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它遺傳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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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它遺傳老子 葉闌靜說了那句話后,就涼涼地笑著,看泊舟一臉鐵青藏在扇面后,怒瞪著她。 這回,才是什么矜持,什么迂腐,什么斯文,都褪卻的干干凈凈了。 她就像那個把白骨精打出了原形的孫悟空,得意地笑著,看著逃不出手掌心的獵物。 也正是泊舟如此強烈的反應(yīng),讓她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這位深藏不漏的琴師,正是當(dāng)日夢境里的藍(lán)衣少年,白老爺子的親生兒子,白昊天! 葉闌靜心里竊笑著,一邊用著自己最大的力氣,將泊舟往事發(fā)地點拖去。心里那種惡作劇的念頭又開始死灰復(fù)燃。 當(dāng)捕蛇老子撞上琴師兒子,事情會不會變得更有趣呢? 萬眾矚目下,葉闌靜就那么和泊舟勾肩搭背地出場了,她甚至能感覺到幾道尤其鋒利的目光隱隱向她們這個方向刺來。 她面上仍是毫不在意,只在手里暗暗和泊舟較勁。 泊舟掙脫了她一只手,她就換另一只手攀上,再掙脫,再攀上,如此反復(fù),樂此不疲。 “你這個女人……”泊舟咬牙切齒,腦袋垂得老低,聲音里的警告意味很是濃重。 可惜某人根本完全不理會他,也不再看他,他想施展美男計都沒有辦法。 “這位姑娘,你當(dāng)真要和這老頭同坐?他身上那可都是一口斃命的毒蛇!”小二不敢置信地瞪著葉闌靜,也是口無遮攔。 葉闌靜只微笑點頭,看著白老爺子,問:“老伯,你沒意見吧?” 白老爺子狐疑地上上下下看了她幾眼,又轉(zhuǎn)向旁邊的泊舟,眉心糾結(jié)得更厲害了。 這時掌柜的也插話了。他做生意多年,目光毒辣,看一眼泊舟身上那看似普通實際質(zhì)地罕見的白袍,心下已經(jīng)有了幾分?jǐn)?shù),便親自詢問道:“這位公子,這毒物不長眼,若是不小心傷著你……” 他也不說這東西有危險你別來摻和,畢竟,現(xiàn)在這個形勢正拿這個麻煩老頭沒辦法,巴不得有人來幫忙擋一擋呢,這話里的實際意思其實是,萬一傷著你了,本店可是概不負(fù)責(zé)的,誰讓你是自愿的! 可是泊舟能說什么呢?他渾身僵硬地站著,連手也不敢掙扎了,大半張臉掩在那柄平素都不怎么打開的扇面里,兩鬢都隱隱現(xiàn)汗了。 葉闌靜見他不答,更是樂的順?biāo)浦?,道:“掌柜的您放心吧,我家公子體質(zhì)奇特,不畏這些小蟲小毒的!” “小丫頭,好大口氣!”白老爺子一聽人家說他的寶貝是小蟲小毒,不滿意了,“你可知道,這些都是什么蛇?” “我可不知道。”葉闌靜坦率地回答,賊笑一閃而過,卻說,“可是我家公子知道??!” 這么一說,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被那個遮遮掩掩的神秘白衣公子吸引了過去,尤其是白老爺子,狐疑的之色越來越重。 “小子,老子看你怎么有幾分眼熟?”他甕聲甕氣地問了句,語氣并不算友好。 泊舟手臂頓時一軟,扇子都差點沒拿住。 “呵……呵,是嗎,前輩認(rèn)錯人了罷……” 他的聲音裝得比之前的儒雅更是細(xì)聲細(xì)氣,好奇的眾人們頓時大失所望,還以為是怎么樣一個氣度偏偏的佳公子呢,光聽這聲音,已經(jīng)打了老大的折扣啦! 葉闌靜也是大為驚訝。 這算是什么狀況?老子居然不認(rèn)得兒子?