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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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珩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完全是暗的。 身體底下傳來略硬的觸感告訴他,這里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只是他的頭腦還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卻有一連串的問題從他腦海中冒了出來。 為什么自己會躺在這一看就不是自己慣常熟悉的地方?周圍甚至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還有阿嫵這個小丫頭又為什么會趴在他的床頭? 緊跟著才是有點破碎的記憶紛至沓來。 所以,他還是得救了嗎? 眼神迷茫地看了眼正趴在床榻邊上熟睡的少女,簡陋的廂房中靜靜地燃燒著一個火盆,火盆里閃動的火光打在少女側(cè)臉上,使得她的容顏看上去有那么幾分不真實。 心底突然涌了一種特殊的情緒,這種情緒謝青珩也說不明白。但他凝視了少女許久,久到眼前的畫面都又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他才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眼已經(jīng)是天大亮的時候了。明亮的光線透過薄薄的窗子傳了進來,能看到外面一片明晃晃的感覺。 而當(dāng)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聽到了云暮熟悉的聲音,“主子您醒了?!” 聲音略微有點沙啞,但卻帶了掩飾不住的驚喜,云暮的眼睛還有點紅紅的,她看著醒過來的主子,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唔……”嗓子有點沙啞,謝青珩目光環(huán)視中打量了一下周圍,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明水山莊的屋子里了。 他沒怎么說話,云暮那邊就繼續(xù)眼睛紅紅地道:“主子你嚇死我們了,婢子差點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我這不是沒事嗎?” 話未說完謝青珩就又咳嗽了兩聲,唬得云暮趕緊道:“主子你還是先別說話了,我去倒杯水給您潤潤喉先?!闭f著她就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溫水,走回來后遞到他唇邊喂著他喝了幾口。 好不容易覺得喉嚨沒那那么干澀了的謝青珩喝完水后又躺了回去,他下意識地在屋子里掃了眼,想看看有沒有那道熟悉的人影,然而屋子中卻只有云暮一個人,并沒有先前看到的那個少女。 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謝青珩淡淡問道:“我是怎么回事?” 一說起這個的云暮臉上就又露出了生氣的表情,她絮絮叨叨地抱怨道:“您還好意思說,大前天的是誰說要去山上走走的,結(jié)果這一走差點就沒有回來?!闭f到這里的云暮眼睛一紅,卻是不著痕跡地被她掩飾了過去,“您和王家姑娘一道被風(fēng)雪困在了山上,要不是青羊觀的靈虛道長擔(dān)心你們特意下山來看了一下,否則的話您兩人就直接交代在那里了?!?/br> “當(dāng)時靈虛道長到的時候您都已經(jīng)暈厥過去了,下山的路由完全被大雪堵住了,他們只好把您和王姑娘帶回山上去。也多虧了觀里那個年輕道士有兩把子醫(yī)術(shù),是他把您救過來的。” “我和孤竹左等右等不見您回來,于是就上山找去了,正好遇到下山來叫人宗紹,這才知道您差點就出事了?!?/br> “您足足昏迷了三天,這三天內(nèi)還一直發(fā)著高燒,瀘醫(yī)說您能不能醒過來就看燒能不能退了,幸好您總算是醒過來了,否則的話我和孤竹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了……” 或許是因為心情激蕩的關(guān)系,云暮這一番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不怎么通暢,但謝青珩還是將她話中的大意給聽明白了,而她話中的擔(dān)憂也是極為明顯。所以勉強笑了笑,他安慰云暮道:“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更何況我自己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 確實,遇到那種事情是誰都沒想到的,原以為只是單純地出去山上賞雪,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大雪封山,而且風(fēng)雪之勢來得那么大,一下子就把來路和去路都給掩蓋了,他和王曦嫵幾人只能被生生困在原地。 男子的話語中帶有一絲黯然,原本情緒激動的云暮于是也逐漸冷靜了下來。這件事情確實不能怪主子,主子因為風(fēng)雪受了這么重的罪已經(jīng)是夠可以了,結(jié)果她還抱怨主子,實在是不應(yīng)該。 這樣想著,她一下子就單膝跪了下來,垂首道:“婢子有罪,還請主子責(zé)罰!” “不關(guān)你的事,你起來吧。”謝青珩的眼神柔軟,卻是微微搖了搖頭,“這兩天你照顧我也辛苦了,到時候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婢子不辛苦,照顧主子本就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云暮聞言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同時卻也從善如流地站了起來,她見自家主子似乎是想坐起來的樣子,于是便扶了他一把,同時又被他背后的靠枕調(diào)高了點。 手里一邊動作著,云暮嘴上也不停,她接著輕聲道:“說起來這次也多虧了王家姑娘,雖然年紀不大,但做事卻很有魄力。