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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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多虧了有皇叔在側(cè),臨水旁救下圣上一命,妾身無以為報。黎嬰向明辭越微一行禮。 紀箏順著黎嬰的目光看過去,瞧見這次溫潤知禮的明辭越冷冷地站在原地,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仿佛出神般地置若罔聞。 紀箏悟了,黎嬰無事演賢良,獻殷勤,只是想借著他刺激明辭越,引著明辭越看見他的溫柔,看見他這份溫柔也可以隨意贈予不愛的旁人。 好一個思想扭曲的大變態(tài),連暴君都敢用成工具人。 紀箏心中輕哼一聲,放平心態(tài),懶懶散散享受愛妃服侍,還厚著臉皮催他快些弄。 自從黎嬰擦那墨跡,明辭越的目光便久久定格在了那寸軟布上。他小題大做,將圣上摔落下去的那些個墨漬現(xiàn)如今都被另一人細心地處理去。 明辭越抿唇,閉了閉目,可再一睜眼,目光還是忍不住跟著那軟布在肌理上游走。布是紅的,墨是黑的,襯著那皮膚越發(fā)雪白,扎眼極了。 圣上說的散出去的消息可是這處?黎嬰的手冷不丁從背后貼上了紀箏的腰。 紀箏突然從懶意中驚醒過來,過電般地一彈,迅速拉開了距離,冷下了臉色,放肆。 黎嬰斜瞥他一眼,眼中根本沒有對燕國國君的敬意或畏懼。 紀箏迅速往下掃視,看到李儒海那瞇瞇眼一臉欣慰自得的笑容,便知道這消息究竟是怎么長了腿。 這老jian人得了太皇太后的旨意,恨不得把黎嬰綁在延福殿,三年抱倆,誕出新傀儡和西漠繼承人,一旦有了孩子,小天子這時常失控暴走的棋子也就失了價值。 黎嬰隨手取了小醫(yī)士手中外敷藥膏,嗯蒲絨草香茸,應(yīng)當再添白麝花,這藥得外敷用內(nèi)力捂熱揉開,圣上受傷部位在身后,臣妾 愛妃大可不必如此勞累。紀箏斬釘截鐵,沖著明辭越揚了揚下巴,還是皇叔來吧,為朕效力抹個藥,皇叔應(yīng)該不會拒絕。 黎嬰的表情僵硬了一分。 紀箏奪了那盒乳狀黏膩,看上去白糊糊的藥膏,丟到明辭越面前,趾高氣揚,神情中滿是不耐煩。 明辭越?jīng)]有直接伸手,只是低頭看著那盒藥膏有些皺眉。 好臟。 紀箏頓時也跟著忐忑起來,背后已經(jīng)開始滲出冷汗了,若當真入了內(nèi)殿與黎嬰單獨相處,抹了藥膏,出來的還能不能是個完整的皇帝就誰也說不清了。 臣妾愿替 還是男子來得好,氣力較大方便將藥膏推抹開來,盡早活血化瘀。小醫(yī)士在旁及時開了口。 是微臣不慎摔傷了圣上,理應(yīng)領(lǐng)責,推辭不得。 明辭越終于肯領(lǐng)了命,雙手接過藥膏,一言不發(fā)地上前撩了帷幕,躬身示意天子隨他去內(nèi)殿。 紀箏撐著腰,昂首闊步就要進去,無意回首又看到,軟帳將闔之際,黎嬰就立在一旁,又笑著看著他二人,眼中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紀箏頓時步伐僵硬,汗毛直立。 又壞事了,黎嬰分明是在暗自不爽。和明辭越如此親近的相處,若是被黎嬰生了什么誤會,日后他有的是機會在飯菜里下盡百蠱千毒。 圣上?明辭越喚他,這衣袍 明辭越不敢隨意僭越為圣上掀衣。 