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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偏執(zhí)反派都暗戀我[慢穿]在線閱讀 - 分卷(17)

分卷(17)

    再加上先前隱隱約約中看到的人影,稍微陰謀論些,寧星洲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把門帶上的。

    陸淵呼吸一緊,視線在寧星洲嘴角停留片刻,而后心虛地移開目光。

    好。他張張口,試圖說點什么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你跟陸思謹(jǐn)認(rèn)識嗎?

    話說出口時,他有些后悔,擔(dān)心這個問題會讓寧星洲覺得尷尬。

    嗯嗯,上周期中考試我們在一個考場,就認(rèn)識了。寧星洲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如實回答。他很清楚陸淵和陸思謹(jǐn)?shù)奈⒚铌P(guān)系,可是此情此景,似乎裝不知道更合適些。

    而且,關(guān)于陸淵心里的疙瘩,他希望有朝一日,陸淵愿意親口跟他說。

    陸淵側(cè)靠在長椅上,垂眸望著對方,食指有一陣沒一陣地敲打著椅背,學(xué)校里關(guān)于我的那些傳聞你都知道吧?

    這是要談心的節(jié)奏嗎?

    寧星洲心念一動,瞬間坐直了身體,一臉嚴(yán)肅地點點頭,嚴(yán)陣以待。

    其實,陸思謹(jǐn)是我同父異母的meimei。班里的那些人說的沒錯,我媽她確實是個不知廉恥的小三,我呢,就是該被千刀萬剮的小三之子。

    頭一次在寧星洲面前自揭傷疤,陸淵的視線飄向半空中,虛望著天花板的LED燈,喉間發(fā)出幾聲自嘲的笑。

    他的聲線很飄,很脆弱的感覺。寧星洲望著他的側(cè)臉,手指不由自主地絞在一起,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側(cè)過身,抬手輕輕撫摸著陸淵的腦袋,軟聲安慰:陸淵同學(xué)是很棒的人,這一點不會因為你的身世而變化。有人放不下偏見很正常,陸淵同學(xué)這么聰明,不準(zhǔn)被她們誤導(dǎo)。

    他們會成為什么樣的人,完全取決于自己,而不是取決于他們是誰的孩子。

    頭頂上的溫暖觸感讓陸淵驀地一僵,一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么。他虛瞇著眼睛,望著認(rèn)認(rèn)真真安慰他的寧星洲,輕笑了一聲。

    明明不擅長說這種話,卻仍努力安慰他,就像是故作成熟的小大人,很可愛。

    能坦然自諷,內(nèi)心早已足夠強大,卻會因?qū)Ψ降囊粋€細(xì)微的動作心顫不已。

    他長嘆一聲,長臂攬過寧星洲纖細(xì)的腰身,將對方緊緊箍在懷里,慢條斯理地發(fā)問:我跟陸思謹(jǐn),誰比較重要?

    誒?寧星洲懵了瞬,身體繃緊,為對方突如其來的問題和擁抱而不知所措。但他的答案,其實很明確。

    完全沒有可比性誒他努力放松身體,任憑對方抱著,聲音軟軟的,當(dāng)然是你比較重要啦。

    畢竟,這么多天與他朝夕相處的是陸淵,又不是陸思謹(jǐn)。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他當(dāng)然也不例外。

    陸淵聞言,不由悶笑出聲,擁著對方的手力道不自覺收緊,勒得寧星洲險些喘不上氣。

    說實話,我以前很嫉妒陸思謹(jǐn),明明是一個爹,我跟她的生活卻天差地別。

    想起獨自一個人的灰暗日子,陸淵忍不住在寧星洲肩頸蹭了蹭,但現(xiàn)在我覺得還是我更幸福些。

    懷里的觸感很美妙,鼻腔中充斥著甜甜的奶香味,很幸福的感覺。過去所遭遇的一切苦難,在寧星洲面前,似乎都變得不值一提。

    他親愛的同桌,大約就是這個世界送給他的最大善意。寧星洲的出現(xiàn)讓他頭一次覺得,世界于他,是溫柔的。

    寧星洲眨眨眼,有點心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最終,他只是抬手輕撫著陸淵的脊背,無聲地順著毛。

