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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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迎親的時間定的是哺時,不過因為要繞著郡城跑上一圈,所以王衍早在剛到日跌的時候就出發(fā)了。 王曦嫵看著自家大哥騎著一匹高頭駿馬,后面跟著同樣騎馬的二哥走了,她也就轉(zhuǎn)身回了府里。現(xiàn)在這個時辰已經(jīng)到了不少的賓客,男賓那邊自有父親主持接待,至于女賓這邊則是需要她的幫忙了。 果不其然,一回到后府的花廳中,一直在找她的皎碧就湊了上來,“姑娘您可回來了,太守夫人已經(jīng)攜謝姑娘到了,夫人正在那邊找您呢!” 輕輕點了點頭,王曦嫵也不多話,直接跟著她就走了過去。 繞過逐漸多起來的客人,一路上也沒忘了跟幾位長輩打招呼,好不容易找到衛(wèi)氏,果然就見此時的母親正和水氏說著話,一見她來了,就趕緊招呼她道:“阿嫵,你先幫母親招呼一下你叔母,我先到前廳那邊去一趟。” 王曦嫵自然是從善如流,笑著向水氏行了禮,然后又對衛(wèi)氏道:“母親放心吧,這邊一切有我?!?/br> 水氏讓嬤嬤抱著五歲大的謝元小姑娘,一邊微微笑道:“嫂子你自管去就好,這邊我也會幫你看著點的?!?/br> 衛(wèi)氏于是急匆匆走了,剩下王曦嫵站在花廳口迎接不斷進(jìn)來的客人,邊上站著水氏。兩家之間雖然親緣關(guān)系不算太近,但在如今的平原郡中也算是相熟了,所以水氏作出這番舉動來也不算太過。 而且水氏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并不搶著要顯擺自己的存在,她只是微笑著站在王曦嫵身后,只當(dāng)是給她充作一個后盾,免得大家因為她年紀(jì)小威勢不重而多和她說話了去。要知道在這種家中有大婚的時候,往往大家都喜歡多聊幾句,不管是故意攀關(guān)系也好,抱著其他的用意也罷,這種人總還是有的。當(dāng)然,那些和王家關(guān)系比較親近的幾家長輩都不會這么做,像孫婉婷的母親、司農(nóng)使孫大人的夫人何氏就只是笑著和王曦嫵聊了兩句后,跟著下人指引走了。 兩家的關(guān)系原本算不上親密,但后來隨著王曦嫵逐漸和孫婉婷交好,孫大人在王郗手下也得用,兩家便逐漸走近起來了。何氏是個心寬聰慧的女人,否則的話也教不出孫婉婷那樣的女兒來,自然知道這種時候該忌諱的事情。 隨著時間逐漸過去,日頭逐漸偏西,王曦嫵接待的女賓已經(jīng)不少,其中就有已經(jīng)出嫁了的韓薇和傅淳霜,另外幾個關(guān)系好的,像秦微云、韋凝煙幾個也都來了,只有章涵秋因為嫁到了兗州的緣故沒有來。王曦嫵明面上和她們隨便說了兩句后就請她們稍坐,私底下卻是約好了晚點等新娘子到了的時候去新房看看。 幾人都不會有什么意見,各自帶著丫鬟坐了一桌不提。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不是要開席,主要就是坐一坐,等一會兒新郎和新娘到的時候,大家都還是要出去看拜堂的。 差不多去了半個時辰,衛(wèi)氏總算是回來了。王曦嫵也沒問她為什么耽擱了這么久,只是繼續(xù)跟在她身后,時不時地幫她一點忙。而水氏也是識趣的很,功成身退后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哄女兒玩。 而等衛(wèi)氏回來之后不久,就有人來報說大公子迎接新娘回來了,頓時花廳中的客人都紛紛往外走去。王曦嫵跟著衛(wèi)氏同樣走了出去,而且兩人是走在最前面,很快就和在前廳中的王郗匯合了。 一家子走到在前廳等著,因為新娘的轎子是直接抬進(jìn)大門到里面的,所以也不用他們出去。而從王府門前就已經(jīng)下馬的王衍則是一路跟在轎子邊上,他的身后是王珣,轎子的另一邊是把meimei背上轎子并一路送親過來的陸瑯軒。 前廳之前的空地上早就擺好了婚禮要用的東西,等轎子在火盆前落下后,馬上就有王府的喜娘把豆子灑在轎子前面,此寓意為祛邪。緊跟著是按照當(dāng)?shù)仫L(fēng)俗,由一位出轎小娘將新娘引出來的步驟,這個時候事先得了囑咐并且盛裝打扮過的謝元小姑娘就正好出場了。 謝元正好五歲,在眾人面前雖然有點害羞,但被水氏鼓勵過的她還是緩緩地向轎子走去。而等她走到轎子前面時,早就有一旁跟隨的丫鬟把轎簾掀了起來,笑著對她道:“還請小娘引新娘子出來。” 原本對這種場面很是好奇的小丫頭在聽了她的話后,不由得怯生生地伸出rourou的小手拉了拉陸經(jīng)綸的裙子,而陸經(jīng)綸則是從善如流牽住她的小手,一邊被丫鬟們小心攙扶著出來。等她小心翼翼地離開轎子的范圍后,早有等在前面的王衍輕輕扶過她,繼而兩人兩手相握。 “小心,一會兒上面還有臺階,我扶著你。” 低頭在女子耳邊輕聲說道,王衍的語氣依舊那么平淡,落在陸經(jīng)綸耳中卻讓她心里一漾,蓋頭下宛如皎月一般的面龐上露出一抹誰都看不見的笑容。 兩人手牽著手上了臺階進(jìn)了正廳,原本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王郗和衛(wèi)氏早就回了屋中坐下,在司儀的主持下,王衍和陸經(jīng)綸在吉時拜了堂。