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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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夢飛散的靈子有很多落到了葉緩歸頭上,他的面容開始變化。他不再頂著清河的臉,而是變成了一團(tuán)白色的霧氣。隨著落在霧氣上的靈子越來越多,霧氣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形。 譚渡之想上前將葉緩歸擁入懷中,就聽清舟的聲音響起:感謝葉道友幫忙破了幻境,作為破陣者,他會得到我大部分的力量。 清舟腳踏靈光身軀緩緩飛起,他落在了甜夢的最低處的樹杈上:請不要打擾他。 溫如玉和譚渡之對視一眼,他們看不懂清舟的目的。清舟找了個人來殺了自己?誰殺了他,誰還能得到他大半的力量?是器靈的腦子不太好使,還是另有隱情? 清舟抬手撫摸著樹干:一千多年了,終于可以解脫了。 譚渡之問道:你說的解脫,是什么意思? 清舟道:溫道友之前說,這么大的甜夢,說不定都生成靈智了。這話沒錯,我就是這棵甜夢,我是清河與浮舟親手中下的樹。他們?yōu)榱吮磉_(dá)對對方的愛意,給我命名為清舟。栽中我的院子,命名為清舟軒。 我,還有這座院子,這個陣法,是他們愛情的見證者。 清舟懷念的撫摸著自己的樹身:都說甜夢以修士的神魂為養(yǎng)料,其實這是謠言。我和其他的樹木沒什么不同,需要陽光雨露,需要養(yǎng)料和精心呵護(hù)。 我們沒辦法吸培育者者的神魂,更不可能吸收他們的喜樂。更多的時候,我們是傾聽者和見證者,若是主人對著我們說一說開心美好的事,我們心里便會覺得開心,就能長得好一些。 溫如玉訝然:竟然如此? 清舟點頭:是啊,就是如此。只不過人心善變,今日歡喜明日就會變得厭惡。大部分養(yǎng)甜夢的修士都是出于一時獵奇,把我們養(yǎng)在花盆里觀賞個兩三日,隨后就丟在一邊。更有甚者,見我們數(shù)百年都長不了多少,就再也沒有興趣了。 然后我們就會生蟲,鉆心蟲最喜歡我們的葉片,等它們鉆到我們的身軀中,我們也就沒了活路。 譚渡之問道:你說,你是清河和浮舟中下的。浮舟困住清河的那三百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一直覺得奇怪,為什么清河自戕之后,浮舟也跟著隕落了? 清舟輕輕的靠在了樹干上,他的聲音變得悠遠(yuǎn):很俗套的故事,浮舟第一次見到冷清高傲的清河時便驚為天人,他想要接近,但是清河修行無情道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浮舟不服氣,這之后兩人漸漸的不對付一度鬧得很僵。直到最后一次,他們兩在這里相遇了,浮舟和清河打了個賭。他們兩使出了自己的絕招,看看誰能贏。 清河的殘雪劍天下無敵,浮舟的陣法更是難逢對手。清河以為浮舟要同他比試劍招,結(jié)果浮舟以劍招引誘他,將他困在了陣法中。 清舟突然笑了:浮舟只想著,等清河發(fā)現(xiàn)他沒辦法出陣法,只要他開口認(rèn)輸,他就放清河出去??墒侨怂悴蝗缣焖?,清河他入陣法的時候受到了重創(chuàng),他失憶了。 失憶的清河茫然無措,不記得自己是誰,不知道靈氣怎么用。浮舟便出現(xiàn)在他身邊失憶的清河將浮舟當(dāng)成了自己的依靠,在這個結(jié)界中,他們相愛了。 他們在這里成了世上最普通的一對道侶,我便是他們在那時中下的。清河撫琴浮舟繪畫,清河品茶浮舟弄花,那時候真的很開心啊,神仙眷侶不過如此。 可是假的總歸真不了,清河越是愛浮舟,浮舟承受的壓力就越大。他擔(dān)心清河得知這一切都是騙局之后會受不了,可是他又不想放棄現(xiàn)在的快樂。 知道嗎?這個陣法的解法只有兩中,第一中,是浮舟主動解開;第二中,是被困住的人想起了一切,幻陣就會不攻自破。 那一天清河對浮舟說,他想和浮舟生生世世在一起。浮舟他再也不想欺騙清河了,于是他解開了幻境。 浮舟想告訴清河,自己有多愛他。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陣法解開的時候,浮舟說的第一句話是:清河,我贏了。 我到現(xiàn)在都忘不掉清河的眼神,就在一瞬間,他眼里的光就滅了。他想起了一切,道心隨之崩塌。他沒有給浮舟解釋的機(jī)會,就這樣橫劍自刎了。 清河就這樣倒在了院子里,浮舟就這樣呆呆的站在他的面前,然后頭發(fā)全白了。 我只是一棵樹,清河沒了的時候,我對外界的感知還很淡很淡。我只知道浮舟抱著清河嚎啕大哭,血和淚就這樣浸到了土里,被我的根系吸收了。從那一天開始,我的心上就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怎么都沒辦法舒坦。 清河沒了,浮舟痛不欲生。安葬了清河之后,浮舟也跟著隕落了。過了這么多年,我才明白,清河死了,浮舟的心也死了。 