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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大半個傘都在你身上,他肩膀都淋濕了!” 郁之嫣微怔。 她還真沒注意這些。 林特助下車給她打傘純粹是因為她既要拎保溫桶,又要拎藥,還挎了個特別好看的,昂貴的,但裝不了多少東西的小包。 ——但今天回來的時候,她也拎了好多東西,那么一大袋零食,勒得掌心都多了條紅印,陳韞也沒幫忙。 我真沒良心,還是個矯情鬼。 郁之嫣心想,人家給她買了那么多零食,知道她發(fā)燒還特意準備了清粥……她又不是拎不動。 江垂月:“之嫣,你澄清了嗎?” 郁之嫣放下手機,陷入柔軟的被窩:“嗯?!?/br> 不僅澄清了,還給輔導(dǎo)員發(fā)了個微信,讓她幫忙把論壇里的帖子刪掉,免得林特助的圖片流傳出去。 至于澄清帖子的內(nèi)容言簡意賅。 【我是郁之嫣,豪車的主人都是同一個,沒包養(yǎng),沒援-交,沒懷孕流產(chǎn),如果再有類似的言論,一律走法律程序解決?!?/br> 三人不約而同覺得,好厲害。 再齊刷刷看向郁之嫣的時候,她正平躺在床上,睡姿很優(yōu)雅,但莫名就感受到她周身縈繞的頹然氣質(zhì),好似甘愿墮落在爛泥之中茍延殘喘。 ——就像被全世界拋棄后,徹底無所謂了一般。 唐檸忽然就浮現(xiàn)出這個想法。 大概是郁之嫣那股頹廢而又孤寂的氣質(zhì)莫名讓人心疼,她忍不住想關(guān)心,但又不知道怎么說,最后只能干巴巴問:“要睡了嗎,之嫣?” 郁之嫣:“嗯?!?/br> 但實際上毫無睡意,她躺在床上望著慘白的天花板。 就像以往無數(shù)次,在空蕩蕩的公寓,躺在床上,閉上眼卻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而出神發(fā)呆。 白色的天花板如同快要融化的奶油,濃稠而黏膩,散發(fā)出過期的,變質(zhì)的,難聞的氣味。 就像她的曾經(jīng)。 … 郁之嫣過十八歲生日時正好是高三沖刺的緊要階段,就差四十幾天就要高考了。 在這么緊要的時間。 她父親郁昂把她叫到了書房,就像每個父親都會對孩子的關(guān)心那樣問她:“最近學習怎么樣?壓力大嗎?” 郁之嫣早就對父愛死心,甚至中二的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陰暗無光的黑。 聞言,也只是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嗯。 郁昂眼神閃爍著光芒:“爸爸給你想了個解決壓力的好方法?!?/br> 郁之嫣沒回話。 心想,幫助她解壓的好方法? 郁昂會有這么好嗎? 等他不聽她后媽和那個同父異母的meimei挑撥,不再動不動就隨意訓(xùn)斥打罵她——郁之嫣才能勉為其難的覺得郁昂算是個好畜生。 然而,郁昂總能刷新她對他的認知下限。 “今晚有個宴會,爸爸會帶你參加,爸爸知道,爸爸之前忽視了你,也沒帶你好好參加過宴會,這次爸爸帶著你,把你介紹給爸爸生意上的伙伴好嗎?” “你今晚可要聽話一點,給那位先生敬了酒以后,爸爸會給你一張房卡,你直接去房間等著,不要搞砸了,好嗎?” 郁之嫣早就對郁昂失望了,也沒有因為他這么幾句話就傷心難過,反而在心里計較了起來。 能讓郁昂都這么恭敬巴結(jié)的人—— 她狀似乖巧的詢問:“那位先生是誰?” 郁昂:“是陳氏集團的董事長陳韞,你到時候要有禮貌一點?!?/br> “如果能搭上陳氏,你也不用辛苦準備高考,不用奮斗就能超過絕大多數(shù)人了!” 郁之嫣唔了聲。 其實她沒怎么聽過陳韞商業(yè)上的狠辣,也不怎么了解陳韞的私事。 初次了解陳韞。 是出了書房,她同父異母,但和她年齡只差兩個月的meimei惡劣的譏諷:“哈,你要被送給三十歲的老男人了!他可殘暴了,你等著被他玩死吧?!?/br> 她憐憫的看著郁之嫣。 “這在北城的上流圈子可不是秘密,之前有個小明星上了陳韞的床,我聽說那天晚上她渾身是血的被送到了醫(yī)院。” 她說著還特意停頓下,大概是想看郁之嫣驚慌失措的表情。 但郁之嫣只是哦了聲,轉(zhuǎn)身走了。 因為這件事。 郁昂領(lǐng)著郁之嫣參加宴會的時候,怕她臨場退縮,又軟硬兼施的敲打了一番。 “你不用害怕,這位先生調(diào)查過你,對你是有些興趣的。” 郁之嫣被帶著換禮服,做造型,折騰了一下午,有些疲憊,反應(yīng)也有些遲鈍:“是嗎?” 郁昂冷下臉,叫了她全名。 “郁之嫣。” “如果這件事搞砸了,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br> 男人眼中閃過狠厲。 “你應(yīng)該不想承受我的怒火吧?” 郁之嫣就是這樣。 被當成一件禮物送給了陳韞。 穿著純白色的抹胸魚尾裙,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體曲線,就連脖子上系的項帶都帶著幾分撩人的澀情。 猶如一個乖巧等待被拆開吃掉的奶油蛋糕。 然后。 門開了。 陳韞進來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朋友們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