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貼藥膏
孟西夷昏迷了會兒,再醒來,發(fā)覺自己被人背在背上。腦子暈暈沉沉的,不知道是凍感冒了,還是磕到腦袋了。 她又閉上眼,不用看,就知道背自己的人是溫聽許。 兩側(cè)好像有人跟著一塊在走,溫聽許的腳步不快,很穩(wěn)妥,讓人放心。 孟西夷收了收手臂,溫聽許察覺到她醒了,偏過頭和她說話:“感覺怎么樣了?” “還好?!?/br> 這倒是實(shí)話,跟威脅到性命相比,撿回一條命真是還好。 溫聽許擔(dān)憂地說:“我們已經(jīng)在下山了,快到了?!?/br> 孟西夷靜靜地“嗯”了一聲。 她的頭靠在溫聽許的肩膀上,耳側(cè)還有風(fēng)在呼嘯,她卻感到很安心。正因為這樣,她的心里在這時候涌起一陣劫后余生的酸澀,擠壓著她的心臟,讓她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變得柔軟,淚腺隱隱失控。 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聽到溫聽許的聲音時,有多高興。 那一瞬間,真是什么情緒都無法比擬的。 沒聽見她講話,溫聽許不確定她的狀態(tài),便又問道:“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沒事了,等會我們直接去醫(yī)院?!?/br> 孟西夷動了動,臉頰靠著他的頸側(cè),“謝謝你?!?/br> 她真的很感謝他,一方面覺得他對她真好,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對不起他,連累他碰上這種事。 溫聽許想讓她別說這些客氣的話,突然感覺到頸邊濕漉漉的。他怔了下,意識到是她在哭。 因為靠得近,孟西夷呼吸的溫?zé)釗錇⒃谒钠つw上,和她的眼淚一起。潮濕的,熾熱的,仿佛一點(diǎn)點(diǎn)滲進(jìn)他的血液之中。 “別哭啊……”溫聽許有些手足無措,只可惜現(xiàn)在不能替她擦眼淚,“腰很疼嗎?” “不是的?!?/br> 孟西夷說著,抱著他脖子的手臂收緊,身體相貼。 溫聽許察覺到一些微妙的意思,仔細(xì)地背著她,腳下走得更穩(wěn)。 到了醫(yī)院,孟西夷做檢查,溫聽許全程陪著。 好在檢查結(jié)果出來,只是肌rou拉傷了,沒有傷到骨頭。不過體溫比較低,凍了很久,還是要住院。 溫聽許幫她安排的單人病房,他在醫(yī)院外面買了點(diǎn)吃的,到病房陪她。 孟西夷對溫聽許心有歉意,“對不起啊,好好的一個假期弄成這樣了?!?/br> “不怪你?!睖芈犜S把她的床頭升起來,好讓她有個舒服點(diǎn)的姿勢吃點(diǎn)東西,“我都聽那個女人說了,她還給我留了聯(lián)系方式,說會過來看你?!?/br> 他把食物拆開放在小桌板上,餐具遞給她,“現(xiàn)在不要說那些了,你沒事就好,以后還有機(jī)會?!?/br> 但孟西夷歉疚的是,大過年的,他要跟自己在這過了。 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溫聽許拍拍她的頭頂,安慰她:“在什么地方?jīng)]有區(qū)別,有人陪就行了。倒是你,我很怕你以后會留腰傷?!?/br> “沒事,我身體好,能恢復(fù)過來?!?/br> “嗯,希望你說到做到。” 孟西夷咀嚼著口中的食物,慢下來,看著他問:“你等下你怎么回酒店???” 溫聽許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要是你不介意,我留下來陪你。你看你一個人在這,太無聊了吧?!?/br> “可是你讓你睡這太憋屈了?!?/br> 陪護(hù)的床都很小,本來讓他在醫(yī)院她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還要擠在陪護(hù)床上。 她考慮的問題,溫聽許都不甚在意。 還是說定他留在這。 雖說孟西夷身體沒多大問題,還是要貼藥膏。她趁溫聽許出門買洗漱用品,拆了藥膏準(zhǔn)備貼。 不幸的是她的手臂也扭傷了,手臂和后腰都要貼,反手向后的姿勢又很痛。 試了好幾下,孟西夷又不能扭曲身子,她又怕貼歪了,所以遲遲沒貼好。 最后放棄,想等等看護(hù)士會不會來,幫她貼一下。 要是實(shí)在不行,她再將就著貼上。 溫聽許回來的時候,就看她一臉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手邊是拆開了但還沒貼的藥膏。 他放下手中的塑料袋,問她:“怎么了?要貼膏藥嗎?” “啊,我待會貼。” “你的手能碰到嗎?” 孟西夷撓撓臉頰,說:“勉強(qiáng)可以?!?/br> 溫聽許挽起袖子去洗了手,出來說:“我?guī)湍阗N吧。” 雖然孟西夷是不太好意思,可他一說,她不好拒絕,否則顯得她想太多一樣。 仔細(xì)一想,孟西夷又放開心。 幫個忙而已,又不代表什么。 這樣想著,孟西夷把藥膏遞過去,慢吞吞側(cè)過身,掀開被子,順便把上衣撩開點(diǎn)。 溫聽許站在病床邊,一只手拿著藥,問:“要不然我?guī)湍闩恐桑繒粫娣c(diǎn)?” 側(cè)著也挺累腰的。 孟西夷舔了下唇,說:“好吧?!?/br> 溫聽許扶著她趴在病床上。 后腰的衣擺撩起來,露出突出的脊骨,和緩過勁變得青紫的撞擊處。 這兩年孟西夷不像以前在下沙里,在外面瘋玩什么也不在意,前兩年她的膚色還屬于健康的小麥色,現(xiàn)在每天很注重防曬,膚色都緩過來了。連帶著身上都白了一個度。 腰細(xì)細(xì)的一截,淤青一大片,這樣一對比,就顯得很駭人。 溫聽許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嘖了聲,突然不敢下手。 聽見他發(fā)出的聲音,孟西夷以為他有所顧忌,便歪過頭說:“你貼好了,我沒事的?!?/br> 溫聽許在床邊坐下,抿著唇,動作很輕微地把藥貼上去。輪到邊緣的要固定一下,他的指腹輕輕柔柔地壓了壓邊,免不了碰到她的皮膚。 “痛嗎?” 孟西夷真沒感覺到,他很小心了,“不痛。” 幫她貼好了藥,溫聽許將她的衣擺拉好,重新蓋上被子,嘆了口氣。 他突然說:“其實(shí)我今天真的很擔(dān)心,我怕你出事,或者受傷。即使你現(xiàn)在這樣,我還是很擔(dān)憂?!?/br> 孟西夷摳著手指,悶聲道:“對不起?!?/br> “我不想聽你說這個。”溫聽許注視著她的側(cè)臉,“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擔(dān)心?!?/br> 只能說還好,還好她現(xiàn)在平安無事。 孟西夷耷拉著眉眼,溫聽許的手掌覆上她的腦袋,揉了下,又滑到她的后頸,緩緩摸兩下,像在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