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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悉,熟悉的簡直刻在靈魂里。 她循著聲音看過去。 是郁昂。 兩年沒見,他變得邋遢了許多,不再是西裝革履,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腕子要帶塊名表裝點門面,他的腰有些佝僂,身材也發(fā)福了,哪里有以前的精致。 腳步很虛,臉上還有幾塊淤青,被人打過了,看起來很嚇人。 他這個模樣,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男人。 郁之嫣以為自己多少會有點厭惡,但沒想到心情竟然很平靜。 就像在兩年前,聽到郁家破產(chǎn)的時候那么平靜。 她心想,這是好事啊。 不再分任何注意力給郁昂—— “別碰我!” 聲音尖銳的都破音了。 郁之嫣一驚,扭頭就見到郁昂拽著郁念念,郁念念掙扎著要跑。 李昭在旁邊呵斥:“你是誰?快放開她!再動手我就報警了?” 郁昂冷哼:“老子是她爹,你是誰?” 他拽著郁念念:“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家也不回?孫少那邊也不去道歉?你是翅膀硬了想上天?” 孫少是郁念念的富二代前男友。 郁念念發(fā)著抖,淚吧嗒吧嗒的掉,雖然是周六,進出校園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已經(jīng)有不少人路過再有意無意的看她。 她這個年紀,是最要面子的。 郁念念哭著喊到:“你不就是想讓我給你錢嗎,我沒錢了……” 她猛然看到郁之嫣,“你去找郁之嫣啊,她現(xiàn)在跟著陳韞,她有錢,她有好多錢,隨便從指頭縫露出來一點都夠你過上好日子了!” 郁之嫣:“……” 司家確實留給她足夠揮霍好幾輩子的錢,但她為什么要幫郁昂這種垃圾? 但郁昂轉(zhuǎn)過身,看郁之嫣的眼神就像餓狗看到了rou,但也就那么一瞬間,很快就變得驚慌起來。 就和高考那天,最后見到郁昂時,郁昂趾高氣昂的過來,忽然見到林特助嚇得驚慌失措的一樣。 可這會兒沒有林特助。 郁之嫣順著郁昂的視線,看到了陳韞。 心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猜測。 郁昂嘴臉變化的很快,簡直是無縫銜接,諂媚極了:“陳先生好!” 說完沒等到陳韞回話,轉(zhuǎn)身又去罵郁念念:“你胡說八道什么?” 郁念念哭著喊:“我哪里說錯了?她也是你女兒,也得贍養(yǎng)你!你去問她要錢啊!去啊!” 郁昂想到陳韞就在旁邊,后背發(fā)毛,聲音喊的很大,就像是故意在給誰解釋一樣:“她為什么贍養(yǎng)我?” “從小到大,你一年幾百萬的零花錢,住在家里最好的臥室,每天車接車送,郁之嫣沒零花住閣樓,上學是自己走路去的,你好意思說這種話?” 郁之嫣撩起眼皮看了眼郁昂。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偏心,連遮羞布都沒有一片。 郁昂冷笑著問:“怎么?老子現(xiàn)在沒錢了,你們娘倆就準備卷了東西離開?” “當年老子有錢的時候,每天像個丫鬟一樣來討好老子,臉都不要了扒著我,要不是你媽當小三勾引我,司瑾會和我提離婚嗎,要不是離婚,我哪里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郁念念的最后一塊遮羞布被扯了下來,看到李昭不可置信的目光,捂著臉只想要逃離這個尷尬的場地。 郁昂故意說了一通,把錯都推到郁念念母親身上,扭頭準備去和郁之嫣說說好話—— 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又是個女孩子,說不定會心軟一些。 他最近可過得太苦了。 前幾天又欠了賭債,要不然也不會直接來這里堵郁念念,不過這會兒好了,沒了郁念念,還有郁之嫣。 可是一扭頭。 哪里還有郁之嫣的身影。 … 郁之嫣聽到“住閣樓,走路上學”就拉著陳韞離開了,像郁昂這種人,多聽他說話都是一種折磨。 就是沒想到陳韞會出現(xiàn)在學校門口。 “您是卡著我下課的時間,特意來接我的嗎?” “不是?!标愴y車開的很穩(wěn),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透著成熟穩(wěn)重,“叔叔一直在等你出來?!?/br> 郁之嫣微怔。 是因為她說想要下了課就看到他嗎? 剛剛的猜測又浮現(xiàn)在腦海。 她抿抿唇問:“高考那天,您也是陪著我的,是嗎?” 那時候郁昂看到她,猛地呵斥一聲,看到林特助才收斂……其實不是看到林特助,而是看到了陳韞? 她看到陳韞笑了下,眸色溫柔:“怎么想起來問這個?” 他這種態(tài)度,就是一種肯定。 如果不是陳韞就會直說了,而不是這樣左顧言它。 郁之嫣執(zhí)著:“是嗎?” 陳韞無奈:“你這孩子,都不知道給叔叔留點面子,嗯?” 郁之嫣依舊在看他。 “那您為什么不和我坐同一輛車?” 都陪著參加高考了。 還要分兩輛車坐? 陳韞:“叔叔怕影響你發(fā)揮。” 那個時候,盡管眼中一片麻木與妥協(xié),但郁之嫣見到他,還是會不經(jīng)意流露出害怕。 所以就坐在另一輛車,看著郁之嫣進考場,坐在車里陪考。 郁之嫣臉色微紅:“那還不是因為謠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