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小戶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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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細想了想,“我覺得鋪子不錯,租出去我們每個月收一些租子就很好,其他的都不用管。田地也很好,我們買下的那些田地,請了長工種著每年給他們一些糧食,其他的就都是我們的了。” “宅子的話就算了吧。” 柳二丫想起了自己買的幾個宅子,碼頭那一處好的時候一個月能給自己掙十幾兩,差的時候也有五六兩。 但第二次買的就不行了,因為自帶的鋪子太小,月租只有八百文。八百文還不夠他們一家一天的嚼用,所以她覺得還是買大的鋪子或者是田地劃算。 但陶硯只是猜測到胡家要賣家當,好方便搬家,但具體是什么卻是不知道的。 “這我就不知了,要不我明天去問一問?” 他這話說得猶猶豫豫,因為胡知縣是他上官的上官,并且兩人年歲上也有差別,所以要問對方家里是不是要賣田地或者是鋪子,他有些開不了口。畢竟一開口,顯得他懷疑對方是不是沒有錢了一樣。 柳二丫也知道他的顧慮,所以她道:“還是我去問吧,上回我把那件純白色的斗篷賣給了胡夫人的女兒,她們母女兩個很是高興呢?!?/br> “我讓許嬸子遞個帖子過去,改天過去問一問,若是能買到田地就好了,我們家現(xiàn)在只有三十畝的地,還是有些少?!?/br> “干爹干娘家里,有近一百畝呢?!?/br> 陶硯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胡家的事情恐怕胡夫人知道得更清楚,即便她做不了主,也會去問胡知縣。 所以他去問和二丫去問,效果是一樣的。 “那就你去問一問吧,我記得胡家是有一些田地的,除了朝廷給的職田之外,他們家自己也買了一些。若是能買到,那我們就買下來?!?/br> 于是過了幾天,胡夫人就和胡知縣笑道:“夫君,我們家要走的事,估計大半個縣衙都知道了。” “今天就連陶娘子,也問起我們家在城外的地呢。知道我們家大的那一塊已經(jīng)說定給魏太太了,她就想買小的那一塊?!?/br> 胡知縣哦了一聲,“陶硯家里的?” “我記得他以前就是一個小捕快,要不是接連立功,還真的考中了秀才,又有蒲大人的面子在,我也不會將他提拔上來。” 想到這里,他有些疑惑,“他家里是只有一個寡母吧,妻族也是尋常人家,我們家小的那一塊地也有八十多畝,他家里有這么多銀子?” 若做半年的典史,能讓陶硯攢下這樣的家底,那他就得好好的琢磨琢磨了。畢竟幾個月前因為查出了前任知縣屈打成招的事,自己和蒲知府聯(lián)名參了他一本,對方現(xiàn)在正焦頭爛額上折子辯解呢。 但不管他怎么辯解,往后三年是沒有希望升遷的了。 有前車之鑒在此,胡知縣可不希望自己步他后塵,畢竟這一次自己十有八九是要升官的,若是到時候升官不成反被貶,丟臉事小,影響官途事大。 “夫君,這你就有所不知了?!?/br> 胡夫人道:“這個陶娘子,是個持家有道的。她剛和陶硯成親不久,就在碼頭那一處開了一個供人租住的小客棧?!?/br> “每個月也能掙個幾兩銀子?!?/br> “然后前兩個月,她突然拿出來好多兔子皮,做成了一件件兔皮衣裳往外頭賣。夫君你不是說我們女兒生辰那一日穿的那件白色斗篷很好看嗎,那件斗篷就是跟陶娘子買的,花了五十兩銀子?!?/br> “先頭大家都以為她是從哪兒收來的,也想摻和一腳呢,但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從三年前便開始養(yǎng)兔子了?!?/br> 胡夫人說起這事的時候,帶著幾分贊嘆,“怪不得縣城這一兩年,有些酒樓總有兔子rou賣,原來都是陶娘子家里養(yǎng)的。她養(yǎng)的兔子,rou往外頭賣了,然后把兔子皮攢了起來,這一兩個月,怕是賣了有幾百兩銀子?!?/br> “以前瞧不起她是從鄉(xiāng)下來的那些人,現(xiàn)在哪一個不夸她能干?” “好笑的是,有些人家也想從鄉(xiāng)下娶兒媳婦呢,希望自己家里也娶回來一個陶娘子。一個這么會持家的兒媳婦,出身也就無所謂了,更別說她成親之后,還學會了讀書寫字,現(xiàn)在再看她,那是一點都看不出是鄉(xiāng)下出身。” 