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沈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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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桌案前,一抹燭光照映在美人的白皙臉龐上,額外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和與平靜。只見那美人兩鬢長發(fā)垂落于案,羽睫輕顫,一雙美目專心致志地看著她手上的那本書。 今日上完課后,謝茹玥再同徐晟討論、分析了一下朝堂趨勢后,也沒有留他用膳,便急匆匆地趕回了養(yǎng)心殿。 謝茹玥還為自己做了張作息表,上面寫著往后每日的行程,包含早晨起身時間、用膳時間、晚間浴洗時間以及就寢時間。 她現(xiàn)在必須給自己調(diào)整生活作息,若是生活不規(guī)律,精神容易渙散,不利于她專心做事。 今日時辰不到酉時,她便已用完晚膳、浴洗過了。 在就寢前,她為自己安排溫習當天的課業(yè),以及預習后日的進度,同時徐晟也為謝茹玥準備了幾份較為適合的朝堂用人、審事案例,讓謝茹玥能參考祖輩皇帝們是如何處理好諸如此類的事務。 她現(xiàn)在看的是她的曾曾曾祖母,創(chuàng)造了大虞朝太平盛世的睿華皇帝,平時是如何處理這些政務,以及對待權(quán)臣、佞臣的方式。 不得不說,身為一個太平盛世時代的皇帝,手段的確是相當高明的,難怪在她的治理下,朝中無人敢貪、無人敢欺,便是連縣城小地方的官員也都是公正凜然,底下百姓都能吃飽穿暖,安居樂業(yè)。 看來她真的得好好向這位曾曾曾祖母皇帝學習御下手段,只是,她也能有那一天嗎? 自從皇祖父那朝代開始,大虞逐漸走向衰落,朝中結(jié)黨營私、貪污腐敗之人日漸增益,百姓的生活也愈來愈難過。 到了先帝,她的便宜父親時,更為嚴重,朝中重臣幾乎都能一手遮天,代為掌朝,比如許相。 每當皇帝下達旨令,許相皆會插手于其中,若是對許相一派有利,便過;無利或是有害,便會攔下旨意,或是鑽牛角尖取其漏洞之處,導致皇帝有如魁儡,形同虛設,進而也引發(fā)了許多冤案、禍案。 許相一派對于非許相一派的打壓手段皆是狠辣無情,且永絕后患。若是安安分分,便也不會拿你如何,但若是影響到了他們的利益,使其抄家滅族也不為過,不知當時究竟是有多少世家清官,皆是亡于許相手下。 同時,在先帝時期,各地方也皆是貪官污吏,便是聽到哪些州哪些縣的官員又強搶民女,姦yin掠奪了也不足為奇。 百姓們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連平日溫飽都成了奢望,有些貧嵴地方甚至嚴重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經(jīng)過一些較為貧瘠的地區(qū),總能見到一片因飢而亡的尸體,說是尸橫遍野也不為過。 但自從她登基,謝瑾輔政后,百姓生活、貪官污吏之事逐漸有了改善,雖然還是沒有到皇曾曾曾祖母時期的模樣,但也是相當不錯了。 謝茹玥想到此處擰了擰眉,心想,謝瑾其實還真挺有兩下子的,如此看來,未來恐怕也是真的挺難對付。 謝茹玥如今的想法是,先借謝瑾一方的勢力打壓許相,最后連根拔起,完全解決許相問題后,再來同他慢慢斗法。 “陛下,奴才有要事稟報。” 在一片安靜的環(huán)境之中,沉諗?shù)穆曇敉蝗粡拈T外傳了進來,也讓她的思考暫停了下。 “進。” 得了謝茹玥的許可后,沉諗便疾步走了進來,看起來的確是十分焦急,便是他頭上那頂帽子,現(xiàn)下都有些歪了。 “陛下,奴才已同侍衛(wèi)長查探出了宮里攝政王所有的眼線,甚至還有許相的幾個眼線含在其中。奴才已將各個眼線在宮中的名諱、執(zhí)勤處列了出來,分別已同侍衛(wèi)長處理了其中幾名。之后便會同陛下所言,每次只處理一至兩位,陛下還請放心。” 沉諗依舊低眉順眼,恭敬虔誠地朝謝茹玥說道,只是在謝茹玥低頭看列單時,她總感覺有一道火熱的目光正注視著她。 她抬起頭來,表情有些疑惑地看向沉諗,只見沉諗依舊微低著頭,不發(fā)一言。 謝茹玥再度低下頭看向名單,覺得是自己太過于敏感了。 但在她低頭的那瞬間,若是有人在旁,只會看到沉諗當即抬頭,那雙美麗的桃花眼此刻看來相當陰鶩,卻用著極為癡迷、偏執(zhí)的眼神看著她,像是要把她永遠印在他的腦海、他的心里。 