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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額頭即將碰到她的臉頰時,突然停下。 只見孫希美目輕合,面上的緋紅蔓延至耳垂跟粉頸,她眉目間淡雅睫毛顫巍巍的,香花似玉正待君采擷。 他的心兒更顫,抬頭緩緩呼出一口氣,吹到了她的嫩臉上。 在她眨眼之間,一道溫柔落在她的眉下。 如春風,很輕,很暖,很溫柔。 孫希心下蕩漾,又惱這壞人這樣戲弄自己。 她緊閉著雙眼,緊夾著雙膝,一手緊緊抓著崔然的衣服。 明明是老夫老妻了,他卻感到莫名的刺激。 熏籠里的炭火升溫。 大襖子被一件件溫柔的卸下,夾襖在溫柔中解散。 衣裳,一件一件地往熏籠上覆蓋。 雪肩柔潤,軟似無骨。 婀娜玉體上只剩一件單薄寢衣覆蓋,風韻曼妙。 他輕喚一聲:“笑笑?!?/br> “嗯?!?/br> “記得喝避子湯?!?/br> “???”孫希簡直服了,這家伙在這個時候說這么煞風景的話。 “為你好!” 孫希溫柔一笑,主動攬上他的脖子。 他感覺渾身的熱血沸騰,埋在她的秀發(fā)間,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尋找著親人氣味。 他覺得她身上的氣味,是天生為他而生。 這種香味,是種難以形容又讓人想沉迷,想深入的香。 燭火依依,人如雨潤。 兩人聲音變了又變,卻依舊深情呼喚著彼此,像是有無數(shù)的話要與對方訴說。 “希兒……” “崔郎……” 一陣風來,屋內(nèi)熏爐上的香煙,被清風攪散,彎曲成很奇特的模樣。 靡靡之音,就著風兒,更是婉轉(zhuǎn)迷離。 何人不愛牡丹花,占斷城中好物華。 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tài)破朝霞。 兩人渾身汗津津的,一致決定要去泡澡。 半人高的澡桶熱氣騰騰,以香楠木和紫銅絲細細箍成。 兩人舒服地坐在里頭。 水中的香精,被滾滾的水汽一蒸,頓時滿室芬芳。 次日一早,孫希梳洗完,草草吃了早飯,去寧禧堂接了崔夫人,婆媳倆就坐上了馬車趕往淮山侯府。 如她所料,關(guān)姨娘和周寧斐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周寧斐眼圈紅紅,整張臉憔悴不堪。 幾日不見,恍如老了幾歲。 淮山侯夫人等礙著孫希在,又不好意思大罵孫曉這罪魁禍首。 孫希更覺慚愧:“是我弟弟弟妹不好,連累了寧斐meimei,只是眼下風口浪尖,他們更不好登門謝罪的,只好,只好由我來了?!?/br> “夫人和姨娘,要打要罵,我都受著,毫無怨言。” 關(guān)姨娘哽咽不已:“縣主言重了,寧斐已經(jīng)將那晚的事情與我說了,若不是縣主上前幫了我斐兒一把,只怕,只怕流言會更難聽?!?/br> 第218章 蠢人破壞的姻緣 “還是怪我,我當初就該嚴令她,不許再與那個冤家私下見面的?!?/br> 孫希尷尬極了,赧然道:“此事還是我弟弟弟妹不懂事,害了寧斐姑娘。” 熏籠散發(fā)的裊裊青煙,升騰著往上飄去。 屋內(nèi)眾人卻是長長的沉默。 過了好半晌,崔夫人的聲音才悠悠然打破了這尷尬局面:“云夫人那邊,可有傳來什么話?” 關(guān)姨娘一聽這話,更是哽咽難言,只不住流淚。 淮山侯夫人重重嘆了口氣:“現(xiàn)在徐府也亂了套,徐二公子嚷嚷著要退婚,徐大人也是焦頭爛額?!?/br> “云夫人沒有跟他解釋清楚嗎?”孫希問。 “他不肯信啊,云夫人畢竟只是他的繼母?!?/br> “即便,即便信了,外人傳得這樣難聽,他,他臉上哪里過得去?” 孫希心想,父親與徐大人一向關(guān)系不錯,不若讓父親出馬去徐府游說? 一轉(zhuǎn)念,她又覺得這不合適。 父親沒這個身份去呀。 難道讓他到徐府,為自己兒子與他家兒媳的緋聞辟謠,這怎么也說不過去,只會惹人非議和笑話。 崔夫人握了握淮山侯夫人的手,說道:“不若,我叫我們家老爺去吧。” 關(guān)姨娘目露欣喜之色,定國公崔毅是吏部尚書,怎么說,也是京兆尹的上級,說話的分量,可比空有爵位擔著虛職的淮山侯,要重得多。 但天不遂人愿,定國公剛游說好京兆尹,不退這門婚事。 之后不到一個月,忠勇侯府嫡子孫曉和淮山侯府庶女周寧斐的緋聞,就如長了翅膀般,飛入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和周家訂婚的京兆尹徐家,一下子淪為了全汴京城的笑話。 更無奈的是,汴京城也沒能發(fā)生更大的丑聞和趣事來沖淡這件事。 于是京里的茶樓酒肆,甚至都有說書先生,將這事編成一個故事,分成章回體演義來賺銀子了。 忠勇侯府的兩個冤家,也不再如剛新婚那會兒表面上維持的蜜里調(diào)油。 孫曉對著秦悅的臉,一日黑似一日。 任憑秦悅神經(jīng)再大條,也感覺到夫君對自己的不友善。 于是小夫妻三天一小吵,五日一大吵。 盧敏被秦悅氣得不輕,于是開始喋喋不休地與允良展開罵戰(zhàn),怪他聘娶的好兒媳。 孫府家無寧日,徐家也在日復一日的嘲笑聲中忍無可忍,終于對淮山侯提出了退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