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23節(jié)
不知情的人,怕是會被他這冷漠的態(tài)度嚇退?;ㄒ随孕﹃剃?,“陛下,我要去逛集市,您能陪我一塊去嗎?” 李瑜心里和面上都是拒絕,“不去。” 花宜姝眼中笑意更深了,語氣卻有些失落,“那好吧,只是妾身整日里待在船上實(shí)在煩悶,就想去買只貓來養(yǎng)著解解悶?!?/br> 【貓!】 李瑜表面不動聲色,眼神卻是朝著花宜姝瞥了過來。 花宜姝仿佛沒有察覺,在李瑜面前數(shù)著那只貓的好處,“聽說那只貓是鎮(zhèn)店之寶,渾身雪白柔軟,只尾巴黑乎乎一條,仿佛將軍雪里拽著桿槍,因此名喚雪里拖槍,聽說還頗具靈性?!?/br> 花宜姝形容得相當(dāng)?shù)轿?,每說一個形容詞,耳邊就響起一陣忍耐不住的“啊啊啊啊”。 “聽說啊,那只貓最粘人了,每日里纏著人摸它十幾回也不夠,你不搭理它,它還要在你腳邊蹭啊蹭……” 她余光瞥見李瑜雙腿動了動,仿佛已經(jīng)開始幻想有貓那里打滾了,口中則繼續(xù)道:“還會來回沖你叫呢,喵喵~” 花宜姝這聲“喵喵”模仿得相當(dāng)?shù)轿唬?dāng)她說出口的那瞬間,她敏銳地發(fā)現(xiàn)李瑜耳朵一顫,手指難耐地在桌面上抓住了一張宣紙。 【啊啊啊啊啊她竟然要去買貓,她怎么可以去買貓,朕也好想買貓,可是朕不能買貓啊啊啊啊……】 【不行,朕沒有貓,她也不能有!】 【朕要命令她不許離開!更不許買貓!】 李瑜薄唇微動,正要開口,就聽花宜姝道:“陛下,您就陪我去吧!聽說那里貓兒可多了,還會有些渴望被買走的貓搶著撲到客人身上,妾身可只想要一只貓,到時候七八只貓撲我身上,妾身那里應(yīng)付得來?還是要陛下這樣偉岸的大丈夫,才能在關(guān)鍵時刻替妾身擋擋。” 李瑜:?。。?/br> 【七八只貓,一起撲上來求買走!還有這種好事?】 他眼神閃爍起來。 【怎么辦怎么辦?錯失這個機(jī)會的話……花宜姝說得對,朕的確是偉岸大丈夫,說不定撲到朕身上的貓可不止七八只呢!】 花宜姝發(fā)了最后一張牌,“陛下,您就陪我去吧?好不好?” 李瑜這才抬眼,淡淡掃她一下,“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br> 花宜姝受寵若驚,“妾身謝過陛下。” 李瑜一昂下巴,矜持道:“帶路?!?/br> 【貓貓貓!朕來了,朕來了,朕來了!】 花宜姝嘴角微翹,小樣兒,還能拐不到你? 第33章 情敵,看你醋不醋…… 每日清早, 是沔州城碼頭最熱鬧的時候。搬貨卸貨的腳夫、運(yùn)送鮮貨的商販、推車叫賣的攤鋪……人聲鼎沸,熙來攘往,遠(yuǎn)遠(yuǎn)望去, 好一幅熱鬧人間圖景。 沔州城碼頭還算大, 但也不能容許一艘能乘坐幾百人的大船長久停靠,更何況碼頭日夜熱鬧,但凡是喜靜的不愛多呆, 所以花宜姝他們乘坐這艘大船離碼頭還有段距離,想要到碼頭去, 還要踩著階梯下到小船上,再坐著小船上到岸上。 花宜姝下船時,曹順子終于找到機(jī)會湊到她跟前提起曹公公的事,看見他時,花宜姝嚇了一跳,也不過六七日的光景, 從前瞧著機(jī)靈活潑的曹順子憔悴了不少,眼下都浮起了一層青黑。 急著看貓的李瑜已經(jīng)先一步下船了, 花宜姝也急著去辦事呢!聞言只略略點(diǎn)頭, 讓他去找安墨, 然后便搭著蕭青的手,由她扶著上了小船。至于曹公公,花宜姝是半點(diǎn)不擔(dān)心, 雖說被革了職變成雜役對于他那種身份的人來說太過凄慘,但在花宜姝看來,也不過就是起早貪黑多干活而已,反正干活又死不了人,看曹公公那富態(tài)的樣子, 是時候多做些鍛煉了,免得像安墨說的那樣得三高。 而安墨并沒有跟著去,她此時正趴在船舷邊張望,如今她的身份雖然是侍女,但身為花宜姝親口認(rèn)證的meimei,她的日子過得還不錯,這會兒旁邊就有個小侍女眼巴巴地要伺候她。安墨一邊嗑瓜子一邊盯著花宜姝看,瞅見那艘小船輕晃了一下,然后花宜姝就軟軟地靠進(jìn)了蕭青懷里,她眉毛不由狠狠抖了一下。 