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小戶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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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得知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柳樹根臉色大變,急匆匆地掉頭回到了家里,他把事情一說,正在洗衣裳的金氏險些暈了過去。 “毒藥?!” “三房怎么這么大的膽子啊,給人吃毒藥這不是要人命嗎?”衣裳掉在了地上,但金氏卻顧不得撿,“如今他們一家真的都被抓起來了?” “全都抓了?!?/br> 柳樹根蹲在地上抱著頭,語氣沉重,“不但爹娘和三弟一家被抓了進(jìn)去,栓子昨晚也死了。哎,說是因為他娘懷他的時候也吃了那藥?!?/br> 金氏六神無主,“那當(dāng)家的,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啊?” “縣衙的那些人,會不會找上我們家???”她越想越慌,“可是我們都分家了啊,三房做的這些事,我們都不知道的,要是早知道了,怎么也不會讓他們這么害人。哎,他們自個吃就算了,還到處賣。” “造孽啊?!?/br> “我們家應(yīng)該不會?!?/br> 柳樹根思量著,“不過大哥他們就難說了,”畢竟大房和三房還沒分家,想到這里他站了起來,“不行,我得托個人送信”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爹,娘,你們在家嗎?” “二丫來了?” 金氏一喜,趕緊過去開門,“我們女婿就在縣衙當(dāng)差呢,二丫應(yīng)該就是為這事來的,當(dāng)家的,我們快問問這是怎么回事。” 一家三口圍坐在一處,柳二丫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后道:“爹,娘,爺奶和三叔一家都被抓起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你們。不過也不用太擔(dān)心,我跟我婆婆說好了,這兩日你們和石頭就先到家里住著?!?/br> “等陶硯回來我們再問問他要怎么辦才好。” 柳樹根驚訝極了,他沒想到這里面還有女兒女婿的事,原來縣衙的人之所以知道那是毒藥,是因為二丫把買來的藥喂給了兔子吃啊。 金氏也恍然大悟,“二丫,原來你把那兩顆藥喂了兔子。我?guī)湍闳ベI的時候還有些心疼錢呢,你三嬸也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話。” “沒想到,那居然是毒藥!” 柳樹根疑惑,“你們說什么買藥?” 金氏解釋,“就是二丫喂兔子的那兩顆藥,當(dāng)時二丫生了囡囡,有些嘴長的婦人就說二丫生不出兒子來,她三嬸還說就是因為沒吃他們家的藥,二丫才沒生兒子的,若是吃了鐵定生兒子,把我們氣得不行。” 柳二丫補(bǔ)充,“后來娘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們就想起栓子出生之后一直哭鬧不止,還有陶硯他干爹家的孫子也是這樣,他們的娘都是吃過那藥丸子的?!?/br> “我就覺得奇怪,所以就讓娘幫我買了兩顆?!?/br> 金氏也想了起來,“對對對,當(dāng)時我們就覺得奇怪了,不過后來二丫把藥拿去給大夫看,但又沒看出什么名堂來,我就給忘了這事?!?/br> 原來是這樣。 柳樹根嘆了口氣,沒想到爹娘和三弟一家被關(guān)起來,還和自家有關(guān)系。不過他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并不會怪罪二丫,這件事的根源在三弟那兒。 即使二丫沒把藥喂給兔子吃,早晚也得出事。 而且到時候,恐怕事情比現(xiàn)在更大。 一時間,他又有些慶幸。 柳二丫就沒想這么多了,她催促道:“爹、娘,現(xiàn)在外頭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你們趕緊收拾東西吧,先到我那兒避一避,免得有些人找到這兒來?!?