主子您之前不是昏過去了嗎?再加上這么大的雪,人家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居然還把自己身上的鶴氅讓給你蓋上了。而且她還抓了幾團雪球給您活血,否則的話恐怕您的情況還要再惡劣些?!?/br>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這些都是青羊觀的小道士跟我講的,婢子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一個小姑娘能做到這點真的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被蛟S她在王曦嫵這個年紀也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但她卻是宗門中訓(xùn)練出來的,哪像王曦嫵這樣,身為世家姑娘,在這種情況下想到的竟然不是自救而是救人,如此這般行為還是讓她心里頭產(chǎn)生了一絲認同與感激的。 謝青珩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聞言他心中一動,卻是蹙眉道:“那阿嫵人呢?” 云暮答道:“王姑娘因為凍著了的關(guān)系,再加上心神過勞,所以也病倒了,現(xiàn)在在自己莊子上休息呢?!甭犃讼滤龂@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好點了沒有?!?/br> 沉吟了片刻,謝青珩又開口道:“這樣吧,你代我去南莊走一趟,看看阿嫵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br> “可是您這邊……”云暮有點遲疑,她要是去看王曦嫵了,那主子要怎么辦呢? 謝青珩搖了搖頭,“我沒事,我都已經(jīng)醒了,自然不會再有大礙,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讓孤竹進來照顧我也可以?!闭f著勉強一笑,“有孤竹照顧我,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云暮沒說話,糾結(jié)了一下后卻還是坦然應(yīng)下了。讓孤竹照顧主子還可以,但是讓她去探???想到孤竹那冷冰冰的性子,云暮自己都忍不住掐滅了這個想法,還是算了吧,別讓人家以為她是去奔喪的就好了。 決定下來后的云暮本想和自家主子多說幾句的,只是謝青珩才醒,之前又昏迷了那么久,身體正是虛弱不過,此時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說了那些話后,他又覺得整個人有點犯困。 “我困了,想再睡會兒,你一會兒就先去吧。”謝青珩淡淡吩咐道。 云暮于是應(yīng)了一聲,幫他整飭了一下床鋪不提,等他又沉沉地睡過去后,她才輕聲輕腳退出了臥室。 而本該已經(jīng)睡著了的謝青珩卻在這個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清淡如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憂慮。 小丫頭,也生病了嗎? —————————————————————————————————————————————— 在那么大的風(fēng)雪中被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后來甚至把自己的大氅脫下來給謝青珩蓋了,又在青羊觀的廂房中照顧了男人一夜的王曦嫵怎么可能不生病呢?只不過她的病情要比謝青珩來得輕一點而已。謝青珩那邊是高燒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而她則是在燒了一晚上后不燒了,轉(zhuǎn)成輕微的風(fēng)寒之癥。 也幸虧在莊子里的這段時間她有好好鍛煉自己的身體,否則的話病癥肯定沒這么輕。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這兩天依舊是經(jīng)常咳嗽流涕,身子也沒什么大力氣,只能躺在床上好好養(yǎng)病。 就像現(xiàn)在,她就抱著一個軟軟的抱枕半躺在榻上,抱枕里面還塞了一個暖手壺,摸起來暖融融的。皎碧在一旁給她吹藥,剛剛端上來的中藥還是有點燙的,皎碧吹吹能涼得快一些。 好不容易覺得手里的溫度合適了,皎碧就把藥碗呈到王曦嫵面前,“姑娘,藥涼了,可以喝了。” 雖然內(nèi)里已經(jīng)是成年人的心性,可對于喝藥這種事情王曦嫵還是有點發(fā)憷的,尤其是白子墨那家伙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報復(fù)她,開出來的藥特別特別苦,那種苦味簡直讓人想要把舌頭都咬下去。所以她皺著眉頭看向皎碧,使勁裝可憐道:“真的不能不喝嗎?你看我都已經(jīng)好很多了。” 堅定地搖了搖頭,皎碧的目光中帶著笑意,臉上卻面無表情,“不行,一定要喝,姑娘別想著逃,否則的話我就把姑娘生病了的事告訴夫人那邊?!?/br> 王曦嫵聞言一滯,只好用憤憤的眼神瞪了她一眼,接過藥碗捏著鼻子一口氣把藥都喝了下去,喝完后沉檀適時地送上一顆酸梅,這才把她嘴里那股苦味給壓了下去。 這次她和謝青珩被困在山上一事,在王曦嫵的嚴令下沒有被傳回王府去,一來她不想讓父母擔(dān)心,二來則是怕他們會因為這事把她接回府里去,這樣她輕松的日子就沒了。沒想到皎碧這丫頭居然拿這件事來“威脅”她,這丫頭真的是越來越膽大了。 這樣想著的王曦嫵又瞪了皎碧一眼,皎碧卻是完全沒有在意地笑笑,接過她手中的空碗出去了,剩下邊上看著這一幕的沉檀跟著掩嘴而笑。 王曦嫵微微一笑,自嘲道:“這丫頭也是蹬鼻子上臉的……” 沉檀眉眼一彎,正要說話,外面卻又傳來伺候丫鬟的聲音,“姑娘,明水山莊的云暮姑娘過來看望您來了,您要不要見一見呢?” 王曦嫵一愣,云暮過來了,難道是謝青珩那邊又出了什么問題不成? 如此一想,她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嚴肅了起來,揮了揮手道:“還不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