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小戶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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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兩個都想嫁到郡城去,不過還是三姑娘拔了頭籌?!?/br> “我們這個張知縣啊,嘖嘖” 闕氏邊說邊搖頭,“看來唐家真的不會把女兒送過去了,不然也不會急匆匆地把兩個姑娘都嫁出去。也是,張知縣也不看看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好意思看上人家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真是個老不羞。” 因為張知縣之前做的那些事,縣衙的家眷們都對他有意見,現(xiàn)在闕氏說起他的閑話來便毫不客氣。 “他拍馬也比不上胡知縣,人家胡知縣愛民如子,他倒好,什么都想往自家扒拉,連幾兩銀子都不放過。怪不得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只是個知縣?!?/br> 闕氏抱怨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才回去。 柳二丫覺得有些奇怪,怎么她突然就對張知縣有這么大的意見,以前她雖然也看不上張知縣嗜錢如命的樣子,但不會這樣抱怨個不停。不過晚上她就知道了,因為這個月陶硯拿到的俸祿,變少了。 “只有十二兩銀?!?/br> 柳二丫數(shù)著銀子,不解地問道:“怎么你的俸祿變少了?” 陶硯的俸祿雖然只有十兩,但每個月縣衙還會另外發(fā)一筆孝敬銀,這筆銀子有時候多有時候少,但從來沒有不發(fā)的。 畢竟這些孝敬銀都是本縣三教九流以及各家鋪子的掌柜,還有碼頭那邊給的,柳二丫在碼頭那邊開的小客棧就每個月會給五百文的孝敬銀。然后縣衙每個月會給底下的人分,陶硯現(xiàn)在每個月能拿五兩,年節(jié)會更多些。 這是朝廷上下不成文的規(guī)矩了。 像知縣這樣的外官,每年年中以及年底都要給京城的官員們孝敬,美其名曰‘冰敬’‘炭敬’,這些上獻的銀子便是從這兒來的。 陶硯有些郁悶,“那筆孝敬銀張知縣拿走了大半?!?/br> 柳二丫驚訝,“大半?” 陶硯:“是啊,以前胡知縣在的時候,他拿三成,魏大人一成,然后溫叔他們這些分兩成,縣衙上下得兩成,至于剩下的兩成則送往京城。張知縣來了之后亦是如此,然后這個月他的師爺直接取走了六成?!?/br> 柳二丫數(shù)了數(shù),“那還剩下四成?!?/br> 她看著那孤零零的一兩銀子,“那以后你就只剩下一兩了,那豈不是和你做捕快的時候差不多?怪不得今天干娘來的時候很不高興,還罵了張知縣一通?!?/br> “整個縣衙都不高興?!?/br> 陶硯的語氣懶洋洋的,“但又不好說什么,畢竟這筆錢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說的啾恃洸,只好自認倒霉了?!?/br> 第106章 過渡章 張知縣的這一次次舉動, 真的很讓人厭煩。 最起碼陶硯就高興不起來。 若是對方搜刮民脂民膏,又或者是給百姓加一些苛捐雜稅,那他們二話不說, 想法子往上告狀就是了,不把他的烏紗帽扯下來不罷休。 但他偏偏不是。 張知縣來了一年多, 心思一點都沒放在百姓身上,他既不鼓勵農(nóng)耕, 又不勉勵學子,就一門心思的找名目讓人給他送禮。什么納妾、過壽、抓周、滿月等等,撈錢的花樣一個接著一個, 如今還把手動到了縣衙的‘孝敬銀’上。 這每一樣都是在鈍刀子割rou, 可又偏偏讓人無法反抗又或者是不敢反抗, 因為他是朝廷任命的石縣知縣, 是整個縣城最大的官。若是因為到手的‘孝敬銀’變少了而做出什么不利于張知縣的事, 那不管是誰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縣衙的人雖然私底下抱怨紛紛,但都不敢做什么。 陶硯亦是如此。 