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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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一向心氣高,對幾個侄子從沒什么特殊的,這次這么殷勤積極地讓蔣至掛上,只怕是打聽到的那點(diǎn)消息都確認(rèn)了。 蔣至嬉皮笑臉的湊上去,從團(tuán)團(tuán)掀開的人群中看到了被包圍的中心。 那是個穿著休閑服的高大少年,說是少年,身高已經(jīng)將近一米九,氣質(zhì)穩(wěn)重低調(diào),哪怕穿著簡簡單單的衣服站在那,也是光鮮亮麗的名利場里最顯眼的一個,偏偏又帶著一股冷淡貴氣的書卷氣。 就一個照面,蔣至瞬間明白了相形見絀是什么意思。 他笑嘻嘻的喊了句:二哥,別見怪啊,弟弟我給你賠罪了。他從端著酒杯的行政人員手中拿過一杯參了酒的飲料,一口悶掉。 被眾人圍繞的男人側(cè)頭看了他一眼,端著酒杯的手敲了下杯面,微點(diǎn)了點(diǎn)下頜,就連抬起酒杯意思意思的沾沾嘴邊都沒有。 蔣至抹了把嘴,笑得更開了。 這點(diǎn)插曲根本沒影響到眾人哄熱的氣氛,又或者說,他們憋屈,可卻不敢發(fā)出來,也不能發(fā)出來。 在場的都是一個比一個精明的人精,唯一一個又傻又暴躁的蔣安已經(jīng)被丟出了街頭,誰會和勢頭正茂的蔣崇對著干? 一個流落在外的天才在蔣家或許不算什么,可一個早在半年前就被蔣家老太爺帶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剛一到年齡就正式放權(quán)的未來蔣家家主,那才是蔣家人關(guān)注和逢迎的重點(diǎn)。 精明的親戚們親切的噓寒問暖,男人風(fēng)輕云淡的應(yīng)酬,最后眾人極力挽留也沒吃留下吃晚飯。 蔣崇推了蔣家司機(jī),說是太過于張揚(yáng)。 于是別墅花園的路燈夜深時排排亮起,蔣家人殷切地把人親自送到門口,看著他上了市里來回的公交車才收回腳,轉(zhuǎn)過身去除了樂開花的蔣二,其余人臉上表情各個難辨。 很明顯,會面第一天,所有人都重新掂量了這位名叫蔣崇的二少爺?shù)亩ㄎ弧?/br> 遺憾的是這位不但不是個任他們搓圓揉扁的羊羔,還是個隨時會把他們吞進(jìn)肚子里的已經(jīng)成年了的野獸。 蔣至和幾個表兄弟靠在門前,人走了,他們才敢吐槽兩句老爺子偏心,好像又找回了以前的傲慢。 他慢吞吞嘖了聲。 腦子想的卻是單憑蔣崇這號人物,蔣安也討不了什么好,盯著他給這位新少爺上供的人可海了天了。 他又想起來少年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惱怒的罵了句靠。 仿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那只羊羔被嚇得哭都不敢哭的模樣。 而此時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盯上的肥羊正呆坐在公交站牌的階梯上,蜷著差不多要撅過去的身體小聲喘著氣。 他身邊是熱熱鬧鬧的夜市,賣烤魷魚烤串的店家大嗓門喊得五花八門,光是聽和聞聞味都把他饞的口水要流下來。 季雨眼巴巴地瞧著從自己身邊路過的小姑娘小情侶們,眼神就差黏在她們手中的食物上,撕都撕不下來。 是他高估了穿書的善意,還以為自己得了個健康的身體,下午一溜煙繞著人聲鼎沸的老城街頭轉(zhuǎn)了五圈,到了第四圈就感覺到了熟悉的心滯,只不過比之前那具病怏怏的身體要好上一大半。 至少沒直接暈過去。 香氣環(huán)繞著飄來,少年鼻尖動了動,小心地添了圈嘴邊,抱著肚子的手環(huán)得更緊了,企圖擋住咕咕直叫的聲音,杏眼失落地耷拉下來,成了扁扁的一對桃仁。 他呼出一口涼氣,跺了跺腳。 