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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127節(jié)

    “哈哈!”花宜姝得意地笑起來,“我猜中了?!?/br>
    她笑起來分外嫵媚,霎時滿室華光、美不勝收。安墨一看大美人笑得這樣開心,心里的失落不覺消散了幾分,她愁苦地托腮道:“可是他都議親了。我今天出去玩,看見他和一個女孩子在府邸前說話?!?/br>
    習慣是非常可怕的,現(xiàn)在安墨每一次出門,都下意識以為林侍衛(wèi)還騎馬跟在車前。她只不過是想去看一眼而已,原本并不覺得有什么,可是當看見他和別人在一起之后,心里就非常難受,“就像是……就像是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樣?!?/br>
    花宜姝不假思索,“那你就去搶回來,趁他還是個干凈男子?!闭f起來林侍衛(wèi)也是個倒霉催的,這么些年,因為他那個荒唐父親,他們家連個丫鬟也不敢用,全是小廝,而林侍衛(wèi)也早早入了北衙,北衙是李瑜親自掌管,連天子身邊都沒有女人,上行下效之下,北衙的人也是一群群光棍。不過自從李瑜帶著花宜姝回京后,北衙成婚的人就多了起來,今年一個月就成了十幾對。

    “jiejie可要提醒你一句,林侍衛(wèi)過了年也二十歲了,似他這樣的勛貴子弟,要不是受他父親拖累,早幾年就該議親了,他自己想必也等不及了,你要是想,我就立刻讓陛下賜婚,甭管他定沒定親,先將人截住?!?/br>
    安墨卻又一次搖頭,她抱膝坐下,“我不要,萬一我哪天穿回去了呢?我不能害人。”

    花宜姝搖頭,所以說安墨與她可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要換做是她自己,她才不管什么穿不穿的,必然是要及時行樂逍遙自在,至于她走后那人會不會傷心難過?她才不管,能陪伴她這樣絕色美人度過一段時光,那是他的榮幸。

    聽完花宜姝的一番豪言壯語,安墨小聲道:“那陛下呢?你也會這樣對陛下嗎?”

    花宜姝:……

    她梗著脖子嘴硬道:“那是自然,他也沒什么特殊的?!?/br>
    安墨盯著她,心想花宜姝又騙人。

    卻在這時,紫云不顧身份沖了進來,跪在花宜姝跟前喜出望外道:“夫人,喜事,大喜事!麟德殿中數(shù)位大臣聯(lián)名請陛下立您為后,內侍監(jiān)帶著封后冊文正往永華殿來呢!”

    第163章 撞見,朕頭頂綠了?……

    封后冊文……聯(lián)名上奏……

    整個永華殿便如入了水的熱油般沸騰起來。

    紫云已經(jīng)率先沖進里間報喜去了, 芳云還攔著曹順子道:“你說得可是真的?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這大冬天的,曹順子跑得都要翻白眼了,他氣喘吁吁道:“好jiejie, 這還能有假?給我?guī)讉€膽子我都不敢說假話??!今兒麟德殿辦宴, 內侍監(jiān)喚我過去,我還當陛下改了主意要讓夫人出席。”

    陛下沒讓夫人在除夕宴上協(xié)理太后招待命婦,連太后也沒有任何指示, 這可叫永華殿的人既意外又不安,意外的是陛下與夫人如此恩愛, 太后也向來一副喜愛夫人的態(tài)度,除夕宴竟然不讓夫人前去;不安的是,夫人如今也的確沒命名分,哪怕去了麟德殿,到諸位貴婦面前,都不知要如何開口。難道還讓命婦們一口一個“花夫人”地稱呼?可陛下為何還不給夫人名分?哪怕封個婕妤也好??!

    然而夫人一副氣定神閑不以為然的樣子, 弄得他們這些下人心里焦急擔心,也不好過問, 如今可好了!如今可好了!

    曹順子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大人們剛剛張嘴請陛下立后, 內侍監(jiān)就將讓我回來報信了,說立后的冊文早已備好,讓咱們這邊趕緊準備起來!”

