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41節(jié)
他這語氣急切了些,與他平素冷淡的表象截然不同。 迎著花宜姝驚訝的雙眼,他冷靜下來,卻又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開口,片刻后才蓋住了花宜姝的手,說道:“不是歹毒,是智慧,對付賊人,太過光明是大忌。” 【啊啊啊朕說起話來怎么又是這樣硬邦邦的?】 【你怎么笨嘴拙舌的,你沒看出來花宜姝有些難過嗎?】 【可是溫柔體貼好難,朕就是學不會。】 【朕應(yīng)該這么說,花宜姝你從小就過得不好,所以你把人想得更壞一些,你使出的手段更卑鄙些也沒有錯,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付卑鄙之人,就要比他們卑鄙百倍,否則被無辜被他們害死之人情何以堪?】 【對!就這樣說!】 李瑜動了動唇,似乎想要開口,然而下一刻又頓住了。 【等等,這么說來,不就是在提醒花宜姝以前的苦日子?這不是在借人傷疤?】 【不行不行!】 花宜姝眼睜睜看著他糾結(jié)半天然后無奈放棄。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而以此同時,她心里冒頭的一絲絲羞愧,就跟煙霧一樣,見了光就消失了。 真是,她剛剛在想什么?李瑜的心性是比她光明,這沒錯。可難道她這樣狡猾的人就不好嗎?狡猾有什么錯?不,不對,她這不叫狡猾,這叫聰明,這叫機智!她很好,她不比任何人差,所以她剛剛為何要覺得羞愧,著實沒必要! 就像小處子心里想的那樣,她這樣就很好,沒有更好的了。 思及此處,花宜姝心里高興,身子也仿佛柔軟了,她軟軟地倚靠進李瑜的懷里,捏著他的手開開心心地把玩。 李瑜垂頭看她一眼,一眼又一眼。 【她靠得好近啊,她會不會聽見朕的心跳?它也跳得太快了,真丟人?!?/br> 【話說,花宜姝今日好溫柔,她從來沒有待朕這樣溫柔?!?/br> 【是出了什么事嗎?】 花宜姝心想能出什么事,姑奶奶被你夸得高興了,不可以么? 【朕知道了!】 花宜姝:……不,你一定不知道。 【花宜姝一定終于發(fā)現(xiàn)她對不起朕了,所以她在補償朕!】 花宜姝:??? 【哼哼,她一次兩次地勾引朕,卻又不和朕這樣那樣,她太壞了,所以她現(xiàn)在終于知錯了。】 李瑜的心聲中有一種大仇終報的痛快和得意。 【哼,她想得美,朕這次不會輕易上鉤了!】 【這一次朕要爭口氣,朕要反過來勾引她!勾得她欲罷不能,然后朕再甩手離開~!】 【急死她嘻嘻嘻嘻……】 花宜姝:……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反過來勾引我。 她等啊等,等啊等,等得都有些著急了,忽然發(fā)覺額頭一熱。 李瑜在她額角用力親了一下。 花宜姝:喲呵,有進步,可算是主動一回了。 她繼續(xù)等,誰知等來等去,沒等來李瑜勾引的下一步,只等來一句…… 【嘻嘻嘻嘻怕了吧,朕厲害吧!還不趕緊求饒?!?/br> 花宜姝:…… 是的呢!好厲害,真厲害,太厲害了!妾身好怕好怕喲~~ 傻子!~ 她心里這樣想,她伸手抱緊了李瑜的腰。 眼睛悄悄往上抬,看不見李瑜的臉,只看見他的一截耳朵,紅得像涂了胭脂。 第48章 動心,我不可能喜歡李瑜…… 安墨又在船上亂逛的時候, 碰見了換崗休息的林侍衛(wèi)。 林侍衛(wèi)手里拿著一包銀子,正要從舷梯下去,抬眼看見安墨, 便道:“你也要下去?” 安墨搖頭, 自從沒有蕭青陪著,她就再也沒有下過船了,膽子小怕自己又被拐了。因此每次大船??? 她都只站在船舷上看看。 林侍衛(wèi)也算是安墨的熟人了,畢竟如今是在船上又不是在宮里, 因此平日里侍衛(wèi)們和侍女們并沒有完全分隔開,再加上安墨不必干活,每日閑著沒事就是瞎溜達,自然就結(jié)識了船上不少人。 林侍衛(wèi)也不是頭一回瞧見安墨一眼渴望地朝岸上張望了,想起她是夫人認的meimei,再一想夫人和陛下恩愛, 他便道:“我要去買東西,你要是也去, 不妨和我一塊, 這地方人生地不熟, 咱倆也算能互相有個照應(yīng)?!?/br> 林侍衛(wèi)嘴上說著互相照應(yīng),實際上他身材高大又有武藝,而安墨單薄瘦小跟小雞仔似的, 究竟是誰照應(yīng)誰一目了然。然而安墨并沒有那么細膩的心思,聽林侍衛(wèi)說互相照應(yīng),她也就信了,猶豫兩秒就答應(yīng)下來,匆匆跑回去拿了銀子又跑出來, 兩人便結(jié)伴下了船。 這次??康牡胤绞莻€小鎮(zhèn),沿著漢水建立的城鎮(zhèn),靠著水上運輸商貿(mào),在經(jīng)濟上相對于那些遠離大河大湖的城鎮(zhèn)要更繁華熱鬧些。