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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步步來?縣主剛才可是從大廳那邊而來?那邊,那邊……” 孫希知道她想問的是什么,只好避重就輕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戲臺子上了,今天來喜班演的是他們的成名折子戲《紅線牽》?!?/br> 周寧斐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嘴上痛苦地喃喃:“紅線牽,大團圓,有情人終成眷屬?!?/br> 周寧楠撫了撫她的肩膀,安慰道:“meimei,你也說了,剛才京兆尹的夫人云氏也替你作證了,她可是徐家人,外面的人,未必會信這謠言?!?/br> 周寧斐搖了搖頭,咬了咬唇,一直糾結的話語從唇齒間清晰流出:“jiejie,云夫人只是徐二公子的繼母,繼母和繼子的情誼,說出去,誰信?” “還有,秦悅的性子,她對此事定不會善不甘休,這件事,遲早鬧得滿城風云,人盡皆知?!?/br> “徐二公子到時候定覺面上無光,徐大人,也會對我失望?!?/br> “還有父親,他從小寵愛我,這一次我為家里惹出了這么大的麻煩,我,我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br> “關姨娘謹慎忍耐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是我讓她丟盡了顏面?!?/br> 孫希沉默不語,是因她真的沒經(jīng)驗處理這種事情。 古代的條條框框太多,社會的寬容度與現(xiàn)代社會完全無法比擬。 而周寧斐的語氣,如此惶然而無助。 自己給了她假希望,到時候又實現(xiàn)不了,那她不是更絕望? 夜,還在繼續(xù),孫府上空的星辰,閃爍著虛假的繁華。 秋紋進屋在孫希耳邊說了幾句話,孫希便跟兩姐妹告辭:“母親喊我有點事,我就先走了?!?/br> “寧斐,你還是待在莫熙齋,別出去了?!?/br> “等宴席散了,我再送你。我會讓秋娟守著門口,不讓人進來?!?/br> 周寧斐道了謝,周寧楠說自己也不去前廳了。 孫希微微一笑:“也好,你留下和寧斐說說話,寬寬她的心。” “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人的眼睛生在耳朵前面,就是告訴我們,人就該往前看,人家說的,別放在心上就是,自己過自己的日子?!?/br> “過不了幾天,汴京城便會有新的趣事,大家就都忘了這件事了?!?/br> 孫希離開莫熙齋,往寧梅齋的路上,心下思忖著:孫曉剛才發(fā)了那么大的火,還會愿意聽從自己的建議,去哄秦悅嗎? 她心里沒底。 到了寧梅齋,里面只點著一盞燈,正是適合夜半私語的靜謐模樣。 孫希將心一橫,知道現(xiàn)在不是擔憂旁的人的時候,還是先滅了自家的火再說。 淮山侯府的事,先不管了。 反正,也急不來。 孫曉看到她,一臉的急切:“姐,你,你可有見到寧斐?剛才我聽秋香說你們都在莫熙齋?!?/br> 孫希白了他一眼:“還算你有良心,你這次可害慘了她了!” 孫曉低下頭,聲音落寞中夾雜著慚愧懊悔:“我知道。她,她怎么樣了?” 孫希沉聲:“一個不好,怕是人言可畏,沒有活路了。還是要看她自己的心里承受力了。” “是我對不住她?!?/br> 孫希怒其不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今日賓客云集的日子,你膽子也忒大,竟說出那樣的話?!?/br> 孫曉愕然:“你,你聽到了?” 孫希厲聲呵斥,絲毫不給他留顏面:“哼,我和周夫人全聽到了,我咳嗽就是為了提醒你隔墻有耳!我真沒想到,你如今行事竟如此魯莽?” 孫曉眼睛閃了閃:“可大錯已經(jīng)鑄成,我,我又能怎么辦?姐夫剛剛已經(jīng)訓斥過我了?!?/br> “你姐夫?他現(xiàn)在在哪?” 孫曉道:“他從侯府后門出去了,他說他去靖海侯府攔人去了。他還說,你一定會來找我。被他說中了?!?/br> 攔人,他難道去攔報信的人? 他也不來跟她說一聲,商量一下就私自出府了。 他還真看得起她,難道他認為她一定能在今晚搞定這個殘局嗎? 孫希不想與孫曉再在周寧斐的事情上多費唇舌,單刀直入問:“我只問你,你現(xiàn)在還想和秦悅過下去嗎?還是你想與她和離?” 孫曉還沉浸在愧悔中,聞言一怔,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孫希氣噎,自己忙得陀螺一般,到處滅火,這個當事人還在那兒優(yōu)柔寡斷:“這件事最后如何,全看你自己。你若想寧斐還有活路,就好好安撫秦悅這是母老虎?!?/br> 第214章 反復無常氣絕倒 “若是不想,那就繼續(xù)鬧著吧,我也不管了。寧斐姑娘,遲早被你倆害死!” 孫希心想自己這幼弟為人處事竟如此優(yōu)柔寡斷,糊涂凌亂。 這孩子放在現(xiàn)代,就是典型的高分低能啊。 這種性子入了官場,若無人保駕護航,怕是要吃大虧。 之前那些夫子對他的評價是行止有禮,進退有度,這些名聲是怎么來的? 如今看來,定都是沖著孫侯爺?shù)拿孀恿恕?/br> 這家伙一碰到事,只會…… 哎,煩死了。 孫曉看著孫希復雜難辨的表情,臉垮了下來:“姐,我,我怕了秦悅,我想與她和離?!?/br> “什么?”孫希真沒想到幼弟竟然會說出這話。 她心里一萬頭那啥馬奔騰而過。 “你,你……”孫希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