    眾人這一聽, 哪兒還能不知道這是陛下特意準備?只覺渾身飄飄忽忽,腳下的地都要飛起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

    眾人一個個腳步發(fā)飄、涌入里間時臉上的笑怎么壓也壓不住。

    “夫人夫人,大好事大好事!”

    “這立后冊文想必是早就準備好的,陛下就指著今日就給您一個驚喜呢!”

    “夫人快快換衣等著接旨吧!”

    “快快快,將香爐點起來, 里里外外重新打掃一遍!”

    眾人喜氣洋洋,一個個都仿佛天降橫財,樂得幾乎要找不著北。

    花宜姝有些恍惚,她坐在床沿,手里還拿著那把價值不菲的團扇,整個人一動不動,如同一副絕美的畫卷,宮人們越是激動歡喜,越是襯得她面容平靜波瀾不驚,好半晌后,等宮人們的熱鬧漸漸停歇下來,她才頷首,模樣矜持端莊,道:“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安墨留下幫我換衣?!?/br>
    眾人連忙應是,一邊匆匆往外走一邊小聲議論,“我還以為夫人能歡喜地站起來呢,不想聽了這天大的喜事,竟也從容不迫,跟夫人相比,咱們這開心得找不著北的樣子著實小家子氣?!?/br>
    “要不怎么是夫人呢?哪里是我們這些俗人能比的?”

    侍女們笑作一團,很快就焚香的焚香、灑掃的灑掃、搬桌的搬桌,激動得一個個手上都開始發(fā)顫。

    內殿

    安墨剛剛把門關上,一回頭就看見花宜姝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扇子也扔掉了,披帛也甩飛了,發(fā)釵都掉了也不理會,拎著裙子就在屋子里激動得蹦來跳去。

    安墨驚訝道:“你怎么了?”

    她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花宜姝就宛如一只發(fā)現(xiàn)了鮮花的蝴蝶,奔過來拉住安墨就強迫她跟著一塊跳。安墨一頭霧水地跟著花宜姝跳了一會兒,就見花宜姝滿臉通紅道:“安墨啊,jiejie我好歡喜,歡喜得都要醉了。”

    安墨見她說話時聲音都是顫的,面部肌rou也因為太過激動而微微抖動,像是強壓著笑容卻又壓不下去,于是只能呈現(xiàn)這樣一副似笑非笑的形狀,通俗點講,就是激動到扭曲了。

    安墨“啊”了一聲,“你剛剛坐那里一動不動,我還以為你不歡喜呢!”

    花宜姝笑著睨了她一眼,“傻丫頭,我想要當皇后想得都發(fā)瘋了,我怎么會不歡喜,我怎么舍得不歡喜?”只是在那些宮人面前,她還得保持鎮(zhèn)定自若罷了。

    安墨眨眨眼,“可你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能當皇后嗎?你前兩天還跟我說陛下就快要立你為后了呢!”

    她話音剛落,就被花宜姝用袖子輕輕甩了一臉。

    “傻meimei,早就知道,和真的落著頭上,那能一樣么?”

    室外寒冬臘月,室內因為燒著地龍的緣故溫暖如春,因而花宜姝身上只穿了條胭脂色大袖薄紗裙,此時這柔軟得如煙似霧的袖擺拂過安墨臉上,帶來一陣綿柔的觸感和幽微的香氣,安墨有些陶醉地吸了吸鼻子,甚至有點忍不住想要拉住花宜姝的袖子再聞一聞,這個念頭一起,她就悚然一驚,覺得自己這副模樣有些像變態(tài)色狼。

    不過看一眼花宜姝的臉,安墨瞬間平靜了,啊,對上花宜姝這樣的大美人,偶爾變態(tài)有錯嗎?沒有錯,非常正常!

