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80節(jié)
開……玩笑?起居舍人表情震撼,他怎么也無法將這個詞和那位高座之上冷冰冰的天子放在一起。 只聽花夫人繼續(xù)道:“陛下一心向圣賢明君看齊,他也一心期盼君臣相得,只是長久以來不善表達(dá),才會招致外人誤會。以為他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其實(shí)只要大人盡了本分,陛下絕不會降罪于你,更不必?fù)?dān)心受怕。陛下讓你背誦律法條文,或許他的深意就藏在其中?!?/br> 起居舍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此時再回想陛下讓他背出的律法,想想那犯了什么罪該受的懲處刑罰,聽著駭人,但其實(shí)跟他壓根沒有任何關(guān)系,畢竟他沒做過任何觸犯律法之事,他之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以為陛下想要報復(fù)他,但陛下真龍?zhí)熳?,倘若陛下真要處置他,隨便一個名頭就能叫他萬劫不復(fù),還需要聽他磕磕絆絆背東西? 這么一看,還真是他想岔了! 他此前不止一次聽過底下侍衛(wèi)稱贊夫人,卻從未跟這位夫人正面打過交道,一直以為她能得陛下寵愛只是因?yàn)槊烂擦T了,今日走這一遭,才知道花夫人是個大度寬容、不貪錢財?shù)幕叟樱瑥那霸瓉碚媸撬麘蚜似姟?/br> 起居舍人豁然開朗,眼淚不往外冒了,額頭的褶子也舒展開了,他朝這屏風(fēng)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夫人指點(diǎn)迷津?!?/br> 屏風(fēng)后,花宜姝歪在榻上摳手指,聲音卻嫻雅溫柔,看得身旁的紫云一愣一愣的,“大人不必客氣?!?/br> 起居舍人走了,花宜姝在屏風(fēng)后繼續(xù)染指甲,其實(shí)吧,剛剛那番話完全是忽悠起居舍人的,她哪里知道李瑜對這趙大人生出了什么意見,又怎么知道李瑜有沒有在問題里藏著深意。讀心術(shù)也不能隔得老遠(yuǎn)就能聽見啊! 嗯?話說,她如今不拔李瑜的頭發(fā)了,每一次都要揪李瑜的衣服才能聽見他的心音,還讓李瑜誤以為她很粘著他,也是時候從李瑜身上搞個貼身之物了。什么東西比較方便攜帶又不能見人呢? *** 另一頭,李瑜耳朵一動,停筆道:“她真這樣說?” 秦?zé)üЧЬ淳吹皖^道:“是,夫人說您只是不善表達(dá),才會招致外人誤會?!?/br> 李瑜不爽了一日的心情總算好些了,他心里甜絲絲的,面上卻繃得更緊了,冷冷道:“她倒是敢猜,起居舍人也不怕信錯了人?!?/br> 秦?zé)ㄐ牡榔鹁由崛伺虏慌滤恢?,但是他知道花夫人都這么說了,陛下肯定是不會再為難起居舍人了。 秦?zé)ǖ种^,李瑜也看不到他是什么神情,但他能隱約感覺到這人心底也有想法。他懶得理會,問道:“副統(tǒng)領(lǐng)那邊如何了?” 秦?zé)ù鸬溃骸案苯y(tǒng)領(lǐng)正在審問尹無正等人,刺史大人從旁協(xié)助。但尹無正嘴硬,并未能審出什么東西?!?/br> 李瑜一臉冷漠:“既然如此,就按照夫人的法子,將他推到街市上去,除了臉,其他地方隨便。” 秦?zé)☉?yīng)了一聲。 李瑜又問,“那些從靜塵庵里帶出來的人,審出什么了?” 秦?zé)ù鸬溃骸耙呀?jīng)查明了身份,歸州本地的大小官員,除了刺史之外,全都牽涉其中。