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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停了下來,她知道盛陵光可能發(fā)現(xiàn)什么了,她有些緊張,手心都開始冒汗。 但是她不能自亂陣腳,她等著盛陵光的下文。 只見盛陵光的雙腳出現(xiàn)在視線里。 她能看到他的影子,躬身在轎外拱手作揖:“母親,可否讓兒子看看你?” 兮折愣住,他果然發(fā)現(xiàn)了。 但是她沒有慌,只是問他:“陵光這是何意?難道母親還是假的不成?” 盛陵光說:“兒子擔(dān)心母親的身體,想幫您把把脈?!?/br> 兮折還沒說什么,盛陵光已然揭開了轎簾,他的烏發(fā)和發(fā)帶隨著他的動作散落,眼神犀利且冰寒。 兮折暗中微微施法,借用了短暫的變幻術(shù)。 果不其然,盛陵光伸手上來就抹去了她臉上刷墻似的厚粉,白色的胭脂沾了他一手,他眼神陰婺看著她,兮折伸手就在他臉上狠狠一巴掌:“逆子!” 盛陵光被兮折一巴掌打暈了,但是盛陵光雙眼陰狠,沒有因為她的反擊而對她直接進行攻擊,而是一把捉住了兮折的手,他的眼神從兮折的手上劃過,再次看向兮折的眼睛。 他篤定道:“你不是我母親?!?/br> 兮折怒斥:“逆子!我不是你母親誰是你母親!” 外面的女弟子們早已將劍指向了兮折,兮折再次伸手狠狠地扇了盛陵光一巴掌:“從小教你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么?你敢在這樣的日子里對你母親不敬?!” 盛陵光怒喝:“那你敢卸了妝讓我看看嗎?!” 他明顯不信這人是他母親,想借著祭祀典禮的裝扮蒙混過關(guān),真以為他生靈是傻子嗎?! 兮折氣的胸膛不斷起伏:“今日要是耽誤了祭祀的時辰,你自己去跟你父親解釋!” 盛陵光怒喝:“卸妝!” 兮折氣的牙癢癢,當(dāng)即拿了帕子來,將臉上的厚粉擦去,露出一張略顯疲憊和風(fēng)韻猶存的臉出來。 上面沒擦干凈的粉還斑斑點點,她咬牙問盛陵光:“現(xiàn)在可看清楚了?” 盛陵光明顯不信,兮折猛咳幾聲,咳地嗓子似乎都要壞掉了,盛陵光這才退了出去,拱手道:“兒子不孝,但也是為了盛天境龍脊的安危,請母親責(zé)罰!” 兮折忍住怒氣,只說:“我得補妝,不然就是對神靈的大不敬!” 盛陵光道:“母親不必驚慌,今日不化妝也是可的?!?/br> 兮折再次愣住,祭祀典禮最注重的不就是妝容么,怎地這般敷衍了事? 盛陵光示意繼續(xù)前行,對兮折道:“既然父親沒跟母親說今日之事,那我也不便跟母親說,但母親不要擔(dān)憂,今日無事?!?/br> 不對勁,整個盛天境都不對勁,至于為什么不對勁,兮折也有些想不明白。 既然不在意女主人的裝扮,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今日祭祀典禮可能和盛夫人沒什么關(guān)系。 但是盛夫人作為盛天境的女主人,是要給盛天境百姓祈福的,怎么能草草了事? 她想了一路,直到到了神女廟,她下了轎子之后她才突然恍然大悟! 祭祀典禮是假的! 所以她沒看到柳之棲,盛天境這是準備引蛇出洞將她和沈東黎引出來。 兮折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無法阻止沈東黎了,盛天境走了一步陰棋,他們看似大肆舉行祭祀典禮,其實是為了甕中捉鱉。 只要他們從祖廟出來進入八大山脈,他們就知道自己和沈東黎都會現(xiàn)身。 當(dāng)真是陰得很啊。 兮折只希望沈東黎不要上當(dāng),幸虧柳之棲沒來,不然今日柳之棲都得死在盛堂的劍下。 然而兮折還是漏算了,她算到了盛堂的陰謀,卻沒算到柳之棲的報恩心切。 柳之棲在三十六個長老之中,只是他不是以自己的身份去的,而是扮成了盛堂的連襟,李圣堯。 柳之棲如果死了,這三十六個位置必須有人能填上去,盛堂自然會讓李圣堯填上去,李圣堯是唯一能頂替柳之棲的人,所以柳之棲知道,盛堂要舍棄他了。 但是兮折救了柳鳶,他答應(yīng)幫她拿到龍脊,故而粉身碎骨也要做到。 祭完祖廟的老祖宗以及神獸,他們進到了山脈之間。 八大山脈阡陌縱橫,相互交錯橫亙在他們的腳下。 盛堂施法感應(yīng)到了神龍的位置,一陣金光之中,之間一條巨龍從山脈蜿蜒而下,盛堂御劍直上,將那有一米寬的神龍一劍斬之,血液飛濺。 護山神獸在山間哀嚎,嘶鳴。 眼看盛堂伸手便抽了那龍的龍脊,神龍的哀嚎聲響徹天空,柳之棲喚了一聲:“師兄,小心!” 一道藍光砸下,地動山搖,盛堂飛了回來,沈東黎從天而降! 盛堂手里捏著剛抽出來的龍脊,他把龍脊扔到李圣堯手里,吩咐各位長老和弟子:“布陣!” 柳之棲一愣,他還暗自慶幸得來全不費功夫,剛想將龍脊收起來,就被盛堂從胸口一劍穿透!他悶哼一聲。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抬眼看著盛堂,盛堂冷笑:“柳之棲,你背叛我,這就是你的下場,沒想到吧?我利用了你。” 第46章 入套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這一劍讓柳之棲始料未及, 他覺得他沒有什么破綻展露出來,那么盛堂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不是李圣堯而是柳之棲的? 柳之棲吐了一口血,他看著盛堂那雙陰狠的眸子, 問他:“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