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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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搏又快了幾分。 可此時紀箏也分了神,根本無暇去注意到。 那輕跳著的熱度正被他完完全全包裹在手心之中,連帶著致命的氣管,微凸的喉結(jié),一同被輕而易舉地拿捏。 整個大燕最清高有潔癖的端方君子被迫低頭,被迫屈于一人衣袍之下 這種認知對任何男人來無疑都是一劑亢奮藥。 還好,明辭越要跪的不是別人,只有他。 紀箏本質(zhì)佛系,無心于皇位帶來的地位權(quán)財,可此刻心里猛然像是被人點著了一把火。 心跳脫離了自己掌控,合著手心的律動,加了速。 指尖觸到的那塊凸起驀地上下一滑動。 手心好似被灼到,紀箏猛地松開了手,意識到剛剛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他迅速低了頭。 丟人。 他到底有什么好心跳的,簡直是暴君界的恥辱! 圣上,圣上?李儒海就候在殿門口,聽著里面安靜了許久,便試探著敲了門。司天監(jiān)的顧監(jiān)正求見。 司天監(jiān)是大燕朝掌觀察天象,推算天節(jié)的部門,因著天象復(fù)雜且多突發(fā),可能關(guān)系著朝堂或天下秘辛,事急從權(quán),監(jiān)正多是不經(jīng)政事堂便直接向上匯報,而歷代帝王也不得不對天象多加重視。 不是說了朕閉關(guān)誦經(jīng),還有什么好見的?紀箏此時臊得慌,卻還被人圈在懷中,煩躁極了,不見,朕不見! 李儒海忙道:司天監(jiān)說有急 說了一半直接被另一個高亢的聲音蓋了過去,圣上恕罪,臣在司天監(jiān)夜觀星象,見紫薇帝星現(xiàn)于東南,龍氣興旺之兆,卻又見一極兇的彗星要躍其 什么星? 聲音隔著大殿門,擋了一半,留了一半。聽得紀箏連連皺眉,宮廷專屬看星座的?免了免了,直接稟給慈寧殿吧。 不理政務(wù)是他暴君的標簽,更是他得以茍于太皇太后之下的保命符。 明辭越卻忽地看向了殿門外。 圣上,臣方才所說還有尋歹人一法,臣先行下去準備,望圣上能夠一試。 紀箏隨意闔著目揮了揮手,卻繃緊了身子,調(diào)動起了每一絲神經(jīng),感受著墊在自己腰間的那只手緩緩挪開了,身下一實,他被緩緩放了下去。 心也跟著滑行落了地。 明辭越行禮,緩步退出內(nèi)殿,繼而轉(zhuǎn)了身,疾步出門趕去攔下了顧監(jiān)正。 方才星象之事,圣上屬意我聽之后傳達,監(jiān)正可愿與我細說? * 冬至翌日的祭天大典被取消,還留在皇宮的近臣貴族們也沒必要再停留,紛紛攜著家眷要出宮。 一道詔令卻直下宮門,封閉了全宮城,連侍衛(wèi)仆從的出入都被限制下來。眾人慌了神,不知天子又要做何動作,一片吵嚷不安。 可緊接著又是一道詔令,說是宮宴如期舉行,不過為彰顯天子愛臣,改為單獨宣人,私密舉行。這單人的宮宴能做什么不知道,誰先去也不知道,只說了全等通傳。 襄國公楊駟便是被傳入內(nèi)的第一人,他屬太皇太后的一支,和當朝天子論輩分只稱得上遠房表兄,天子在宮內(nèi)霸道,他在宮外蠻橫,兩人又不沖突,霸道慣了,眼下在眾人恐慌中被請入宮,只道一句天子親我便照例橫著走了進去。 