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4節(jié)
第6章 膽量,先煮成熟飯 文/厲九歌 出南城門行四十里地,就能到岳州境內(nèi)第一大山——藏河山。顧名思義,這片山谷里,藏著條河,而這條河,就是花宜姝和安墨這次行動的關(guān)鍵! 這五十里路其實并不好走,而且這天晚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又或許是陰云太沉把星月都遮蔽了,一開始她們還能靠著城內(nèi)高高的火光看清路面,到了后來離城池越來越遠(yuǎn),就只能借著火折子的一點亮光趕路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終于抵達(dá)山腳。安墨想也不想就要拉著驢子往山谷里走,此時天上陰云終于挪開少許,讓花宜姝能借著月色望見遠(yuǎn)處山谷內(nèi)寬廣的河面。 她忙抬手按住安墨,“等等,你知道那位會被沖到什么地方嗎?” 這個……她還真不知道。不過安墨很樂觀,“沒關(guān)系,等人一來,我們就能找到?!?/br> 花宜姝想了想,覺得這不行,她道:“我們今晚得在這兒過夜,河邊蚊子多,不如到山上去,視野開闊,明天那位被沖到哪里,我們一眼就能看清位置,也就不必再費勁尋找了?!碑吘惯@條河又長又寬,走一圈不知道要多久。還有一點就是,如果她們在河邊過夜,天亮后再到處尋找,那肯定會留下痕跡,難免皇帝不會起疑,畢竟這也太巧合了。為了將來的榮華富貴,花宜姝情愿小心再小心,謹(jǐn)慎再謹(jǐn)慎。 安墨覺得花宜姝說得有道理,聽她安排往山上走。這藏河山雖大,卻并不陡峭險峻,坡度很緩,牽著驢也能走到山頂上去。兩人找到一塊背風(fēng)的大巖石坐下,心神終于徹底松懈下來。 然而奔波一路的疲勞、擔(dān)心與驚懼也一并涌了出來?;ㄒ随@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抖得厲害,雙手顫巍巍地幾乎握不住東西,身體也仿佛剛被幾個大漢嫖過一樣,哪里都覺得疼。她側(cè)頭一看安墨,發(fā)現(xiàn)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安墨似乎才想起自己被打掉了一顆牙,開始捂著被打的那一邊臉掉眼淚。 沒了一顆牙,完整的身體突然缺了一塊,安墨覺得自己殘疾了。 花宜姝想起這一路上安墨都沒讓她從驢子上下來,心里有些感動,雖然自己身上也疼,但還是摟住安墨安慰她,“可憐的meimei,別哭了,jiejie殺了那畜生,已經(jīng)給你報仇了?!?/br> 不料安墨一下警惕起來,“你想讓我做啥?我現(xiàn)在渾身都疼,我干不了了,我要休息?!?/br> 花宜姝:…… 她有些生氣,“你怎么這樣想我?你我患難與共,我把你當(dāng)親meimei,這時候還使喚你,那我還是人么?” 見花宜姝真沒有要使喚她,安墨松了口氣,不過她還是強調(diào)道:“我二十歲了,比你大兩歲多,我才應(yīng)該是jiejie?!?/br> 花宜姝不相信,正要敷衍她兩句,忽然聽安墨小聲問,“你真把他給殺了?” 這事還能有假?花宜姝點頭。 安墨聲音有些發(fā)抖,“那你不怕嗎?” 花宜姝當(dāng)然怕呀,她的手現(xiàn)在還抖著呢,之前只顧著逃命沒心思去想,現(xiàn)在一回想,只覺得周遭陰風(fēng)陣陣,黑黢黢的山林里仿佛能冒出個鬼來朝她索命。 其實花宜姝一開始并沒有要殺人,反正南平王此人殘暴,夢境里大老板獻(xiàn)出了她這樣的美人都沒能在亂軍手底下保命,更何況是這一次? 