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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深一下飛機,就得到消息趕來,卻沒想到面對是這樣的情況。 他從兜里摸出煙盒,極力冷靜下來,這才去看她:“你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這話,我就當(dāng)沒聽過?!?/br> 時琦卻不肯讓步,咄咄逼人:“我很冷靜?!?/br> 他將手中的煙盒捏癟,聲音微沉:“時琦,你不必這樣妄自菲薄?!?/br> 時琦卻緩緩道:“你知道,一開始我們結(jié)婚的目的就不純粹,我對于你來說,也不過是一個適合的結(jié)婚對象而已。” 周慕深忽地笑了,他掀眸看她,嘲諷道:“所以你那房子到現(xiàn)在還租著?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和我一直走下去?那當(dāng)初又何必費神答應(yīng)結(jié)這個婚?還是只是為了刺激你爸?報復(fù)程心柔,同時也報復(fù)程亦迦?” 時琦怔了一瞬,再看他時,眼神莫名心虛。 周慕深哼笑一聲,摸出了根煙,送到嘴里咬著,他拿出打火機點燃,抽了一口煙。他斂了唇角的笑意,眉眼間透著些許混不吝:“怎么,被我說中了?” 周慕深雖然沉穩(wěn)克制,然而骨子里也有著年輕時的頑劣性,這會子算是被時琦給刺激著。 時琦被氣嗆了,她想都沒想就摸過儀表臺的小擺件就扔了過去,脫口而出:“你滾。” 啪的一聲,小瓷器砸擋風(fēng)玻璃上,繼而落在地毯上, 兩人的視線都落在那小擺件上,是史努比彈簧公仔,鼻頭被磕破一角。 時琦有些后悔,這東西還是當(dāng)初她買的,非要給擱到周慕深的車上。 周慕深也沉了臉色:“這是我的車?!?/br> 她瞪著他,解了安全帶,嘭地甩上車門。 周慕深歪頭看了眼車外的人,神色極冷,腳下油門一踩,車子轟的一聲,開走了。 然而只有她知道,這里面的情緒,有被識破的無措,有恐懼,也有歉疚。 時琦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上,淚珠砸落在水泥地上,暈開成水花。 許久,車子又開回來。 周慕深下車,繞過車頭。 時琦抬頭看他,淚眼蒙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周慕深,你不能這樣欺負(fù)人。” 自從那日爭吵后,回到B市,時琦就搬回了出租屋。 周慕深和時琦鬧離婚的事兒,不知怎么得傳到于前志的耳里。 時琦在醫(yī)院里忙著,卻接到于前志的電話,于前志似怕她掛斷電話,語氣小心翼翼,帶著試探:“在忙嗎?“ 時琦沒作聲。 那端于前志嘆了聲,這才道:”老爺子的東西在我這兒,有空的出來見一面,爸爸也有幾句話要跟你說?!?/br> 時琦嗯了聲,午休時間,倒是出去一趟。 見面的地點是一家茶館,時琦由服務(wù)員引著進了包廂。 于前志坐在紅木太師椅上,見到時琦,他起身,臉上帶著討好的笑:“來了呀?!?/br> 時琦在他對面坐下。 于前志開口:“老爺子下葬的事,不......” 時琦打斷他:“林姨和我說過了?!?/br> 于前志點點頭,嘆了一口氣,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打量了眼時琦:“你和慕深之間最近鬧矛盾了?” 時琦微擰眉,露出些許不耐,于前志一見她這神情,便解釋:“我不是干涉你們之間的事,唉,你自己的事兒向來有主見,我也不多說什么。我知道我說的話你愿意聽,但是不管你什么想法,我始終是你的父親,遇到什么受委屈的事,隨時可以來找我。” 于前志的小心謹(jǐn)慎,時琦看在眼里,忽然覺得有些心酸。 于前志咳了咳,從兜里摸出兩張銀·行·卡:“這是老爺子的積蓄,另一張是爸給你的。” 時琦接過時老爺子的那張銀·行·卡,于前志感慨一聲:“老爺子是真疼你。” 時琦鼻尖酸澀,卻還是忍住了。 第48章 時琦這幾天睡覺, 幾乎都會夢到時老爺子。夢里的片段,有些是發(fā)生過的,有些是未發(fā)生的。 偶爾夜里驚醒過來, 便再也睡不著。 這么連續(xù)折騰了幾天, 昨晚倒是一夜無夢。 時琦醒來洗漱,然后打車到醫(yī)院上班。 周一, 例行的大規(guī)模查房。 期間303病房里住著一位老先生,老先生半個月前腿給摔骨折了,來醫(yī)院就診。 老先生患有老年癡呆癥,對前半生的事兒,早已記不太清。 徐崇他們進來時, 孫女正在床前給老先生講他以前發(fā)生的事兒。 老人家樂呵呵的,像個孩子。 那孫女約莫二十來歲的模樣,見到徐崇他們進來了, 立即站起來:“徐醫(yī)生?!?/br> 徐崇沖她微點了下頭,旋即,那孫女又去安撫老先生。 徐崇給老先生做了簡單的檢查,又叮囑了些病人家屬照料需要注意的情況,才離開。 查房結(jié)束, 時琦被徐崇留了來。 時琦:“徐主任,有什么事嗎?” 徐崇摸出手機看了眼:“先進辦公室談。” 時琦一頭霧水, 但還是跟在他身后。 徐崇拉開抽屜, 拿出一份A4文件紙擱在桌上:“這次院里組織的到國外進修的名額?我們科里有兩個名額,你看一下, 如果有意向可以填一張,對你回來后評職稱也有幫助?!?/br> 時琦接過來,是美國的一家醫(yī)院,和興華早年有過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