紀箏頭腦飛速旋轉(zhuǎn),心不在焉地轉(zhuǎn)身趴在龍榻上,不在意地除去外袍,僅留中衣。 他該如何是好。 明辭越只撩開一角蜀錦滑薄的黃衫,露出一搾寬的后腰肌膚,如同他剛才無意間的觸感一樣,小圣上的腰身果然細極了,生著嬌貴萬分,柔軟極了的體rou,膚rou薄得過分,包裹著那突兀明顯的脊骨,隨著圣上的呼吸,在他的眼前一起一伏。 他撇開視線,屏氣伸指,沾了些許那黏糊糊的乳白藥膏,剛要下手,頓住了。 圣上究竟傷了哪處? 他長期從軍,對肌rou損傷療養(yǎng)也有一定的了解。 恕他無能,圣上的后腰看起來雖是病弱蒼白,但并無半點跌損淤血之痕。 是藥三分毒,這藥膏不能亂用,當是用到傷處最有用。 該抹在哪? 他小心翼翼伸手,試探性地摁了一下。 嘶!帶著哭腔哼出了聲。 嬌弱極了的龍體在他手中頓時瑟縮起來。天子轉(zhuǎn)了頭雙眼泛紅地狠狠剜了他一眼,整張精致的小臉痛苦地皺成一團。 天子又疼又氣,整個人無力地在顫抖,床上的錦被軟紗鋪天蓋地砸了過來。 明辭越愣了,躲都忘了躲。 明明只是剛剛挨上,怎么能疼成這樣,圣上難道傷到了骨頭?是他剛剛失手摔的那一下 朕要疼死了!明辭越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弒君篡權(quán)不成! 這話一出乃是蓋了高帽定了大罪。 果然不一會兒,外殿的宮人侍衛(wèi)連帶著黎嬰一同涌了進來,看清了場面,連忙跟著跪在了明辭越身后。 紀箏偷瞄黎嬰一眼,暗暗給明辭越道了歉。幾個反派攻都太能打,跟明辭越保持疏遠距離,盡快刷好仇恨值對他二人都有益。 對上黎嬰眼中閃過的疑惑,紀箏連忙端起架子繼續(xù)演:明辭越你好大的膽,當真是不摁死朕不罷休啊。 臣罪該萬死。明辭越的聲音很沉很穩(wěn),但臣斗膽想請?zhí)t(yī)院的太醫(yī)令來為圣上一看,圣上這傷恐怕 恐怕什么,朕的傷怎么了?明明就是你下手太狠,眼下又想咒朕什么!紀箏趴著不起身也不妨礙他龍顏大怒。 臣妾這就來為圣上疏解疼痛。黎嬰起身想要過來。 為何這個反派如此執(zhí)著要他死,這還不死心! 滾,都滾!玉石枕砰地一聲墜地摔出了數(shù)道裂紋,將明辭越和黎嬰一同怔在原地,你們都是來看朕笑話的,都滾! 走吧。黎嬰還想上前卻被李儒海使了眼色,輕聲勸住了。 李儒海掐著嗓子:那老奴在外面帶人給陛下守著夜。他帶眾人低頭往外走。 皇叔留步。天子又冷笑一聲,守夜就不用你們了,給皇叔上個草墊,讓他守在外殿吧。 第4章 此話一出,眾人沉寂,抬頭瞥見天子盛怒之中,嘴角掛著譏諷的面容,又都連忙轉(zhuǎn)移視線,紛紛向事件主角璟王殿下投去同情的目光。 鋪草席在外殿,幾人輪替休息,倒班守夜,負責皇帝夜里起夜喚人等雜事,這多少年來都是內(nèi)侍宦官的專責。 即便天子之前將璟王充入侍衛(wèi),叫他護衛(wèi)后宮,但那也畢竟是一任統(tǒng)領(lǐng),用不著親自夜間站崗。況且禁軍帶刀巡行和太監(jiān)伏于草席可是兩種不同地位形象。 世人皆知天子反感極了這個異族出身,文武雙全,驚才絕艷的天降皇叔,卻沒想到他竟能棄皇族臉面于不顧,當眾進行這般的羞辱。 圣上何至于如此針對璟王? 就因為揉腰推藥力氣過重?可璟王不是剛剛從水邊救回圣上一命。 李儒海眼睛滴溜一轉(zhuǎn):圣上是奴才們把您伺候得不服帖么,守夜這等事,幾個小宮人天天爭著盼著能輪上值,愿到圣上殿前賣命效力,還是給他們個機會吧。 