這些人受用了尹無正送出的錢財和美人,為他暗地里的各種活動提供庇護(hù),靜塵庵的度牒都是他們弄的,尹無正的身份他們也幫忙做了手腳。” 李瑜越聽面色越冷,“刺史是干什么的?” 秦?zé)ㄈ鐚?shí)答道:“歸州刺史是外派來的,并不受本地官員敬重,他有名無實(shí)多年,索性也自暴自棄,這么些年只拿俸祿,鮮少處理政務(wù)?!?/br> 李瑜擱在岸上的手掌攥緊了。 冷靜冷靜,朕今日已經(jīng)摔了一筒牙簽了,不能再破壞東西!不能,不能…… 李瑜壓了半天,終于把那股火氣壓了下去。 雖然他什么都沒有表示,但秦?zé)ǘ浼?,哪怕抵著頭,也聽見了天子比平時更沉的呼吸。若是以往,他是不會開口的,多說多錯,曹得閑、陳內(nèi)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是今日…… 他想起了每一次都能將陛下哄開心的花夫人,于是打算冒一次險,“陛下昨日才受了傷,不宜cao勞,不如請夫人過來?!?/br> 李瑜:…… 就那么一點(diǎn)傷,朕早就忘了,值得你們再三提醒? 朕在你們眼里就這么嬌貴嗎? 李瑜心中這樣想,李瑜嘴上道:“準(zhǔn)了?!?/br> 這可是秦?zé)ㄕf的,不是朕主動開口提的! 秦?zé)勓孕念^一松,心道夫人果然有用,腳步輕快地退了出去。 不久后,花宜姝果然來了。 李瑜耳朵一動,卻坐在那兒盯著書本不吱聲。 “陛下?!被ㄒ随曇籼鹛鸬睾傲艘宦?。 李瑜目光飄了一下,又很快固定回書本上,聲音冷沉道:“有事?” 花宜姝心想不是你讓人找我來的嗎?現(xiàn)在矯情個什么勁兒? 不過李瑜的性情就是如此,在她當(dāng)上皇后之前,她決定對他多一些寬容。。 她幾步上前,捏住李瑜的一角袖口,輕聲又喚了一句,“陛下,您的傷可還好?” 高高在上的天子面色冷沉,“區(qū)區(qū)小傷而已?!?/br> 【哼,別人都關(guān)心朕八百回了!就你遲遲才來!】 花宜姝保持微笑。我不信,你吹牛! 接著就見李瑜放下手中書本,終于正眼看她,同時朝她伸出了手。 花宜姝:…… 這是什么意思? 她試探地把手放了上去。 李瑜:…… 他眉心微蹙,薄唇里滾出幾個字,“東西呢?” 花宜姝眨眨眼,“什么?” 李瑜眉頭蹙得更緊,“禮物。” 花宜姝:…… 她驚呆了,李瑜居然會向別人討要禮物。她蹙眉,難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還是明天要過節(jié)? 花宜姝的沉默讓李瑜明白了真相,他神情難得露出愕然,“你沒帶?” 不知為何,明明花宜姝覺得自己并未理虧,但在李瑜這種目光下,竟然感到了絲絲尷尬,她搖頭,“沒有?!?/br> 李瑜黑瞳微微睜大,而后冷著臉收回手,花宜姝的搭在他手心上的手一下摔落下去,再抬眼時只能看到李瑜冷冷側(cè)開的半邊臉。 “陛下?”花宜姝試探道。 李瑜沒有搭理她。 花宜姝只好伸手,指尖戳進(jìn)了李瑜后腦的頭發(fā)里。 【啊啊啊?。‰薏桓吲d!很不高興!】 【林侍衛(wèi)只是救了安墨而已!安墨大包小包就去看他!】 【安墨還喂他吃飯!】 【我們都這樣那樣過好多次了!朕受傷了,你來看朕居然不帶禮物!】 【你沒有誠意!】 花宜姝:?。?! 什么?林侍衛(wèi)居然敢讓安墨喂飯,誰借他的狗膽! 第95章 哼哼,我花宜姝這樣的絕…… 今日的歸州城可謂熱鬧至極, 先是本地絲綢大戶錢員外家被一群官兵沖進(jìn)去抄了,接著本地大糧商周老爺家被抄了,緊接著本地大酒樓的吳老板也被抄了。 