    【感化值 6,當(dāng)前感化值75。】

    系統(tǒng)提示音突兀響起,寧星洲愣了瞬,默默地將快到嘴邊的那句沒關(guān)系,以后有我陪著你咽了回去。

    陸淵的感化值越來越高,也就意味著,他可以離開這個世界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完不成的承諾,還是少給為好。

    陸淵擁著寧星洲,嘴角掀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他很享受現(xiàn)在平淡又溫馨的時刻,或許,他應(yīng)該感謝那個故意落鎖的壞家伙,讓他能和自己的心上人有這樣的獨處時刻。

    倏地,幾聲短促的咕嚕聲響起,將溫馨的氛圍打破得干干凈凈。寧星洲尷尬得渾身僵硬,單手捂住腹部,臉蛋漲得通紅。

    陸淵松開了他,視線下移,落在對方腰腹處,挑眉問道:很餓嗎?

    嗯寧星洲輕輕應(yīng)了聲,又羞又窘,整個人往座椅邊緣挪動,避開陸淵探究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你別這么看著我,太尷尬了

    他屈起胳膊,擋住火辣辣的臉頰,聲音因此顯得甕聲甕氣,一副鴕鳥作態(tài)。

    陸淵舔舔唇,被對方幼稚的行為可愛到心尖發(fā)顫。他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繞著器材室轉(zhuǎn)了一圈,最終在窗戶旁站定。

    窗戶外圍是一豎排的防盜欄桿,年久失修,連接處已經(jīng)生了銹。陸淵握住其中一根,用力地晃了晃,心里有了底底座不是很牢固,稍微借助點工具,應(yīng)該就可以弄開。

    雖然他很希望能和寧星洲這樣獨處一晚,但他不想看到寧星洲不舒服的樣子。

    他在器材室翻翻找找,成功找到一個消防扳手,在手里掂了掂,還挺趁手。他單手旋著扳手,眼底掠過一抹狠色,一步步朝著窗邊走去。

    誒誒誒,你要干嘛?寧星洲默默尷尬了會,一抬頭就看到陸淵面色陰狠地拿著扳手,嚇了一跳。

    他望了望陸淵手里的扳手,又望了望不遠(yuǎn)處的防盜窗,頓時明白了什么,趕忙起身拉住對方,你不會想把窗戶砸了吧?

    陸淵身形驟頓,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身上的狠勁瞬間被卸得干干凈凈。他垂下眸,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瘋狂,嗓音溫和地應(yīng)道:嗯,想帶你出去。

    寧星洲急出一身冷汗,沒怎么費勁地奪過陸淵手中的扳手放回原地,難得板著臉,兇巴巴地說:那也不可以用這么暴力的方法!破壞公物會被罰不說,嚴(yán)重的還會被拘留的!

    要真通過這種方法出去,本來能今天能善了的沖突恐怕會再一次發(fā)酵。破壞公物的懲罰可輕可重,但以陸淵的背景和運氣,怕是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一瞬間,寧星洲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其中最清晰的一點便是今天還沒結(jié)束,也就意味著原書中陸淵被開除的這一劇情點,還沒能完全平安度過。

    不能放松警惕。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眸,毫不避諱地與陸淵對視,聲音盡可能放柔,我知道你是關(guān)心我,但饑餓什么的又不是什么不能忍的事情,你不要嫌棄我會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就好了。

    寧星洲揉了揉腹部,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耐著性子把想說的話說完:明天學(xué)校正常上課,肯定會有人過來的,我們就一起忍耐一晚上好不好?

    他的聲音軟軟的,澄澈的眸子寫滿了期待,讓人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嗯。陸淵低低應(yīng)了聲,望著對方小大人般認(rèn)真教育他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掀起一抹笑,其實只要跟你待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都是開心的。

    甚至希望這個晚上過得漫長些。

    噫你好rou麻。寧星洲搓搓胳膊,似是嫌棄地瞪了陸淵一眼,下一瞬卻又忍不住笑開,嗔怪道:開心還想著砸窗戶,真不知道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以后不準(zhǔn)有這種暴力的想法,聽到?jīng)]?