周圍熱熱鬧鬧的,可來來往往的人沒一個他熟悉的。 這個世界沒他的朋友,也沒他的親人,至于占了他身體的蔣安的家人?一個個巴不得他死掉。 少年無精打采的耷拉下頭,手臂慢慢環(huán)住腿,心中萬分悲涼。 他覺得自己都用不了半年,今兒就能餓死在這。 季雨身體弱,從小寶貝疙瘩似的被季家人捧在手心長大,左鄰右舍都見不得他受一點(diǎn)委屈,病情還沒特別嚴(yán)重的時候還被星探選中演了部戲,短短幾個畫面幾年過去了還時不時被人揪出來引人嗷嗷直叫。 那時候他心高氣傲,總覺得自己要是能走出去,肯定是個無法無天的小霸王,好好把刺激的東西玩?zhèn)€遍,結(jié)果現(xiàn)在真的健康了,站在人家包子鋪前臉都憋紅了也沒敢討一個包子。 賣包子的小jiejie被他像是完美P圖后的臉蛋震傻了,請吃飯的話還沒喊出來就見少年倉促跑遠(yuǎn)了,連背影看著都可愛,失去了先機(jī)的小jiejie扯住身邊的姐妹就開始鬼哭狼嚎。 咕 肚皮又長叫一聲。 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失了一個包子的季雨又一次摸了遍全身上下的口袋。 全都是空的。 蔣家真是狠心的一絕,真就把蔣安光禿禿一個人給扔了出來,手機(jī)沒有就算了,兜里連一分錢都沒有。 他腦子里能想到的只有小說里常出現(xiàn)的搬磚這一條路,可蔣家地處全國最繁華的城市中心,別說搬磚的地找不著,就是打個零工店主都一臉嚴(yán)肅地告訴他只要成年的,人家一看他弱唧唧一副公子哥的模樣,直接就勸小孩和家長瞎斗什么氣,趕緊回家。 季雨倒是想回家,也得先有個地兒。 少年捂著咕咕叫的肚子,聞著香味,在心里給自己做建設(shè)。 他琢磨,自己雖然大半時間都在病床上,可玩手游的技術(shù)還是不錯的,他病重之前聽說什么陪玩直播的好像都很火,能賺錢。 再不濟(jì),憑他現(xiàn)在這具也算得上健康的身體,彈個完整的鋼琴曲肯定也沒問題,要不然,他就賣個藝? 少年心虛的想著,他知道這些東西雞肋的很,可還是抱著一點(diǎn)希望。 他必須要把自己推銷出去,不然就餓死街頭一個下場。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憐免費(fèi)認(rèn)領(lǐng)啦,買一不送一! 暫時先隔日更啦,琢磨隔壁的收尾 本文春純糖包子,放心入! 第3章 打定主意的少年鬼鬼祟祟的從手臂中抬起一點(diǎn)頭來。 過路的人都對坐在站牌邊上的少年好奇地掃上一眼,車水馬龍的,看著像是遇到了難處,可也沒人太在意,直到他露出半張臉來,少年唇紅齒白的一張臉在燈光下好看的要發(fā)光。 于是季雨覺得從身邊路過的人更多起來,甚至還有個小姑娘差點(diǎn)被他絆倒。 雖然季雨不明白自己坐在臺階上怎么還能絆到人,不過他立馬站起身來喊了聲抱歉,然后去扶人的手在半空頓了頓,慢慢捏緊了,囁嚅著準(zhǔn)備自薦。 結(jié)果人小姑娘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對不起震傻了,拉著姐妹干巴巴說了句沒關(guān)系,跑出老遠(yuǎn)小心肝還砰砰直跳,和姐妹嗚嗚著吐槽,弟弟太純了,眼神也純?nèi)艘布?,完全下不去手?/br> 又一次錯失良機(jī)的季雨拘謹(jǐn)?shù)卣驹谕\囌九_上,剛鼓起的勇氣一瞬間散了個干凈。 他抓著被冷汗?jié)裢傅囊陆?,只覺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少年咬牙盯著遙遙過來的公交車,暗暗下定決心,就這輛車了,他必須要給自己找個饅頭!啊不,是金主,用他真誠無比的技術(shù)打動他! 呱呱直叫的肚皮好像也感覺到了主人來回游移不定的半拉決心,為了吃頓飽飯乖順地安靜下來。 季雨頭一次干這種厚臉皮的事,感覺自己都要冒煙了。 