奇怪的是, 官兵抄這三家時, 這三家的家主都不在,東西被官兵一箱箱抬出來,家里的女人小孩仆從哭哭啼啼地被趕出來, 緊接著大門也被上了封條……出了這么大的事,那三位都沒現(xiàn)身。 看熱鬧的百姓議論紛紛, 覺得這三人提前被抓了。 “沒聽說什么動靜啊!” “前天晚上我還瞧見錢員外出城呢,說是去拜佛,難道去跑出去躲官兵了?” “誰知道呢!” 茶樓飯館、街邊小攤,百姓們熱鬧還沒看完呢,忽然見到街口有人大喊:“快來看?。】h令家也被抄了!” 什么!眾人紛紛涌去看熱鬧。同樣不見縣令其人,但瞧見縣令家往日里仗勢欺人的奴仆管家都像落水狗一樣被官兵攆著走, 別提多痛快了。 歸州熱鬧了整整一天,不止是縣令被抄了, 就連管戶籍的、管糧倉的、管城門的……有一個算一個, 大大小小的官吏都被抄了個遍, 哪怕再愚鈍的人看了也知道,這歸州要變天了。 更離奇的來了,晌午后府衙里推出來個人, 是個俊俏后生,只是一臉戾氣,被官兵推搡著強(qiáng)行按跪在地上。 一個官兵敲著鑼將他所犯罪行說了出來,一開始圍觀百姓只是看個稀奇,還有人優(yōu)哉游哉坐在對面茶樓上看熱鬧, 但是聽著聽著,每個人都坐不住了,看著這人的眼神嫌惡得恨不得上去啐他幾口踢上幾腳。 “這人我認(rèn)得,不就是靠著一張好臉被王家招做贅婿那個?原來他是這種人!” “拐賣婦女,騙婚騙財……五年間竟然禍害了二十多名女子,真該將這人的心肝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可惜了這么俊的相貌,竟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他自己沒有母親姐妹嗎?” “像這種人,真該推出去千刀萬剮!” “我家小妹前兩年忽然走丟了,怎么找也找不到,難道就是被這廝給拐了?” “打死他,打死他!” …… 眼見百姓群情激奮,推人出來的官兵立刻敲鑼道:“一兩銀子踹一腳,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dāng),誰來?” 聞言,剛剛還叫嚷著要沖上來打死尹無正的人頓時往后縮了縮,而那些撿了石頭想要砸死這畜生的人也丟了石頭,往人群里快速一扎就不見了,生怕不小心動了尹無正一下就被官兵抓住罰錢。 見狀,敲鑼的一名龍武衛(wèi)嘆了口氣,真沒想到,這歸州本地的老百姓這么窮??! 跪在地上的尹無正赫赫冷笑了一聲,哪怕他此時頭發(fā)凌亂滿身都是審訊過后的鞭痕血痂,依然俊得像一幅畫,被他這么一襯托,這名膀大腰圓的龍武衛(wèi)頓時像個憨漢子。 呸!老天真不公!憑啥這樣的畜生也能有一張好皮相! 他氣得想踹這東西一腳,忽然被同行的官兵提醒,“冷靜!一腳一兩銀子?!?/br> 龍武衛(wèi):…… 正恨得牙癢,忽然有個小廝打扮的人擠開人群走了進(jìn)來,龍武衛(wèi)認(rèn)得這人,這就是那個王小姐的隨從,那位王小姐不久前還在牢里照顧過他們的生意,親自上場踹了尹無正十幾腳,最后被尹無正抓住腿,險些被尹無正反殺了才停下來。要不然以王小姐對這廝的憎惡,他們沒準(zhǔn)能從王小姐身上賺個百兩銀子。 見到這人,龍武衛(wèi)的神色緩和一下,就聽小廝湊到他耳邊道:“這位官爺,我們家小姐說有個做生意的法子要獻(xiàn)給您……” 片刻后,人群圍觀的中心響起官兵洪亮的嗓音,“此人真實(shí)身份乃是鬼樓第一堂大堂主!誰打他一頓,就是打了鬼樓的臉!” 聲音一出,普通百姓不知道鬼樓是什么,但是行走在百姓中間的江湖人卻是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