    嗯,聽到了。

    不僅要聽到,還要記?。∧憬裉旌脹_動,以后不準(zhǔn)這樣了。

    看著對方故意裝兇的模樣,陸淵腦海里驀地蹦出來一個詞奶兇奶兇的,就像只嗷嗷叫的可愛奶貓,可愛有余,兇狠不足。

    他的眼底染上一層笑意,很配合地應(yīng)道:好,都聽你的。

    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去,寧星洲半撐在長椅上,眼皮愈發(fā)沉重。

    陸淵的書包里裝著課本,但寧星洲今天完全不想學(xué)習(xí),而是拖著陸淵一起,嘰里呱啦聊了兩個小時的天。

    陸淵話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寧星洲在說,時間一長,難免口干舌燥,困意上涌。但他仍然強撐著,努力睜著眼睛,和陸淵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你以后有有什么目標(biāo)嘛?嗯有沒有特別想從事的職業(yè)呀?寧星洲虛睜著眼睛,困得眼皮打架。

    他的聲音像飄浮在云朵里,又輕又飄,聽起來困極了。

    陸淵伸手?jǐn)堖^寧星洲,肩頸放松,使得對方能倚靠得舒坦些,困了就睡吧。

    我不困!寧星洲一個激靈坐直身子,意識稍稍回籠,他伸手揉揉眼睛,努力提起精神,語調(diào)不自覺地拖長,你回答我嘛

    感化值越來越高,他離開的日子也越來越近,在走之前,他希望陸淵能找到一件真心喜歡的事情,并能為之堅持下去,這樣,就算他走了,也不會太孤獨。

    他們能這樣坐下來好好談心的機會并不多,他想好好把握。

    可是真的好困。

    他努力睜著眼,卻一點點地被瞌睡蟲侵蝕,腦袋時不時就會點一下,然后被突然的失重感驚醒。

    職業(yè)嗎?陸淵倚靠著長椅,指尖輕點椅背的金屬面,陷入了沉思。

    頭一次談及夢想的話題,他卻有種前所未有的迷茫感,在此之前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掙很多很多錢,做什么都無所謂。

    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著寧星洲的面,這樣狹隘的想法卻讓他有些難以啟齒。

    他偏過頭,望著越來越犯迷糊的寧星洲,腦海中突然想起來對方說過的一句話小說中的全息游戲,好想體驗看看。

    他驀地一僵,心里某處驟然升起一簇小小的火苗,他輕咳一聲,狀若平靜地開口:想從事科研方面的,希望能研究出真正的全息游戲技術(shù)。

    誒?全息游戲嘛提到感興趣的東西,寧星洲很想多聊點,但腦袋太過昏沉,連帶著說話都變得遲鈍許多,為什么?

    陸淵垂眸望著昏昏欲睡的寧星洲,輕輕笑了聲,低低的嗓音蘊藏了濃烈的情感,因為你喜歡,就想做出來,給你看看。

    寧星洲想要的東西,他都想竭盡全力地捧到他面前。他想做出一款真正的全息游戲,然后送給寧星洲,當(dāng)做告白禮物。

    這樣的想法剛冒出頭,就不受控制地瘋狂生長,心中那簇小小火苗,頃刻間蔓延為熊熊烈火,點燃了他的斗志。

    心臟跳動得很快,呼吸都粗重了些。陸淵閉了閉眼睛,暗暗壓下驟然上涌的緊張、期待、還有興奮。

    他不禁去想,寧星洲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應(yīng)該會很開心吧?

