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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萬人迷的朕只想咸魚[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69)

分卷(69)

    明辭越下轎親自為他掀了簾,紀(jì)箏一路被鬧累了,此時懶洋洋的,不是說好去你那完婚?

    明辭越?jīng)]應(yīng)答,笑了下作勢要抱他出來。

    紀(jì)箏又忙推開:我已經(jīng)有皇叔耳側(cè)那么高了,不是小孩子了,腿那么長,肯定抱不下了。

    明辭越聞言皺了皺眉。

    下一刻紀(jì)箏直覺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側(cè)臉靠上了胸膛,一只手在下拖住了關(guān)鍵部位,將他那五尺大長腿蜷折收入懷中。

    紀(jì)箏:中年男人的自尊心真可怕。

    只要明辭越在場,他就得裝出腿不能走手不能提的半殘狀態(tài)。

    都是為了維護(hù)皇叔自尊心,紀(jì)箏默默安慰自己。

    沒有儐相嬤嬤們的指引,這只有二人見證的典禮隨便的很。不過明辭越還是很有儀式感地給他手里塞了紅綢酒盞,引著他按照民間習(xí)俗走。

    別拜了吧,我們既無王法又無倫常的,拜誰呢,天理不容我們這種人,讓明伯父九泉下看見得氣死。

    紀(jì)箏趴在他耳朵旁吐氣,我們可以直接進(jìn)行下一個環(huán)節(jié)的。

    明辭越看了眼男孩低垂黯淡的目色,皺了皺眉,不理會,將他放到地上。

    一拜天地。他自己輕聲念道。

    紀(jì)箏閉著眼,一臉決然就義的表情,僵著身板,梗著脖子就是不肯拜。

    明辭越捏著他的后頸rou,像拎小雞仔一樣,笑著帶著他躬身下去。

    二拜高堂。他們轉(zhuǎn)過身,堂上空空如也。

    我們哪來的高堂。紀(jì)箏用臉頰蹭了蹭明辭越的手心,皇叔早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臣將辭去親王爵位以及所享食祿封田,且明氏往后皆不會傳此封號受此蔭蔽。

    明辭越,你什么意思?紀(jì)箏警惕地抬眼看他。

    我的名字將和你一起并列于族譜之上,奉入高廟,大燕三世后位之主,淮水烏州明氏。

    我將并立于你的朝堂之下,位居右相,封西將軍,你愿看大燕多久,我便陪你滄浪駐守多久。

    明辭越摩挲著青年的臉畔,輕聲道,從很久以前開始,圣上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脫去親王之袍,他將不再是一人之下的監(jiān)國之王,卻也斬斷了最后一點可以為后世所詬病的可能,他以男性之軀,為相為后,為愛人伴侶,更為大燕的擎天棟梁。

    夫妻對拜。

    兩人同時低頭下去,一高一低,連帶著那喜服下的挺拔腰身也彎下去。

    離得太近,那兩人額頭碰在一起,清脆一聲響。

    明辭越?jīng)]顧得上扶自己,下意識先幫紀(jì)箏摁住了額角,疼嗎?

    紀(jì)箏微微抬了頭,就著矮身的動作,一時沒起來,也沒說話。

    下一刻手里的紅綢不要了,酒杯摔開了。

    他撲過來,抬手扣住后頸,鄭重,熱烈,自下而上親了過去,連帶著身上檀木的味道,還有青年獨有的朝旭氣,全部挨過去,塞給他,去吻他,愛他,擁抱他。

    無論訓(xùn)練過多少次,男人的技巧顯然依舊比他好,輕輕松松便奪過了掌控權(quán)。

    紀(jì)箏能感觸到那只流連他臉畔的掌心下移了,捏緊,挑起他的下頜,用高位者的姿勢慵懶悠閑地加深。

    他只得一再仰頭,再仰頭,喉結(jié)戰(zhàn)栗著觸碰空氣,在缺氧沉頓中消磨著時光與愛意。

    他半窒息著,紅著眼角,淚滴墜成絲線,還未來得及墜下,就被一只粗糲的指尖點住了,揉碎了,劃過他寒顫的肌膚,叫他在蒙昧之間拉扯。

    數(shù)段脊椎,一時間躬緊如弦。

    紀(jì)箏闔著眼,聽見他的愛人在說話。

    圣上,怎么這就接受不了了?