宣和殿只留了兩列宮燈,遠不如正常宮宴燈火盛大。一張小案幾孤零零地落在階下,與天子正席遙遙相對。 遠沒有他想要的美酒盛宴,案上只著一個小碟,碟內(nèi)承著晶瑩剔透的水晶餃。 氣氛不對。 楊駟猛地抬頭。 天子正席上還隔著一層隱秘古怪的屏風,借著燈火,能看得見天子投在上面的倒影。 天子好似是坐著的。 此菜是宮內(nèi)研制的新品,襄國公定沒見過。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天子驀然開了口。 內(nèi)裹豆腐以及rou湯熬制成的雪白湯凍,直接戳開仍是冰凍狀態(tài),若是被人含入嘴中,仿若冰層解凍,在看不見的地方化作汁水一片。 屏風后的身影緩緩起來了。 楊駟愕然,那發(fā)育不良的遠房表兄何時如此高大過。 眼見著那身影在屏風上越來越高,越來越高,徑直繞過了屏風,突顯眼前! 天子是被人抱著的,像是懶于行走,半蜷于他人的肩臂之上,此時托起來,比那人還要高一頭。一身龍紋玄色袞袍,長擺垂地,遮住了腰身以下,瓷質(zhì)一般精細易的五官模樣,形容間說不出的貴意以及散漫不經(jīng)。 楊駟看得有些呆愣。 他玩慣了京城勾欄瓦舍間的男男女女,卻沒見著原來燕國真絕色卻是生在龍椅之上,生來令人仰視,看不甚清。 那分明是吞人的妖。 是也是原來的天子,他那個暴虐任性的遠方表兄,容貌未變,甚至更為白弱,但就是有什么神韻說不清了。 他一時忘了禮教,還想要揉了眼再細看,卻忽然發(fā)現(xiàn)天子的坐騎不是普通小廝,竟是當朝唯一親王,璟王明辭越。 圣上對璟王做過了什么? 叮當一聲,筷箸落了白玉盤。 正是這時天子又出了聲,看夠了沒有,還不動筷子? 楊駟恍然,這餃子哪里是給人吃的,光顧著欣賞他的皮囊,卻忘了那內(nèi)里裝得還是暴君,能在這宴席上直接任性賜死他的暴君! 這宴席臣吃不下,臣要找臣的姑祖母,臣要找太皇太后! 紀箏一抖,這是他最害怕的情況。菜譜是明辭越教的,話是他背的,戲也是他演的,究竟能唬住多少人還未可知。 看過原書,他知道,暴君人設(shè)在不少人眼里是紙糊的老虎,可以任性濫殺仆從,卻動不了朝廷根本的近臣士族,權(quán)力說到底還掌在慈寧殿。 太皇太后靜修不在,朕還沒權(quán)利請你一頓宴了!昨夜你又在何處,看著這餡不生出一絲眼熟?紀箏厲聲,楊朝,是朕把你養(yǎng)在京城養(yǎng)得□□適了。 原書中記著,楊朝是他的原名,知道的人不多,因著避諱,在紀朝鳴登基后故意給他賜了駟字改了名,圈養(yǎng)在京城不放他去封地。既被奪了名,又被軟禁,楊駟心中許是有不少的怨恨。 這也是為何紀箏選擇先試探了他。 楊駟一愣,仗著外戚國戚的身份,干脆一陣哭冤耍賴,突然定神,摸準了天子的脾性,一陣冷笑,囫圇吞了餃子,天子可不舍得給臣下毒,對不對? 這人怎么把道具給吃了?! 紀箏蔫了,本就是嚇唬人的,沒想到楊駟橫到真敢吃,不按劇本走,這還怎么演! 穿書以來,他便在盡力規(guī)避上朝,規(guī)避面見大臣,這還是他首次對上宮外之人,牽扯入朝堂那片渾水之中,明顯有些暴君余額不足,演起戲來力不從心。 他本就不是什么宮斗的料子,既然已知能茍活到結(jié)局,他也不想抓什么亂賊,隨口答應(yīng)了明辭越試一試,就只是試一試 他抓著明辭越肩膀的手猛然揪緊,小聲耳語,算了吧,應(yīng)該不是他。 