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51節(jié)
安墨一直忍著,從得知花宜姝平安回來就在忍著,看見花宜姝進(jìn)了刺史府也在忍著,看著花宜姝吃飯也在忍著,一直到花宜姝走進(jìn)院子里來,終于才忍不住了。安墨抱著她哇一下就哭了。 花宜姝嫌她哭得難看又吵,按住她腦袋往外推,“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還沒死呢!” 安墨以前很聽話的,這一次非和她較勁兒上了?;ㄒ随绞峭馔?,她就越是要往花宜姝懷里擠,腦袋靠在她胸前不停地嚎。“嗚哇你總是這樣,你說了不去冒險的你又這樣!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辦啊嗚嗚!” 眼淚就跟沒關(guān)的水龍頭一樣不停往外噴,安墨實(shí)在是太害怕了,她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她在這里沒有任何親人朋友,她只認(rèn)識一個花宜姝。她們兩人一起推過大老板,一起拉著手逃難,一起在山上的冷風(fēng)里抱著過夜,一起合謀勾引男三……走到現(xiàn)在,花宜姝已經(jīng)不止是她的庇護(hù)者了,她實(shí)實(shí)在在把花宜姝當(dāng)成這個世界上的親人了,要是沒有了花宜姝,她該怎么辦? 如果能選,安墨倒寧愿在危險的時候自己代替花宜姝死去。不是她不怕死,而是她實(shí)在太害怕孤獨(dú)了,這個世界只有花宜姝相信她認(rèn)可她。她流落到這里,她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血緣上的親人,她再也不能失去花宜姝。 花宜姝本來還在推她,但是當(dāng)對上安墨的眼神時,她愣住了,任由安墨靠在她胸前把臟兮兮的眼淚鼻涕抹在她衣服上。 在下九流里混了那么久,花宜姝怎么會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關(guān)心什么是虛情假意呢? 只是她著實(shí)沒有想到對于安墨來說她居然這么重要。這叫花宜姝有些小小的心虛,畢竟她雖然有考慮過給安墨找一個好歸宿,但對于安墨,她的確是利用多過于真心的。 罷了罷了,看她這么害怕,讓她多靠一會兒吧! 一開始,花宜姝這么想。 然后,等安墨的淚水越來越多,多到浸濕她的衣裳甚至透進(jìn)胸衣里去后,花宜姝不耐煩了。 雖然安墨是真心關(guān)心她,雖然這令她有小小感動,雖然她也想多多安慰安墨一會兒,但……她實(shí)在很不喜歡這樣黏黏糊糊的。 大不了日后她更多地為安墨考慮不就好了? 花宜姝打定主意,趁安墨哭累了終于一下把她推開,口中嫌棄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你看你,把我衣裳都哭臟了。你可得給我洗干凈??!” 安墨破涕為笑,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見花宜姝的衣裳都被她弄臟了,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畢竟這衣裳還挺貴呢! 屋子里其他三名也一直在擔(dān)驚受怕的侍女看著這一幕,頗為羨慕,卻不敢上前。 花宜姝這才終于覺得解脫,吩咐人準(zhǔn)備熱水沐浴,奔波了一天半,可累死她了。 三名侍女這才殷勤地上前,把啥也不會的安墨給擠到了一邊去。安墨吸吸鼻子,見沒人理她,也去洗澡準(zhǔn)備睡覺了,擔(dān)心得一夜一日睡不著,可累死她了。 浴房里熱氣氤氳,美人一張臉籠在霧氣,美得朦朦朧朧更引人遐想。 花宜姝腦袋靠在浴桶邊,一邊享受著侍女的服侍,一邊瞇著眼睛想,不知道小處子有沒有沐浴,他那么愛干凈,肯定一回來就洗了吧! 想起初見時李瑜心里發(fā)了瘋一樣喊臟,軍隊一來就立刻讓人準(zhǔn)備熱水換洗的情景,她不由勾了勾嘴角。 小處子果然也洗了,花宜姝披著一身熱氣出來沒多久,李瑜就進(jìn)來了。一身沐浴后的熱氣令他冷峻的眉眼都多出了幾分暖意。 