說實(shí)話,她覺得花宜姝奇怪得很,以前提起女主,花宜姝就皮笑rou不笑,左邊臉寫著尖酸刻薄,右邊臉畫著羨慕嫉妒;但是現(xiàn)在提起女主,她就樂得花枝亂顫,還每日就往蕭青身邊湊,不是蕭青jiejie長就是蕭青jiejie短……那矯揉造作的樣子看得安墨渾身起雞皮疙瘩,要不是花宜姝天天晚上都要念叨一回李瑜的處子身,她差點(diǎn)就以為花宜姝愛上女主了。 “安墨jiejie……”曹順子低眉順眼地湊了過來。 安墨還在盯著花宜姝看,眼見他們上了岸往城里走去,想起城里還有個反派在,她心里就有些擔(dān)心起來。 “安墨jiejie……”見她不搭理,曹順子開始給安墨遞金子。 安墨看也不看就接過來咬了一下,沒咬動還換了個地方繼續(xù)咬,一邊嘀咕小侍女拿的什么點(diǎn)心咬不開還沒味道,一邊望著遠(yuǎn)去的花宜姝,擔(dān)心她又要作死。 曹順子:…… 曹順子感到委屈,心想安墨姑娘疑心也太重了,他好歹也曾是個有頭有臉的內(nèi)侍,至于拿假金子賄賂她么?咬了一口不相信還要咬上兩三口。 *** 花宜姝一行人上了岸就惹來許多關(guān)注,看見這對帶了一群護(hù)衛(wèi)的貴人,百姓自覺避讓。一時碼頭附近便清出一條道來。 眼見這一行人氣派,尤其是那錦衣公子旁的女人美貌驚人,兩名坐攤子上白吃白拿的混混在攤主敢怒不敢言的視線中道:“這些人是什么來頭?” 這時便有食客道:“聽說是北邊來的大商人,姓宋,來這兒賣絲綢的,那艘大船七天前就停這兒了?!?/br> 絲綢?兩個混混對視一眼,這可是大買賣。 兩人低聲商量起來。 “姓宋的絲綢商,這人可沒在少爺那兒掛上名,這可都七天了?!?/br> “看他長得獐頭鼠目,竟然配那樣美貌的夫人,也不怕折了壽?!?/br> “正好少爺剛回來,把這事兒報上去,一定能拿賞?!?/br> 兩人猥瑣地笑了一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只剩攤主唉聲嘆氣地收拾那兩人糟蹋的吃食,旁邊人這才敢說話,“這兩人也太無法無天了!整日里吃拿卡要,這還讓人怎么做生意?” 攤主愁眉苦臉,“莫法子,誰叫他們是刺史公子的人呢?” *** 此時沔州販貓的集市已經(jīng)開始了。說是販貓,其實(shí)販狗的也不少。一路走來,路人不是在爭論養(yǎng)貓養(yǎng)狗哪個好,就是在談?wù)撌裁雌废嘧钸m宜。 集市人群擁擠,花宜姝和李瑜往里走時,肩膀衣裳時不時就輕碰一下,于是…… 【養(yǎng)貓好養(yǎng)貓好!貓比狗愛干凈!】 路人:“狗比貓忠心!能護(hù)主!貓?zhí)铗?,不好調(diào).教?!?/br> 【誰說貓就不忠心?貓還能抓老鼠呢!】 路人:“男不養(yǎng)貓女不養(yǎng)狗,老話說得有道理啊!” 【哪里來的歪理邪說?朕要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抓了!】 路人:“……聽說那誰誰家剛出生的嬰兒被貓給啃光了臉!” 路人乙:“嘶!恐怖恐怖,實(shí)在恐怖!” 【氣憤氣憤!實(shí)在氣憤!究竟是誰一直在敗壞貓的名聲,朕要徹查!徹查!】 花宜姝發(fā)現(xiàn)李瑜不但愛看熱鬧看聽八卦,他還總愛在心里放狠話,而且這人放的大部分狠話要么沒有兌現(xiàn)的可能,要么默默憋在心里,憋著憋著就給忘了。比方他之前在心里放狠話說把曹公公刺配瓊州,好些天過去了,了無痕跡;再比如現(xiàn)在,說什么抓捕徹查的,聽起來唬人,實(shí)際上就跟安墨嚷嚷著要把寫書人抓起來切了吃rou一樣,就是說個爽快。。 這時不遠(yuǎn)處有兩名男子因?yàn)樨埡凸纺膫€更好打了起來,圍觀者眾,還有人下注打賭哪方能勝出。 花宜姝于是特意抬頭看了李瑜一眼,見他也抬眼朝那邊看去,面無表情,眼底卻翻涌著想要加入貓狗之爭的蠢蠢欲動,她眼珠子一轉(zhuǎn),袖擺下的手忽然牽住了李瑜。 她的手細(xì)嫩柔軟,落在李瑜有些粗糲的掌心里,像是一塊溫軟的玉。 