花宜姝當(dāng)時拿磨尖了的簪子戳他,只是想逼著大老板交代他藏起來的銀票財寶,她戳了大老板十來下,逼問出了不少藏錢的地方,讓安墨偷偷摸摸去取了來,可是大老板視財如命,花宜姝總是疑心大老板還有偷摸藏著的錢沒叫她知道,她要實現(xiàn)宏愿,可少不了用錢的地方,花宜姝是一分錢都不肯放過,見大老板不肯說,她只好又給他來了一下,沒想到那一下戳中了大老板要害,直接將這廝給戳死了。 花宜姝認(rèn)為不管是什么人,第一次殺人總歸是刺激又害怕的,所以她現(xiàn)在怕得發(fā)抖是正常的,殺人的多了去了,殺了那么多人的南平王不就成了個大人物?更何況她殺的是個禍害,大老板本來就該死,她殺得沒有錯! 反復(fù)告訴自己沒有錯,但是第一次殺人的后遺癥太強了,花宜姝心里還是有些害怕,手也抖個不停。果然,像她這種風(fēng)華絕代的美人就應(yīng)該在舞榭歌臺縱情歡宴,奴仆成群詩情畫意,這些打打殺殺的粗蠻事不適合她。 心里接受了自己作為一個嬌弱美人的缺點,但是在安墨面前,花宜姝不能讓自己暴露出這種缺點。按住自己發(fā)顫的手,花宜姝開始裝模作樣。 “小丫頭,殺人而已,有甚可怕的?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那些名臣良將、開國皇帝,他們殺的人比螞蟻還多,可他們是人人稱頌的英雄??梢姎⑷瞬皇清e,更不是罪,端看你殺的是什么人罷了。咱們殺的是大老板那種禍害,只有功,沒有過,便是將來死了,入了地府,閻羅面前,我也有話可說!” 夜色遮掩了花宜姝蒼白的面色,安墨只能聽見她用動聽的聲音淡定從容地說出霸氣的話語,剛剛的后怕此時全都變作了敬佩,安墨忍不住想,人跟人就是不一樣啊,花宜姝比她還小兩歲多,可是花宜姝半點不像她這么膽小怯懦,她聰明又勇敢,堅強又果決,而且還長得這么好看,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完美的人!竟然還被她遇到了! 安墨再一次覺得自己幸運,如果沒有花宜姝,她就算背下了整本書都沒有用,因為她根本沒有那個智慧和勇氣掙脫險惡環(huán)境的束縛,也許早就被那些地痞流氓糟蹋完然后給賣到窯子里去了。畢竟像自己這種黑戶,連官府都不會管。 也許花宜姝的目的真的能達(dá)成呢?也許自己以后真的能跟著花宜姝雞犬升天呢? 折騰了這么久,兩人肚子都餓得咕咕叫起來,幸好他們準(zhǔn)備充足,包袱里除了錢票金銀還有些吃食,安墨忙翻出來吃的遞給花宜姝,可惜水囊在逃跑的時候掉了,兩人嘴里干巴巴渴得要命,花宜姝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安墨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懸在驢子前面的蘿卜還在,就抓起蘿卜擦干凈要給花宜姝補充水分。 驢子見吃的被搶走,立刻開始鬧脾氣,叫聲吵死人,還試圖踢人,安墨見狀一棍子狠狠敲在它腦門上,把這畜生打服了,才把蘿卜遞給花宜姝。 花宜姝知道安墨這是徹徹底底被她收服了,她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得意地翹尾巴,把蘿卜掰了一半遞給安墨,兩人就著些糕點吃下去,在山中的冷風(fēng)里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地過了一夜。 在原書劇情里,皇帝李瑜因為一場意外,被激流沖走,一直漂到了藏河山內(nèi),軍隊四處搜尋找不到,只有女主因為對著附近地形有所了解,第一個帶人找到這里救出了皇帝。 但現(xiàn)在,這份功勞是她們的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站在高處,果然看見了河里飄著個人影,這人就停在一塊大石頭旁,飄在水面的上半身被石頭擋了大半,要不是兩人占據(jù)著高地一眼就能看到,還真不知道要找多久。 