/br> 柳樹根和金氏連連點頭,趕緊收拾了幾件衣裳帶上家里的兔子就跟著柳二丫走,走到半路還去學(xué)堂把柳石頭接了出來。 一家三口決定就按照柳二丫說的那樣,先去親家家里避一避,免得有些怒氣上頭的人家沖動之下,找不到三房就找到他們家里。 而柳二丫安頓好爹娘和柳石頭之后,見陶硯還是沒有回來,于是就和婆婆丁氏商量了一下。最后柳二丫讓她娘金氏幫忙照顧女兒,婆媳兩個喊了兩頂轎子去縣衙找人,問問到底是什么情況。 陶硯就在縣衙當(dāng)差,所以一打聽張捕頭就出來了。 張捕頭寬慰道:“還有個姓王的大夫逃了,那是罪魁禍?zhǔn)?,陶硯現(xiàn)在正領(lǐng)著人去追,等把人抓到他就能回來了?!?/br> “縣衙事情多,昨晚就忘了讓人去告訴你們一聲?!?/br> “總而言之不用擔(dān)心?!?/br> “至于陶硯他岳父,胡大人和魏大人都沒說要抓,不礙事?!睆埐额^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差,對這些事門兒清,“柳家大房的話,只要他們沒參與,也不會抓。我們這位胡知縣,并不是草菅人命的那種人?!?/br> 于是兩人放下心來,不過回來之后沒有多久,縣衙的人就上門了。但他們這次上門不是來抓人的,而是要跟柳二丫買兔子。 “胡大人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既然這兔子能幫忙辨明此藥,那一事不勞二主,還請?zhí)漳镒淤u幾籠兔子給縣衙?!?/br> “公的母的,大的小的,懷沒懷小兔子的,都要?!?/br> 一家人不敢怠慢,連忙收拾了十幾個籠子給那人帶走,好在剛才金氏把家里的兔子和兔籠也帶來了,不然都不夠籠子裝。 就這樣,整個縣城喧鬧了好幾天。 縣衙的人不但讓大夫給吃過藥的婦人們都把了脈,開藥保胎,還打探到了已經(jīng)生了的那些人,結(jié)果有些駭然。 因為她們之中有的懷著懷著就流產(chǎn)了,有的生下來就是死胎,還有的就和黃氏她娘一樣生了個怪胎。這年頭生了怪胎家里也不敢張揚(yáng),草草的找了個地方就埋了,還以為是自己的命或者運(yùn)氣不好。 之前有人上門理論過,不過柳家不認(rèn),她們又拿不出證據(jù)來,只好不了了之。如今得知是買來的神藥有問題的時候,好些受不住暈了過去。 醒來之后,自是一陣臭罵。 柳樹樁家的門前還被憤怒的人群潑了好些污穢之物。 不過,有壞的就有好的,吃過這兩種藥的婦人里面,有一些就平安生下了孩子,其中不乏好幾年沒生養(yǎng)過的。她們或許是因為幸運(yùn),又或許是因為吃得不多的關(guān)系,不但平安生下了孩子,還把孩子養(yǎng)活了。 這些孩子有男有女,雖然愛哭鬧但也還好好的活著,這樣的孩子和張捕頭家的那個孫子一樣,吃過了郡城大夫開的藥之后,雖然往后身子弱一些,但也能平安長大了。 這件事,轟動了整個縣城。 就是郡城和附近的縣城也有所耳聞,那些同樣吃過藥的人家慌慌張張地找了大夫看,蒲知府還特地派了人過來詢問此事。所以等陶硯他們花了好幾日,終于把躲進(jìn)山里的那個王大夫抓回來的時候,滿街的人圍觀。 還有人往他身上扔臭雞蛋和爛菜葉子,就是扔石頭的也有。 咒罵之聲,更是源源不絕。 第83章 探監(jiān)(一更) “打死他!” “打死他, 這種黑了心肝的人,就應(yīng)該要砍頭?!?/br> “騙錢” “害人死” 憤怒的人群從三五個到七八個,再到二三十個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他們圍聚在街道兩旁蠢蠢欲動,險些在怒火的驅(qū)動下沖上去圍著王大夫打, 好在巡街的差役們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趕緊過來勸阻。 但即便是這樣, 等陶硯他們把人押送到牢房,每個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了點臟兮兮的菜葉子,倒霉的身上還有臭雞蛋味。 幾個人相視苦笑。 “行了, ”陶硯開口, “這幾日又是翻山又是走路, 沒個消停的時候, 大伙兒都累了, 待會兒復(fù)完命就都回去歇著吧?!?/br> 于是一群人結(jié)伴往外走。 