沉諗此刻非常興奮,只是面上不顯,他經(jīng)過了那么久,他終于有機會能除掉攝政王在謝茹玥內(nèi)心里的位置了。 前日當晚,他便是故意告訴陛下那件事,讓陛下同攝政王離心。 他早就知道攝政王風流成性,卻故意不告訴謝茹玥,為的就是讓謝茹玥一次爆發(fā),與他決裂。 從前雖也會挑撥幾句,但總是用有些玩笑的態(tài)度敘說,讓謝茹玥認為他只是在挑撥。 前日時,他才一改往昔態(tài)度,跪下起誓,逼得謝茹玥不得不嚴重思考這件事,最后再讓她自己去查看。 沒辦法,他已經(jīng)忍不下了,再忍下去他認為他自己會瘋魔的,看著謝茹玥同攝政王親近實在比剜了他的心還痛苦。 其中有好些次,他恨不得殺了攝政王取而代之,但他也知道時機還尚未成熟,不可草率而為之,只得忍著心中的劇痛看著平時二人親密。 他愛慕陛下的時間很長了,連他也不知道這份隱密心思究竟是從何時開始。 雖他只是個罪臣之子,謝茹玥則是天上的一方明月,給了他生的希望,但誰說罪人不能仰望、愛慕天上明月? 他愛慕謝茹玥很多年了,或許是她將他從絕境拉出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將她藏于了心底,過了許多年后自然而然就成了愛慕,也或者是彼此長時間的相伴,溫暖了他那顆孤寂的心。 他從前本是康平侯府的長房嫡幼子,上頭還有一位嫡兄及兩位嫡姐。在他十歲之前,可謂是父母親愛,兄姐和睦,闔家生活幸福安康。 但在他十歲那年,他的人生發(fā)生了重大轉(zhuǎn)變,天之驕子一夕之間淪為罪臣。 康平侯不知得罪了許相什么,被誣陷于有謀反之心,而那時高臺上的人物已是先帝,也不知當時先帝是如何判的,也或許是許相一手cao作這整件事。 只知最后結(jié)果是康平侯一家的男丁皆全部處死,女眷則是充入教坊,他的母親嫡姐因不堪受辱,最后全都一根白綾吊死,即使過去那么多年了,他總能想起那日母親她們自伐時,臉上絕望的表情。 而那時的謝茹玥即原主,誤打誤撞跑進了大牢里玩,看到了在角落里一個人瑟瑟發(fā)抖的沉諗,或許是小孩子的同情心使然,覺得他看起來相當可憐,便向先帝討要了他。 先帝不知是存了愧疚之心還是如何,也沒有拒絕謝茹玥的要求,于是先帝便讓沉諗作為貼身宦臣伴在謝茹玥左右,卻沒賜他宮刑,似乎有想讓他認為謝茹玥是其救命恩人,將他養(yǎng)成謝茹玥未來心腹能臣的打算。 如今沉諗?shù)南敕ǖ拇_如當年先帝所想不謀而合,他如今也算得上是謝茹玥的左膀右臂。同時,沉諗也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他往后定會報此滅門之仇,來日必十倍奉還于許相。 但他也憎恨先帝,恨先帝為何如此沒用,冤枉他們一家,恨他讓他們?nèi)疑舷乱话俣嗳丝谌妓烙诜敲?,讓他一朝成為孤兒?/br> 奇怪的是,他不記恨謝茹玥,在他眼里謝茹玥與先帝雖為父女,卻不視二人為一體。 他不會因為憎恨先帝就同樣厭惡謝茹玥,可能真如同先帝所想,認為謝茹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今的沉諗,為了謝茹玥可說是什么骯臟事都做的出。他這條命能算是謝茹玥給的,只要未來謝茹玥想,他實在不介意自己手上會沾滿鮮血與人命。他如今唯一所求只有希望未來在她的心里,也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能為謝茹玥做任何事,卻獨獨忍受不了她和攝政王的關係,不,應該說她與任何男人的關係,他皆受不得。 沉諗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知道自己對謝茹玥有著近乎偏執(zhí)的深沉愛慾及佔有慾,但他也能明白,謝茹玥身為女帝,未來身邊一定不止會有一個男人。 平時的他總是善于隱藏自己的情緒,因為怕被謝茹玥發(fā)現(xiàn)他的真面目后從此厭棄于他,而他只要一想到哪天會被謝茹玥厭棄,全身就會開始瘋癲哆嗦,冷汗直流。 他現(xiàn)在只希望,謝茹玥能多看他一眼,平時能想起他,若是能在她的心里停留,便是再好不過。 謝茹玥此時已經(jīng)將名單看完了,只覺得謝瑾未免也放了太多眼線在宮中,幾乎可說是無處不在。 卻不知在這段期間,沉諗在一旁給自己腦補了場大戲。 她先示意沉諗退下,今日她要早些睡了,明日為上朝日,可不能又賴床錯過。 而在謝茹玥的背后,只見沉諗一步叁回頭,眷戀的眼神時不時地看向謝茹玥。 沉諗走出門后,心想今日的養(yǎng)心殿有些小了,沒走幾步路就到了大門,實在有些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