他往下走了兩個臺階,看著離站臺越來越近的大巴車,眼睛越睜越圓,緊張得有點(diǎn)哆嗦。 旁邊路人盯著這位突然站起身來的小哥,竊竊私語瞬間又激動了一個等級,甚至還有偷拍他的。 季雨只抿了抿唇,立馬惹了一小波尖叫,嘟嘟囔囔著什么mama他的睫毛怎么長的!!我也要!哪家公司的?沒見過這個弟弟??!不會是有主的吧之類的話。 季雨沒空去關(guān)注這些,即將靠站的大巴車發(fā)出了一聲嗡鳴,停在站前,然后啪地一聲,兩扇自動車門打開,季雨屏住一口氣,向前大邁一步。 不像是去賣藝的,倒像是要上戰(zhàn)場。 他緊緊盯著地面,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找下車的第一個人。 季雨默默祈禱,最好是個好心的大叔,他低著頭,率先看見的是一雙純白的球鞋,不是少年們喜歡的花里胡哨的款式,應(yīng)該是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輕人。 季雨松了口氣,他鼓足勇氣,抬頭抓衣角一氣呵成,哥,能請我吃個饅頭嗎,我唱歌跳舞帶上分都行的! 他響亮的自薦。 周圍人被少年清澈又中氣十足的嗓音震得安靜了五秒,然后傳來了善意的哄笑。 噯你看看,我就說這么漂亮的小哥哥不可能是單身吧,人家有追求的人。 啊,別這樣吧,我剛想沖呢。 我哭,果然帥哥和帥哥才是一對嗎! 現(xiàn)在的小年輕,真是勇敢。路過大媽搖著頭感嘆,偶然瞥見了眼季雨的臉,頓時大為驚嘆:乖乖,這娃崽俊俏呀,小伙子,好好珍惜。 季雨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他聽著身邊的周圍越跑越偏的調(diào)侃聲,整個團(tuán)子都窘迫成了一只熟蝦,蛋殼一樣白皙的皮膚從脖子紅到了耳朵根。 至于原本鼓足勇氣才喊出聲的尾音,可憐巴巴地顫了顫,然后光速消失在眾人的調(diào)侃聲中,半天也沒接上下一句。 抓著男人衣角的手松也不是,再抓著也不是,視線也不敢落在這人身上,只隱約好像看見這人長到膝蓋的短褲下一雙長腿穩(wěn)健有力,越發(fā)顯得人越發(fā)不好招惹。 眼前的小少年抖得要碎了,被他抓住的年輕人頓在車上,好在從前邊下車的就他們兩個。 從他背后冒出來個帶著帽子的腦袋,笑嘻嘻地拍了拍顧鈞肩膀,十分上道的說:鈞哥,我去邊兒上等你? 李鉻。 年輕人沒什么情緒的叫了句,嗓音低沉又不失少年人特有的聲線。 顧鈞神色平淡地瞥了眼身后起哄的同學(xué),李爾傍于是瞬間比劃了個封嘴的姿勢,笑嘻嘻的告饒:我知道了知道,保證絕不亂說。,然后笑呵呵的站到一邊等人,放心,您先解決著~。 季雨呆滯地聽著耳邊這段明顯很年輕的對話,滿腦子只剩下一個想法,完了,他抓錯人了。 白天遇見的惡聲惡氣的蔣至猛地出現(xiàn)在腦海里。 季雨沒有過正常的校園生活,他情況特殊,家里為了彌補(bǔ)他錯失的校園時間,給他請過幾個家庭教師,季雨一一的應(yīng)了,怕他媽擔(dān)心,而實(shí)際上卻偷偷向往電視劇里那種同齡人稱兄道弟互相信任的感情。 可惜到了最后,他也沒離開過那張床,同樣也沒有朋友。 他對這個世界年輕人的所有印象都來自于初見面暴躁的蔣至。 少年僵了臉,連呼吸都不敢放重了。 他想,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給這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男人造成誤會,自己會被打吧?一定會被打吧! 少年幾乎要抖成篩子了,一半是窘迫,一半是害怕,他手忙腳亂的要收回手,卻又聽到身前男生開口:這位同學(xué),你有事情的話,我們可以到一邊去談。 聲音平淡,沒有發(fā)火的前兆,這話一出口,季雨蠢蠢欲動的心里又冒出來點(diǎn)希望。 萬一呢? 他咬了下下唇,連忙小雞點(diǎn)頭,手也忘了伸回來了,就這么拽著顧鈞的衣角同手同腳地跟在他身后走到了車站站牌后邊。 