    安墨抿著嘴嚴肅點頭,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花宜姝卻以為安墨完全贊同了自己,她咯咯咯縱情笑了一陣,直笑得花枝亂顫肚子發(fā)疼,才終于停下,開始美滋滋地說起往事。

    從她們提心吊膽地在花樓里偷拿藥粉,到對付大老板時險象環(huán)生,再到跟著亂民涌向城門險些遭到踩踏……

    從她們撈起見皇帝后心驚rou跳地圓謊,到被曹得閑懷疑驚險度過,再到沔州城花宜姝險些被殺手一刀砍死……

    之后是荊州城花宜姝被鬼樓的人劫走,險些被一個色鬼殺手強占,再然后是安墨被尹無正抓住,差點就遭到毒手……

    這一路走來,無論哪一步?jīng)]有走好,無論哪一步失了謹慎,她們兩個都絕走不到今天,說不準早在岳州時就已經(jīng)一腳踩空跌落萬丈深淵。費盡心機用盡手段才走到今天這一步,花宜姝怎么可能不開心呢?哪怕早就知道今日的結果,真的盼到塵埃落定這一日,她還是不能壓抑心內驀然涌出的狂喜。

    人活著還一定會死呢!可真等死到臨頭了,又有幾個人能忍住不恐懼不掙扎?

    “安墨,jiejie真心謝你,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绷⒑髢晕南铝?,這事兒就徹底板上釘釘再無更改了。除非天子忽然反悔,想想也不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

    所以花宜姝這會兒是真的歡喜,也是真的感激,甚至忍不住喜極而泣?;ㄒ随@樣的人,幾滴真心的眼淚可太珍貴了,記事以來,安墨還是頭一個能叫她哭得值當?shù)摹?/br>
    安墨也是真心為花宜姝高興,聽見花宜姝感激,她忙搖頭,“是我該感激你,要不是你救了我,我這會兒也不知道在哪個地方被人糟蹋,也許還活不到今天吧!”安墨心想,雖然說她是個穿書的,可除了那本書,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沒有花宜姝一開始的照料和指引,她現(xiàn)在不知道過得有多慘,就算她運氣好遇到另一個肯收留她的,那個人也一定不會像花宜姝對她這么好。知恩圖報之所以被人贊揚,不就因為這種人還是少數(shù)嗎?當初她傻乎乎的,也許被人撬光了腦子里的知識,還要被人賣掉呢!

    花宜姝也在心內搖頭。安墨沒有她,憑著她腦子里的那本書,遇到另一個有眼力的,照樣會把安墨救回去好好對待??伤羰菦]有遇到安墨,興許她這會兒已經(jīng)命喪在賊寇手里,又或許她這會兒已經(jīng)扒上了一個小官,正自以為是地給人做外室。哪里能想到會有今天?更加不可能遇到李瑜。

    想想安墨,再想想李瑜,仿佛云開見月,花宜姝心內柔軟得幾乎要開花。

    前十幾年始終是壞運氣,可是自從撿到你之后,上天仿佛終于眷顧我了。

    安墨,是你改變了我的命運。

    “拜見陛下……”

    外頭傳來宮人們的呼喊聲,花宜姝卻什么也沒有聽到,或者說聽到了也不想去理會。

    她此時百感交集又心潮澎湃,對著安墨笑得靦腆的圓潤小臉,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憐愛,忍不住捧起安墨的小臉,在安墨驚訝的目光中吧唧一下親在了她臉上。

    與此同時,李瑜推開了內殿的門。

    看清室內的一切,他含笑的目光頓住。

    內殿,亂七八糟的內殿。扇子、披帛、發(fā)釵、外衣亂扔。

    兩人,形容狼狽的兩人。衣擺凌亂,發(fā)髻歪斜,滿面紅暈。

    他開門時,她們親了一口,他開門前,她們不知在做什么。

    李瑜瞬間覺得自己頭頂有點發(fā)綠。

    不,一定是他來得不是時候。

    李瑜后退一步將門帶上,在身后眾內侍疑惑的目光中,他對著這扇門站了一會兒,正要再次開門,門卻由內打開了。

    花宜姝提著裙子飛燕投林般奔入了他懷里。

    “陛下?!泵廊嗽谒麘牙锾鹧?,眸若星子,面若桃花。

    李瑜卻沒有像以往那般立刻回應她,他將一物塞入她懷里,攬著花宜姝入了內殿,在內侍們意欲跟上來時冷冷道:“統(tǒng)統(tǒng)出去,關門?!?/br>
    眾人立刻往后退,安墨也趕緊挪了出去,不知為何,她看到陛下又瞪了她一眼。