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兩人利索地下山將人從水里撈出來,安墨還找到了原書女主發(fā)現(xiàn)的那個山洞。 齊心協(xié)力把人拖進(jìn)山洞里,花宜姝再一次確認(rèn),“真的是他?” 安墨仔細(xì)觀察了一下,這人雖然臉被頭發(fā)蓋了大半,但身上穿著鎧甲,里邊是明黃色中衣,手上還戴著扳指,正符合原書中的描述?!熬褪撬麤]錯!” 安墨剛剛點頭,就發(fā)現(xiàn)花宜姝迫不及待地開始扒皇帝的衣服,她呆了呆,問她做什么。 花宜姝頭也不抬,“當(dāng)然是趁人之危先嫖了他,我就不信占了他的身子他還敢不認(rèn)賬!” 安墨:?。?! 第7章 皇帝,薄情負(fù)心之相 花宜姝想得還挺美,既然皇帝李瑜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君子,那當(dāng)他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和一名美貌女子同塌而眠,他會怎么想,那必然是會以為自己意識不清時獸性大發(fā),迫害了單純無辜還救下他的恩人。 畢竟她花宜姝可是人美心善忠良之后,怎么可能趁著李瑜昏迷時對他做出不軌之事?難道她不要自己的清白和名節(jié)了? 必然是李瑜喪心病狂強迫了她,而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這荒郊野嶺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又怎么逃脫得了李瑜的毒手?必然是在屈辱和痛苦中被迫承受。 任何一個男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不著寸縷,身上還有歡愛過后的痕跡,而身邊便是衣衫破碎梨花帶雨的美人兒,他怎么可能會懷疑到無辜受害的美人兒身上,一定會將過錯歸結(jié)到自己身上。更何況是李瑜這樣的君子? 想來一定會給她一個名分。而她花宜姝不是那等得理不饒人的,也不是那異想天開的,以她這般美貌和溫良,先給她個妃位當(dāng)當(dāng)便使得,至于皇后之位,還是得徐徐圖之。 此時此刻,花宜姝看李瑜的目光不是在看一個男人,而是在看數(shù)不盡的錦衣玉食和榮華富貴,甚至因為太過激動,她扒衣裳的手都在微微發(fā)顫。 這仿佛餓狼看見rou食的眼神可把安墨嚇壞了,她連忙按住花宜姝,“快住手!你不能這么做!” 安墨是自己人,因此花宜姝語氣溫柔道:“我倒忘了,這種場面不大好看,meimei你先到外邊等著,等完事了,jiejie便喊你過來?!?/br> 安墨真是有生以來頭一回碰見這樣的場面,她語無倫次,“不成不成,我不能離開?!?/br> 花宜姝愣了一下,她看看安墨,又看看身下的男人,有些猶豫起來。 安墨以為花宜姝動搖了,正要欣慰,卻見花宜姝沉吟片刻,反過來握住她的手,“也好,你就留下來觀看,學(xué)好了,以后就知道該怎么對付男人?!?/br> 安墨:…… 她震驚地看著花宜姝。 見她這副模樣,花宜姝心里一咯噔,那雙嫵媚的狐貍眼危險地瞇起,“你難道……也想嫖他?我可告訴你,這人的身子是我的,誰跟我搶我就弄死誰?!?/br> 安墨:…… 她震驚過后,就是極度的無語,花宜姝當(dāng)人人都像她那樣彪悍么? 見安墨這副神色,花宜姝也回過味來,發(fā)現(xiàn)自己誤會了安墨,她立刻換上一張笑臉,放開李瑜親親熱熱地挽住安墨靠在她懷里,“安墨meimei,我同你說笑呢,咱倆共患難的關(guān)系,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可你也知道我出身低微,倘若不用些手段,如何能達(dá)到目的?”