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小戶 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拳超人]奶香、[綜漫同人]穿上我的白毛馬甲、炮灰霸總沒有世俗的欲望(穿越)、燃燒( 1v3 高干 高H)、都市之千萬別跟我比身份、大唐:最強軍火商、萬人迷的朕只想咸魚[穿書]、醫(yī)妃凰途、[綜漫同人]什么都會的仁王君、工具人致富指南(快穿)
不過這一請,卻把家里幾人氣得不行。 第78章 生了一個怪物 “女人啊, 還是得生兒子?!?/br> “就是就是?!?/br> “女兒都是賠錢貨,養(yǎng)大了是要陪送嫁妝送出門去的,往后一年也見不了幾回面, 兒子才是我們下半生的依靠啊。” “哎,誰叫她不肯吃神藥, 明明我們家就是賣藥的,她卻不舍得買一顆來吃, 不然這回生下來的就是個兒子了?!?/br> “那藥這般神啊?” “可不是,你們不知道嗎?那誰誰家里就是這樣,吃了藥的小兒媳婦生了兒子, 沒吃藥的大兒媳婦生了個女兒, 現(xiàn)在家里都更倚重小兒媳婦呢?!?/br> 張氏和其他兩三位上門來祝賀的鄰居婦人坐在一角落說話, 也不知她們怎么會聚在一起, 反正張氏是越說越得意。 “尤其陶家還是兩代單傳, 二丫卻給陶硯生了個女兒,連個帶把的都生不出來,我做嬸娘的都替她著急呢。” “要是她早些吃了我們家的藥” 丁氏聽得心頭窩火, 心知可不能再讓她們幾個說下去了, 不然今日之后不知道要傳出什么話來,于是她和闕氏帶來的一個婆子細語了幾句,然后這位婆子連連點頭, 隨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提了一壺茶就過去了。 “哎呀——” “你走路都不長眼的嗎?!”正說得高興的張氏被潑了一身茶水,看到自己早上剛穿上的新衣裳濕了, 哪里肯善罷甘休。 “我這身衣裳要五兩銀子” “對不住,沒看到你們幾位在這兒呢,我這就給你擦干凈。”那婆子連忙笑著,隨手拿了塊抹布就要去擦。 看著那塊臟兮兮的抹布, 張氏驚叫起來,“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東西,我這衣裳擦壞了你賠得起嗎?” “這是怎么了?” 丁氏走了過來,在場的婦人們都知道她是陶硯親娘,是今天的主家,于是紛紛給她讓開了道路。于是同樣一身綢緞衣裳,但衣料明顯比張氏貴重,頭上還帶著張氏沒有的全套金頭面的丁氏就站在了張氏的面前。 她這滿身的富貴氣把怒氣沖沖的張氏鎮(zhèn)住了,一時間不敢說話,就連罪魁禍首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特地緩慢地走過來的丁氏見那個婆子已經(jīng)出了這個門,才開口,“幾位聚在這兒做什么,咦,親家三嬸,你這衣裳都濕了啊,怎么這么的不小心?!?/br> 張氏見到丁氏,有些不自在,但聽她問起衣裳,頓時就大聲起來,“二丫她婆婆,你們家的下人實在是不懂規(guī)矩?!?/br> “剛剛提著一壺熱茶就沖我們來了?!?/br> “你看看你看看,我這身衣裳都成什么樣了,”她扯著自己的衣裳,“這是我上月剛在繡莊買的,花了五兩銀子呢?!?/br> 張氏本以為丁氏會賠禮道歉,但卻聽丁氏道:“親家三嬸,你怕是誤會了,我們家沒有下人。今天來的都是客人,你莫不是認錯了吧?” “我怎么會認錯?”張氏覺得好笑,“剛剛她還想拿著臟兮兮的抹布給我擦衣裳呢,你看,就是她” “咦,人怎么不見了?” “定是認錯了?!?/br> 丁氏笑盈盈的,“應(yīng)該是哪位客人不小心撞的吧,待會我問問,定讓她給你賠禮道歉。不過親家三嬸,你這衣裳都濕了,還是趕緊換下來吧,著涼了可不好?!?/br> 張氏臉一紅,她這才想起自己沒帶衣裳。 于是丁氏又熱情地請她換上自己的舊衣,免得真的受了凍,不過等她換上灰撲撲的舊衣出來,屋子里就沒幾個人愿意和她搭話了。別說沒有人愿意聽她說神藥有多神奇,就是她說一句‘二丫生了個女兒’,聽到的人都要躲開。 