只是他心有不甘和悔恨,于是他分裂出了一抹殘魂。殘魂回到了清舟軒,在這里徘徊著,悲傷著。 他不斷對我訴說著他對清河的思念,訴說著自己的痛苦和不甘。我就是在這個時候飛快的成長,成為了你們?nèi)缃窨吹降哪印?/br> 浮舟認(rèn)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才導(dǎo)致清河自戕,他相信清河是愛著自己的。可是他竟然沒能在解開幻陣的第一時間告訴他自己的本心。如果他能先對清河說一句:我愛你。清河是不是不會死? 如果他當(dāng)時沒有先解開幻陣,而是等著清河解開幻陣,然后再對他訴說著相思,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浮舟的執(zhí)念便在于此,他希望能回到幻陣破的那一日,希望能見到清河破陣的那一天,讓他親口對清河說出自己的思念。 浮舟和清河已死,世上只留下了浮舟的一縷殘魂和一點執(zhí)念。我是他們親手栽中下的樹,無知無覺倒也罷了,可是天道給了我神智,大約是希望我能為我的主人做點事吧。至少,我能希望能讓浮舟的執(zhí)念得到解脫。 于是這些年來,我不斷的帶人到幻境中來。我改了他們的容貌,讓浮舟的殘魂重溫和清河在一起的日子。希望他們能解開幻陣,圓了浮舟的一點執(zhí)念。可是這么多人,只有一個葉道友做到了,他解開了幻陣。 清舟平靜的低頭看了看甜夢下的一大團(tuán)白色的神魂:我知道,逝者已逝,即便有人能破開幻陣,那人也不會是清河。但是對于一個執(zhí)念而言,能讓他親口說出那句話,就足夠了。 你們之前不是問我,為什么會選擇葉道友嗎?那是因為這些年我遇到了太多的人,我發(fā)現(xiàn),修為越高城府越深的人,就越是能戴上面具。 即便他們想不起自己是誰,也能很快的適應(yīng)清河的身份。聰明的人似乎換了身份和容貌,都能游刃有余。我就這樣看著浮舟的執(zhí)念同這些神魂在幻境中一日日的重復(fù)著虛假的日常,他們都不是清河與浮舟,卻在續(xù)演他們的過往想一想真是無聊透了。 看到葉道友的時候,我突然就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他的神魂是我見過的最純粹的神魂,如果是他,能不能解開幻陣呢?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對了。 這是一場無聊的賭局,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已經(jīng)不想去分辨了。這個幻陣不止困住了清河,也困住了浮舟的執(zhí)念,更是困住了我。 如今浮舟的執(zhí)念已經(jīng)散去,無論他們后世能不能在一起,都與我無關(guān)了。我與他們的緣分到此結(jié)束,也算全了他們親手栽中我的情意?,F(xiàn)在的我感覺非常的輕松,我喜歡人類的歡笑,不喜歡他們的淚和離別。 欺瞞得來的感情終究是虛的,一棵樹都懂的道理,希望浮舟能懂。 清舟抬頭看了看他的樹枝,只見樹枝上的花朵一朵朵的綻放,花瓣一片片的掉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天快亮了,真好~煎熬終于結(jié)束了。 黎明前的黑暗中,甜夢像是要將自己全部的力量全部用光。他的花開了一樹又一樹,香味傳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 眾人耳邊聽到了浮舟的聲音:清河,我心悅你啊。清河,我愛你啊。 一聲聲,一句句,都在訴說著浮舟的遺憾。房中錦盒中沒能送出去的信件每一封都在訴說著對清河的思念 譚渡之伸手接住了一片飄落的花瓣,花瓣在他手心中化作了靈子。溫如玉唏噓著:浮舟想要困住清河,結(jié)果卻困住了自己,他們兩到底誰贏了呢? 樓小樓感傷的說道:都輸了。 196.殘夢(下) 葉緩歸做了個長長的夢,一會兒苦澀一會兒甜蜜,夢的盡頭,他看到了一樹繁花。他從沒見過那么好看的花,又美又香,一朵接一朵的開??吹侥切┗ǘ?,他的身體就輕松起來,心情就舒暢了。 他是被譚渡之親醒的,老譚今天早上精神十足,要了他一次又一次。葉緩歸還在回味美夢時,就被迫運動了。 葉緩歸總覺得今天的老譚有些不一樣,他對著自己說了無數(shù)遍的我愛你,葉緩歸都不好意思喊停了。 等運動結(jié)束之后,葉緩歸起不來了。他窩在譚渡之懷里抱怨著:真是的,外頭還有老溫和小樓呢。 譚渡之嘬了他一口:今天外頭下雨,我們等雨停了再走也不遲。清舟將所有的靈氣都用光之后,天色就亮了,可是太陽沒有破云而出,天上開始下起了雨。 葉緩歸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對譚渡之說道:老譚,我昨天做了個好奇怪的夢。 譚渡之笑著揉了揉葉緩歸的腰:什么夢? 葉緩歸瞇著眼睛想了想:夢里要看書,還不給吃東西只能喝蜂蜜水。夢里我是別人的道侶,他對我挺好的。