在此過程中,衛(wèi)氏臉上的笑容簡直是掩飾不住,就連王郗也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神情來。 一對新人拜完堂,陸經(jīng)綸被送到梧園等著,剩下新郎官則是留下來陪客,而此時天色已經(jīng)有點暗了。 因為王衍的酒量不好,所以整個過程中都是由王珣陪著他。倒不是說王珣要比自家大哥來得能喝,而是他在面對旁人的時候能夠擺出一副冷臉來,一些不怎么熟的男賓也就不怎么敢上來勸酒了。唯有那些同樣是世家出身、又與王家交好的長輩,王衍才會象征性地喝上幾口。 不過即便如此,整場宴席下來,王衍看上去還是有點醉了,心疼兒子的衛(wèi)氏連忙阻止了一些老不修的想要灌醉新郎的想法,只說后院還有新娘等著。于是平素里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嚴(yán)謹(jǐn)?shù)哪腥硕技娂姇牡匦α?,他們中包括韓崢、孫尚云,還有年紀(jì)再小一輩的,這時候都趕著他去看新娘。幾個平日和王珣還算是玩得來的官家子弟則都吵著要去鬧洞房,結(jié)果被王二哥眼睛一瞪,就一個個都蔫了。 畢竟是王家大公子,就算今天是對方的大喜之日,他們還是要謹(jǐn)記著身份的差別。 于是就只剩下衛(wèi)氏和王珣陪著王衍一道去了梧園。 三人到了新房,早有一干婢女嬤嬤等在外面,一看到主子來了,都紛紛向他們行禮道喜。王衍走在最前面,原本醉酒的他此刻卻沒了絲毫醉意,一雙眼眸清亮得驚人。 進(jìn)了臥室,原本在里面陪著陸經(jīng)綸的王曦嫵見到自家大哥,不由得輕輕拍了拍陸經(jīng)綸的手站了起來,然后退到一邊。而衛(wèi)氏和王珣也同樣笑著走到她旁邊,把發(fā)揮的余地留給了今天的男主角。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初五時節(jié)月色也不是十分明亮,但屋內(nèi)卻十分亮堂,燃燒的紅燭輕輕搖曳著,把王衍和陸經(jīng)綸的影子共同投射在床后的帷帳上。 接過喜嬤嬤呈上來的玉金桿挑起了繡著鳳凰圖案的蓋頭,在看到床上所坐女子的片刻,即便是王衍也忍不住有瞬間的出神。 大抵這世間所有女子在出嫁的時刻都容易顯得極為動人,原本就長得清妍秀麗的陸經(jīng)綸此刻看上去更是美得驚人,一身紅色紋金鳳凰的嫁衣使得她少了幾分往日的清淡,多了難得一見的嬌媚。她的眉頭微垂,使人看不清她楚臉上的神情,但凡是仔細(xì)觀察的,卻還是能捕捉到她耳后那一抹明顯的緋紅。 或許是因為一直沒有聽到他的動靜,陸經(jīng)綸這才緩緩抬頭,結(jié)果正好對上男人凝望她的目光。 視線略一交錯,仿佛便是永生的癡纏。只是片刻后的王衍很快驚醒,對著妻子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他的視線卻不著痕跡地移了開去。 而在男人避開自己視線的瞬間,陸經(jīng)綸似乎聽到自己心底的一聲嘆息。這聲嘆息不知來自哪里,輕若塵埃,卻又逐漸沉寂在心底。 緊跟著是喝合巹酒,喜娘把兩人的衣擺系在一起,對著他們說了一堆的吉祥話,然后才在得了衛(wèi)氏賞賜的情況下退了下去。同樣退下去的還有衛(wèi)氏以及王珣王曦嫵兩兄妹,春宵苦短,他們才不想打擾大哥大嫂嘞。 一時間整間屋子內(nèi)就剩下了一對新人。 看著坐在自己身旁卻還透露著一點疏離的女子,王衍同樣在心底嘆息了一聲,然后輕輕握住了她纖細(xì)的柔夷,在察覺到掌中的手有些微的掙扎后,他手上的力度不變,“經(jīng)綸,不管之前我們的感情是怎么樣的,但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王衍的妻子,我會在我有生之年照顧好你,愛重你,也希望你能夠給我這個機(jī)會,讓我和你這一世都走下去。” 頓了頓,男人臉上的神情溫柔卻又堅定,他直視著女子復(fù)雜的目光,認(rèn)真地道:“愿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br> 或許是夜色太過溫柔,又或許是男人的眼神太過深邃,陸經(jīng)綸竟不由得沉溺了下去。等她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是把另一只手都塞到了男人掌中。 心里再次輕輕一嘆,這次抬眼的女子眸中卻是晶亮的光芒,她同樣一字一頓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br> 有些時候,不勇敢地踏出第一步,又何來后續(xù)的收獲呢? 如是想著,原本心中的那一絲疏離總算是完全被陸經(jīng)綸拋除了。 而得到她回應(yīng)的王衍跟著一笑,笑容中多了幾分發(fā)自真心的純粹,片刻后他才直視著小妻子道:“天色不早了,我們也早些安寢吧?!?/br> 好不容易明白他言下之意的陸經(jīng)綸耳根一下子就紅了,卻還是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