大太監(jiān)這瞎話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小圣上暴戾又事多,每晚必拿守夜的開涮,每日內(nèi)試省輪班上值之人哭喪著臉猶如上墳。 你們伺候得很好,不過人人都道皇叔天資聰穎,心思敏捷,想必能伺候得更好。紀箏揚了唇,話是對著李儒海的,眼睛卻直直望向明辭越。 又是一陣靜默,明辭越行禮領(lǐng)了命,再無任何多余的表情。 黎嬰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么,立即就被紀箏以今夜長輩在此,不便讓他留宿為借口,先發(fā)制人回絕了回去。 這才是紀箏留下明辭越的真正目的,不留給黎嬰任何下毒行刺的機會,順帶還能當眾完善一下人設(shè)表演,給主角刷一波仇恨值。 這夜,紀箏睡得曲折忐忑極了。 窗畔隱約傳來了腳步怪聲,紀箏從酣睡中猛地睜目驚醒,想及今夜黎嬰之事,心中一噎,瑟縮在錦被中一動不敢動,目光望過去卻發(fā)現(xiàn)除了在月色下浮動的枝椏橫影,再無他物。 他連忙支起身,揉眼望去,什么都沒有。 或許是他精神緊繃,草木皆兵了。 紀箏剛想再躺下,無意間又瞥到了軟帳細紗的縫隙之間,燭火明滅,光影曖昧的外殿之上,明辭越站得筆直,就立在草席之旁,毫無要落席稍作休息的意思。他的全身筋rou緊繃,肩骨脊骨被貼身玄衣勾勒出了好看的形狀。 他真的不休息嗎。 皇叔?紀箏試探性小聲叫道。 聲音在空曠的金玉殿堂內(nèi)如漣漪一般波散開來,猶墜深海,毫無回響。 就當紀箏以為他不會得到回復(fù),明辭越只是站著睡著了的時候。 一聲低音。 臣在。 紀箏以為自己出了幻覺。 朕要便溺?紀箏故意要拿這等腌臜事欺負性地再次試探。 臣來服侍圣上。 這次絕不是幻覺,布靴踏在金絲楠木上的沉重回聲越來越近,一步步登上臺階,入了軟帳,逼近而來。 不會吧,來真的?他可干不出這等禽獸事啊。 紀箏一下子就慫了,明明是他先行調(diào)戲,此時卻猛地裹緊小被子,把床簾死死合攏攥在手心里。 你不要過來啊,朕不要了! 圣上?腳步遲疑地停在原地半晌,此事乃常情,克制不利于龍體康健。 紀箏慢半拍地反應(yīng)過來,明辭越是在委婉地勸他不要害羞,憋著對腎不好。 你腎才不好! 若不是假死藥被這人給嚇丟了,他何至于半夜受這種委屈。 沒了,一點都沒了,我說不要就不要!紀箏急火之中連自稱都顧不上了,抬高嗓音,連聲威脅,皇叔快些出去,夜闖內(nèi)殿,算你行刺! 明辭越抬眼看去,昏沉宮燈下,那輕薄半透的金綢錦簾分明在輕輕地顫動。 這一次他沒在堅持,轉(zhuǎn)身回了外殿的草席之旁,沉了口氣,反握佩劍站穩(wěn),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赭色殿門。 紀箏又聽著腳步聲遠去了,放松下來,抬身撩開簾子,看著那道身影猶如石塑一般沉默遠立。 經(jīng)此一役,小圣上在龍榻之上,翻來覆去,再難入眠,眼皮沉重可偏生腦子里又清醒得不行,直接守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卯時三刻,明辭越又回了內(nèi)殿,恭敬地跪在簾外,喚天子起身上朝。 本以為叫醒是個困難事,出乎他意料,他方一出聲,小天子便從床上彈坐起來,自行掀開床簾望著他。 皇叔昨夜可有好眠? 