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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前個把月,新來的實習醫(yī)生們就向徐崇打聽這次科里的團年聚會有什么安排,一群剛畢業(yè)的小姑娘小伙子們,剛出社會,對什么都充滿著新鮮勁兒。幾個小實習生嘴兒甜,不知怎么說的,哄的徐崇大手筆一揮,最后的地點定在華庭苑,B市最貴的一家飯店。 這天,還沒到下班的點兒,小姑娘們就坐不住了。 六點半,一行人挽著胳膊說說笑笑,出了住院樓,攔了幾輛出租車,往華庭苑去。 定的是唱歌吃飯一體的包廂,里頭倒是挺大的,裝修挺奢華的。 一群小姑娘們也不拘束,進了包廂,就到唱K房,放起了歌來,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簇擁在點歌機那里。 孔曉歪過臉來,打趣:“徐主任,等會給我們來一首?” 徐崇脫了外套擱在椅背上,袖子折起兩圈,笑道:“行呀,先點菜去,吃飽飯,等會給你們露一手?!?/br> 話音一落,小姑娘小伙子們紛紛起哄:“瞧不出來呀,徐主任,深藏不露呀?!?/br> 徐崇倒沒有平日里的嚴肅,好說話的很。 年輕小姑娘小伙子們見他這樣,更放開了膽子,跟著他開起玩笑來。 徐崇招來服務(wù)員點菜:“想吃什么,盡管開口?!?/br> 時琦恰好就坐在徐崇的左手邊,徐崇將菜單遞給她:“看看,有沒有想吃的?!?/br> 曾倩拿手碰了碰時琦的胳膊肘,時琦扭頭去看,曾倩沖她擠眉弄眼的,時琦哭笑不得,瞪了她一眼。 曾倩湊過來,小聲嘀咕了句:“徐主任,對你不錯呀?!?/br> 時琦不以為然:“就給我遞個菜單就不錯了?” 曾倩撇撇嘴:“你別裝糊涂,徐主任對你的心思,院里長眼睛的誰看不出來呀?” 吃飽喝足后,一行人又轉(zhuǎn)到隔壁的唱K房。 期間,時琦去了趟洗手間,她剛進了小隔間沒一會兒,正要推門出來,就聽見兩道腳步聲踏了進來。 孔曉對著鏡子補妝:“剛剛,你瞧見了沒有?“ 肖晨沒明白:“瞧見了什么?“ “徐主任唄,他剛不是給時琦遞菜單唄,你沒看今兒的桌上,時琦點的菜四道就全上了嗎?咱們可是一人兩道呢,這區(qū)別待遇?!?/br> 肖晨笑了起來:“你觀察的可真仔細,不是我說,你說時琦她到底清不清楚徐主任對她的心思吶?“ 孔曉啪地合上粉盒:“怎么不清楚了,人家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手段高著呢。你別看她外表看著一副小純情的模樣,也是個能玩的。頭兩天我在魅城還見著她呢,你是沒看到,那舞跳的一個sao,嘖嘖?!?/br> 肖晨來了興致:“有沒有照片,快給我瞧瞧?” “你別說,還真有,那天見到了,我就順手拍了張,諾,你看。” 肖晨湊過來,看著孔曉手機,皺著眉毛:“看不出來呀?!?/br> “前幾次,在院大門我還看到她上了一輛名牌車。還有一次,就在上周,有個老頭來找她,那車子雖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看著吧也不簡單?!?/br> 肖晨嘀咕:“不能吧,看著不像是這樣的人呀?“ 孔曉哼了一聲:“誰知道呢?“ 時琦并不是好脾氣的人,早年在南方,有人說時嫻云的閑話。時琦那時小孩子心性,聽了,總要急赤白臉的和人爭辯。 時嫻云聽到了,倒是不見任何情緒,時琦那是小,悶悶不樂的問時嫻云為什么不生氣呢。 時嫻云摸了摸她的腦袋,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只告訴她一句話,行事但求問心無愧,便無需與人爭是非。 這句話,時琦一直記在心里。 時琦從洗手間出來,經(jīng)過長廊,聽見拐角處有說話的聲音,時琦沒多想,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臉去看,等看清那塊位置站的人,心里一咯噔。 除了周慕深外,他的跟前還站著一姑娘,那姑娘是背對著時琦的。 時琦所站的位置跟前,就擺放著一人高的綠色盆栽,枝葉繁茂,剛好把她遮了個嚴實。 時琦這還是第一次見周慕深抽煙。 他今兒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襯衣,領(lǐng)子處的扣子解開了兩顆,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里捏著根煙,面容平靜,然而仔細看,還是可以瞧出他眉眼間帶了點不耐。 跟前的姑娘,低眉順眼的,小聲說著些什么。 只言片語,時琦聽了大概。 敢情這姑娘是跟他表白來著呢。 蘇璐這幾天,總是跟著周堯青往他們的局里湊。 喬三兒這人是人精,也大概瞅出蘇璐的心思。今晚臨近過年,平常那些在國外混的發(fā)小都回來了,乘著大伙都有時間,就攢了個局,大家熱鬧熱鬧順便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倒沒想到這蘇璐又來了,周堯青這個傻大個,還不知道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吶。 不過這蘇璐心也夠大,前幾日,他顧忌著人小姑娘面皮薄,就委婉了提點了幾句,原以為這姑娘多少能知難而退,誰想又來了。 嗨,他是小瞧了這姑娘的心思了。 喬三兒懶懶靠著椅背,嘴里咬著根煙,他拿胳膊肘碰了碰邊上的周慕深,不咸不淡地說:“老大,要不你今晚給人個痛快?我瞅著這姑娘三天兩頭的來點個卯的,怪累人的。 ” 蘇璐紅著臉低聲說些什么,周慕深壓根兒就沒在聽,眸光一抬,就瞧見站在綠色盆栽后的時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