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現(xiàn)了一棵巨好看的樹,那個花啊有這么大。 葉緩歸比劃著,他描述著甜夢的美麗。譚渡之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親他一口。 經(jīng)過了一夜的噩夢,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不是葉緩歸離不開他,而是他再也沒辦法離開小葉子了。 譚渡之溫聲道:我們遇到了一點事,說給你聽聽? 葉緩歸頭枕在譚渡之肩膀上,他把玩著譚渡之的頭發(fā):好呀好呀。 譚渡之將清河浮舟的事對他說了一遍,然后又將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告知了葉緩歸。 葉緩歸聽完了驚呆了:也就是說我遇到的是浮舟的執(zhí)念和一株成了精的樹? 譚渡之點頭:是的。 葉緩歸拍了拍胸口:謝天謝地,我就說我怎么會忘記大家,幸虧我想起來了。要不然在幻境中多呆幾天,我們就沒辦法繼續(xù)在鴻蒙遺跡玩耍了。 譚渡之笑出了聲:嗯。 葉緩歸嘆息著:浮舟也真是的,喜歡人家就大大方方的說啊。還把人家關(guān)小黑屋,嘴硬害死人。就是可憐了清河 譚渡之寵溺的看著葉緩歸:是啊。 相比之下,他就覺得自己明智多了。意識到對小葉子不一般的情愫之后,他果斷就下手了。時至今日溫如玉都在罵他老牛吃嫩草,老壇酸菜啃了小葉子??墒撬缓蠡冢矚g一個人就該讓他知道。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后,譚渡之伸手摸了摸葉緩歸的小腹。葉緩歸瑟縮了一下: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譚渡之笑道:你沒有感覺到這里有什么不同了嗎? 有什么不同?葉緩歸下意識的將神識投入到了他的丹田中去。這一看不要緊,葉緩歸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這是什么??! 他的丹田中,出現(xiàn)了一粒金燦燦的金丹!!他睡著結(jié)丹了! 譚渡之道:清舟將自己的靈氣都傳給了你,恭喜你,你結(jié)丹了。 葉緩歸整個人傻了:這也行! 他上輩子聽梅梅給他講光怪陸離的武俠小說時,總會聽到男主落下懸崖獲得機(jī)緣之類的。他算不算誤打誤撞的也獲得了機(jī)緣?! 譚渡之溫聲道:不要傻樂,你的修為并不是你自己修行得來的?,F(xiàn)在你在鴻蒙遺跡,天道暫時不會降下雷劫來劈你,但是一旦出了遺跡,只怕雷劫就會來。 葉緩歸頓時苦著臉:啊,真的會被雷劈啊。 譚渡之笑著摸了摸他的臉:沒事,有我在,雷不會劈到你身上的。 葉緩歸搖搖頭,他認(rèn)真的說道:不行,我還是要好好修行。別人的東西就算給了我也還是別人的,如果我不努力將那些靈氣收為己用,我的底子就是虛的。將來想要走得更高更遠(yuǎn),就會力不足。 葉緩歸道:之前我已經(jīng)覺得自己升級太快了,你不是對我說過嗎?修行沒有捷徑。我想穩(wěn)扎穩(wěn)打,想變得越來越厲害。 譚渡之柔聲道: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 葉緩歸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譚渡之:還不行,我想要變得和你一樣厲害。能站在你的身邊,不用縮在你的羽翼下,我想為你遮風(fēng)擋雨。 譚渡之心魂一蕩,他聲音更加溫柔了:嗯。 葉緩歸握拳:所以以后你要認(rèn)真的監(jiān)督我,我的青木訣才練到第二層呢,不能懈怠了。 話音沒落,譚渡之再一次翻身壓住了葉緩歸,他細(xì)密的親吻著他的愛人:好。 葉緩歸一看情況不妙: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該起床了。 譚渡之拉起被子裹住了兩人:沒事,今天下雨。 溫如玉揣著手看著院中的雨水,他恨恨的搖搖頭:畜生! 等葉緩歸從床上爬起來時,魚已經(jīng)停了,天上甚至出現(xiàn)了兩道彩虹。樓小樓捧著榴蓮坐在騾車上看著天空:啊,雙彩虹!聽說遇到雙彩虹會有好運氣。 幻境一破,歲月立刻侵蝕了清舟軒。葉緩歸出洞府的時候就見昨晚還好端端的清舟軒已經(jīng)腐朽坍塌,坍塌的房子像是兩座連在一起的墳冢。 溫如玉有些感慨:這里是開始的地方,也是結(jié)束的地方。希望清河與浮舟下輩子能好好的在一起,別搞這么多彎彎繞繞了。 譚渡之道:若都能做到對別人真心相待,也就不會有江湖了。 說完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溫如玉,溫如玉立刻警覺起來了:你什么意思???姓譚的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跟你說,你別想覬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