    第164章 吃醋,啊啊啊啊啊啊啊……

    內殿的門吱呀一聲關上, 李瑜同時放開了花宜姝。

    花宜姝其實有些疑惑,不是說內侍監(jiān)要過來宣讀立后冊文嗎?怎么是李瑜過來了,他不是在麟德殿宴請群臣嗎?

    懷里是一卷已經(jīng)裱好的金黃絲綢, 花宜姝似有所覺, 她展開來看,果然是立她為后的詔書。

    這筆跡這風格一看就是李瑜親自寫的,先是夸了她足足八十八字, 諸如“機敏□□、蕙質蘭心、嘉言懿行……”等等不管她有沒有做到都堆到她身上的溢美之詞,然后才是立后的話語, 這封詔書長得一時半刻竟然看不完,一直看到最后,花宜姝目光微微一動,“上天垂憐,遂以花氏賜朕,允合母儀天下, 立為皇后,皇后之尊, 與朕同體……”

    花宜姝指尖垂在“皇后之尊、與朕同體”這句話上, 指腹微微摩挲過“同體”二字, 一時竟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她抱著詔書怔怔出神。

    李瑜卻不看她,他還有些氣悶,目光再度掃過殿內, 瞥見那被隨意塞到床底還露出一角的披帛外衣時,更是覺得被刺了眼。可是心里如何難受,看一眼花宜姝時,他還是不忍心沖她發(fā)脾氣。

    抿了抿唇,他慢慢冷靜下來, 覺得自己不能太過武斷,也許她們只是鬧著玩的。可是鬧著玩能那么親密嗎?他跟手下鬧著玩可從來不會親別人!

    也許,是他想太多,也許花宜姝并沒有那個意思,是他看走眼了。

    不,凡事不能只想著好的一面,他必須要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

    最最壞的一面,假如心肝真的和安墨有點什么,那他該怎么辦?

    李瑜不覺皺起了眉,一張冷漠鋒利的臉,內里卻有些惶惶不安。

    他開始對比自己和安墨,論相貌,安墨沒有他高,長得也沒有他好看;論權勢,安墨完全不能和他比;論武藝,安墨只會三腳貓功夫,他一根手指頭能打十個安墨;論才華,安墨雖然也有些才華,但她寫話本還要禮部尚書幫忙潤色呢!雖然他也沒能創(chuàng)作出驚艷眾人的詩文,但他寫點東西,是全然不需要別人潤色的。

    這么一比,安墨樣樣都不如他,花宜姝沒道理更愛安墨。

    然而李瑜剛剛放心下來,方才所見那一幕闖入腦海,他忽然又提起了心,慢著!既然安墨樣樣都不如他,心肝憑什么躲在屋子里偷偷親安墨?她們可不止一次一塊躲起來,秦煥,那個他安排來保護花宜姝的暗衛(wèi)之一,就不止一次匯報過她們二人遣退侍從躲在屋子里不知做什么,經(jīng)常還傳出美妙的琵琶聲,哪怕僅僅是躲起來彈琵琶,李瑜也很不能接受,畢竟花宜姝可從來沒有彈過琵琶給他聽!

    萬一呢?萬一花宜姝就中意安墨那樣的呢?那他豈不是樣樣不如安墨了?

    不對,自己總有東西能比得上安墨的!

    萬一心肝真的對安墨有什么心思,那……那……

    李瑜心里的念頭還沒轉完,花宜姝忽然開口了,“陛下,不是說內侍監(jiān)過來宣讀冊文嗎?你怎么來了?”

    李瑜心里哼了一聲,你是在怪朕來得不是時候嗎?

    然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