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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座的席面是在一個小偏廳里,席面上大多是榮王妃從英國公府帶出來的陪房,或者是莊子鋪子上的管事掌柜,王文柏年輕卻談吐不俗,很快便和這些年長的前輩一起談笑風(fēng)生了。 多喝了一些,所以出來散散酒意。 不知不覺就走得遠(yuǎn)了一些,他看見前面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似乎是馬天宇。 他聽李家主說了,此次赴王府婚宴,一共帶了三人。 族中一人,王家后輩一人,馬家后輩一人。 馬天宇好像也是喝多了出來醒酒了,他剛要準(zhǔn)備上前寒暄幾句,就聽見了一旁的假山洞里面,似乎有人在小聲說話。 也許離得遠(yuǎn)藏得深,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不太清楚。 “……殿下,小女不求別的,只求能常伴殿下左右,不求名分……” “……噓——小明兒,莫要說話,你的心意,本王都明白……” “……嗯……啊……殿下……不要……” “……小明兒,你這身子骨,還真是——又嬌又嫩……別動……別動……乖一點……” “……啊……殿下……殿下……” “……小明兒……你肚皮若是爭氣……莫說一個李曦玥,就是她整個李府,本王都能給你弄個底朝天——” 王文柏原本走遠(yuǎn)的腳步,漸漸放輕,他和逐漸走進(jìn)的馬天宇對了一個眼神,兩人都沒有說話。 王文柏從馬天宇眼中看見了陰狠,而馬天宇則從王文柏眼中看見冷漠。 兩人各自隱入了黑暗里。 假山深處的動靜只持續(xù)了不久,男人哼唧了一會就沒了聲音。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后,皇甫昌出現(xiàn)在假山洞口,他朝左右張望了一眼,就晃晃悠悠朝東南邊的主宴席而去。 趙曦明整理好了衣衫,理了理鬢發(fā),歇了好一會才扶著假山壁,緩緩走出來。 她身子骨尚未長全,就算以前在侯府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底子還算不錯,小小年紀(jì)但到底禁不住這樣的事。 她全身都似乎散了架,兩條腿抖得厲害,心中有些擔(dān)憂,不知道齊氏會不會發(fā)現(xiàn)端倪。 哼,發(fā)現(xiàn)又怎樣?PanPan 她又有不屑。 齊氏這個不下蛋的雞,太子妃根本就看不上她,若不是她年紀(jì)還小沒法給瑞郡王誕育子嗣,她倒是想好好齊氏一較高下的。 不過,瑞郡王就是好這一口,年紀(jì)越小的他越是喜歡。 說不定,她趙曦明的機(jī)會就在瑞郡王身上。 皇甫昌是太子的嫡長子,若不是李曦玥那個賤人,侯府也不會被王府整垮,她還是永嘉侯的嫡女。 想到這里,她臉色陰沉起來,原本的坨紅漸漸褪去。 在跟隨馬府回鄉(xiāng)之前,馬府的三夫人給她牽了線,問她是否愿意進(jìn)東宮為宮女。 她只想了一天,就答應(yīng)了。 皇甫昌現(xiàn)在雖然只是郡王,但只要太子登基,他就是下一任的太子。 趙曦明不過用了短短一個月,她就發(fā)現(xiàn)了皇甫昌的喜好,成了皇甫昌眾多“貼身”宮女中的一個。 皇甫昌似乎也因為她往日身份而更加喜歡她的“侍奉”,趙曦明從開始的忐忑羞澀,到如今的欲拒還迎,讓皇甫昌更加喜歡她。 這幾日太子似乎又犯了什么事,原本計劃好能順利解除禁足的事又黃了,太子又去了冷宮讀書。 甚至,連范閣老都稱病不朝。 整個東宮都籠罩著一層陰云,皇甫昌作為嫡長子,每次探望太子都沉著一張臉回來,除了辦差,在書房一待就是幾個時辰,所以,這幾天在宮里她能服侍的機(jī)會并不多。 今天,她能跟著他們夫婦來參加安郡王大婚,是她廢了很多心思才謀劃來的機(jī)會。 她現(xiàn)在要的不多,側(cè)妃她不夠資格,侍妾也不敢想,她現(xiàn)在讓皇甫昌能多想起她幾回就好。 等太子登基,她就有機(jī)會給永嘉侯府平反,到時候她一個侯府嫡女的身份,一個太子側(cè)妃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一邊想著,一邊慢慢往回走。 她抬頭望望天空,因為榮王府辦喜事,輝煌的燈火將天空都映照得光亮一片,忽然心里充滿了希望。 她不止一次告訴高皇甫昌,她的四jiejie長得比她好看,身子比她還嫩,而且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腳步慢慢松快起來,趙曦明加快速度往回走。 突然,她聽見身后有腳步聲似乎一直在跟著她,她慢,腳步聲也慢,她快,腳步聲也快。 她心跳漸漸快起來,定住腳步轉(zhuǎn)頭去看…… * 曦玥吃了一肚子好吃的,連后面幾道精致的小點心都塞不下了,摸摸肚子十分可惜,她突然想起來:“星星jiejie,你知道小侄子——”是怎么來的嗎? 話還沒說完,她看見小德子公公笑瞇瞇走過來朝她行禮:“姑娘,三爺讓奴才來帶你去個地方?!?/br> 曦玥也沒問什么事,和楊耀星說了一句就高高興興跟著小德子走了。 小德子一路帶著她沿著小湖往西北角走,曦玥也不問,心里想著三哥哥在做什么,席面可吃得好,走了大約兩盞茶的功夫,到了后院小湖的最西北角處的一個涼亭里。 涼亭位置比較高,三面環(huán)水,幽靜但視野極好。 曦玥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穿著銀白色袍子的皇甫晟:“三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