胡知縣這才了然,“既然如此,那就把那塊地賣給他們家吧?!?/br> 第101章 回柳家村 柳二丫花了一千兩銀子買下了胡知縣家里的一塊地, 那塊地一共有田地八十五畝,八成以上都是上好的良田。 并且旁邊還有一條河,用水也方便。 這塊地離縣城不遠, 走路大概一個時辰左右,買之前他們?nèi)叶既タ戳? 還見過了正在地里勞作的佃戶們。這些佃戶們聽說東家要把地賣了,頓時誠惶誠恐, 期期艾艾地上前來詢問以后還能不能繼續(xù)把地租給他們。 還再三保證一定會按時交租子。 陶家買地并不是為了耕種的,租生不如租熟,既然這些佃戶們有意, 那他們也就不用另外找人了。 于是柳二丫便說等買下來之后, 就會通知他們重新簽契約。但她也說了, 只有勤勞肯干的人才會收, 若是那些好吃懶做, 手腳不干凈的,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 佃戶們喜出望外。 一千兩銀子花了出去,換回了薄薄的一張地契, 家里剩下的銀子就只有一百多兩了。近兩年來柳二丫手里的銀子還從來沒這么少過, 頓時就是一陣不自在。 于是她想把銀子賺回來。 想來想去,她的目光還是放在了兔子身上。現(xiàn)在柳家村一共有三家人在替她養(yǎng)兔子,一家是最早的柳盼兒也就是她大伯家, 一家是后來的柳三伯娘家,柳三伯娘以前幫了二丫挺多忙, 所以一想到要找人養(yǎng)兔子,柳二丫就想起了她。 另外一家,就是柳二丫她大姐和大姐夫,柳大丫一家了。 人販子案后, 帶路的石三郎不好再回去石家村了,于是在柳樹根和金氏的建議下,他和柳大丫帶著女兒搬到了柳家村。 現(xiàn)在一家人暫住在柳家,給柳二丫養(yǎng)兔子,等明年柳樹根和金氏就打算把家里的地收回來,租給他們種。柳大丫吃過這幾年苦頭長進了許多,最起碼沒說出‘怎么還要租子’這樣的混賬話來。 不然柳二丫覺得爹娘怕就要趕他們出門了。 “二丫,你來了。” 聽到門口的動靜,柳盼兒挺著微凸的肚子出來開門。有道是手里有錢,心里不慌,跟著柳二丫養(yǎng)了兩年多的兔子,柳盼兒的變化非常的大。 現(xiàn)在柳家大房有錢了。 柳盼兒在屋后建了兩個棚養(yǎng)兔子,時時打掃經(jīng)常投喂,每個月都能拿出近百只去賣。因為柳盼兒養(yǎng)了很多,并且還能教導柳三伯娘和柳大丫的緣故,現(xiàn)在她養(yǎng)出來的兔子,賣rou得的錢兩個人是五五分。 姐妹兩個一個養(yǎng)一個賣,柳盼兒借此攢下了一大筆銀子。說句毫不客氣的話,柳家這些家業(y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柳盼兒的眼里了。 看到柳二丫下了轎子,柳盼兒讓他爹招呼兩位轎夫和許嬸子進屋喝茶,然后就拉著柳二丫走到了后屋的兔子棚內(nèi)。 “二丫,你來看看,我現(xiàn)在把白色毛的兔子都放一塊了,生出來的小兔子果然白的多灰的少,這樣一來,明年就會有更多的白毛兔?!?/br> 因為柳二丫允諾白色兔毛變多的話,以后賣兔子皮的錢也會給她一部分,所以現(xiàn)在柳盼兒是精神奕奕,就差直接住在兔棚里面了。 “白毛兔生白毛兔,灰毛兔生灰毛兔?!?/br> 柳二丫在兩個兔棚里面轉(zhuǎn)了一圈,感嘆道:“城里的太太姑娘們,還是更喜歡白色的兔皮衣裳,越白越好?!?/br> “灰色兔皮的,多是給家里的男子買?!?/br> “灰色的兔皮很多,做出來的衣裳也多,男的一個人買一兩件賣不上價。但白色的就不一樣了,那些太太姑娘們,恨不得買個十件八件。只有一件也不要緊,只要換個里子,或者是換上不同的面,就是不同的衣裳?!?/br> 看完了兔棚的柳二丫坐下來喝茶,“盼兒,趁著其他地方還沒有這么多白色的兔子,我們要多攢一些,趁著今年多多的往外頭賣。” “金子哥跟我說,有別的人也去鴻運酒樓賣兔子了。” “不過他沒收?!?/br> “但以后就不一定了,畢竟酒樓也不是他開的,他在里面的面子也不是很大,若是有人能找上掌柜的或者是大師傅,那以后我們的兔子,就要收得少了。” 鴻運酒樓是柳二丫最開始賣兔子的那家酒樓,也是柳三伯娘她兒子柳金做學徒的那家酒樓,這幾年柳二丫的兔子大部分都是賣到了他們家。 柳盼兒不管賣兔子的事,她只會養(yǎng)兔子,聽到這話后她驚訝道:“那怎么辦啊,鴻運酒樓如果不收我們的兔子,那要往哪兒賣?” “別的酒樓飯館雖然收,但一天一兩只就差不多了。