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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簡沉默片刻,搖頭說:“小事而已。反而我當初被會館辭退,隨后能到大學聽課打工,旁聽不少知識,四年后創(chuàng)立了宏森?!?/br> 大伯挑眉說:“在碰到宛云前,你怎么沒想過去大學聽課打工?” 馮簡一愣,不解其意。 二叔接到哥哥的眼色,也明白過來:“所以,你是被宛云激勵的?” 馮簡奇道:“什么?” 二叔嘖嘖感嘆,笑道:“沒想到你少年時就如此風流,開始為女人發(fā)憤圖強,必然是當初愛宛云愛到深了,自知當時的身份配不上宛云,因此才想著努力——十年前,你大概只在夢中想可以娶我家宛云吧?不料緣分當如此,十年后馮先生靠著自己奮斗,出人頭地,最終達成宏遠。” 馮簡發(fā)現李家人從何瀧宛云到這位,說話都一個毛病,表面冠冕堂皇的用詞,一細品就怎么想怎么怪。 而對于他們的解釋,他同樣深覺無話可說。 但馮簡的沉默被當成默認。正在說服何瀧和宛云接受馮簡的李家人都一愣。 何瀧心情有些得意,有些復雜,想自己昨日的猜測果然靠譜,馮簡雖然沒機會和宛云有過什么情史。但她家云云那般天仙般地相貌,還不是讓眼前這窮小子為了靠近她奮斗十年? 這樣的人,倒是可以嫁。 但她沉著臉:“你若是喜歡我家云云,那你當初為何選的人是宛今?如果你現在娶了云云,打算怎么向宛今交代?” 馮簡不知道聯姻為什么在自己身上就那么難,只好含糊答:“宛今才十八……我原本打算結婚后供她繼續(xù)讀大學,并出所有生活費。如今若是聯姻不成,這錢我還是會繼續(xù)出的?!?/br> 何瀧點點頭,接著問:“你當初想娶宛今,和現在想娶宛云,這兩種感情有何不同?” 馮簡微微勾了唇角,說:“我現在娶宛云,只有一種心情。” ——自己這句話的諷刺意義,應該所有人,不,所有正常人都聽得出來吧?馮簡一邊轉著筆,一邊淡淡想。 但顯然,李家人各個都是瘋子。不然,他此刻身邊也不會坐著宛云。 老實說,馮簡覺得自己關于李家人和何瀧的問題,一個都沒答好,但對方聽到自己答案后露出那種理解的神色,真是讓人更加頭疼。 再老實說,馮簡對于自己要娶的人是宛云這件事,顯然還沒有進入狀態(tài)。 宛云叫了馮簡幾聲,他才隨手把自己簽署好的婚姻同意書遞給宛云。 宛云沒伸手,馮簡不由皺眉看著她。 這個女人明明是爭論的焦點,但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態(tài)。就連她被家人迫著和他一起來到婚姻登記所,馮簡都沒有聽見她發(fā)出反對——當然也沒有許可就是了。 大家都是被逼的,宛云估計也是不樂意嫁自己。馮簡深深望了眼面前人,復雜想只要宛云不同意,李家人應該沒人能逼得了她——雖然她看上去如此柔弱。 宛云靜靜地問馮簡:“都到了這里,我想問馮先生句實話。如果我不嫁給你,你能否繼續(xù)入主李家企業(yè)?” 馮簡沉默許久,終于坦誠相告:“我認為李氏的困境只是暫時,江宏需要成熟產業(yè)鏈和穩(wěn)定的技術人員支持,李氏有多需要江宏,江宏就有多需要李氏。” 這話說出去,宛云還沒什么表情,馮簡自己卻暗暗并大大地松了口氣。 他怎么早想不到這層?宛云根本不必嫁給自己,不,實際上,宛今、宛靈;李家任何女人都不需要嫁給他。 此時,馮簡才發(fā)現問題不光是出在別人身上,他自己都是極不合適于婚姻的男人。馮簡從小家境不好,很吃過些苦,相當長的時間都是比較孤獨和受冷落。經過不懈地努力終于把境遇弄得順利些。 現在,馮簡只想抓緊時間創(chuàng)造一番自己的事業(yè)——至于感情,那是他根本不屑嘗試的無聊東西。 婚姻是完全功利性的考慮。 馮簡自認不是如魚得水長袖善舞的交際性人物,也不太在乎別人感情,因此想娶個所謂“在酒會上帶得出去”、“可以和別人有話說”的互補型妻子。 這妻子最好出身名門,能提高他的社會地位。但這妻子最好也不要太出身名門,因為如果太大小姐脾氣,也會惹自己不快。 宛今曾經是他最好選擇,年紀小,性格也柔順。 但眼前這位…… 馮簡皺眉看了眼對面的宛云。 宛云極美,最難得可貴得是渾身沒有散發(fā)任何嬌媚之氣。宛云的確有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資本,但她本人顯然不在乎,因此更讓人忍不住駐足。 但馮簡以他商人的敏銳直覺再加上十年前發(fā)生的回憶,粗淺判斷這位有驚人美貌的花瓶小姐似乎是不太好打發(fā)的人物啊。而再以他商人的處事原則,認為所有麻煩的事情都應該在最初就全部躲開。 馮簡不由地回憶了下和李家結親的經過,謹慎認為經此精彩一役,自己五年內都沒有再成家的打算。 比起聯姻,不如考慮用正常、有效、法律的手段,和李家建立商業(yè)契約,大家也好聚好散。 看來……當小白臉和倒插門這條路并不適合自己。馮簡幾乎是有些愉快地想。 ☆、2.5下 想清楚這點,馮簡覺得不需要把自己擺到逼婚未遂的猥瑣局面。 “你不需要嫁給我?!彼啙嵉溃岸嘀x李大小姐提醒,我們的婚姻會取消。公私分明才是對的,至于我入主李家企業(yè)的細節(jié),我會向你的親人討論。今天把李大小姐你牽扯進來,非常不好意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