紀箏向后癱軟地一靠,脊椎骨便碰觸到了明辭越溫熱的胸膛,熱度往四肢渡過去。 明辭越把他往上托了托,低聲回他:圣上是天子,天子說是誰便是誰,圣上不妨再一試。 熱氣guntang在紀箏的耳垂之后,與他的發(fā)絲糾纏了起來。 紀箏驀地緊闔雙目,一陣錯覺。 與那日的夢境無比相似,明辭越走上玉階龍椅,俯在他的耳邊輕說著什么。 繼而。 他的耳垂被整個含進了一汪隱秘的溫潤。 濕漉漉的,可憐極了。 紀箏全身過電般一顫,眼眸被霧氣浸透了,咬緊牙關(guān),猛地一抓明辭越肩頭,五指都陷了進去。 放肆! 聲音不大,少年的嗓音微含水汽,清脆如箏,只在階上稍稍嗡鳴回蕩。 卻見楊駟猛地一個四肢著地,顫得比他還厲害,鼻涕眼淚地抬頭望向他的方向。 紀箏: 朕把他嚇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這章補昨晚的,今晚應(yīng)該還有更。 星象瞎編的,菜譜瞎編的,宮斗也是瞎編的,一切為談戀愛服務(wù),作者沒啥智商,大家意會意會就好(抱頭 換季大家還是多穿衣,別像傻作者一樣感冒了555555 第17章 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jiān)輕手輕腳過來行了禮,收了盤,轉(zhuǎn)身隱沒在楊駟背后的陰影里。 楊駟依然四肢著地,顫抖如篩,他根本無法回過頭去。 方才就是有人,配合著天子那聲放肆一腳蹬進了他的膝窩里,力度之大,毫不與他客氣,險些要將他的腿筋挑斷。 天子好似也被他那一個大滑跪嚇了一跳,緩了片刻才出聲,你可有什么想自己交代的? 聲音里還滿是猶豫不確定。 天子說到底還只是個稚幼少年,是太皇太后選中的棋子,而他楊駟可是太皇太后的本家人,這是他的□□,是他自信小皇帝不敢拿自己怎樣的最大底氣。 他已經(jīng)橫行太久了,忘記了龍椅姓什么。 惡向膽邊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勇氣,楊駟咬緊牙關(guān),猛地一蹬地發(fā)力,我去 在躍起的一瞬間,他分明看到了小天子向后瑟縮了一下,眼中有怯色。 然而下一瞬什么東西無聲地擊中了他的腳跟腱,還未感觸到痛,整條腿便已失去了知覺,只剩下被他咽入喉嚨,不成聲的嗚鳴。 天子皺眉:你去什么? 楊駟痛喘:我去年借著襄國公的名義強買了京郊幾畝田,把那個村改名楊家村。 天子似是還不滿意,抬起頭來。 楊駟低著頭滿是冷汗,不應(yīng)他話,打算裝聾作啞。可即刻他的頭發(fā)就被人狠狠地薅住,強迫他在戰(zhàn)栗中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打落在那張瓷娃娃一般的面孔上,又緩緩逡巡到天子背后,隱約在烏發(fā)陰影里的半張臉。 明辭越的存在感不高,還是平常那般低眉順目,嘴角帶著彎淺笑??伤木嚯x顯然已經(jīng)超過了禮法劃定的界限。 他俯在天子耳后說了什么,天子小臉繃緊忍著笑,低聲佯怒斥他一句。 兩人一來一回,貌似是圣上訓誡臣下,落在有心人眼里,卻好似一對交頸而眠的池鳥。 明辭越的目光自始至終,溫柔地陷在昏暗里,正大光明地追隨著天子的一顰一蹙。 仗著天子察覺不到。 那道目光,熾熱,赤.裸,食髓知味,近乎著魔。 