明辭越回話:尚好。 嗯?紀箏沒忘目標,有意刺激他,想來草席睡起來必不能有龍榻舒服。 潛臺詞,皇叔快篡位上來感受下吧。 明辭越看了看圣上明顯泛青的眼圈,又看了看金貴松軟的龍榻,沉默了。 紀箏不悅,眼前之人可是胸有大志,心高于天的明辭越,未來的攝政王,燕明新帝,怎得現(xiàn)在欺負起來毫無反應(yīng),仿佛一拳打進棉花里,激不起半點他的逆反之心。 昨夜所有內(nèi)侍宮人都被驅(qū)散了,因著伺候更衣的任務(wù)也落在了明辭越身上。 紀箏一邊配合著伸胳膊伸腿,一邊俯視著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明辭越。 那雙曾持劍衛(wèi)國,上陣殺敵,沾滿鮮血的玉手此刻卻在為他系好腰帶,整理衣襟,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來回翻飛,不經(jīng)意間,蹭到了那頸間露出的肌膚。 好涼,紀箏一躲。 明辭越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起來,更加小心翼翼地避免觸碰。 紀箏終于忍不住了:你心底就沒有埋怨朕,說朕壞話? 明辭越沉默片刻:圣上就是圣上。 紀箏這次聽懂了,有些無奈。合著明辭越就是在消極忽視,對于小皇帝的一切任性惡行不反應(yīng)不在意。他望著未來的帝王,仿佛看見了一潭溫和的死水,一眼望不到底。 知道就好。紀箏只得又演了起來,臉色一沉,將衣袖從明辭越手中甩了出來,揚起步子昂首出了內(nèi)殿。 腰痛還是沒有緩解,再加上昨晚一夜在金玉軟榻上翻來覆去,似乎隱隱還有加重的跡象。 這是他穿書多日以來第一次早起要上朝,為的就是證明他腰身健在,四肢健全,龍體安康,讓底下蠢蠢欲動的臣子刺客們收收心思。 當暴君難,當一個妄想咸魚的暴君更難。 紀箏精致若畫的面孔一板,負手而行,步履之間繞起的微風掀動玄底金絲龍袍。 這般芝蘭玉樹的年輕帝王之姿惹得四下宮人都頂著僭越冒犯的風險,忍不住抬頭看一眼,再看一眼。 只是他們看不出圣上背在身后的手還在偷偷撐著腰。 甫一開了殿門,紀箏便怔住了,扭頭看著候在門邊一臉諂笑的李儒海,這是 面前兩列一字排開,一眾侍者抬著大大小小的朱漆籠箱,見著圣上開了門,紛紛抬入殿內(nèi),放了擔子,打開箱蓋,里面一眾五花八門色彩紛呈的金貴物什現(xiàn)了出來。 李儒海以為圣上想聽介紹,清了嗓子,武安侯府,金蓉鹿茸一對,李丞相府,西洋人參一盒,平遠相國府,延陽丹一瓶,宣將軍府,虎鞭藥酒一 慢著。紀箏越聽心里越沉,一點點轉(zhuǎn)過了頭,朕傷著的事被你們傳出宮了? 這事說來也正常,京城哪個貴人府不買通幾個宮女太監(jiān)在宮里,留個眼線消息口好及時行事。不過諂媚行禮做得這么快準狠,想來也是應(yīng)了原主的貪奢享樂的口味,這般的朝廷看起來是沒得救了。 那哪能吶。李儒海一臉做好事不留名的高深笑容,那定是各路貴人們惦記著圣上的恩典,關(guān)心著龍體康健,得了好東西便立即獻給您,這般君臣之情,實是令人感慨我大燕 紀箏一掌拍在李儒海后腰上,你們傳的是朕腰傷著了,還是腎傷著了! 這昨夜宮人們多是吃瓜沒吃全的,見著圣上又捂腰又見妃子,自行腦補,便當作小道消息飛速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