他在縣衙待的時間不長,之前的胡知縣又是一個明察秋毫、體恤下屬的人, 所以他對張知縣這種無所作為, 只一心想著發(fā)財?shù)墓賳T是一百個不滿意。 柳二丫就沒他想得那么多。 如今家里進項多,也不缺陶硯這份俸祿,于是她把錢袋緊了緊, 然后再給他系上,“少了就少了吧, 胳膊掰不過大腿,你總不能從他的兜里把銀子掏出來。好在我們家現(xiàn)在也不缺你這份俸祿,以后就留著自己花吧?!?/br> “對了過陣子就要秋收了,我打算收到田租之后, 就把家里的糧食換一換。去年的舊糧和今年上半年的都賣了,只留下一部分今年的新糧?!?/br> 陶硯:“那就賣了吧,我們家也吃不了這么多糧食。” 柳二丫:“我也是這樣想的,估計能賣近百兩銀子?!?/br> “而且今年盼兒他們養(yǎng)的兔子里面有一半是白毛的,白色兔皮的衣裳討姑娘喜歡,這樣一來今年便能賣到更多的錢。兔皮衣裳能穿很久,我打算分一些到郡城賣,今年年底我們家估計就能攢夠兩千兩了?!?/br> 兩千兩,陶硯想著自家還有田地和鋪子,每個月都有進項,的確是不缺縣衙給的那幾兩銀子,于是也就釋懷了。 不過陶家的人看得開,但其他人家卻不是這樣。 有張知縣領(lǐng)頭,此后不但縣衙的運轉(zhuǎn)慢慢變得滯澀,不管做什么都要拿銀子開路,還有些手緊的人也開始學著張知縣往下?lián)沏y子。 縣城內(nèi)的商家怨聲四起。 “綢緞兩匹、點心四匣、銀鎖一個” “這是誰送來的?” 柳二丫奇怪地看著桌上的東西,今天家里既沒有人過壽,陶硯也沒有升官,怎么突然有人送東西來,這禮送得還挺重的。 “太太,是早上有人來拜訪老太太,送了這些禮來?!痹S嬸子正在擦拭桌椅,聽到柳二丫的問話解釋,“她認識老太太,但沒見過?!?/br> “那你收起來吧?!?/br> 柳二丫道:“這些點心我沒見過,好像不是外頭賣的。”她吃了一塊,這點心甜滋滋的不喜歡,于是又蓋上盒子,“這點心太甜了,等下蓁蓁回來看她有沒有喜歡的,她若是都不喜歡那許嬸子你就和大妞分了吃吧。” “對了,也給二牛分一些。” 他們家沒誰愛吃這種甜滋滋的點心。 許嬸子:“是,太太?!?/br> 柳二丫原本以為送點心來的是婆婆某個很久沒見面的故人,但沒想到晚上一問,丁氏說是那天見過的秋棠姨娘。 “三姑娘嫁了人,所以她今天就送了禮過來道謝,你安心收著便是,不用準備回禮。雖說我們兩個很久以前就認識,但我估摸著以后也不會見了。” 畢竟一個在宅院里,一個在外面,而唐家又講究內(nèi)宅婦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丁氏覺得她們以后是沒怎么機會再見面的了。上次正好遇上了,于是就順口幫了一下,這回對方來正式道謝,她也借此知道了一些故人的現(xiàn)狀,也就行了。 既然婆婆都這么說,柳二丫便不再理會。 此時已是深秋,等忙完秋收,再把稻谷都賣出去之后,又到了做兔皮衣裳的時候了。柳二丫請了相熟的婦人來家里,把積攢的兔皮和綢緞、細布等拿出來,一部分做成了漂亮的兔皮衣裳、兔皮斗篷、圍脖等等。 而另一部分兔皮由于人手不足,干脆就直接賣了,但沒想到這樣賣也挺多人買的,尤其是城里的幾個大戶人家。他們也買做好的兔皮衣裳,但更喜歡硝好的兔皮,一箱箱地買,這其中就包括最有錢的唐家。 賣到最后,柳二丫險些湊不夠送到郡城的數(shù)。 柳二丫沒有在郡城開鋪子,她的這些兔皮衣裳和兔毛都是送到那邊的繡莊寄賣,為了這件事她帶著許嬸子和二牛親自去了一趟。 郡城這邊還是蒲大人在做知府,兩家的關(guān)系自從陶硯幫忙找回了蒲大人曾孫女之后就變得更親近了。不但年節(jié)會相互送禮,家里有喜事也會給對方遞帖子。 所以既然來了郡城,就不好不上門拜訪。 柳二丫親自登門,不過讓她意外的是蒲夫人雖然還在,但其長孫一家卻是回老家了。 “我那長孫回去考鄉(xiāng)試了?!?/br> 蒲夫人笑道:“我家老爺今年年底就要致仕,所以就讓他們先回去,不管這次他有沒有考中,以后一家子都在京城安家了。” 蒲知府年底要致仕了? 柳二丫算了一下,好像他來這里是有兩年多了,因為陶硯任典史已經(jīng)兩年了。他能夠做到這個位置雖然有立了大功的因素,但還是因為胡知縣看在蒲知府的面子上,讓他去考了一個功名。 不然怕沒這么容易。 而陶硯能夠考□□名,也多虧了蒲大人大兒子送來的那些書。 