而金氏等幾個和陶家親近,或者是和柳家二房親近的人,哪怕剛才沒在此處,看向她的目光都泛著冷意。 這事丁氏給了教訓就不在意了。 她并沒有告訴還在坐月子的柳二丫,不過倒是和陶硯提了一句,“二丫生了女兒,想必會有一些長舌的婦人跟她嚼舌根,說她沒生兒子什么的?!?/br> “你平時多留心,莫要亂說話惹她傷心,做月子的婦人喜歡胡思亂想的。我們家人丁單薄,不管是孫女還是孫子,娘都喜歡?!?/br> 陶硯也喜歡自己的小閨女,當下拍著胸口,“娘,你放心吧?!?/br> 不過這事,后來柳二丫還是知道了。 因為要給孩子辦滿月酒的時候,她娘特地找了來,讓她不要請三房,“洗三那一日,你三嬸當著客人的面胡言亂語,說你就是因為沒吃他們家的神藥,啾恃洸這次才會生了女兒沒生兒子的?!?/br> “敢情她家成送子娘娘了,生兒生女都得隨她的意?!彪m然已經(jīng)過去了,但說起這事的時候金氏還是很不高興。 “所以這一回,你就不要請她了。” “免得她又在滿嘴噴糞?!?/br> “她竟然說這樣的話?”柳二丫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話,抱著女兒的手一緊,“胡說八道,我生兒子還是女兒,關(guān)她什么事?” “管得倒是寬?!?/br> “咯咯咯”她懷里的小閨女笑了起來。 柳二丫馬上往手上看去,笑嘻嘻地跟她頭抵著頭,“娘親的囡囡在笑什么呀,是不是也覺得你三舅奶奶又蠢又可笑呀?” 小女娃又笑了起來。 柳二丫欣喜地看著她娘,“娘,你看我閨女多可愛,我跟她說話她都聽得懂呢。不管白天還是夜里,一點也不愛哭鬧?!?/br> “是啊,是個好孩子?!?/br> 金氏也慈祥地笑著,還伸出手去,“來,給外婆抱抱,囡囡真是少見的乖巧,你大姐的女兒就沒有這么安靜?!?/br> 說起安靜,柳二丫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娘,柳春生他那個兒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啊?我記得他出生之后,就很愛哭,天天都要哭上幾回?!?/br> 這個金氏倒是知道,如今柳大河和李氏都在三房那兒住著,所以他和當家的得時不時的去看一看,不然要被人說嘴。 “好像不怎么哭了,但不太好。” 她想起上回去看的時候,不由得搖頭,“上個月病了一回,說是半夜突然發(fā)起燒來,我去看的時候他的臉蠟黃蠟黃的,身上還沒有幾兩rou。你那個大嫂啊,這大半年整個人都瘦了許多,人也憔悴了。” “可見這孩子帶得辛苦?!?/br> 柳二丫若有所思,“陶硯他干娘的兒媳婦溫氏,她前幾個月也生了一個兒子,而且我聽說也是很愛哭,出生之后的那段日子,哭起來止也止不住?!?/br> “溫氏也是吃了那藥丸子的?!?/br> 所以,會不會是那藥丸子有什么問題? 母女兩個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尤其是柳二丫,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這藥怕是有什么問題,不然一個兩個,怎么都哭呢?她以前聽說栓子愛哭的時候,以為有的小孩是愛哭的,但自己養(yǎng)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孩子可能一天愛哭,兩天愛哭,三天愛哭 但不會天天愛哭! 就比如她的囡囡,剛生下來的時候,也時???,但等到她這個做娘的明白她什么時候餓,什么時候拉,她就不愛哭了。 不但不愛哭,還喜歡笑,看到換了新帳子要笑,看到桌子要笑,看到她爹從外頭回來逗她的時候也要笑一笑。 于是柳二丫想到了一個主意。 “娘,你幫我去買兩顆藥丸子吧,一樣買一顆?!彼o她娘拿銀子,“不過不要說是我買的,就說你是買給大姐的吧,我要看看三叔三嬸賣的這個,到底是什么藥?!?/br> “另外娘再幫我打聽打聽,有沒有其他人吃了那藥丸子,然后生出來的孩子愛哭鬧,或者有別的什么毛病的?!?/br> “若這藥真的有問題,那可不能再讓他們賣了?!?