李瑜愣了一愣,回神低頭,就對上花宜姝仰頭含笑的臉。 算起來,自從岳州之后,他們已經(jīng)有好多天沒有好好相處過了。上船后,李瑜順應(yīng)天命,冷落了花宜姝兩天,之后因?yàn)榛ㄒ随瓉砜?,他照顧了她三晚,那三晚,花宜姝留給他的印象只有蒼白的可憐小臉,和不停要他揉肚子的鬧騰樣子,李瑜給她揉了三個晚上,累得手酸腰疼,白天便直犯困,連給菩薩上香都忘了。 此后他忙不迭把揉肚子的法子教給了她的侍女,然后又躲了她兩天,今早聽見花宜姝來尋他,李瑜實(shí)在有些發(fā)憷,擔(dān)心花宜姝又鬧騰著要他揉肚子。聽說是來買貓,才忍不住跟著一塊出來。 但是現(xiàn)在,看見花宜姝在人煙熙攘的街市上仰頭沖他笑,他心頭便微微一動,墨黑的眼眸里染上被驚艷的光彩。 【她現(xiàn)在看起來好乖?。 ?/br> 李瑜心中這樣想,一瞬間連前兩日不停鬧騰的花宜姝也變得可愛起來。 “走吧?!彼站o了她,抬腳往前走去,顯然把方才在意的爭端全給忘了。 花宜姝便乖乖跟著他走,低頭前似乎不經(jīng)意往旁邊茶樓上看了一眼,那茶樓上正站在個長身玉立的錦衣公子,對上他直勾勾的目光,花宜姝揚(yáng)眉一笑,剎那間媚態(tài)橫生,人間顏色盡失。 而她則輕飄飄遠(yuǎn)去,仿佛什么也沒拿走,什么也沒留下。 咔的一聲,那錦衣公子的折扇摔落在地。 蕭青若有所覺地抬起頭,卻只看見了一柄被人遺落的折扇。 “你瞧什么呢?”張統(tǒng)領(lǐng)紅著臉問她。 “沒什么?!笔捛嗖粍勇暽碎_了半步,隨即便湊近了花宜姝,專心幫她隔開擁擠的人群。 “貴客您想要什么貓?我這兒什么品相的都有?!?/br> 貓販子那對招子多精啊,一看花宜姝和李瑜衣著富貴,再看兩人目光時不時往籠子里的貓瞅,立刻大聲攬客。 這里的貓的確多,打眼一看到處都是籠子,籠子里一窩窩的貓,有大的有小的,有黑的白的花的……它們有的睜著或是懵懂或是警惕的眼睛瞧籠子外路過的行人;有的懶洋洋和同伴團(tuán)在一處睡覺,尾巴悠閑地掃來掃去;有的和同伴在籠子里撲騰玩耍,那股活潑勁兒差點(diǎn)把籠子掀翻;還有的扒著籠子伸著爪子使勁扒拉路人的衣裳,滿臉寫著被買走的渴望…… 一到這個喵聲一片的地方,李瑜更加走不動路了,只恨不得渾身上下長滿了眼睛,才好將這里的貓兒一一看盡。 “客人買幾只去吧!抓老鼠可靈了!” “有了這貓將軍,保管家里糧食莊稼不受害!” “來看看咯,買兩只貓回去,甭管是偷米的老鼠、偷雞的黃鼠狼,還是偷谷子的野鳥,都給您抓齊活!” 花宜姝握著李瑜的手,抬眼看他,正好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 【???都關(guān)在籠子了啊,不是說會有七八只貓一起撲朕身上嗎?】 花宜姝心里憋笑,面上卻露出慶幸之色,“啊,昨日安墨還說貓會撲人身上,想來是有人受了驚,這些貓販就將它們關(guān)起來了吧!”她裝模作樣,“幸好關(guān)起來了,想想那么多貓撲上來,毛茸茸的身子往你腿上、肚子上、脖子上、手上拱啊拱……這得多難受??!” 李瑜嘴上附和:“是啊,幸好關(guān)起來了?!?/br> 【啊啊啊啊為什么朕昨天沒有來!朕還想著等它們撲上來,朕趁機(jī)摸幾把……】 “雪里拖槍出來了!” 喊聲一起,街上行人紛紛掉頭往一個方向走。 花宜姝聽見街上有人議論,“那雪里拖槍不也是貓,有甚稀奇,這么多人趕著去看?” “嘿,這你就不曉得了,這街上最賤價的貓,十幾文能買一籠,那雪里拖槍一只就要一百兩,你說稀奇不稀奇?” “嘶!一百兩!那是金子做的不成?” “我要是說著貓既不能抓老鼠,也不能看家護(hù)院,吃的喝的還比人金貴,你信不信?” “那買這貓有什么用?”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貓可是大老遠(yuǎn)從國外運(yùn)來的,專挑著貴人才賣,咱們這些窮老百姓,也就看個熱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