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㈠㈧h.vī
藥王谷遍地都有藥坊,邊城中最大的藥坊就是夏侯命名。 坊中早已收到訊息,等候多時,在門口等待的是位蓄著胡子約四十不到的中年男子,一身褐色布衣,雙手交握,略顯得焦急。 藥坊在城中心,所以,兩人拜別風(fēng)渠后,一路沿著主道路往里走,家家戶戶都是緊閉門窗,越往里走,煞陰越重,到了核心區(qū),更像是無主之城,廢墟一片。 城外圍還有人氣,路邊至少還是病重的人,在茍延殘喘。 反而,往內(nèi),詭異至極。 “少主!少主!您可算來了!”中年男子快跑上來,“小的陳卓,是藥坊掌柜的?!?/br> “陳叔,勞煩您給我講講這城中之事。” 隨著陳卓往藥坊內(nèi)走,大門不過開了一半,窗戶全部緊閉,當(dāng)兩人踏步進入,門很快在小廝合力下,關(guān)閉。 夏之墨回頭,剛好看到門縫,透過門縫,好像還看到了些東西。 陳卓引著他們往后院走。 “少主,您來時應(yīng)該也看到了,這城里啊,人人都在自保,就害怕哪天輪到自己。雖然小的報上去是瘟疫,可到了前兩天,風(fēng)家、江家等各大仙家都來了城里,才知道這不是疾病,是舍利做亂,可是這時也都晚了,城中心幾乎沒有活人了,這白日里,我們藥坊都不敢開門……”?ó??ν.ⅵ?(po18gv.vip) “阿軒?” 夏侯軒將劍留在她身邊,松了手,“小爺四處看看,晚飯做好,就回!” “那你注意安全!” 走得很快,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自己的關(guān)心。 說來也好玩,她走一步,身后的劍便跟一步。 只是現(xiàn)在得準備好應(yīng)對之策,不然夏之墨當(dāng)真要好好玩玩身后的劍,玩不得他主子,還不能玩一把劍嘛! “坊中可有患病的人?”夏之墨問。 藥坊大大小小,也有十幾人,不可能全然無事。 陳卓擦了冷汗,“自然有的,我們藥坊共十八人,如今也就剩下小的,兩名小廝,還有白大夫未被邪氣侵體?!?/br> 藥王谷,大多數(shù)人不是修士,都是普通人,與普通人差別不過在于活的久一點,醫(yī)術(shù)好一點。 他們根本不是邪氣對手,碰上了只能束手就擒。 “帶我去看看?!?/br> “好的好的,就是,現(xiàn)在是白日,他們正在……休息?!?/br> 休息? 后院側(cè)面是大通房,十四人分男女,各綁在柱子上,閉目,確實在休息。 夏之墨取出醒神草,打開窗戶,擺放在窗邊,借著風(fēng)將味道散播到整個室內(nèi)。 不出半刻,所有人都醒了,陳卓嚇得趕緊跳了出去。 雙目無神,一只全白,一只全黑,身上遍布黑氣,絲絲縷縷,頸脖上也是黑線,指尖長了一公分,堅硬,抓人一定很厲害。 夏之墨就地拿了棍子,避開雙手,劍柄立刻上前,壓制住,她快速敲開了一女子的嘴,果然,牙齒鋒利,冒出了四顆僵尸牙。 黑白不過初等級,不厲害。 “陳卓,你可見過,眼睛不是黑白的患病人?”轉(zhuǎn)身看,早就不見了陳卓身影,看了眼窗戶,果然都到了院子中間站著瑟瑟發(fā)抖。 陳卓聽見后,立刻高聲回答,像是想到啥,又很快變得很小聲,“有的有的,我前天夜里看到了一個藍色眼睛的。都怪我喝水太多,沒憋住……” “行了行了。”后面的不必說了,她也不是很想聽。 舍利,尸毒,這顆舍利子怕不是從破了戒的和尚身上取下來的。 不知修為如何,那些仙家能否對付。 啊,不對,這城里,應(yīng)該有兩顆舍利。 看了住處,緊靠著院子的后門,進出倒是方便。 “少主,和您一起的少俠,要不也安排一下?隔壁院子還空著呢……” “不用?!?/br> 夏侯軒從后門進來,邊鎖門邊搶話。 “哦哦哦!不知少俠如何稱呼?”陳卓愣神,瞧他身手矯健,認定他修為深厚,行為連貫起來顯得狗腿。 “夏侯軒?!?/br> 這是他第二次說出這個名,卻好像這才是他本名。 “什么夏侯軒,我看是惡徒兇手莊亦軒才對!”聲音中多是不屑與嘲弄。 來人是江家的少公子,江羽。 長得相貌堂堂,身材高挺,使得一手好弓箭。 陳卓有點懵,對于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可他們行醫(yī)人,并不在乎仙家糾紛,也就耳熟而已。 夏之墨冷下臉,這是夏侯藥坊,就是修仙門派的那啥圣使也不敢如此放肆。 “此處是夏侯藥坊,還輪不到狗叫吧!”夏之墨長相清冷,平日里面對夏侯軒確實軟化下來,可隨便冷著聲音,就顯得及其有威嚴。 江羽舉起的弓箭卻不敢發(fā)出,他自是曉得夏侯族稱號,“呵,你們夏侯族有何了不起,十年前大亂,你們又干了什么!不過縮頭烏龜,躲在谷里,全然不顧天下!” “還有你,莊亦軒,沒想到你也會拋棄家姓,喪家犬子罷了!別以為……”話在門外被打斷,聽聲音,是風(fēng)渠一行人。 “江門主,您怎么在這?”是風(fēng)家后輩,風(fēng)磬。 尚不過十六,還留著男孩子的稚氣。 “風(fēng)磬,問這個干啥,你沒聽見嗎,里面是莊亦軒,沒看見江門主罵的像狗一樣么……” “喂,穿藍衣服的,你誰家的啊,敢罵我們門主……” 江羽不愿在小輩面前丟人,收了弓箭,揮手離去。 沒發(fā)覺身上沾染了一些透明粉末。 夏之墨悄悄靠近了幾人,順著風(fēng)向,偏偏將粉末都撒到了江羽身上。 風(fēng)渠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卻低下頭,垂眸漠視。 夏之墨打開門,果然,幾門派全聚集于此,除了離開的江家。 白色風(fēng)家,藍色鐘離族,紅色覃氏,還有幾家,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夏之墨立刻朝風(fēng)渠行禮,對于這方剛剛幫了自己家夫君,她出于禮貌道謝:“多謝。” 卻招惹了坐在亭子里的男子冷哼。 夏之墨眨巴下眼睛,依舊是轉(zhuǎn)身對著風(fēng)渠等人,問:“你們可有去處?” 風(fēng)磬立馬回答:“尚且沒有,這城中家家緊閉門戶,敲不開門?!?/br> 夏之墨想想也是這樣,患了病的現(xiàn)在沉睡不醒,沒患病的打死估計也不敢開門。 “請進。”夏之墨放他們進門,吩咐陳卓準備住處。 風(fēng)渠觀察四處后,讓后輩先準備晚上的陣法,自己朝著亭子走去了。 夏侯軒喝的正是夏之墨準備好的茶點,對于這風(fēng)渠,他曾經(jīng)因某些原因生恨,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那些感覺。 這樣一看,其實也沒那么可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