    紀(jì)箏掙扎地咬著唇閉緊了眼。

    是的,無論訓(xùn)練過多少次,見到愛人的每一天,每一次,他都像極了初次相遇,反應(yīng)真誠,僵硬,青澀,而又原始的悸動。

    究竟是何時被抱到那張紅花梨軟木御案上去的,紀(jì)箏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明辭越的手臂撐在他兩邊,他便兩腳在空中懸空,勾著,晃蕩,拽著男人衣領(lǐng)又與他玩笑嬉鬧了片刻。

    桌案上的文牒書卷悉數(shù)被掃到了地上,半干的墨硯傾泄,在潔白如洗的宣紙背上潑出了數(shù)道墨花。

    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一齊全倚重在那片凌亂狼藉之中。

    紀(jì)箏看著明辭越望向墨筆的目色一沉,手伸向衣袍,心里便暗叫不好,連附贈上幾個吻,濕露著眼睫求饒。

    紅花梨軟木終于先他一步擔(dān)不住重,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明辭越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收了作弄人的毛筆,笑了,你知道為何今日不去我府上完婚,偏要回你這延福殿?

    他側(cè)身倚上,桌案吱一聲。

    他故意俯身,桌案呀一聲。

    圣上賜臣的軟榻也是這等上好的紅花梨軟木。

    他貼過來,淡淡道:怕是,消受不住。

    紀(jì)箏腦海一片嗡鳴。

    他茫然不懂這消受不住是何意。

    是明辭越受不住這賞賜。

    還是床受不住。

    還是他受不住。

    幸得延福殿后殿那張龍榻有著玉質(zhì)金石為底,趴在上面安穩(wěn)得緊,沒什么受不住的。

    夜半紀(jì)箏忍不住要逃時,總愛哭著抓那紅木立作的欄桿支架。

    但一想到那寒磣的咯吱聲,蒼白的指尖在空氣中搖搖欲墜,半晌又咬牙伸回來,撐在榻面上,埋在棉被里,死撐著。

    不眠的夜晚燈油燃得最快,燭芯燒盡時,延福殿啪地一下陷入昏黑,唯剩窗縫邊打進(jìn)來的丁點曦光。

    紀(jì)箏從床簾邊緣探出了腦袋,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天色。

    國典后的第一個早朝,也是小夫夫新婚后的第一個清晨。

    卯時三刻上朝,此時還有小半個鐘頭,明辭越都睡著呢,紀(jì)箏也佩服自己怎么就給爬起來了。

    可能,亢奮和腎虛一樣,總是在過度疲憊之后。

    那兩雙足踝,從袍擺下面探出來,如修竹又如凈藕,從明辭越身側(cè)悄悄跨過,出水而立。

    明辭越?jīng)]有睜眼。

    可即刻那藕段便被人惡劣地絆住了,纏住了。

    是水中附生出來,纖柔又有力的五支藤蔓游草,軟軟地鉤住它,企圖把它帶回淤泥中深陷沉淪。

    再睡會兒吧,還早。明辭越闔著眼,勾了勾手指,沙啞道。

    怪不得從此君王不早朝,原來真的不怪君王。

    君王無罪,君王可憐,君王也想起床,君王都是被迫的

    紀(jì)箏意志不堅定地綿綿軟軟躺了回去,在接觸榻的一瞬間又瞪目彈了起來。

    不對,今天不能遲到,今天是君后的冊封大典。

    冊封大典的主角又笑了,圣上無妨,早朝往后都推遲到卯時七刻了,另增設(shè)急報夜奏,有事直傳,來得及的。

    喔

    紀(jì)箏又意志不堅定地綿綿軟軟攤回去,接觸到榻的那刻突然睜目坐了起來。

    他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你勸服吏部調(diào)整的時刻?專門給我調(diào)的?

