲,剛要搖頭。 對方便說:“不管如何,我是不會放棄。” 仿佛還是占星師喝多了說過:“總有人讓我在星盤里看正緣。這事很簡單,什么叫正緣?正緣就是不放棄你的那一個。什么叫爛桃花,爛桃花就是你不放棄的那一個?!?/br> 桑先生坐在關門的吉兆里,懷有爛喇叭花的悲劇心情。 他哆哆嗦嗦地給楊雨薇寫了條二百字的長短信,內容先是啰嗦地說收到餐費,隨后又借機說什么邀請她去迪士尼之類的。 某些方面,陳炳國和梁涼能在茫茫人海中的相遇,比任何愛情更加可貴。 吳燕夏如果愿意給他倆算一種合盤,就會發(fā)現(xiàn)這兩人不是白癡隊友的關系,而是組成了堅定的白癡聯(lián)盟。 吳燕夏被魏奎刺激得夠嗆,破天荒一大早起來,就把梁涼送到吉兆去。 梁涼原本叼著酸奶吸管推開家門,看到樓道里嚴嚴實實地堵著一個瘟神般地大男人就脊椎發(fā)涼,連忙退回去。又隔著貓眼小心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是吳燕夏才敢走出來。 占星師每次早起床的臉色都非常非常之臭,眼睛透亮卻看得人發(fā)虛。他順手把梁涼喝的酸奶奪過去,自己喝著,含糊地說:“走走走,送你上班去?!?/br> 兩個人大多數(shù)見面都是在傍晚和夜里,好像是頭一次,他們在青天白日里在大道上行走。 當梁涼穿著她那套醒目的LO服出現(xiàn)在人海里的時候,神態(tài)反而非常鎮(zhèn)定,對別人的目光完全不介意似的。吳燕夏打量著她領口飄帶元素,那些復古、隆重的設計,發(fā)現(xiàn)這姑娘確實比馬路上其他姑娘都更醒目也更好看。 于是他問:“屁股疼不疼???” 梁涼差點一個趔趄,握著傘把的素手不由一個用力,簡直無地自容。 到昨晚臨睡前,還能清晰感覺吳燕夏的手正沿著她的尾椎打著圈的,熟練地往下揉——她突然有點不快,蹙眉問:“大仙,你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 這人耍流氓的手法這么□□,還這么……行云流水的,感覺就,風月老手啊。 吳燕夏不禁莞爾:“你也吃我醋啦?哈哈哈哈哈哈,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梁涼被噎住,臉再次火辣起來。 當魏奎問她和吳燕夏的關系,只是感到特別害怕,很想躲避。但當吳燕夏這么淡淡地說起魏奎,她簡直想撒謊又煩惱地大喊,自己從來不認識魏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