她一邊說話,一邊不忘伸手用力掐了李瑜一把,見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動不動,確定他昏迷得徹底,便更放心下來。 花宜姝本就是個獨一無二的大美人,雖然為了掩飾身份在形貌上做了些手腳,可仍然是極美的,被她溫言細(xì)語地說著好話,被她溫軟嬌軀倚靠著,安墨半邊身子都麻了,磕磕巴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了要幫你勾引皇帝,肯定不會阻撓你,但是皇帝在女主面前是癡情守候的形象,可是在書里其他配角的臺詞里,他們都覺得皇帝敏銳多疑,你想想,萬一你做到一半,皇帝忽然清醒過來……” 這個后果,不用安墨說,花宜姝也清楚。倘若能瞞過去,花宜姝相當(dāng)于一步跨出去好遠(yuǎn),男人嘛,有了肌膚之親,又有了名分,還是頭一回開葷,這個女人在他心里必然會有些分量,她再夜夜癡纏萬般溫柔,不怕?lián)撇坏揭粋€好前程。 但這事的風(fēng)險也很大,花宜姝被這人年輕干凈的身子以及潑天權(quán)勢迷了心竅,這會兒再細(xì)細(xì)思量安墨的話,便覺出幾分不妥來。 見花宜姝這回是徹底動搖了,安墨再接再厲,“而且李瑜這個人雙標(biāo)得很,他對喜歡的人恨不得掏心掏肺,對不喜歡的人,他看一眼都覺得污了眼,我也是因為他的雙標(biāo)才喜歡他的,但我看書時代入的是女主視角,當(dāng)然覺得爽,可你又沒有女主光環(huán),李瑜不一定會對你一見鐘情,再說了女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李瑜的軍隊中了,沒準(zhǔn)李瑜這個時候已經(jīng)偷偷在注意女主了呢?那你現(xiàn)在跟他睡了,萬一他心里念著女主,擔(dān)心你的存在會妨礙他追求女主,那他不得把你遠(yuǎn)遠(yuǎn)送走?” 到時候別說什么榮華富貴皇后之路,花宜姝只能一輩子守活寡了,畢竟她一個皇帝碰過的女人,誰還敢娶? 安墨看書時喜歡皇帝李瑜,也覺得花宜姝這種行為叫做迷.jian很不道德,但她并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才勸阻花宜姝的,畢竟穿越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了,安墨早不像以前那么天真,那點道德感和對一個紙片人的喜歡還不至于叫她阻撓花宜姝,她是真心覺得花宜姝這么做不妥當(dāng),況且兩個人現(xiàn)在是一條繩子上的小螞蚱,花宜姝再聰明難免有疏忽的時候,安墨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現(xiàn)代人,有義務(wù)幫著花宜姝多思多慮。 而花宜姝十幾年來在花樓里摸爬滾打,安墨對她是好是賴她自然看得出來,聽了這番話,雖然心里有些不甘心,但她還是決定聽安墨的。 于是她對安墨道:“你說得也對,男人都是賤骨頭,太輕易得到都不會珍惜,我不能輕易被李瑜吃到嘴里?!?/br> 安墨:…… 她剛剛,好像不是這么勸的吧?不過花宜姝能想開就好。 既然現(xiàn)在還不能霸占李瑜的處子身,就要好好照顧他,這樣才能在他醒來時多刷點好感。 兩人開始忙碌起來,給李瑜烤火喂水,而等到扒開李瑜頭發(fā),露出下邊那一張英俊銳利的面龐時,花宜姝心里那點不能走捷徑的遺憾徹底消失了。 幸好沒有沖動行事,這個皇帝一看面相就是個薄情的,沒準(zhǔn)還真能做出吃干抹凈后就拋棄她的事,安墨說得對,還是要徐徐圖之。 