天色本來就已經(jīng)是半晚,街頭那些肆無忌憚的打量又被站牌擋了大半,落在他身上的那些一燒一個洞的視線少了,季雨頓時感覺輕松了點(diǎn)。 他干巴巴的抬頭,與年輕人視線對個正著。 這是張極為帥氣的臉,短發(fā),劍眉,眉骨深刻,五官濃重。 但是哪怕這張臉已經(jīng)極為出色了,也擋不住這人不好惹的氣質(zhì)。 畢竟是個身高幾近一米九的半大男人,就是站著不出聲,也是極大的壓迫,更別提他現(xiàn)在垂著頭,視線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于是再次鼓起勇氣的季雨又變成了只打蔫的茄子。 顧鈞看著眼前半天沒說一句話的少年,眉頭微微皺起來。 他眼形偏長,眼皮紋路又深,沒有表情的時候有點(diǎn)像古代一言不合就開殺的劍客,滿身都是兇氣,更別提現(xiàn)在又皺起了眉頭。 季雨于是更拘謹(jǐn)了。 他家世很好,雖然身體不太給力,可從小也沒吃過什么苦,更沒有辦過求人的事。 尤其是這個年齡段還沒進(jìn)過社會的少年人,總有種不好意思求人的風(fēng)骨,找人家張嘴就白白要吃的這事,剛剛他要是一鼓作氣說出去也就算了,現(xiàn)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反而緊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少年落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那雙手白皙又有點(diǎn)小rou,自上而下看上去,就像只圓滾滾剛出爐的包子。 和主人一樣,白白軟軟的,戳一下就會在盤子里軟成一灘的那種。 顧鈞莫名出現(xiàn)一只圓滾滾的小籠包被戳破皮的畫面,忍俊不禁地?fù)u頭笑了下,體貼地沒出聲,不然眼前這只窘迫的小包子怕是會當(dāng)場逃走。 他猜測這少年可能是遇到了不好開口的難處,但是又怕自己。 顧鈞不是個熱心的大善人,可今天,莫名的沒有客氣婉拒后抬腳就走。 他視線平緩掃過這人揪著自己衣角的手,最后落在少年頭頂上。 季雨有一頭偏棕色的卷毛,配著一雙滴溜溜四處亂轉(zhuǎn)的貓眼,活生生顯小了幾歲,讓人不太容易苛責(zé)。 顧鈞難得有些拿不準(zhǔn)該怎么開口。 他覺得似乎自己一開口,不管說什么,這少年都會哭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親粉眼 就是這么俗套,獨(dú)一無二,看見就會心動! 另:小魚是身穿嗷,兩人本來就很像,會逐漸變成自己的身體 第4章 顧鈞跳級的次數(shù)太多,身邊幾乎就沒有過同齡人。 可他無論是和身邊人差三四歲還是差七八歲,氣質(zhì)穩(wěn)得好像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在一堆老頭老太和師兄師姐們身邊也沒有一點(diǎn)違和感,甚至更加穩(wěn)重,別人也就習(xí)慣了把他當(dāng)做同輩,還時不時調(diào)侃一句鈞哥。 畢竟這個少年能力實(shí)在是強(qiáng)得一批,他們都不好意思占著前輩的口頭便宜。 顧鈞年紀(jì)不大,可人生歷程已經(jīng)走得比四五十歲的人還要快,所以現(xiàn)在窘迫的季雨在他眼里,就和遇見困難還不好意思開口求助的小孩兒沒什么兩樣。 要說區(qū)別,就是看著小了點(diǎn),軟了點(diǎn)。 以及,別人可不敢拉他的衣袖。 小孩兒眼神太純粹,抓著他衣角的手扣得死緊,仔細(xì)看看,能看見他緊張得全身都在抖,有點(diǎn)像在路邊遇見的小奶貓,明明顫巍巍的連站都站不穩(wěn),還要勾住人衣角細(xì)聲細(xì)氣的喊上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