現(xiàn)在人人都知道,要吃兔子rou,就得去鴻運酒樓?!?/br> “這個不急。” 柳盼兒的顧慮,柳二丫也有。 因為他們在鴻運酒樓的關系最硬,畢竟柳金就在那里呢,有他的幫忙才能順順利利的以低價把兔子皮收回來。 換了別處,就沒有這么方便了。 但這個不急,鴻運酒樓不會突然不收他們家的兔子的。 自從陶硯升了典史之后,城里的這些酒樓飯館,還有綢緞鋪、繡莊、雜貨鋪、點心鋪甚至是碼頭的那些幫派,都會給她幾分薄面。綢緞鋪和點心鋪的人,若是鋪子里出了什么新花樣,還會特地過來問問家里買不買。 冬至那一日,她就吃到了‘酥和飴’掌柜送來,說是下個月才出的新點心。這種新點心是一塊兩個手指大的脆餅,一口一個,里頭還裹著酸酸甜甜的餡料,特別的好吃。 柳二丫已經(jīng)和許嬸子說了,等下個月他們開始往外賣的時候,讓買上三十盒,過年的時候魏家、張家、溫家都分別送去兩盒,陶硯其他的同僚們一盒就夠了,畢竟除了點心之外還有別的禮呢。 剩下的兩盒給她爹娘,然后家里也留兩盒,至于柳三伯娘以及柳大丫,這兩家是一家一盒,大房因為她奶還在,要送兩盒。 兩百文一盒的點心,這一送下來就是六兩銀子。 這還是不算其他干果、尺頭、蜜餞等等的。柳二丫和陶硯兩個人算過,這一年從年頭到年尾,單單往各處送節(jié)禮就要上百兩銀子。 好在家里除了他的俸祿之外,還有別的進項,不然陶家就要和縣衙里某些人家一樣把這家送的節(jié)禮轉(zhuǎn)送到另一家,過個節(jié)都束手束腳,惹人笑話了。當然,別人家送的東西也不是自家都能用上的,所以有些用不上的尋常東西就會轉(zhuǎn)手賣出去。 比如在雜貨鋪買的便宜白糖糕。 家里沒人愛吃。 既然回來了柳家村,柳二丫便去看了看她奶。她奶李氏,之前被柳二丫三叔柳樹樁的事情牽連,在縣衙的大牢里待了一陣子。出來的當天夜里柳二丫她爺爺柳大河又死在了她的身邊,所以驚嚇之下,她就得了偏風之癥。 現(xiàn)在每天都躺在床上起不來身,并且嘴斜口歪,也說不出話。 柳二丫過去的時候,她正安靜地躺在床上,雖然有些虛弱,但還認得人。看到柳二丫進來她就伸出手,指著她“啊啊啊”地叫。 柳二丫不明所以。 “她這是在罵你呢,”柳盼兒沒有進來,就倚在門口看著,“她現(xiàn)在是看到人就罵,不過因為說不出話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她在罵些什么?!?/br> “就不管了,隨便她?!?/br> 于是柳二丫也不管了,說了兩句讓她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就出來了。她因為出生的日子不好,所以從小就不受她奶待見,小的時候李氏還想摔死她呢。所以一年順帶來看個一兩次表表孝心,就差不多了。 柳二丫覺得,等她奶死的時候,自己都不會掉一滴眼淚。 柳盼兒同樣這么覺得。 她小聲地跟柳二丫道:“現(xiàn)在就我爹娘還管她,就連大姑都不怎么來了,因為她連大姑都罵。以前大姑勸她對我娘好點,她不聽,這都是報應?!?/br> “也就我娘還盼著她活長久一點?!?/br> 這話柳二丫覺得奇怪,便問道:“怎么你娘還盼著這樣的事?”按照常理,前半輩子深受其苦的大伯娘不是應該盼著她早點死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柳盼兒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都覺得有幾分好笑,“你爹娘,也就是二叔二嬸,不是每年都會給我家四兩銀子的嗎?” “就因為我娘照顧著她,然后大姑那邊呢,也會給二兩,也是因為我娘照顧著她,這樣一來就是六兩銀子。” “我娘不知道多高興?!?/br> 柳盼兒哭笑不得,“尤其是去年開始,我跟我爹說了,以后就直接把這六兩銀子給我娘收著,讓她自己存起來。畢竟家里也不缺銀子使了,然后我娘就特別的高興,直說活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掙過這么多銀子。” “她就沒見過銀子。” “于是照顧起她來,就更勤快了,還時不時給她擦身子洗澡。私底下還跟我說啊,要是我奶能多活一些日子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