也不知李瑜在漂流中是不是撞到了頭,昏迷了許久,花宜姝和安墨一直守著他,等到快要傍晚時,等到花宜姝都困了,終于看到李瑜緊閉的眼皮動了動,然后,睜開眼來…… 第8章 心跳,第二個金手指來了…… 李瑜睜開了眼睛,入目是山洞內(nèi)潮濕的巖壁,不遠(yuǎn)處是樹枝被火焰燃燒發(fā)出的細(xì)微蓽撥聲,一個穿得灰撲撲的小姑娘正坐在火堆旁打盹,而自己身邊……李瑜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身,微微擰眉朝她看去。 那是個穿著男裝的少女,束起的青絲沾著些許灰塵,一對眼睛微圓,左眉梢上一枚小痣,此時正驚喜地看著他,“您可算是醒了?!甭曇羟鍧櫍︻侅`動,像芙蕖花開,像星落如雨。 李瑜目光微微一動,“你是誰?” 李瑜昏睡時,花宜姝仔細(xì)端詳過他的相貌,她說他生得一臉薄情相,自覺一點兒也沒錯。這人眉骨高、鼻梁挺,嘴唇薄薄兩片,像鋒利的薄刃,一看這面相,就是那種不怒自威、冷心冷情、高傲自矜的主兒,花宜姝見過許多男人,卻沒見過比李瑜長相更俊美、更鋒銳的男人,倘使他進(jìn)了花樓,一定是姑娘們最喜歡的那種恩客,床上對著這樣一張臉,心情也能美上幾分,但如果有的選,鮮少有姑娘會選擇讓這樣的人贖出去,因為太冷,也太鋒利了,割傷他自己不要緊,更可怕的是還會割傷身邊人。 不過花宜姝不在意,因為他冷,她只會比他更冷,而且她這個人貪得無厭,她不但要分享他的榮華富貴、他的權(quán)勢地位,還要占有他干干凈凈的身子和一顆真心。只是這么一想,花宜姝都覺得自己好壞,也只有這么壞的自己,才能以卑微之身,踏上萬萬人之上的高位。 但花宜姝沒想到,這人的冷銳比她預(yù)想中還要深沉百倍,當(dāng)他睜眼醒來,用一雙寒星似的眼眸看過來時,花宜姝只覺得自己好像忽然被人從暖被窩里拖出去扔到雪地里,又好像冷夜里被一柄寒刃架在了脖頸上,渾身上下冰冷僵硬。 這難道就是帝王威儀嗎? 掩在袖籠里的手指微微發(fā)顫,花宜姝心里不由自主生出懼意。但隨著懼意一塊生起的,是她陡然沸騰的野心。她心想:我不比任何人差,倘使我也像李瑜一樣生在帝王家,倘使我也生來榮華富貴高高在上,倘使我也能一聲令下群英響應(yīng),那我只會比他更高貴、更驕矜、更威嚴(yán)!我運氣差,沒能投個好胎不要緊,眼前就有一條登天梯,只要能爬上去,一定要爬上去…… 轉(zhuǎn)瞬之間,花宜姝面上微微僵硬的笑容柔和了下來,心底那點懼意化作了澎湃的欲望,然而這一切,都被她壓在了心底,一絲一毫都不會顯露出來叫皇帝知曉。 見李瑜以手揉著額角似有不適,她身子往前挪了挪,正想要好好表現(xiàn)一番,然而下一刻,一聲吶喊在她耳邊炸開,花宜姝嚇得一個激靈,控制不住身體后仰。 一剎那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的算計已經(jīng)被李瑜知曉,對方暴怒之下大叫出聲,下一步就是要將她斬首示眾!電光火石之間,她和安墨被押上刑臺砍掉腦袋的情景從她心頭閃過,花宜姝面色都白了幾分。 但是很快,花宜姝就發(fā)現(xiàn),皇帝李瑜薄唇緊抿,他并沒有開口。所以,剛剛聽到那聲男子吶喊,只是她的幻覺?花宜姝疑心是這幾日自己過得太驚險勞累所致。沒關(guān)系,不打緊,搏一搏,布衣變羅裙,拼一拼,荊釵變黃金。 花宜姝鎮(zhèn)定下來,重新往李瑜跟前挪了挪,然而下一瞬,那男子的吶喊聲又響了起來! 因為剛剛經(jīng)歷過一遭,這一次花宜姝沒有反應(yīng)太大,但她仍然眼神發(fā)直,身體僵硬。 【啊啊啊……她為什么又過來?!不要過來!】 【啊啊啊……她為什么停住不動了!混賬,不要離朕這么近!】 花宜姝目光僵硬地轉(zhuǎn)到面前人臉上,李瑜此時并未看她,他俊美的面孔上眼睫微垂,眉心微擰,薄唇抿直,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而花宜姝耳邊,那道男子聲音還在不停響,比夏日里的蟬鳴還更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