/br> 金氏的臉色有些白,“二丫,你拿著這個藥要做什么?你可別做傻事啊,不能吃?!倍咀孕∧懽泳痛螅媾滤粫r沖動就自己吃了。 柳二丫哪里敢吃,“你放心吧娘,我就是找大夫看看?!?/br> 金氏這才放心,然后沒過幾天就拿了兩顆藥回來。柳二丫接過這兩顆藥,只聞了一口就險些吐了出來。因為不知道這藥加了什么,聞起來帶著一股nongnong的腥味。 什么鬼東西? 她用手扇著面前的風,趕緊把紙重新包好,然后出門找了個大夫辨認。不過一連兩個大夫,都認不出這是用什么東西做的。后面那個大夫聽說是‘生子丹’和‘轉(zhuǎn)胎丸’,還想要買了去呢,嚇得柳二丫趕緊回來。 回來之后她想了想,干脆把藥丸子捏碎,然后抓了一只母兔子喂了那‘生子丹’,再然后抓了一只懷孕的母兔子喂下了那‘轉(zhuǎn)胎丸’。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只兔子雖然懨懨的,但沒有死。 不過也沒有別的動靜。 就在柳二丫自己都快忘記了這事的時候,有一天兔窩那兒卻突然傳開了幾聲尖叫,正在吃飯的一家人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然后就看到許嬸子的孫女驚慌地指著某個籠子。 “怪,怪物?!?/br> “小兔子是怪物!” “大妞,”許嬸子也匆匆趕了過來,嚇得臉色發(fā)白,“傻孩子你說些什么啊,哪兒有什么怪物?” 大妞靠著墻,戰(zhàn)戰(zhàn)兢兢,“奶,丁嬸子,陶大哥、陶大嫂,我沒騙人,真的有怪物,我都看見了。你們看兔子,兔子有五條腿!” 三條腿?!幾個女眷都嚇了一跳。 但陶硯膽子大,于是他神色凝重地走進了兔籠,然后伸出手去將里面剛出生的小兔子一只只地提了出來。 第一只,死了。第二只倒是沒死,但缺了半只耳朵。然后是三條腿的第三只,五條腿的第四只以及同樣死了的第五只。 三條腿 五條腿! 大妞沒有看錯,真的有五條腿的兔子!正常的兔子四條腿,兩個在前,兩個在后,但三條腿的那一只沒有兩個后腿,只有兩個前腿,另一條在后面的中間。而五條腿的那一只同樣中間多出了一條腿。 所以剛才大妞才大喊怪物。 陶家已經(jīng)養(yǎng)了一年多的兔子了,從來沒有遇見這樣的情況。更別說一胎五只兔子,兩只死了,一只缺了耳朵,另外兩只分別少了一條和多了一條腿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柳二丫的身上,因為平時這些兔子都是她喂的,而柳二丫此時臉色蒼白,顯然也是嚇得不輕。 陶硯連忙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聲安慰,“二丫別怕,我這就將它們打死,拿得遠遠的埋了,不會” “那個藥有問題!” 柳二丫回過神來,抓住了他的手,急切地說道:“那個藥,不對,那兩種藥應(yīng)該都有問題。我把從我三嬸那兒買來的‘生子丹’和‘轉(zhuǎn)胎丸’都喂給兔子吃了!” 在遙遠的黃家村,有一戶人家的屋內(nèi),傳來了呼喊聲。 “好痛,啊——” “婦人生產(chǎn)都是如此,生出來就好了。”屋內(nèi)的穩(wěn)婆滿頭大汗,“用力,再用些力,這一口氣可別xiele,不然就生不出來了。你想想你當家的,想想你的女兒,再想想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br> “看到頭了!” 屋外,一個留著胡須,年約四十的男子也就是黃家村村塾的黃夫子正背負著手,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還停下來看向正傳出動靜的那間屋子。 而和他焦急的狀態(tài)正相反的是,旁邊幾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女或者年紀大一些的長輩們卻并不在意,偶爾有一兩個眼神對視,還透著一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