然而沒多久,這股暖意就散了,他坐在那里便如寒冬臘月的一塊冰,屋子里的幾個侍女都恨不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侍女紫云瞅了瞅坐在梳妝臺前的夫人,再小心地瞥了一下天子的面色,心中有些發(fā)愁,暗想:陛下今日怎的如此冷漠,進(jìn)來了也不和夫人說話?莫非是因為夫人昨日被劫了,所以陛下惱了?可不是都說夫人是為了陛下才被劫走的?夫人被劫后立刻就被陛下救了,不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么?陛下怎么會突然冷落夫人?夫人也是,怎么也不和陛下說話? 幾個侍女心里著急,兩位當(dāng)事人卻各自坐一邊不說話。 看出了這些侍女的緊張,又見花宜姝那里不需要人伺候,李瑜終于開口:“都退下吧!” 侍女們?nèi)缑纱笊?,立刻退了出去,還將門給帶上了。 花宜姝正在給自己唇上涂抹胭脂。 身后太久沒有動靜,花宜姝終于慢騰騰地發(fā)現(xiàn)手指上的頭發(fā)失去效用了。 也是這兩天太忙了,竟然忘記這根頭發(fā)是兩天前拔的。哎,一根頭發(fā)只能用個一天。 將沒了用的頭發(fā)扔掉,花宜姝終于涂抹好了胭脂,她站起身朝李瑜望去,“陛下,怎么不說話?” 李瑜看她一眼,“沒什么可說的。” 喲呵,這是怎么了,忽然火氣這么大? 花宜姝笑道:“陛下生氣了?” 李瑜薄唇微動,吐出兩個字,“沒有。” 嘖嘖,這還叫沒有。換做往常你哪一次不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往我這靠,這次坐得那么遠(yuǎn),話也格外少,居然還說沒有。 花宜姝管他說什么,只管往他身旁一座,貼著他道:“陛下騙我,我知道你在生氣,你生氣了為什么不說呢?你如果不說,妾身哪里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又或許,妾身什么都沒做錯,全是陛下自己瞎想誤會了呢?” 李瑜這才又看向她,薄唇抿緊,平素冷淡的雙眼終于忍不住泄露出一絲氣憤來。 【朕才沒有瞎想!明明是你自己做錯了!】 【明明是你一直在玩弄朕!】 【是你先冷淡朕的!】 花宜姝心里喲呵一聲,不得了了啊,頭一回見小處子如此硬氣呢! 這悶sao鋸嘴葫蘆,要不是能聽見他的心里話,花宜姝才不稀得搭理他。不過她現(xiàn)在心情好,于是就道:“那陛下告訴妾身哪里做錯了,妾身改還不成嗎?”不成不成,當(dāng)然不成,我花宜姝怎么會錯呢?就算錯了也不改嘻嘻嘻…… 李瑜瞪了她一眼,他抿著唇不說話,心里話卻一句接一句往外冒。 【你明明說過!你那個地方只給朕碰的,可是安墨想靠就靠想碰就碰!】 【你說話不算數(shù)!】 花宜姝:……喲呵,原來癥結(jié)在這里?可是陛下,安墨她也是個女的,你跟她吃什么醋? 【還有,自從那天朕把鬼樓的事情告訴你之后,你對朕多么溫柔?。〗Y(jié)果還不到一個晚上,你對朕就冷淡了!】 【之后酒后亂性醒來以后,你對朕也不溫柔,你還不搭理朕!】 李瑜的口吻滿是埋怨,花宜姝聽得微微一怔。鬼樓的事情? 她想了起來,那天試探李瑜成功后,她的確開心了許久,可是沒多久她就意識到自己那種狀態(tài)不對勁,之后更是被安墨點(diǎn)破了她對李瑜的心思。從那以后,她對待李瑜就不自覺冷了,包括剛剛來到荊州的那天晚上,她嘴上說著哄哄李瑜,實(shí)際上半點(diǎn)沒手軟,贏了李瑜一次又一次,把李瑜灌了個爛醉。 一開始,她以為自己是害怕受感情牽絆,以為自己是擔(dān)心這份情愛會讓她變得軟弱,變得像那些深閨怨婦一樣無能??墒窃谀侵螅鎸ο蚶铊かI(xiàn)殷勤的趙慕儀,她沒有分毫不喜,而她算計趙夫人、拉攏趙慕儀和楊靖也沒有絲毫手軟錯漏。 從這兒以后,她才恍惚明白。她不是怕自己,她是怕李瑜。 她怕李瑜動情太真,她怕李瑜用情太深,她怕李瑜……被她傷害。 當(dāng)在帳篷里,她心想將來坐上皇后,讓安墨當(dāng)公主郡主,為她選無數(shù)美男時,她只想向安墨炫耀她所擁有的權(quán)勢與力量。她只想讓安墨做一個見證她從卑微底層踏上權(quán)力巔峰的見證人,以此來滿足她的虛榮心。 那個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假如她中途失勢,假如她倒了,安墨該怎么辦? 