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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原主是絕不會管諸葛心如何的,而沒有原主發(fā)話,諸葛心的婢女也不敢輕易進(jìn)屋,除非他離了攝政王府,她們才敢進(jìn)去看諸葛心。 想了想,楚恒又讓下人準(zhǔn)備一瓶傷藥給諸葛心送去。 他一想到她一身傷痕,實在不忍心。 吩咐完,他離開萃心院,回了自己的君蘭院。 待他一走,諸葛心的兩個心腹婢女便進(jìn)了主屋,見到里面的凌亂,兩人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震驚,也顧不得滿地的凌亂,直接走到床邊,看到床上呆滯的主子,兩人當(dāng)下便沒忍住哭了。 “公主,您受苦了……”呂嬤嬤疼惜不已道。 她是公主的乳母,自小就在公主身邊伺候,公主長大后她又成了公主宮中的掌事宮女,公主嫁人也陪嫁一同來到攝政王府,在她心中,公主如同她的女兒一般,有哪個當(dāng)母親的看到自己的女兒受這種羞辱能不心疼悲痛的? 丹佩坐上床,跪爬到公主身邊,伸手想給公主整理一下頭發(fā),可手要碰到公主時,又顫抖著停了下來,公主這一身的傷,一定很痛,她怕碰疼公主。 她收回手,一邊哭一邊道:“公主,奴婢和呂嬤嬤伺候您梳洗吧?!?/br> 諸葛心沒有出聲,也沒有動,好像一座雕塑一般定格在了那里。 而她心中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 她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兩年前,她滿心歡喜的嫁給楚恒,可是換來的卻是無盡的痛苦、羞辱和折磨。 她不明白楚恒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他如果不喜歡她的話,為什么要娶她? 兩年了,她每天都在想這個問題,卻始終都想不明白。 她也試著放下公主的身段,去討好他,去迎合他,可是到頭來卻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折辱。 她是堂堂大臨國公主,父皇和母后在世時對她疼寵有加,朝中上下也對她無比恭敬,她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自從嫁人后,她由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變成一個人人可欺之人。 這樣痛苦羞辱的日子,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不如一死了之算了。 想到這,她猛的爬起來,沖過去抱住雕著喜鵲登枝梨花木床的床邊沿就要撞去。 “公主,不要??!”呂嬤嬤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抱住,急聲勸道:“公主,你還這么年輕,萬萬不可想不開做這種傻事啊?!?/br> 丹佩也撲過去,按住了她,“公主公主,別這樣,王爺他只是喝醉了,所以才……他不是要故意這樣的?!?/br> 她自己都無法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可是她還是說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說什么來勸公主了。 攝政王楚恒,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牲,竟然這樣對公主,可憐的公主,曾經(jīng)是那么高貴的一只鳳凰,如今卻淪落到受人欺辱的份上,要是皇上還活著,誰敢傷公主一絲一毫。 皇上,您為什么去得那么早,你叫公主怎么辦?。?/br> 丹佩悲從中來,哭成了個淚人。 她自幼便被選作公主的貼身婢女,與公主一同長大,公主對她極好,她們感情深厚,可是如今,她卻對公主的處境毫無辦法,她寧愿替公主受這個罪,只要公主能好好的,哪怕她不要這條命也行! “公主,奴婢求您了,千萬別做傻事啊?!眳螊邒邉竦?。 公主受辱雖然讓人痛心疾首,可好死不如賴活著,她是真的不愿公主尋了短見,公主才十七,正是花樣年華,怎能就此調(diào)零? 諸葛心卻做了決定,執(zhí)意要尋死,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一把掙脫了呂嬤嬤和丹佩,猛的朝床沿撞去。 “公主!”呂嬤嬤和丹佩尖聲大喊。 可就在諸葛心要撞在床沿上時,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呂嬤嬤和丹佩一顆心都沉了底,見公主在關(guān)鍵時刻突然暈了過去,本能的大松了口氣。 “公主,公主,您醒醒,您怎么了?”丹佩抱住諸葛心急喊。 呂嬤嬤查看了一下諸葛心,見她氣息還在,想來只是暈了,急道:“趕緊去請大夫,快!” 丹佩將諸葛心放在床上,跳下床就沖了出去。 呂嬤嬤則給諸葛心穿上衣衫,給她蓋好被子,又收拾干凈了屋子。 剛忙完,丹佩就帶著大夫進(jìn)了屋。 大夫是府中的府醫(yī),姓徐,就住在攝政王府,是專門給楚恒看診的。 楚恒早年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留下了病根,需要長期服藥調(diào)理,就請了這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徐大夫做府醫(yī)。 徐大夫住在府中也有好些年,公主和攝政王的事他也聽說了一二,他也是個聰明人,向來不多管閑事,只當(dāng)好自己的差事,因此進(jìn)了屋子后便目不斜視的走到床邊坐下,給諸葛心看診。 號過脈后,徐大夫又是喜又是憂。 呂嬤嬤見他神情怪異,半響沒說話,急得問道:“徐大夫,公主如何?” “回嬤嬤的話,公主她有喜了?!毙齑蠓蚧氐馈?/br> 呂嬤嬤和丹佩對視一眼,皆震驚不已,好一會兒,兩人才由驚變喜,太好了,公主終于懷上了孩子,有了這個孩子,也能改變公主當(dāng)前的糟糕處境了。 她們想著,就算楚恒再不喜公主,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會對公主好一點。 徐大夫再道:“只是公主身體虛弱,如今又動了胎氣,這個孩子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