雖然安墨見識過遠比這發(fā)達百倍的現(xiàn)代社會,但是也不妨礙她欣賞封建社會的建筑風情。 更何況船上都呆膩了,現(xiàn)在能下船玩,安墨瞬間就感覺自己呼吸到了更加自由的空氣。 而對于林侍衛(wèi)而言,小鎮(zhèn)雖然比不上岳州和沔州這樣的城市,跟京都更是遠遠無法相比,但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他下來看看也算增長見識了。還能買點新鮮玩意兒回去送家里親人。 一個是“沒見識”的現(xiàn)代人,一個是“沒見識”的京城勛貴子弟,兩人的購物目標恰巧撞一塊去了。 “安墨你看這個買給我娘合適不?” “不成吧,你掂掂重量,這么輕一看就是包金的。” “林子歡,你看這個布料,顏色好漂亮,拿來做衣裳怎么樣?” “不大好,這種色過兩回水就掉沒了,到時候比舊衣還難看?!?/br> 安墨手里拿著的是一塊竹青色的料子,這種青色不是春芽出土時那種嫩綠的顏色,而是像老竹子,是一種稍顯暗沉的青色,以安墨現(xiàn)代人的眼光看,頗有種高級感,布料摸起來也挺耐臟耐cao,十分適合她這種到處溜達的人。聽見林子歡這么說,她遲疑起來,“不至于吧,洗兩次就掉沒了?” 林子歡:“你別不信?。〉綍r候后悔可別來找我。”見安墨舍不得,他就道:“你真喜歡這個色,趕明兒我寫信到京里,讓我舅舅給你留幾匹,保管比這個料子好?!?/br> 安墨就問:“你舅舅是賣布的?” 林子歡就忍不住笑了,他挺直腰桿,頗有些自豪道:“我舅舅是工部侍郎,織造局就歸他管,莫說是這些普通料子,就是那最上等的云錦,我也能給你弄到手,就看你能不能出得起銀子了。” 安墨震驚地瞪圓了眼睛,不太相信,“你舅舅是工部侍郎,那你爹是誰?” 提起出身,林子歡就不大好意思了,他小聲道:“我爹就是……永昌伯?!蹦莻€吃喝嫖賭、鬧了好多次丑事的永昌伯。 還真是勛貴子弟!安墨驚住,她還以為這種門外站崗的侍衛(wèi)都是普通平民呢,沒想到出身這么好!她頗有些新奇:“既然如此,那你能繼承爵位嗎?聽說你們這樣的勛貴子弟吃穿不愁,為什么要去當侍衛(wèi)呢?”換做安墨她就不樂意,在家里吃吃喝喝多自在,跑去當侍衛(wèi)又苦又累還可能有生命危險。 林子歡點頭。永昌伯是世襲爵位,只要他不犯大錯,將來就能繼承爵位一輩子靠著朝廷給的俸銀以及自家莊子的產(chǎn)出吃喝玩樂。他的父親,現(xiàn)今的永昌伯就是這么過來的。但是他不樂意過這樣的日子,他不想像他的父親那樣一輩子無所事事做個紈绔。于是他道:“當侍衛(wèi)有什么不好?我跟你說,做御前侍衛(wèi)可風光著呢,俸祿高,活兒清閑,多干幾年,沒準將來還能升官做個統(tǒng)領(lǐng)將軍的。” 他生怕別人將他和那種只會靠著祖宗蔭蔽吃喝嫖賭的紈绔子弟聯(lián)系到一塊,又趕緊道:“御前侍衛(wèi)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shù)模莆疫@種普通勛貴出身的,入了北衙之后只能做個小兵,想要走到御前,每日都要辛苦練功訓練?!彼呐淖约簰煸谏砩系牡?,“我從前每天揮刀,練得兩條胳膊都差點廢了,才入了主子的眼。我們還得學騎射,每日奔行數(shù)百里,大腿根都磨破了,流了血又結(jié)痂,結(jié)了痂……又、撕裂……” 他本意是想告訴安墨,叫她不要以為他是靠家世走到天子身邊的,誰成想提到大腿根磨破時對上安墨那滿是好奇的干凈雙眼,忽的就結(jié)巴起來。 安墨見他說著說著就停住了,忍不住催促,“哎你繼續(xù)說呀?!?/br> 林子歡當即移開視線,一邊盯著攤子上的布料一邊又說了幾句,才下了總結(jié),“總之我是非常努力地掙事業(yè),將來我是要當統(tǒng)領(lǐng)的?!?/br> 安墨聽完了青年人踏入職場后的艱辛以及對未來的憧憬,再想想這人是個有錢有權(quán)的富二代還如此努力,頓覺十分欣賞,“你真厲害,像你這樣出身好還努力的人,實在很難得。” 安墨不咋動腦子,所言所行就是她當下心里真正想的,所以她說出口的話也顯得格外真誠,林子歡一下就看出她是真心實意的,并沒有因為他是永昌伯的兒子就對他有所偏見,他頓時更加熱切了,忍不住又說了些真心話。 “大家都知道我父親為人不大好,我母親過得也艱難,所以我更要爭口氣?!彼赣H是個混賬,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倒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他爹那樣人實在靠不住,他就只能自己努力成為母親弟妹的靠山了?!