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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含糊不明,周慕深倒是聽明白了:“對,有問題?” 時琦搖搖頭。 時琦原以為,今晚周慕深會在沙發(fā)上將就一晚,將床讓給她。 她今天睡了一天,晚上倒是半點睡意也沒有,玩兒著手機(jī),裹著紗布的腳搭在被子上一晃一晃。耳邊是浴室水流的嘩啦啦聲。 時琦時不時抬眼看一下,目光又落回手機(jī)上,半個鐘頭后,里頭的人才出來。時琦用余光去掃那人,只見周慕深在床側(cè)坐下,拿毛巾擦拭著頭發(fā)。 他身上套了件白色短袖衫,肩膀處沾了點水漬,暈開淺淺的一圈,下身是黑色的運動褲。時琦手撐著下巴,猶豫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試探:“你晚上在哪睡?” 周慕深一頓,將毛巾從頭上拿下來,偏過頭來,漆黑的眸子鎖住她:“你說呢?” 第27章 陽光透過未拉嚴(yán)的窗簾, 投射在明晃晃床頭上,周慕深在睡夢中皺了皺眉,睜開眼, 剛想抬動手臂, 就聽到一聲不滿的嚶嚀。 他低眸,她枕著他的手臂睡得正酣, 長發(fā)胡亂的糊在臉上,遮住大半張臉,雙唇微抿著。他抬眸瞥了眼她身側(cè),那空出的一大半的床。 這姑娘的睡覺習(xí)慣可真有點不太好。 兩米來寬的床,她卻能睡得硬將自己擠在床沿邊上。 周慕深翻身下床, 到洗手間去洗漱換衣。 時琦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瞧見落到地上的枕頭, 她盯著潔白干凈的枕套,犯了會迷糊,這才想起昨晚她和周慕深同躺一張床上。 她登時坐起身,環(huán)顧了周遭一圈,卻沒看到半點他的人影。 他人呢? 時琦揉著頭, 復(fù)又躺在床上,桌上的手機(jī)嗡鳴震動一聲。時琦摸了過來, 一條信息來自周慕深。 “收拾收拾, 等會回B市?!?/br> 時琦起身去洗漱,她的行李箱, 昨晚吳效已替她拿回來。在酒店用完早餐,又兀自消磨了會兒時間,才等到周慕深回來。 周慕深從她手里接過行李箱,時琦隨口問:“昨晚,睡得好嗎?” 周慕深歪頭看她,眼角染了點笑意,時琦不明所以,只聽他道:“還成。” 時琦不疑有他。 兩人去機(jī)場,等下了飛機(jī),卻接到何冬錦的電話,讓兩人回一趟老宅。 周慕深他二叔來B市,難得,他父親也回來了。 周慕深掛了電話,對時琦道:“先回老宅,二叔他來了。” 時琦點點頭,她和周慕深領(lǐng)了證,然而至今還未見過周慕深口中的二叔。 周澤康和周澤州雖是兄弟,但兩人的長相卻還是所區(qū)別。周澤州的五官趨于儒雅文人氣那一種,而周澤康的面部輪廓趨于硬朗,威嚴(yán),給人幾分距離感。 周慕深附在時琦耳邊,提醒她:“叫人。” 時琦乖順叫了一聲二叔。 周澤康寬厚笑笑:“時琦吧?!?/br> 周澤康和時琦說了幾句,樓梯口下來一人。 那人穿著淺藍(lán)色的襯衣,臉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身姿挺拔,風(fēng)流蘊藉。見到周慕深,他吊兒郎當(dāng):“哥,這位就是嫂子了吧?久仰大名哈?!?/br> 周慕深將行李箱擱到一邊,抬手點點他,語帶提醒:“正經(jīng)點兒?!?/br> 男人收起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伸出手,規(guī)規(guī)矩矩:“周廷淵?!?/br> 時琦沖他點點頭:“你好?!?/br> 這廂幾人互相認(rèn)識,周慕深和周廷淵哥倆,在院子里聊天。 周廷淵只差周慕深兩歲,只不過生活作風(fēng)上難免隨性了點,至今身邊還無固定的女友。兩人抽著煙,周廷淵似有感慨:“哥,你可給我制造了個大麻煩?!?/br> 周慕深看他,周廷淵繼續(xù):“我媽現(xiàn)在可是三天兩頭的逼我相親,煩死個人咯?!?/br> 話落,周廷淵胳膊肘碰了碰周慕深的手臂:“結(jié)婚的感覺,怎么樣?” 周慕深似笑非笑睨他一眼,彈了彈煙灰:“自個娶一個,不就知道?!?/br> 他拋了煙頭,不跟周廷淵在這兒閑扯。 晚上這頓晚飯,倒是吃的異常熱鬧,畢竟自從周廷淵去了南邊后,一大家子很少能聚得這么全。 周老夫人全程都是笑臉,飯后,自然是要留周慕深和時琦夫婦兩在老宅住下,圖個熱鬧,老宅房間也多。 時琦雖和慕深結(jié)了婚,但還真沒和他一起住過老宅的房間。晚上,時琦陪老夫人坐了會兒,回到房間。 周慕深站在窗前,正和人講電話,眉頭不耐的擰著。 時琦沒去打擾他,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還未翻開。余光瞥見周慕深進(jìn)來,他從衣架上取了外套,時琦問:“要出門?” 周慕深手?jǐn)R到門把上,回頭道:“出去接一趟堯青?!?/br> “我也去。” 周堯青今晚和一伙人出來玩,喝多了,鬧酒瘋。 被喬三兒撞見,打算給人送回去,那丫頭死活不肯,喬三兒這才沒了主意,給周慕深去了個電話。 喬三兒撂了電話,歪頭看了眼后車座的人,摸出了根煙。 周堯青兩手抱著副駕駛靠背,閉著眼,聞到煙味,她皺皺了鼻子:“三哥。” “恩?” 周堯青猶豫了一會兒,吞吞吐吐:“你哥走了沒?” 喬三兒輕嗤了一聲,對于堯青對他哥的心思,喬三兒也是清楚:“還沒走,怎么著,用不用我現(xiàn)在給他打個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