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花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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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車停在后面的位置。 陸嘉鈺難得在深夜還覺得洛京這么堵,往兩邊看,都是來接小孩兒的家長,看樣子是天天來。 “要是以后我沒時間,你又不會開車,怎么接孩子?” 陸嘉鈺沒細想,這話自然而然就說出了口。 尤堇薇和他皆是一怔。 短暫的寂靜過后,尤堇薇身體僵硬,看著校門口,憋出一句:“阿虞都是自己回家的?!?/br> “……” “他出來了,你在車里呆著?!?/br> 陸嘉鈺頭一次看到尤靳虞不覺得煩,他下了車,穿越車流和人群,徑直往校門口走去。 “喂,小鬼?!?/br> 陸嘉鈺在邊上沖他揮了揮手。 尤靳虞一頓,推著自行車向他走來,開口就問:“我姐呢?” 陸嘉鈺指了指馬路對面:“車里,沒讓她下來。過來站會兒,我抽支煙,你給她發(fā)個短信,說去超市買點東西?!?/br> 尤靳虞沉默幾秒:“你們吵架了?” 陸嘉鈺:“沒,煙癮犯了,不想讓她聞到?!?/br> 尤靳虞神情微不可察的一松,把自行車往他手邊一遞,給尤堇薇發(fā)了條短信,然后朝超市走去,等他再回來,陸嘉鈺一根煙還沒抽完,剩點尾巴。 尤靳虞安靜地站在邊上,看他碾滅了煙,忽然道:“她不喜歡煙味。我們家沒人抽煙,逢年過節(jié)聚會,只要她在,外公、外婆和我爸,他們都會讓客人把煙滅了?!?/br> 陸嘉鈺神色淡淡:“我知道,她從來不說。” 尤靳虞:“我媽性格強勢,難以討好,我爸沉默寡言,不會表達,外公、外婆內(nèi)斂保守,克己慎獨。沒人教她怎么去表達自己的需求和情緒,她被束縛在框里,從不越界。” 直到遇到陸嘉鈺。 這話尤靳虞沒說,但他們都知道。 陸嘉鈺:“走吧,味兒散得差不多了?!?/br> 尤靳虞跟在他身后,平靜道:“分手的時候利落一點?!?/br> 前方的男人一頓,停下腳步。 頎長的身影在這初夏的夜晚竟有幾分寂寞,半晌,他繼續(xù)往前走,沒有回頭。 跑車一騎絕塵,車后座打開,自行車可憐巴巴擠在角落里,能與風比擬的車速讓它看起來岌岌可危。 車里,尤堇薇問:“餓了?” 陸嘉鈺剛想說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是在問尤靳虞,沒應(yīng)聲,指節(jié)輕扣著方向盤,神情難辨喜怒。 尤靳虞道:“不餓,買了薄荷糖,提神。” 車里多數(shù)時間很安靜,這一路算相安無事。 尤堇薇擔心的事沒有發(fā)生,到了胡同口,她松了口氣,剛想解開安全帶,忽然聽陸嘉鈺懶聲道:“簇簇,說個事兒。” 尤堇薇遲疑地看向他。 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一般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那小鬼讓我和你分手。”陸嘉鈺熄了火,卻并不下車,當著尤堇薇的面告起狀來,“我挺委屈的。” 尤靳虞眉心一跳,壓根沒想到陸嘉鈺給他玩這一出,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我沒有。” “……” 尤堇薇睜大了眼,呆住了。 車里的兩個男人,都是一肚子壞水的人,此時他們都盯著她看,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相信誰。 短暫的寂靜后,她試探著問:“…要不先下車?” 陸嘉鈺:“這事兒說不清楚下不了車。” 尤靳虞:“我是高考生,需要睡眠?!?/br> 話說到這里,尤堇薇大概有了判斷。 這話是尤靳虞說的,但是不是這個意思有待商榷,他這個性子,不會直接說出讓他們分手這樣的話來。 她看向后座:“阿虞,你先回家?!?/br> 尤靳虞頓了頓,下車前丟給陸嘉鈺一句話:“別忘了我的自行車?!?/br> 陸嘉鈺:“?” “看見沒?”