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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很快被說動了,跟父親說了想在軍中謀個職,宋國公很高興,覺得這個小兒子終于肯上進了,于是把他送到金固做了個屯騎校尉,手下帶著兩三百號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他成天帶著這些人,或是進出草原,或是上山打獵,看著好像是來來去去,瘋瘋癲癲,胡亂打鬧的,其實宋三將這兩三百人分了幾隊,相互追擊,作戰(zhàn),一邊玩一邊訓練,這種方式讓這些人覺得新奇喜愛,容易產(chǎn)生信任,迅速熟悉,他的幽默可親在一向沉默嚴肅的軍營中很是特別,所以很快就贏得了不少人心。 不過齊家依然當他是紈绔子弟,并沒有放在心上。 宋三玩著玩著,竟然帶著這三百人端了北狄最大的一個強盜團伙,這對天歷朝和北狄的百姓來說,都是好事?;噬现篮笫指吲d,在金固特別設了屯騎將軍一職,讓宋三放手去練兵。 宋三有了些權柄,就把平城和永安的騎兵都招呼來了,很快就和肖逢春將軍,徐輝壽將軍熟絡起來。 這下齊家開始在意了,只是宋三勢如破竹,又有皇上撐腰,再也不是之前那個荒唐不羈的宋三。 蕭瑮最后要處理的這些事情都漸漸上了軌道,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他時刻盯著,皇上對他的懶散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蕭瑮知道皇上這是愿意松口了,于是徹底撂了手,帶著以寧回楊州躲清閑。 第87章 .入贅 楊州,林府。 蕭瑮站在林五的書房里,看著墻上掛著的巨幅“林以寳”,不用數(shù)也知道,一定不下千遍,不管怎么想都覺得好笑,蕭瑮問林五道:“內(nèi)兄成天看著,不覺得難受嗎?” “我都看習慣了,有什么可難受的?!?/br> 蕭瑮小聲道:“最氣人的是她字兒的確不好看,還不肯練,多大的人了,寫幾個字還是歪七扭八的。” 林五笑說:“這話你就在我跟前說吧,被她聽見了得用這法子整你?!?/br> 蕭瑮連連擺手:“我可不敢當她面兒說,她不嚇人,主要是大伯父和大哥太慣著她了,我如今常跟著大伯大哥做事,就怕吃他們教訓。” 林五問他:“從前威風慣了,在我家不大有人點頭哈腰的,你就真愿意這樣?” “內(nèi)兄這話見外了,什么你家我家的,我既然說了把蕭家的事情都放下,那這兒就也是我的家了,對吧?!?/br> 林五笑笑:“大伯老說,阿寧要是個男孩兒,我們幾個誰也比不上她,我看她就是個女兒家,我們兄弟幾個也比不上,把一個親王降得服服帖帖,還真是叫人開了眼了?!?/br> 蕭瑮大笑:“二哥昨兒跟我說,他相熟的一個內(nèi)官向他打聽我的近況,二哥同他講了,說我如今在楊州安心打理生意,那內(nèi)官還說,這蝶兒還真就跟著花兒飛走了,也說是稀奇事情。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在這兒是用腦子賺錢,在皇上身邊,那可是在老虎身邊謀生活,沒什么可留戀的。” 林五道:“從前我們家來過一個道士,說我們這輩兒該有七個男孩兒,我猜說的大概是你了?!?/br> 兩人從屋里出來,邊走邊聊,往湖心亭去。林家的湖心亭真的就是在湖心,連廊橋都沒有修,來去都要劃船。 蕭瑮和林五劃著船過去,以寧的二伯和四伯還在下棋,三伯坐在亭子邊上,一會兒看看老五釣魚,一會兒看看里邊兒下棋,林父一個人一葉扁舟,在湖上漂著垂釣。以寧站在四伯身后打著扇子,人雖然不少,四下里卻安靜得很。 林五和蕭瑮從船上下來,蕭瑮走到以寧身邊,林五站到二伯父身后,也都不說話,只是仔細盯著棋局,直到對弈的二人快有勝負,林五才開口道:“二伯棋高一著,這就要贏了,咱們別下了,回去吃飯吧?!?/br> 林兆毅扔了手上的棋子:“從來不讓著我一些,每次都是贏贏贏,有什么意思?!?/br> 林兆信道:“我讓了,你就是贏了也不開心啊,這樣子雖然是輸,不過到底能有長進?!?/br> 林兆毅笑道:“二哥教訓得是?!?/br> 以寧問:“二伯,您和哥哥下棋,誰贏得更多?” 林兆信道:“這兩年不大能贏了,多是和局?!?/br> “他這么厲害了?難怪哥哥不大愿意和別人下棋了,大概是覺得沒趣兒。” 以寧把扇子遞給蕭瑮,自己彎腰收拾棋盤,林五站在亭子邊上叫道:“五叔,回了?!?/br> 林父上了岸,湖面上起了一陣風,一時涼爽無比,正要回去的一行人不禁駐足,林兆元道:“這種天氣,在這兒待著倒舒服?!?/br> 蕭瑮說:“不如咱們今天,就在亭子里吃飯吧,去取些酒菜來,應該不費事?!?/br> 以寧笑說:“好主意,不過要麻煩五哥七哥多跑一趟,幫咱們張羅一下了?!?/br> 蕭瑮走到亭邊牽船,口中說:“自然是我們?nèi)?。?/br> 林五和蕭瑮劃著船又回去,蕭瑮回頭看看,看到柱子上有一句“湖心能載水,亭中自有風”,也是應景得很。 取了酒菜回來,幾個小輩兒和長輩一桌吃酒,說說笑笑,到斜陽將盡的時候才搖著船從湖心亭回來。 晚上,以寧和蕭瑮在庭院里乘涼,以寧坐著一手扇風,一手拿著西瓜吃,蕭瑮站在以寧身后幫她擦頭發(fā),以寧問他:“跟伯父他們還處得來吧?” “處得來,?!?/br> “大伯跟我夸你來著,說你蠻聰明的,而且還謙虛,不懂就問,為人很誠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