不過等走到半道的時候,有間牢房里突然冒出來一個蓬頭垢面的人,他揮舞著手沖著陶硯驚喜地喊道:“陶, 陶硯, 二丫女婿?!?/br> 陶硯轉(zhuǎn)身一看,原來是二丫她祖父柳大河。 與初次見面的農(nóng)家翁以及最近一次見面的富家翁模樣不同,他現(xiàn)在蓬頭垢面, 無論是衣裳、頭發(fā)、臉還有胡子都是臟兮兮的,就好像是街邊的乞丐。顯然被關(guān)在大牢里的日子, 他過得并不好。 而在他身后的草堆里,還擠著三個人影,這會兒聽到動靜遲疑著過來了。 “陶硯!” 柳春生衣著稍微整潔,但眼眶泛紅, 看到陶硯出現(xiàn)在這里他的臉上閃過喜色,快跑幾步抓住了牢房的欄桿,朝著陶硯喊道:“陶硯,我是無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快讓他們放我出去!” “我是讀書人,我是讀書人!” “你們不能關(guān)著我?!?/br> “對對對,”李氏也快步走了過來,期待地看著陶硯,“春生是讀書人,哪里能關(guān)在這里呢,我們關(guān)幾天不要緊,春生他還要讀書啊?!?/br> “你趕緊的放他出去。” “還有你三叔,他都是被人騙了啊!” 陶硯啼笑皆非,別說抓他們的時候自己有參與了,就是沒有參與,放人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他看了這些人一眼,見他們并沒有受刑,只是神色萎靡,并且瘦了些,顯然胡知縣和魏大人已經(jīng)查明此事與這幾人無關(guān)。 既然是這樣,那等事情了了之后,縣衙自會放人的。 而二丫她三叔和三嬸都不在這個牢房,那定是牽扯到此案,被關(guān)在了別處。如今這幾人模樣狼狽,顯然是吃睡不好,以及日夜擔(dān)心所致。 于是他在同僚們或異樣、或同情的眼光里正色道:“胡大人和魏大人都是秉公辦案、明察秋毫的好官。有罪之人伏法,無罪之人自然就會釋放,你們安心等待就是。等大人們審?fù)炅税?,你們就可以出去了。?/br> 但他這話卻并未讓柳家人,尤其是柳春生滿意。 他不甘地朝著陶硯吼道:“我是柳二丫她哥,柳家長孫,也是你大舅子,我還是今年縣試的第二十三名,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這鬼地方!” “你快讓人放我出去!” “我有錢,我們家有錢,”他眼睛發(fā)亮,如困獸一般,“我大伯二伯家有錢,我岳父家也有錢,你去找他們要,去找他們要!” “我要出去!” 陶硯懶得理睬這傻子,轉(zhuǎn)身就走。 不過沒等他走上兩步,忽聽到一道沙啞的聲音,細(xì)細(xì)柔柔地問:“陶,陶公子,敢,敢問我娘現(xiàn)在如何了?” 陶硯回頭,便看到額頭一片青紫的黃氏激動地看著他,那眼神里有期盼,還有擔(dān)憂、傷心等等,復(fù)雜萬分。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死去的栓子,以及當(dāng)他們趕到黃家村之后,看到的那個可怕的嬰兒,還有得知真相之后悲痛欲絕的黃夫子夫婦。聽說現(xiàn)在黃夫子頭發(fā)都白了大半,在縣衙門口一守就是大半天。 陶硯嘆了口氣,“你娘平安無事,不過生下的孩子是個死胎。等此事一了,按照規(guī)矩你們可以把孩子們帶回去好好安葬。” 黃氏的眼睛留下了淚水,低聲地重復(fù)著。 “那就好,那就好” 從牢房出來,幾個人整理了儀表,等候典史魏大人的召見。 然后等來了胡知縣和魏行之兩人。 胡知縣聽完了他們這幾日抓捕王大夫的稟告之后,和煦地開口,“做得好,此案皆由此僚所致,也不知他從哪兒得來的藥方,害人不淺?!?/br> “你們把人抓住,可把藥方帶回?” 陶硯自然不會忘了藥方,他從王大夫身上搜到之后就一直放在懷里,此時胡知縣問起他便拿了出來,不過在遞過去的途中,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古怪之色。 “回大人,這就是從王大夫身上搜到的藥方?!?/br> 胡知縣接了過去,打開一看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因為這‘轉(zhuǎn)胎丸’的藥方上的主藥寫的赫然是牛鞭、猴鞭、豬鞭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