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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扮一段時間紈绔,不過被人嘲笑幾句,就能娶到自己喜歡的女人,這都要猶豫,不太情愿?!?/br> “可見,他把自己的前程,看得比女人重要?!?/br> “今日,即便和你我之力,助他娶到了周寧斐,他日后面對別人對他的奚落,是不是還會一如初衷,和她恩愛有加?” “又或者,以后仕途遇難,非要秦將軍等人的助益不可,他會不會后悔今日的決定?到時候,周寧斐又該如何自處?” 崔然一口氣說完這一大段話,朝孫希伸手道:“拿水給我,口渴了!” 孫希乖覺地走到圓桌邊,倒了杯茶湯,遞到崔然手里:“其實今天,我也跟他分析過這個問題,也真切感受到他的猶豫?!?/br> “所以,這件事你大可不必上趕著,我估計,他最后娶的,還是秦悅!” 孫希白了他一眼:“未必!” 崔然嗤然一笑:“那我們打賭?” “賭就賭,賭什么?” “我贏了,以后姿勢由我說了算!”崔然曖昧道。 “你……那我贏了,由我說了算?!睂O希不甘心地回嘴。 “希兒,你現(xiàn)在說話是越來越大膽了啊……不過,我喜歡!” “你喜歡?那你還跟孫曉說你后悔娶我!”孫希忽然想起孫曉的話,忍不住道。 “我什么時候跟他說過這話?” “你真沒說?” “當(dāng)然沒有。想當(dāng)初,我可是被人嘲笑帶綠帽退的婚,這可是男人之恥!”崔然喊冤道。 孫希想起自己當(dāng)初也嘲笑過他,當(dāng)下不禁抿嘴偷笑。 崔然一把摟過她,壓在床上,故作齜牙咧嘴,惡狠狠道:“你還笑,看我饒了你!” 孫希趕緊舉雙手求饒。 “不行,要有實際行動!” “……” 戰(zhàn)斗正酣,旗鼓相當(dāng),一如既往地和諧! 次日一早,崔然便出門上朝去了。 孫希百無聊賴,咬著羹匙,拿筷子將面前的白饅頭捅成了馬蜂窩。 面前的羹都涼了,她還沒吃完。 慕熙在搖籃里睡得正酣,乳母說她昨晚鬧騰了大半宿。 承哥兒昨天又被他祖母叫走了,昨晚估計又是睡在伽禧堂,這會兒,也不知道醒沒醒呢! 此時外頭來報,二奶奶來了。孫希這才醒神,趕緊起身。 “廷兒媳婦來啦,快坐!” 她訝然望著眼前簇然一新的周寧楠,繁復(fù)的雙翅鳳髻上壓著一枚大大的嵌紅寶累絲赤金釵,耳畔是晃蕩作響的翠綠翡翠鐺,腕子上掛著一對重重的嵌玉大金鐲子。 周寧楠笑著道:“不坐了,這便要出去了,淮山侯府下了拜帖,請你我去府上小聚,我昨天來過大嫂這兒幾趟,都說你出去了。這不,我只能趕早過來,可算見著你了?!?/br> 原來如此,這是要回娘家‘顯擺富貴’。 “這,可有什么說法?也好帶上相宜的禮物?!?/br> “沒什么說法,就是約了幾家相熟的夫人小姐們,聚一聚,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br> 想到能借此機(jī)會見到周寧斐,孫希忙吩咐抱竹抱夏給她盥洗梳妝。 待妯娌倆到了門口,府里的那輛石青帷飾銀螭繡帶的黑漆齊頭三駕馬車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了。 孫希心想,周寧斐這真是要擺足了派頭回娘家??! 馬車到了淮山侯府門口,便有婆子引軟滑子來抬二人往里院走去。 迎客廳的女客還來的不多,淮山侯夫人一見孫希進(jìn)來,便離開先前攀談著的幾位婦人,笑著走來道:“縣主,你們可來了,幾日不見,氣色越發(fā)好了,我都不敢認(rèn)了。” “周夫人,您快別打趣我了,這樣子,我以后可不敢來了?!睂O希技術(shù)性臉紅,依禮朝她福了福。 見孫希禮數(shù)周全,態(tài)度謙恭,淮山侯夫人越發(fā)說笑自在,又領(lǐng)著孫希認(rèn)識她之前正在攀談的幾位婦人。 “這位便是我常跟你們提起的定陽縣主?!被瓷胶罘蛉烁呗暯榻B道。 “這是我娘家的幾位嫂子。” 那幾位婦人滿臉堆笑:“常聽姑奶奶夸您,今日總算見著真人了!” 孫希露出一臉善意的微笑,禮貌而不驕矜。 正說著,又來了幾位女客。 周夫人對孫希赧色道:“你且坐坐,我去去就來!” 孫希微笑道:“我們是親戚,周夫人不比客氣,別怠慢了旁的客才是真的?!?/br> 周夫人聞言很是高興,趕緊領(lǐng)著那幾個婦人去了。 周寧楠朝孫希笑道:“我們到窗邊坐下吧,那兒通風(fēng)?!?/br> “好的。” 隨即便有兩個小丫鬟來奉茶果。 孫希一邊吃著茶,一邊四下打量廳中布置,卻見廳堂敞亮,布置文雅秀氣,干干凈凈的,只以深色木榫搭起窗欞隔架,墻壁粉白,疏落地掛著幾幅字畫,四角是以青瓷大盆養(yǎng)著翠綠君子蘭,不聞芬芳,反叫人覺得雅致脫俗,品位不凡。 人群中穿梭的丫鬟仆婦,井然有序。 孫希看似無意道:“這廳堂布置得倒頗有意境?!?/br> 周寧楠笑著道:“這都是關(guān)姨娘的心思。關(guān)姨娘的品味,連大夫人都是夸的?!?/br> 一般來說,寵妾和主母的關(guān)系,都不會太好,更遑論夸獎。 看來,這關(guān)姨娘倒是個妙人。 “怎么沒看到你寧斐meime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