    你怎么知道朕不喜

    紀(jì)箏潛意識里覺得哪里不對勁。

    被明辭越一眼看穿的恐慌感又重新籠罩上來。

    紀(jì)箏緊張地咽了咽唾沫,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另一側(cè)安穩(wěn)的呼吸聲。

    不至于,不至于

    應(yīng)該是明辭越本人婚后早起不來,就是想賴床。

    他安慰好了自己,倒頭睡去,半個時辰的回籠覺睡得比一整晚都香。

    不一會兒,紀(jì)箏又在夢里被枕側(cè)的蛋羹香饞醒。

    眼前,夢幻般的田螺姑娘。

    明辭越穿著單衣,側(cè)坐在床畔,那一勺金黃潤澤的咸香蛋羹,在昏暗中仿佛閃著熠熠圣光,連帶著他本人周遭都籠罩著佛光金圈。

    空氣中馥郁著香油與煙火奏鳴的熱香,還帶著蒸汽水的淡甜腥味。

    紀(jì)箏側(cè)臥在床頭,直愣愣地看著明辭越一吹,一吹,那勺中蛋羹一彈,一晃。

    正當(dāng)他瞅著溫度適宜,微微張開了口,暗道皇叔貼心時,明辭越也張開了嘴,把紹湊近

    紀(jì)箏趕忙閉上嘴,抹了抹唇角,板著面孔輕咳幾聲。

    明辭越咽下那口蛋羹,緩緩回頭:圣上醒了?

    紀(jì)箏瞥著碗底,點了點頭。

    明辭越笑了,那就煩勞圣上陪臣用膳了。他也不故意饞他,你一勺我一勺不一會就將碗底刮了個干凈。

    紀(jì)箏饜足地拍拍肚子:不錯,婚后第一天的早食就是別致。

    明辭越乜了他一眼,幽幽道:其實也不算早食,就是給圣上早朝前加個餐,勤政也不能餓著肚子去。

    原來只是加餐?

    紀(jì)箏:???你又知道了?

    明辭越收拾托盤走了,留著紀(jì)箏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

    用完加餐,時辰已到。

    待到二人片刻鐘后互相收拾停當(dāng),一人玄袍,一人黃袍,一同從乾英殿正門負(fù)手步入。

    全朝文武并列兩側(cè),低頭拱手,即便心中再多異樣不滿,歷經(jīng)這兩年,此時也已低眉順氣,不得不承認(rèn)這二人一龍一虎,共治天下,不起爭執(zhí),才是保存大燕實力的生存之道。

    況且一玄一金,一溫潤一貴氣,皆是兩袖清逸,絕艷無儔,并立一起養(yǎng)眼的很。

    正在他們出神感慨之時,金袍頓了半步,悄咪咪拽了拽玄袍。

    玄袍:怎么了?

    金袍:朕看這龍椅有些陌生啊

    玄袍:有嗎?沒坐過,都一樣吧。

    金袍:朕瞅著上面怎么高出一塊,墊子?墊子!

    好家伙,他那又冷又硬的金板凳上終于有人肯賞他個墊子了。

    紀(jì)箏坐在上面,熱淚盈眶,眼神崇拜。

    明辭越迎著他的目光,溫和笑笑,圣上坐著墊子還會痛嗎?

    紀(jì)箏笑容石化,緩緩回憶起來。

    【龍椅好硌啊,屁.股痛,誰來救駕!

    什么時候下班,空氣好安靜,沒人聽見朕的肚子叫吧

    帽子好沉,脖子要斷了,王爺何時篡位啊,朕快扛不住了!!】

    紀(jì)箏:不會吧。

    紀(jì)箏:你,那個時候就,能聽到了?

    他還懷抱著丁點希望,卻只見側(cè)畔的人矮身湊近過來。

    明辭越耳語:臣救駕來遲。

    紀(jì)箏:

    冊封大禮全程結(jié)束得很快。甫一完畢,滿朝魚貫而出,無一人想在那二位大婚頭天就找茬。

    皇叔。青年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你,你們是不是每次上朝都聽著朕的肚子叫。

    明辭越回頭,見小孩靠著椅背,耷拉著腦袋,顯然還在生悶氣。

    沒有。明辭越半跪下來,除了臣,誰都不知道。

    他勾勾青年的臉側(cè),笑著嘆道:臣也是三生有幸,才得聽圣心呢。

    還沉嗎?

    他半開玩笑地出手替圣上托腮,撐著腦袋,撐住那顆十二金玉旒珠的大帽子。

    圣上委屈巴巴,抬首凝視他,狠狠地點了點頭。

    那以后都不戴了。

    明辭越隨手一拋。

    三世珍傳,大燕唯一的那頂冕旒禮冠就這么在空中劃出一道大弧線,落在了龍椅靠背那條金雕龍首上。

    皇袍一飄,兩人一同糾纏掩映在了龍椅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真的完結(jié)啦,很感謝大家!

    隔壁新開了古代仙俠預(yù)收《重生成全修仙界早死的白月光》QAQ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