當(dāng)她打算為安墨謀求一個可以庇護(hù)她的歸宿,甚至將林侍衛(wèi)納入考慮范圍時,她才將安墨放在了心上。 而現(xiàn)在,她害怕李瑜被她所傷,她不知何時起,已經(jīng)將李瑜放在了心上。 這種感覺,有些微妙?;ㄒ随野闪艘幌伦欤谷贿€有點(diǎn)甜。 摟住了李瑜的胳膊靠在她懷里,花宜姝心想:動了心就動了心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擔(dān)心李瑜受到傷害,那以后就盡量保護(hù)他,只要李瑜一天還愛她,她就愛李瑜一天,李瑜要是一輩子愛她,她就愛李瑜一輩子。反正她這個人心大,擔(dān)心李瑜讓她傷心,還不如擔(dān)心自己能當(dāng)幾天皇后。 有花折時堪需折,逍遙一日是一日,自己的小處子都差點(diǎn)變成深閨怨婦了,還糾結(jié)個什么勁兒? 李瑜冷著臉,心里卻還在不停地抱怨。他本就敏銳,能感覺到花宜姝對他不上心,又看見花宜姝和別人那么親熱,心里自然不平。 氣狠了的時候甚至想:當(dāng)初無論是拜菩薩還是拜道家祖師,他們都不支持朕,難道當(dāng)初他們就知道花宜姝不是朕的良人嗎? 話說,朕好些天沒拜神上香了,是不是該去拜一拜,再算上一卦,算算要冷落花宜姝幾天她才肯回心轉(zhuǎn)意,再不跟除了他之外的人黏黏糊糊…… 李瑜心里正在“一天”還是“兩天”中間猶豫不決,忽然唇上一熱,柔軟的觸感在他唇上研磨一會兒后,忽然探了進(jìn)來…… 李瑜:?。?! 他猝然睜大了眼睛。 半晌后,花宜姝才和他分開。她氣息不如他綿長,此時嬌喘微微,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媚,燭光下就這么看著他,像引人墮落的艷鬼。 李瑜的表情空白了好一會兒,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紅了耳朵。 他又抿了抿唇,舌頭不聽話地在頂來頂去,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嘻嘻嘻嘻……】 【怎么回事?剛剛朕還很氣,現(xiàn)在怎么就這么開心了?】 【嘻嘻嘻嘻……可是朕就是好開心??!】 【朕也太沒出息了,幸好別人聽不到朕在想什么?!?/br> 【嘻嘻嘻嘻……她果然還是最在意朕的,朕一生氣她就這樣哄朕,她一定不會這樣子去哄別人。】 花宜姝笑看他。喲,還知道自己沒出息呢!大菜還沒上呢,一口飯前茶水你就美暈了,接下來你可怎么辦? “陛下?!彼跗鹚哪?,媚眼如絲,“良宵苦短,我們該歇息了?!?/br> 李瑜愕然地看她。 【是朕想的那個意思嗎?】 因為被耍了好幾次,李瑜現(xiàn)在超不自信。 然而花宜姝已經(jīng)開始解他的腰帶了。 李瑜:!?。?/br> 【等等!等等!】 他一下按住了她的手。對上花宜姝疑惑抬起的眼睛,李瑜忽然羞愧地不敢看她,“朕今夜不想,明日吧!” 花宜姝:…… 小處子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她渾不在意,繼續(xù)解他腰帶。 李瑜忽然往后縮,仿佛一個慘遭強(qiáng)迫的良家婦女。 【不不不不,朕不要出丑!朕……朕先去學(xué)習(xí)一下!】 花宜姝臉色一沉,學(xué)習(xí)?找誰學(xué)習(xí)去? 李瑜正想著去找本小黃書看看,忽然間就被花宜姝堵住了嘴。 他一下暈了頭,等分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推倒在床上?;ㄒ随€在解他衣裳。 李瑜:…… 天子好慌?;诺檬侄荚诎l(fā)顫,更可怕的是他一邊發(fā)顫,一邊不自覺興奮起來。 看著不受控制立起來的東西,他絕望地捂住腦袋。完了完了,怎么這樣不知道矜持!難道是因為酒后有過一次,所以就這樣放.浪了嗎? “陛下,我被劫去后,其實(shí)一直在與他們周旋,還獲得了一些情報呢!”花宜姝一句話轉(zhuǎn)移開他的注意力。 李瑜分神去聽花宜姝說的話,下一瞬瞳孔微縮,花宜姝褪下了衣裳。 明明曾經(jīng)見過一次,可是此時的感受卻與那時全然不同。 “我騙了那個青衣副堂主,他帶著我去了庫房。陛下猜猜我在那里找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