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表里不一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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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聞煬頭腦混亂,久等不到奚蘅繼續(xù)開口說下去,他便再次啟唇,一雙泛紅的金眸死死盯著奚蘅,用冰冷的語氣詰問出聲,“魔獸究竟因何而起。” 既然奚蘅有此一言,那就必然事出有因,加之一千三百年前那魔獸出現(xiàn)得也尤為蹊蹺。 聞煬呼吸漸漸發(fā)沉,不知不覺中,唇間彌漫開一股血腥氣——是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破了口子的舌尖不斷滲出鮮紅血液,口中唾液浸染過傷口帶起陣陣刺痛,聞煬卻似渾然不覺般,遙遙朝對坐著的奚蘅望去,尋求一個答案。 奚蘅心口劇烈顫動,喉嚨仿佛被什么堵著,難以發(fā)出半點聲音,血腥氣愈濃,他掩在袖中的手指也緊緊蜷了起來,骨頭發(fā)出咔噠聲響。 心臟的疼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加劇,他手臂微微抖動著,每一次呼吸都在克制著自己不能沖動地將人抱入懷中。 “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鞭赊烤徛曊f道。 一千三百年前那場魔獸作亂確是有人故意為之,不過在魔獸亂潮平歇后,那個人也由九宗之人合力將之擊殺、當(dāng)初還請出了靈界的人——但此事早已被壓了下去,除了當(dāng)時參與進此事那些人、再無旁人知曉。 聞煬聽聞這句話,神色有片刻怔愣。 當(dāng)年魔化之后便拼了命的修煉,身體里像是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就像是本身就存于他的體內(nèi)、忽然得到了釋放,聞煬進階飛速。 收服魔獸,奪得魔尊之位,肅清魔界內(nèi)亂,種種事情一連串的砸過來,待聞煬將一切處理完后——已有百年過去,他做的第一件事,也只是再去一趟妖界邊境。 此后聞煬也時常過去。 也便是在那里,他撿到了白臨。 回頭憶起后再要去查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那些往事早已被有心人掩埋下去。 即使他成了魔尊,也不能做到任何事都稱心如意。 便是至如今來,魔界的十大魔將中都還有未能完全臣服于他者。 而要想把人全都?xì)⒈M儼然不太現(xiàn)實。 所以聞煬到底是沒有下死手,所幸那些魔族都知道他的手段,在那之后就安分了下去,盡可能表現(xiàn)老實。 聞煬彼時只大致聽到手下人打聽到一些瑣碎之事,恰在這時,他掀起眼皮,看向了奚蘅。 奚蘅…… 他便是一千三百年前接掌上玄仙宗的。 · 上玄仙宗的玄鄞仙尊坐化,后由奚蘅接任掌門一職——不過玄鄞到底是坐化還是其他、似乎也有些貓膩。 及至此時奚蘅提起,聞煬方才了解到一絲真相。 在聽到他說出那人死后、聞煬追問之下,奚蘅繼續(xù)道:“家、師玄鄞仙尊以自身修為做抵押,將那人鎮(zhèn)壓于煉魂塔中?!?/br> 奚蘅的嗓音輕淺,莫名透著股安撫的意味,此事雖鮮有人知、但也并非不能透露。 何況……倘若朝夜真的是煬兒,他還有什么不能與之說的。 清凌凌的聲線絲絲入耳,似能撫慰人心般,聞煬也從最開始的爆發(fā)邊緣緩過來,此時亦能夠客觀去聽奚蘅的這番話。 離妄仙尊難有猶豫的時候,他卻注意到——奚蘅最開始說出玄鄞時有過片刻停頓。 為何會如此…… 聞煬眸光閃了閃,唇線微抿,這不是他以現(xiàn)在的身份該問的,遂聞煬闔上了唇,不再接著問他。 奚蘅則是看著他,低聲開口說了一句,期間似還輕輕嘆了一聲,“受傷了?” 溫柔的口吻,帶著幾分熟悉。 恍惚間聞煬以為是奚蘅認(rèn)出了自己,然下一秒他又否認(rèn)了這點。 先不提他戴著面具,身形也隨著靈寶的作用消失而有所變化,露出了他本來的樣子,再者、聞煬確定他現(xiàn)在的氣質(zhì)變化與和奚蘅相處時的‘聞煬’截然不同。 奚蘅…… 絕對認(rèn)不出他。 聞煬應(yīng)道:“無事?!?/br> 仍然是那副冷淡口吻,此刻情緒儼然平復(fù)了下來。 奚蘅看他,視線不自覺在聞煬被半張面具覆蓋下的面容上輕掃,繼疼痛感消散后,心臟又開始瘋狂跳動,指尖也跟著抖了抖。 