爸挥凶约鹤龀鍪聵I(yè),才能庇護家人,才不至于庸庸碌碌過這一生。” 誰也不知道他爹將來會不會惹出禍事來,他要是也靠著他爹,將來他爹要出了什么事,那他們一家子都完了。只有他努力做出一番事業(yè),自己有立足之地,將來才有機會力挽狂瀾。 不得不說,林子歡為自己家cao碎了心??! 而安墨聽完了這番話,只覺大受震撼。連林子歡這樣一個有錢有權(quán)的富二代,都要跑出去努力打工做事業(yè),她這樣無權(quán)無勢還有致命缺陷的外來戶,還有什么資格做咸魚? 這兩人站在攤子前許久也不買東西,早就引起了一些路人的注意,此時見他們一個低著頭紅著臉,另一個仰望著他滿臉敬仰,當即大聲笑道:“快瞧,那小夫妻多恩愛!” 恩愛小夫妻?在哪里! 兩人立刻回神,齊齊東張西望,結(jié)果只瞧見普通行人走過,哪里有什么恩愛小夫妻? 磕不到糖的兩人不約而同轉(zhuǎn)回臉,看見彼此臉上相同的失望,都有一種碰到了知音的驚喜感。 東西買得差不多,兩人沿路返回。 林子歡問安墨,“主子又去夫人那兒了,你難道不用跟著伺候嗎?” 安墨搖頭,“他們在一起總關(guān)上門獨處,不用伺候的?!蹦呐滤藕颍草啿坏?jīng)]有業(yè)務(wù)水平的安墨啊。 總關(guān)上門獨處?這話里頭信息量可大了。林子歡想象了一番,臉上不覺掛上了迷之微笑。 安墨也想象了一番,腦海里蹦出霸氣色.情妖媚a和面癱純情冷淡o的畫面,發(fā)覺自己不對勁起來。 兩人上了船后各自分開。安墨好不容易下了回船,然而回去后忽然對剛買的東西失去了興趣。 她坐在窗前盯著夜幕降臨的景象,聽著外邊拉起船錨重新啟程的動靜,心里想著卻是林子歡說的那些話。 “林侍衛(wèi)說的,真是好有道理?。】可缴降箍咳巳伺?,雖然現(xiàn)在花宜姝爬到了夫人的位置,還捏住了男三的心。但萬一有一天她被發(fā)現(xiàn)了呢?那我們兩個不就玩完了?” 安墨皺起眉頭,她可不想死,她還幻想著有一天能夠穿回去,但總這么咸魚下去也不是辦法?!翱墒俏矣植荒茏鍪绦l(wèi),我能做什么事呢?” 安墨把自己的技能扒拉一遍。長得一般,才藝……會敲鼓算嗎?好像沒什么用。體能……只是個學校長跑冠軍又不是世界長跑冠軍,這里的武林高手隨隨便便一個輕功就能超越她。讀書……別說古代女人不能考科舉,就算能,她也不覺得自己有本事考上。做肥皂做玻璃賺錢?穿越女必備!可是她不會??!背誦李白杜甫的詩裝逼?不提道德問題,光是想想那個場面她就尷尬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安墨想了半天,傷心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個干啥啥不行的廢物大學生。 她迷茫起來,難道就這么咸魚下去? 可這時候,林侍衛(wèi)在職場拼搏的努力以及目標明確的職業(yè)規(guī)劃又在她耳邊響起。安墨重新振作精神。 林侍衛(wèi)長得人高馬大,所以他可以當侍衛(wèi),但我也不是很差嘛,只要我找到自己的長處,一定也可以靠著自己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 安墨仔細回想來到這個世界后發(fā)生的一切,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沒怎么努力過,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跟對了花宜姝,一路上都是跟著花宜姝的指揮往前沖。兜了半天,問題又回到了開頭的那個,她是靠著抱對了大腿才能有今天吃穿不愁的咸魚日子。 安墨又皺起了眉頭。 但不過片刻,她眼睛又亮了。對啊,她是穿書的,她最大的金手指其實是這本書?。〖热凰拈L處是抱大腿,一條大腿不夠結(jié)實,那她多抱幾條大腿不就穩(wěn)了?沒準將來大腿們還可以彼此互相照應(yīng)呢! 安墨腦子里不由冒出了一個奇妙的畫面:幾條大腿狹路相逢,同時感應(yīng)到了對方身上大佬的氣場。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大佬們對這些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都產(chǎn)生了深深的警惕,畢竟大佬都很精明。正在這時,大佬們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啊,原來你是安墨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