    那他,一定要做到。

    有了明確的目標(biāo),陸淵心中充斥著滿滿的斗志,總是淡淡的眸子此刻卻像有火焰蒸騰般,透著無與倫比的堅定。

    倏地,肩膀一沉,陸淵的思緒被打亂。對方柔軟的發(fā)絲觸及頸側(cè),觸感微癢,隱約中還能嗅到對方身上淡淡的甜味,心動之余,難免有些哭笑不得。

    竟然徹底睡著了。

    剛剛聊的內(nèi)容,也不知道等對方明天醒來,還能記得多少。

    他嘆了口氣,左手輕輕扶住寧星洲的下巴挪動些許,讓他能枕在肩窩的位置,不至于被骨頭咯到。

    做完這些,他就這么僵坐在那里,整個人像是定格般一動不動,生怕驚擾到對方。

    他垂眸盯著自己的左手,微微失神。指尖還殘留著與對方臉頰接觸時的嬌嫩觸感,很想再摸摸。

    他僵硬地伸出手指,悄悄在對方臉頰上戳了一下,頓了頓,又戳一下。

    對方的臉頰嫩嫩的,rou感很足,戳一下再松手,若是松得快了,臉頰的rou也會跟著顫一下,若是松得慢了,又會留下淡淡的紅印。

    很可愛,也很嬌嫩。

    唔寧星洲似是有所察覺,輕輕哼了聲,腦袋一陣亂拱,想要找個舒服的姿勢,卻怎么都不自在。

    低吟聲很淺很輕,卻讓陸淵頭皮一炸,內(nèi)心燥熱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氣,默默收回視線,艱難萬分地穩(wěn)住心神。

    寧星洲卻仍不踏實,亂動個不停,陸淵只能時刻伸著左手,虛擋在他下巴前,每到對方腦袋快要滑下去時就托一下,循環(huán)往復(fù)許多次,他倒是不覺得累。

    心上人枕在他肩頭,耳邊是對方綿軟的呼吸,心頭像是沾了蜜糖,他恨不得時間能永遠(yuǎn)停滯在這一刻。

    可是,這個姿勢對于寧星洲來說,很難睡得踏實。

    不是沒想過讓對方枕在他腿上,可他擔(dān)心自己會有不合時宜的生理反應(yīng),反而惹得對方討厭。

    陸淵擰著眉思索片刻,單手扶著寧星洲,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以一種極高難度的姿勢把外套脫下來疊好,放在長椅邊緣,動作溫柔地扶著寧星洲側(cè)躺在長椅,枕在他的外套上。

    一番動作他盡可能地放輕,剛要起身,就對上了寧星洲虛睜著的眼睛,向來炯炯有神的眸子此刻卻空洞迷離,顯然是睡懵了,還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沒事,睡吧。陸淵望著他,柔聲道。

    陸淵?寧星洲腦袋困成一坨漿糊,看人也是模糊的,聽到陸淵的聲音卻忍不住伸手抓了抓。

    陸淵眼疾手快地握住他亂揮的手,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翹,我在,放心睡吧。

    寧星洲輕輕應(yīng)了聲,攥著對方的手,迷迷糊糊說了句:你不準(zhǔn)亂跑

    就算困到極致,寧星洲潛意識里也惦記著今天要看牢陸淵,至于為什么,混沌的大腦已經(jīng)完全記不清了。

    嗯,我陪著你,不亂跑。陸淵摩擦著對方的指尖,輕聲應(yīng)著。

    他的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眼底浸滿笑意,心中雀躍無比。連睡著了都想著牽他的手,寧星洲對他,是不是也?

    寧星洲沒再應(yīng)聲,綿長的呼吸一陣接一陣,他攥著陸淵的手,心里踏實,也就安心地睡了過去。

    陸淵半蹲在長椅前,近乎癡迷地端詳著寧星洲的睡顏,對方的五官精致得過分,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美少年,睫毛濃又密,雙唇紅又潤,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似乎夢到了什么好吃的,偶爾咂咂嘴,紅舌舔過唇角,露出又甜又憨的笑。

    陸淵喉結(jié)重重滾動一下,視線不自覺地聚焦在對方紅潤的唇上,飽滿紅潤的唇瓣泛著水光,很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