一直以來,聞煬在上玄仙宗時都是用他原來的模樣出現(xiàn)在奚蘅面前。 依舊是當(dāng)初妖界邊境遇到的那個少年的樣子。 但奚蘅隔著一段距離,目光落在聞煬下頜線條上描摹著,他的煬兒——長大了的煬兒。 有那么一瞬間,奚蘅想上前將那張礙事的面具揭下。 *** 聞煬沒有和奚蘅相處太久,待他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后便重新對奚蘅下了逐客令。 這一次奚蘅倒是沒再多留,臨走時眼神很深地看了他一眼。 聞煬心頭一跳。 直到靳行走進來。 溫霜和柳則均也相繼入內(nèi),“尊主,方才屬下在外面聽到那些修真界弟子們討論,原來九宗之人此番聚集在此、不僅是因為魔獸。” 柳則均在溫霜說完后接道:“還有幽冥之氣。” 溫霜點了下頭,復(fù)又顰眉,“聽聞幽冥界是在無量海中,是與凡間界相隔的,幽冥之氣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br> 幽冥界是被封印入無量海一事并未宣揚開,事情又太過久遠(yuǎn),知道的人對此避之不談、后面的人又少有能知曉此事的,因而在溫霜的了解中,幽冥界只是位于與凡間界相隔的無量海中。 傳言各式各樣,具體為何已不可考究,亦無從得知。 聞煬沒有參與進二人的討論中,而是睨了眼進屋后就一直看著他的靳行。 見狀,靳行垂下頭。 聞煬便收回了目光,朝還在說話的溫霜和柳則均二人道:“查?!?/br> 此時兩人已經(jīng)在心中有了猜測——九宗之人把他們留下其實是因為這幽冥之氣一事。 而事實也與他們猜測的相差無幾。 見自己的猜測得到尊主認(rèn)可,溫霜唇角揚了揚,“是,屬下定會查清此事?!?/br> 柳則均也是恭敬一禮,按照這思路,兩人開始去查幽冥之氣的源頭。 幽冥界,多少年未在其余五界中有過消息了…… *** 直到房間內(nèi)徹底安靜下來,聞煬微仰起頭,眼神毫無焦距地落在房梁之上,面具依然覆蓋著他大半張臉,只露出了兩瓣薄薄的嘴唇。 略顯寬松的衣袍順著他的動作下落了幾分,露出白皙的肩頸,鎖骨若隱若現(xiàn),而聞煬沒有察覺,發(fā)絲垂在身后,待他往后躺倒——落了滿榻。 聞煬一只手攥住胸前的衣襟,指骨因著他有些大的力道泛起白色…… 許是忽然之間聽到奚蘅舊事重提,將聞煬的心緒打亂,卻在奚蘅的輕言細(xì)語中緩緩平復(fù),待到現(xiàn)下安靜下來,身邊再沒了那人的聲音,心底的煩悶又開始冒了頭。 來之前剛剛被他壓下的魔氣再度有沖破禁錮的征兆。 聞煬深深吸了口氣。 果然……他還是會被奚蘅影響。 這個人……只有奚蘅,才會讓他如此。 恰在此時,熟悉的氣息波動再次出現(xiàn)在屋外,像是有意壓縮了范圍,只有聞煬感知到了。 接著腦中響起了屋外之人舒緩的聲音,傳音如潺潺流水淌過耳畔,又輕又淺,“可以進來嗎?” 聞煬一怔,瞬間從榻上起了身。 房門被打開,他看到奚蘅走進來。 一襲皎白衣衫背著光走入聞煬視野。 聞煬看他:“離妄仙尊怎又過來了?” 不等奚蘅回答,聞煬又道:“還有事?” 仍是那副‘沒事就不要來打擾我’的模樣,奚蘅看不清他面容,被面具遮擋了一半,卻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幾分熟悉。 是他的煬兒…… 奚蘅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了。 太多的巧合便是事實,奚蘅相信自己的判斷。 心疼之余,見到聞煬這般態(tài)度,又覺心中一陣guntang。 “來給你送藥?!?/br> 奚蘅溫聲回道。 · 奚蘅離開一趟,是特地回去了一趟取藥。 他平日里鮮少有受傷的時候,已經(jīng)有千年有余不曾受過傷了……故而奚蘅并未隨身帶藥。 而聞煬也被他的一番話說得頓了頓。 來送藥…… 不待聞煬說出什么拒絕的話,奚蘅就已上前,兩人距離拉近,他低頭注視著榻邊的那道身影,嗓音低低沉沉,尾音略帶幾分喑啞,“傷哪了?” 像是哄小孩般的語氣響起,奚蘅輕聲問。 聞煬抬起眼,奚蘅已再次說道:“讓我看看。” 這話用上了‘我’,莫名顯出幾分親近。 聞煬喉結(jié)聳了聳。 奚蘅想讓他主動張口的——若是平時,早就二話不說將人抱坐腿上、掰開他的下顎直接為他上藥,但是現(xiàn)在暫時還不行…… 奚蘅垂眼掃著聞煬,深邃的墨眸中蘊滿寵溺。 讓他鬧,等他開心了,愿意同自己坦白了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