就算變了聲,遮了點臉,怎么就能認(rèn)不出了呢? 葉闌靜重新細(xì)細(xì)打量了一遍泊舟那張平凡的臉,這才發(fā)現(xiàn),確實有很多細(xì)節(jié)之處和印象里的有所出入。 夢境里的藍(lán)衣少年,雖然也五官平凡,膚色卻沒有現(xiàn)在這般白皙。而且,夢境中面目上的一點點稚氣,如今也被完全成熟卻迂腐的氣息所掩蓋。 如果不是葉闌靜對他周身所散發(fā)的氣場太過熟悉,又或者沒有在生辰宴上見過他慵懶淡漠的另一面,也許當(dāng)真也認(rèn)不出他來。 那是一種比易容術(shù)更加高明的偽裝。 只是,前提是,葉闌靜是對泊舟的相貌并不十分熟悉,難道他爹也能不熟悉他的相貌嗎? 葉闌靜所不知道的是,當(dāng)年白老爺子和離墨斷絕師徒關(guān)系以后,雖然百般設(shè)法逮了兒子回白家堡,泊舟卻東躲西藏,滑溜得跟泥鰍一樣。后來,東陳來犯,更是干脆跟了離墨去打仗。此后算算三年,泊舟在外游歷,也沒怎么回過白家堡,即便回去,那也是躲著老爺子的。 這樣算下來,還真是三年未見! 雖然不明所以,葉闌靜還是打起了圓場,說:“老伯大概認(rèn)錯啦,我家公子相貌平凡,丟在大街上看跟誰都像,也難怪您看著眼熟!” 就是路人甲嘛,當(dāng)然眼熟啦!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互相大眼瞪小眼地很是無語。 這么對活寶,到底是公子和丫頭呢,還是,小姐和小廝?有這么損自個兒主子的么? 可憐泊舟恨得內(nèi)心張牙舞爪地表面上偏偏還不能動聲色。 氣得昏頭了,反倒鎮(zhèn)定了點??礃幼?,老頭子一時半伙還沒把自己認(rèn)出來。 掌柜也是多年風(fēng)雨里打滾過來的人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也算是個老江湖了,絕不敢像圍觀人群那樣小看了這幾個身份難測的客人。 眼看事態(tài)有轉(zhuǎn)機的跡象,連忙討好道:“既然幾位有緣,不如坐下再敘,二喜,還不招呼貴客去一等間?” 葉闌靜也是眉開眼笑地:“老伯,您看咱們站在這里說話也不方便,一起進(jìn)去喝杯茶歇歇腳也是好的?!?/br> 她悠哉悠哉地,也并不急于戳穿泊舟。就好像一只逮到了老鼠的貓,又不覺得餓,只想好好先戲弄一番。 白老爺子哼了一聲,倒也不反對,雙手撩了撩胳膊上快要溜遠(yuǎn)的去的蛇,讓他們重新回到他脖子肩膀這些位置。它們也慵懶地貼附著他,好像并沒有攻擊性的樣子。看得一群京城人都是嘖嘖稱奇。 “給老子的寶貝們上一麻袋青蛙,要鮮活的,半死的不成!”白老爺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吆喝了一句。 眾人驚愣。 這大概是三喜酒樓開業(yè)以來遇到的最刁難的食客了! 看著小二幾乎石化了的臉孔,白老爺子不耐煩地一揮手,似乎退讓道:“沒有青蛙,耗子也成!” 葉闌靜憋笑到幾乎要內(nèi)傷了。 一等的包間的布置十分雅致,有許多文竹,羅漢松,紅豆杉等盆景植物作擺設(shè),空氣,采光,隔音等都的極好的。 葉闌靜之所以特別注意了這些細(xì)節(jié),是因為深知,一個環(huán)境是否舒適對于蛇的心情來講是十分重要的。 說她對這些美麗又兇險的生物完全沒有畏懼,那是不現(xiàn)實的。所以,將潛在的危險因素排到最低,就是當(dāng)務(wù)之急了。 印度蛇王舞蛇一生,最終死于蛇吻之下,其根本原因,就是忽略了環(huán)境和生理因素對蛇的影響,強行在高溫直射下進(jìn)行表演,又正值蛇剛剛蛻皮,脾氣于是愈加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