楊駟看傻了眼,他從未見過這般的目光,好似在京城樓里傾家蕩產(chǎn)追女求寶的富家子弟,目光也不及這的十分之一。 他方才好似想錯了,不是天子對璟親王做過了什么,或許應(yīng)該是璟親王對天子做過了什么? 楊駟偷翻著眼窺視實在是太久太久了,久到明辭越終于肯注意到他,那雙長而微挑的眸子緩緩掃視了過來,停在他身上。 笑即刻消失了,明辭越的眼眸深處瞬時結(jié)了了重冰,充滿著居高臨下,對某些臭水溝物什說不出的反感,厭惡。 對上這雙眼,楊駟潛意識里的危機之感一觸而發(fā),全身不寒而栗。 頓時,加在他背后的脅迫好似又重了重。 小天子顧慮頗多,有太皇太后限制,不敢動他,但明辭越卻是真的敢。 楊駟明白過來,自己瘋了,真是瘋了,才誤以為璟王也不過是天子圈在宮里壓在身下的一條狗。明辭越曾一支隊伍掃平西漠八部,單騎闖營,千里射下主帥頭顱。 可他這種人永遠只會是馴化不了的狼。 這狼隱去了一身腥,披著羊皮,學著羔羊的樣子跪下前肢,伴主安眠。 天子卻依然是一身地不設(shè)防,向后懶散地癱軟著,依偎在野狼翻露出的柔軟腹部上。 他已不只是太皇太后的棋子,他還擁有了一片名叫明辭越的蔭蔽。 楊駟一時啞然,不知該說他倆是誰瘋了。 紀箏滿心的放不下,不禁耳語問明辭越,他這驚恐的小眼神是在看朕?是朕嚇住他了嗎,可朕還沒把他怎么算了,當朕沒問過。 哪會有人真正臣服于原主這種任性暴虐小暴君,圖他脾氣大,圖他不上朝? 一介國君怎么可能單憑脾氣大,憑殺人多就能服眾御下,興國□□。 紀箏看過原書,心里更加有數(shù),原主過得雖然安逸任性,但在更多人的眼里就只是個無權(quán)的笑話 他只是龜縮習慣了,根本不適應(yīng)面對外人。本就沒指望握住權(quán)柄,震懾住哪個大臣,他只是想尋著原主路線走,撈一個封王軟禁的美好結(jié)局。 明辭越柔和地沖他笑了笑:圣上是天子,天子無須多慮,御下自有龍威,即便是坐在那也是不怒自威的。 紀箏干干地笑了幾聲,卻發(fā)現(xiàn)明辭越這話一本正經(jīng),遠不是在與他開玩笑。 明辭越又繼續(xù)道:天子生來便自帶氣魄,能征服許多人。 比如,征服了臣。 征服了臣。 紀箏嗓子眼一下子很干,徒勞吞咽了半天也毫無作用。 他裝作沒聽見后面小聲的那句,不想偏頭看見明辭越,只得硬生生地看著楊駟,朕提醒提醒你,慈寧殿后苑的泰水河,想起了嗎? 楊駟鼻涕眼淚還沒干:臣就真的只是探望姑祖母,路過了后苑,見著女子嬉戲便混入其中隨意調(diào)笑了幾番,當真沒想過他們是給圣上備下的妃。 紀箏強忍著惡心還得繼續(xù)問,沒了? 楊駟的樣子當真不像是還有其他什么,他連滾帶爬地沖著紀箏爬過來,像是要把眼淚盡數(shù)抹在墜地玄袍之上。 紀箏連連皺眉,剛想下令遏制,就見楊駟在伸手夠到他袍腳之前猛然好似被絆了一跤,那股力度之大,直接讓他半路一個趔趄,臉著地滑跪撲街到紀箏玉階前。 紀箏:? 他抬頭去尋楊駟方才站立的陰影之處,空無一人,一旁幾個瘦弱宮人沿著梁柱躬身立侍。 接下來的事宜便好辦許多,楊駟被他關(guān)了禁閉去吃齋念佛,剩下要見的還有兩三位國公侯爺,張丞相,宣將軍等人。 這幾人見了餃子也是毫不受暗示,謝了圣上恩賜后,還要大方地夸一番這宮中新式餃子內(nèi)餡頗有創(chuàng)意??床怀霭虢z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