他輕挑了挑眉,雙手環(huán)胸,“這小鬼也討厭我,巴不得我和你分手,他安的什么心?” 尤堇薇輕扯他的衣袖,軟聲道:“好了,別生氣。等高考結(jié)束,我找時間和他談?wù)??!?/br> 車窗外光線暗淡,車里空間狹小。 昏暗又逼仄的環(huán)境里,她用水盈盈的眸看著他,還說好話沖他撒嬌,陸嘉鈺只多看了一眼,便傾身過去吻她。 安全帶沒解開,她被困在座位上,被迫承受這個吻。 他干燥的指腹覆上她的耳根,輕捏了捏,軟和的耳垂發(fā)燙,吻到深處,她嗚咽出聲,他一笑,又追上來。 倏地,腰間一涼,衣擺被撩開。 情動之中,她昏昏沉沉。 大腦近乎缺氧,等清醒過來,已坐在了床上。 陸嘉鈺沖了冷水澡出來,見她還呆著,輕嘖一聲,過去捏了捏她的臉,調(diào)笑道:“被親傻了?” 屋里不肯讓他親,可不是只能在外面了。 在車里他還算收著,沒失了分寸,床上就說不準了。 尤堇薇:“……我怎么回來的?” 陸嘉鈺挑眉:“你不知道你男朋友有翅膀?游輪那晚不是都摸著了嗎,這么快忘了?” “……” 她不記得,她不記得。 只要不承認,她就不記得。 尤堇薇跳下床:“我洗澡去了!” 陸嘉鈺笑,溜得倒是快,當小醉鬼的時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笑完,往床上一躺,隨手拿起她在看的書。 翻了幾頁,是本游記。 他重新放回去,看了眼手機,也沒勁。 陸嘉鈺等得無聊,干脆打量起她的房間來,就他里間這么大,放著書柜、衣柜,還有張桌子和梳妝臺,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床。原本還有點空間,多了張梳妝臺,這屋子就顯得狹小。 雖然小,卻都是巧思。 衣柜上的梔子花圖案不顯眼,斜對著過去正是放在書柜上的花瓶,花瓶里放了一支洋槐花,他細看幾秒,竟辨不出真假,下床去聞,才知道是真的。桌子上是幾本陳舊的專業(yè)書,她時常翻看。 陸嘉鈺在梳妝臺前坐下,隨便拿了幾樣不認識的翻開看了幾眼,都是用過大半的,新的不多。包和衣服送了,這些倒是忘了。 他瞧了幾眼,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發(fā)群里。 -l:「圖片」「圖片」 -l:這玩意兒怎么買合適的? 這個點,群里是安靜的時候。 他們不是在外面瀟灑,就是在哪個美人窩,總歸干正經(jīng)事兒的就沒幾個,陸嘉鈺的消息一冒出來,這些人都瘋了。 -??? -被盜號了? -這啥玩意兒? -我老婆說讓你拍下色號。 陸嘉鈺按照群里的指使,耐著性子拍了一堆,最后有人直接拉進來個代購,說給你找了個大客戶。這下事情好辦了,他把照片一發(fā),留了個尤堇薇單位的地址,干脆利落的閉了群。 一群人嘰嘰歪歪的,煩死了。 他瞥了眼時間,都半小時了,怎么還不出來,最后無聊地翻起朋友圈來,一打開就是他的朋友圈背景。照片上的女人眉眼彎彎,脖子上掛著他送的小葫蘆項鏈,而他在看她,沒看鏡頭。 發(fā)色從粉色換成了槍灰,照片也得換。 陸嘉鈺這么想著,去浴室催人,像只著急的狗狗,見不到主人出來,便甩著尾巴在門口團團轉(zhuǎn)。 “好了,很快就出來?!?/br> 軟軟輕輕的聲音隔了一層霧,潮濕的水汽彌散。 陸嘉鈺姿勢閑散地倚在門口,這幾秒空白,他想起尤靳虞的話,爺爺?shù)脑?,mint的話,還有那圈子里,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會分手。 無非就是一個原因。 因為他是陸嘉鈺。 幾乎所有用來形容紈绔子的詞都能放在他身上,原先勉強算得上是潔身自好,有個尤堇薇,這個詞沒了,一點好話不剩。 尤堇薇推門出來,見他在出神。 想得專注,連開門的動靜都沒聽到。 “在想什么?” 她自然地靠近他,雙手圈住他的腰腹。 陸嘉鈺垂眼看她,雪白的小臉上蹭上熱氣帶來的紅暈,杏眸水盈盈的,唇瓣柔軟,小巧的下巴貼著他的胸膛,一點一點。 他抬手輕揉了揉她的發(fā),隨口問:“我是什么樣的人?” 尤堇薇一愣,怔愣間,身體驟然懸空。 陸嘉鈺抱著她上了床,再把她往被子里一塞,支著腦袋看她,似乎在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