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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耳朵被撲得踉蹌了一下,苦笑不得的聲音從傅一塵頭頂傳來:“二黃,別鬧,乖乖坐下就給你吃飯?!?/br> 傅一塵:????? 他的身體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仰著頭,期待地抬頭看向說話的人。 那種期待雀躍的心情,即使傅一塵還完全懵逼著,也能體會清楚。 而隨著視線的抬高,傅一塵終于看清楚了說話的人,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長相清秀,有些眼熟,低著頭的時候,黑色的長發(fā)從肩胛兩側滑落,看上去特別溫柔。 “對,主人就是特別溫柔?!?/br> “誰?誰在說話?”耳旁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傅一塵渾身的毛都炸了,一下子從乖巧坐著的狀態(tài)變成了警戒的站姿。 但他質(zhì)問的話語傳到耳邊,卻變成了另外一種聲音。 “汪!汪汪!” 走到廚房給二黃拿食物的阮軟聽到二黃的叫聲,轉過頭去,笑道:“二黃,你終于學會汪汪叫啦?” 傅一塵:?????????? 二黃站在房間中央,一臉的茫然,它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汪汪叫,聽到阮軟的聲音后,委屈地抬頭看了阮軟一眼。 這一眼把阮軟給看樂了,彎腰摸了摸二黃的頭后,就將做好的食物放到了二黃面前。 自制狗糧是她的愛好,她就喜歡二黃吃她親手做的食物時高興的樣子。 而比起從外面買的成品狗糧,二黃也更喜歡阮軟做的。 見到了期待已久的食物,二黃一掃剛才茫然的樣子,搖著尾巴撒著歡兒就跑到了食盆旁邊,低頭吃了起來。 不知為何跑到二黃身體內(nèi)的傅一塵卻懵逼了,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做的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狗,就在他坐在鏡子前疑惑的時候,一個女人從房間外面走了進來,叫他……叫他什么來著? 哦,對了,叫他二黃。 就是眼下這只吃得正歡的傻狗。 但是被叫之后他就醒了,難道現(xiàn)在還是在做夢? “你不是在做夢,你好呀陌生人,我叫二黃,你叫啥名字?” 耳旁再次響起熟悉的問候聲,傅一塵微微一愣,道:“我叫傅一塵……” 不等話說完,傅一塵就閉了嘴,他要是沒理解錯的話,一直在跟他說話的應該是那只叫二黃的狗,他竟然在跟一只狗說話,還回答對方的問題? 他莫不是失了智? “傅一塵,好奇怪的名字啊,你為啥要住在我的身體里啊?”二黃一邊吃,一邊問道。 傅一塵:“我……也不知道?!?/br> 他不光乖乖回答了一只狗的問題,竟然還回答不上來。 二黃道:“原來你們?nèi)祟愐膊皇翘貏e聰明,難怪主人經(jīng)常跟我說一些奇怪的話,誒,這個白色的小藥片是什么東西?” 二黃吃著吃著,忽然吃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它機智的沒嚼,直接把它吐了出來。 旁邊的阮軟表面正在坐著自己的事情,但其實密切關注著二黃的舉動,原因無他,她在二黃的飯里放了能讓它暫時昏迷的藥物,為的就是能在二黃昏迷的情況下,幫它做完絕育手術。 卻沒想到,平時傻乎乎的二黃這時竟然機靈了起來,它居然把藥片從食物里叼了出來,不光沒吃掉,還皺著眉頭,一臉認真地看著那個藥片。 阮軟頓時心虛,她干笑了兩聲,走到二黃身邊,特別溫柔特別體貼地問道:“二黃,怎么不吃啦?” 二黃的注意力立刻被阮軟吸引走了,它把狗頭伸過去讓阮軟摸了摸,然后就把藥片的事情給忘了,正打算繼續(xù)吃飯,卻聽到身體里的那個陌生人道:“先別吃。” 二黃一下頓住了:“?。俊?/br> 傅一塵又不是二黃,他一下就看出這小藥片是二黃的主人故意給它吃的,但是他在二黃的身體里,知道二黃的身體非常健康,完全沒有吃藥的必要,所以,為什么要吃藥片? 本著為自己負責的態(tài)度,傅一塵問了一句:“你知道你的主人為什么要給你吃藥嗎?” “這是藥嗎?”二黃看了一眼那個小藥片,道:“我不知道誒?!?/br> 傅一塵皺起了眉頭——雖然他皺的是二黃的眉頭。 阮軟沒想到二黃竟然又停了下來,盯著那片小藥片發(fā)起了呆,她更加心虛,難道二黃已經(jīng)聰明到知道她喂它吃藥是為了給它絕育? “咳咳……二黃?二黃?”阮軟試探地叫了二黃兩聲,二黃終于抬起頭來,卻沒想到那對藍眼睛那么嚴肅,看著她的樣子像是在無聲的質(zhì)問她。 阮軟:“……” 二黃的畫風為啥忽然變了?? 傅一塵很快從阮軟的眼睛中看到了心虛,他更加懷疑,問二黃:“你主人之前跟你說過什么嗎?” 二黃很痛快地說:“說過,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記憶。” 話音剛落,許多畫面便蜂擁而至,傅一塵只是想看看前幾天發(fā)生了什么,二黃竟然連它出生時候的事情都送到了傅一塵腦子里,轉瞬之間,傅一塵就讀完了二黃的一生。 被忽如其來的巨大信息流擠得腦子疼的同時,傅一塵忍不住道:“你怎么不從人類登陸宇宙那天開始給我看呢?” 二黃:“啊?我不知道人類啥時候登陸宇宙的啊,不過我可以從盤古開天劈地的時候給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