所以陶家對蒲家也是感激的,現(xiàn)在聽說蒲大人年底就要致仕,雖然心有不舍,但蒲大人年歲已高,柳二丫還是衷心祝他們一路順風。同時她也在心里面盤算著,等蒲大人真的卸任回京,他們一家要來送上一送。 從郡城回來之后,就快要到過年了。 臨近過年,事情又多又雜。 柳二丫一度忙得不可開交,等她處理完家里的雜事,便抽空去了一趟柳家村,因為一年過去,又到了給柳盼兒他們分錢的時候了。 柳盼兒家變化很大。 原本是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樣的泥磚房,但現(xiàn)在都變成了磚瓦房,看上去比村長家還氣派幾分。當然這不是最讓柳二丫驚訝的,因為這新房子上梁的時候她還來過呢,最讓她吃驚的是柳大郎,也就是盼兒那個啞巴夫婿,居然會說話了! “你也想不到吧?” 柳盼兒抱著女兒哈哈笑,“大家都很吃驚,怎么大郎他突然會說話了,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有一次,奶她從床上掉下來,然后請了大夫給她看病?” 柳二丫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br> 她還想起來自從那次之后,大伯娘出門就會拿繩子把人綁了起來,免得她又掉地上去摔傷了哪里。 她娘金氏還特地來家里跟她說過這事,還感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奶以前讓大伯娘日夜不停地搓草繩,現(xiàn)在自己卻被草繩綁起來。 說她那是遭報應了。 所以現(xiàn)在柳盼兒一提,她就想了起來,兩個都是病人,她稍微一聯(lián)想便明白了,“是那個大夫給妹夫看的???” “是啊?!?/br> 柳盼兒很高興,“那位大夫說大郎他是小時候發(fā)熱沒治好,所以傷到了嗓子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但只要好好治,還是有希望的?!?/br> “喝了一年多的苦藥汁,他現(xiàn)在能說話了!” “你是不知道啊,其實藥喝完之后他還是不能說話,雖然大夫說他早就好了,但是不知怎么的還是說不出話來。我們還以為沒希望了呢,結(jié)果那天大壯欺負meimei,然后他很生氣地一吼,居然就說出來了?!?/br> “那可真是太好了?!?/br> 柳二丫也為盼兒高興,她知道雖然盼兒的日子越過越好,但是村子里還是有些閑話,現(xiàn)在柳大郎不是啞巴,那以后那些長舌婦們就不敢再說了。 “是啊?!?/br> 柳盼兒道:“自從家里越來越好之后,也多了一些煩心事。二丫,我之前都沒和你說過,其實大郎他們家還來找過我們呢。” 柳二丫想了想。“好像是莫家?” “是啊,大郎不是有個二弟嗎?之前大郎想要入贅,就是為了給他二弟娶媳婦還有給爹娘養(yǎng)老,所以才會要那么多銀子?!?/br> 柳盼兒嗤笑,“結(jié)果看我們現(xiàn)在過得好,就想扒上來。還說我是他們家媳婦,要我們搬到莫家村去。二丫你想啊,我們搬過去,那豈不是要建屋子住,另外養(yǎng)的兔子也要搬,這是想白撿我們家的東西呢?!?/br> “不過被大郎拒了!” “大郎沒等我說什么,他就說兩家是親戚,他會送節(jié)禮回去,但不會回莫家村?!绷蝺焊袊@,“二丫,我當時做對了,我沒有選錯人?!?/br> 柳盼兒這些話壓在心里很久了,這會兒便通通說了出來,等柳二丫出門去柳大丫家里的時候,她還拉著柳二丫的手,讓她待會記得回來吃飯。 柳二丫正好也不想和柳大丫一起吃飯,于是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等她走到柳大丫家里卻發(fā)現(xiàn)她人不在,屋子里只有大姐夫石三郎和他們的女兒,并且石三郎聽她問起柳大丫去哪兒了的時候,還支支吾吾的,最后見瞞不過才說柳大丫去張家看張大寶了。 柳二丫:“” 張大寶就是她大姐之前在張家生的那個孩子,這幾年柳二丫雖然沒有去過張家,但她爹娘是會去的,并且每次去都提著一大包東西,就是擔心張家會因為張大寶沒爹沒娘而怠慢或者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