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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腳剛要去踢,卻又改了主意,狠狠一腳就踩了上去。 花花“喵嗷”一聲慘叫,被汪氏的腳狠狠踩在了腳背上。 它被踩了后背,只能被迫張開四肢,肚子扁扁地貼在地上,雖然四肢不停掙扎,可一只小奶貓卻死活掙脫不了,不停發(fā)出“喵嗷”地慘叫聲。 香香大怒。 她不知道花花是從哪個(gè)縫隙里鉆進(jìn)來的,但大黑和花花的出現(xiàn),就是來救她的。 她剛才差點(diǎn)讓阿明變成瞎子,現(xiàn)在花花又很難受地被太夫人踩在腳底下,她在也忍受不了了。 “噌!” 香香拔出了手里的小寶劍,對準(zhǔn)太夫人就刺了過去。 第50章 白布下面,蛆蟲在游動。…… 香香已經(jīng)知道, 自己雖然很努力,卻一點(diǎn)也不厲害。 她明白,自己每天的“習(xí)武”, 不過是在強(qiáng)身健體而已, 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習(xí)武。 她更知道, 自己就算拿著小寶劍,在空手的三哥哥手里連一招都過不了。 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來救自己的小伙伴被壞人如此欺負(fù)。 此刻,香香什么都顧不得了, 拔出小寶劍, 義無反顧地刺出了她獲得饋贈以來的第一劍。 “噗呲!” 微光扎入了汪氏的肩頭,因?yàn)樗匿h利, 立刻毫無阻擋地入皮入rou,匕首的尖頭瞬間出現(xiàn)在汪氏的肩后。 香香看著小寶劍扎穿了太夫人的尖頭, 她心頭劇震。 “我、我殺、殺人了!” 香香渾身都是僵硬的, 握劍的整條胳膊從手臂到指尖,都在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 她心口怦怦亂跳, 她腦袋嗡嗡直響。 她聽不見汪氏踉蹌后退,朝后仰面到底的聲音, 也聽不見花花獲得自由后, 朝她歡快地“喵喵”叫的聲音。 她恍惚看見,大黑朝她奔過來, 朝她“喵嗷喵嗷”叫, 也好像聽見了地上那些人似乎在說話。 “快跑出去, 去叫人來,救命!” 可是,香香覺得那些聲音都是從水里發(fā)出來的, 不但伴隨這嗡嗡響,還十分遙遠(yuǎn)的樣子。 她腦袋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突然斷了,又好像有東西“嘭”得炸開。 她腦袋里亂糟糟的,又疼又脹,非常難受。 只是,她好像還記得,要逃出去求救。 阿明幾人還生死未卜,一定要救活她們。 可是,她剛打開門,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閉眼之前,她好像看見了一個(gè)黑衣人。 那人的黑色衣裳不停搖擺飛舞,像是一只黑色的老鷹,一邊朝她飛奔一邊說著什么。 但是,她聽不見了…… * 勇國公被宣召回京的半路,接到了勇國公府抄家的圣旨。 他心里忐忑不安地騎了兩天的馬,在第三天遇到了京城大理寺和刑部的人。 勒馬跪地接旨后,勇國公一臉?biāo)阑业孛撓鹿僖鹿倜保┥狭饲粢卤粔哼M(jìn)了囚車。 府中藏著重弩,罪名他認(rèn)了。 只是,若不是長公主要求他派人截殺皇甫晟,滅口李晉安,他人在邊境,國公府也不會藏有重弩。 他沒有想到,一個(gè)不到十八歲的少年,能夠在如此短的時(shí)間里恢復(fù)斗志并且絕境反擊,所以,他才掉以輕心,想著還要設(shè)計(jì)第二次截殺,所以沒有趕緊處理掉府里的東西。 輕敵是他給敵人的機(jī)會,怨不得任何人。 勇國公穿著囚衣帶著鐐銬,披散頭發(fā)蹲在囚車?yán)?,走了大半天了,一直沉默?/br> 他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是麗娘和兩個(gè)孩子能夠逃過一劫。 若是皇甫蕓知道,他們母子會被皇甫蕓表兄妹剁成rou泥再拿去喂狗,連渣都不會剩下一點(diǎn)。 * 汪氏不知道為什么,她連自己都覺得奇怪,在肩胛骨被對穿流了這么多血后,她依舊還能再次睜眼。 很虛弱,吸口氣肩膀都疼得要抽搐,胸口悶痛不已,全身僵硬,汪氏覺得自己像是下一刻就要死去。 但是,她的確還活著。 用力才能撩開一半的眼皮,汪氏看見了漆黑中非常微弱的亮光。 她努力動了動一根手指。 身下潮濕且陰寒,鋪著的一層稀薄的稻草已經(jīng)發(fā)霉。 “嘰嘰嘰?!?/br> 她聽見了老鼠的叫聲。 正疑惑,突然邊上傳來呼啦啦的鎖鏈聲音,以及有個(gè)女人大聲叫喊的聲音:“官爺,你行行好,讓我見見我女兒,我沒有殺我丈夫,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br> 有個(gè)大嗓門的男人不耐煩打斷:“這里是大牢,你以為你想見誰就見誰,好好待著,若真是冤枉自有人給你做主!” 鎖鏈又嘩啦啦作響,似乎是女人下跪叩頭的聲音。 汪氏閉上眼。 她明白了,這里是大牢,刑部還是京兆府,她暫時(shí)無法判斷。 心里嘆口氣,汪氏覺得有些遺憾。 現(xiàn)在不知道是事發(fā)第幾天了。 按照自己的傷勢,應(yīng)該是第三四天了吧,汪氏心里猜測。 那日,那個(gè)傻子竟然敢拔出匕首刺傷她,為的竟然是一只野貓。 汪氏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老糊涂了,所以看錯(cuò)了。 可是,事實(shí)就是如此。 罷了,野貓就野貓吧。 除了那個(gè)被自己嚇暈過去的傻子被人抱走了,應(yīng)該能活命,其他人應(yīng)該都中了沉媚,死在了睡夢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