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有女朋友？”

    蔣勁回：“沒?！?/br>
    她回：“我酒店等你?！?/br>
    然后就來了。

    蔣勁去洗澡了，孫竟飛趴在窗口抽煙。抽完見他出來，她摁了煙頭脫衣服奔主題，蔣勁阻止她，“讓我先喘個氣，喝口水。”

    “你喝吧。”孫竟飛讓他喝。

    ……

    蔣勁喝著水，看見床頭的幾盒套，問她，“你買的？”

    “我多買了幾盒，挑你喜歡的?！?/br>
    ……半天，蔣勁回她，“你可真貼心?！?/br>
    孫竟飛催他，“快點(diǎn)喝。”

    ……蔣勁不緊不慢地擰上瓶蓋，“你真沒干過這事兒？”

    “頭一回。我跟前夫初戀就結(jié)婚了?！?/br>
    “你要后悔了可以……”

    “我沒后悔?！睂O竟飛反問他，“你后悔了？”

    ……

    他放了手里的水，過去攬住她腰，想醞釀些繾綣旖旎的氣氛，但同她那雙初生牛犢的眼睛對視，還沒來得及后悔，就被她給火辣辣地吻住。

    ——什么世道！

    正干柴烈火箭在弦上，孫竟飛感覺體內(nèi)一大股熱流，接著就聽見蔣勁大罵。

    孫竟飛也不知道她會這一刻來例假。她例假經(jīng)常不準(zhǔn)。她回了浴室洗澡，也等著蔣勁給她買衛(wèi)生巾上來。

    等他買好上來，她一切收拾妥當(dāng)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向坐在床沿的人，“等我例假干凈了再約?！?/br>
    ……

    “行?！笔Y勁也卯上了，直勾勾地看她，“干凈了再來?！?/br>
    也沒啥事兒，倆人退了房去找吃的，路上閑扯淡，先是說到孫竟飛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接著又扯到蔣勁之前的對象都小，至少小他六七歲。

    正午的太陽毒，孫竟飛一只手在額前遮陽，“你喜歡年輕的？”

    “偏好吧。”

    孫竟飛不置可否。

    等在紅綠燈口，蔣勁低頭看她，說她有一種獨(dú)特的美，如果演戲，她扮男相要比女相驚艷。她五官太端正英氣了，尤其一雙眉眼。

    孫竟飛沒做聲，仰頭看看他，問：“是贊美嗎？”

    “當(dāng)然?！笔Y勁回。

    第49章 難以言說的悲傷

    傍晚前蔣勁送她回來，她拎著蛋糕下車，快步回了診所。朝著看診臺前忙活的父子倆點(diǎn)個頭，直接上了樓。

    樓上孫母大放厥詞，說如今談對象，最穩(wěn)妥的方法就是看雙方長輩。如果對方長輩是個明理的講究人，孩子就差不到哪兒去；要是對方的家庭關(guān)系一地雞毛，那么這孩子就得多觀察，不能盲目談婚論嫁。

    “就說柯勇，我跟你爸當(dāng)初壓根就沒看上，他看人的眼神就不大方……”說著，大嫂朝她猛使眼色。

    孫母硬生生轉(zhuǎn)了話，“誒……周漁不是說今兒回來？”

    大嫂應(yīng)聲，“學(xué)校下的通知，全體師生開學(xué)前的十四天要求在省內(nèi)。她今兒肯定回。”

    “那興許是先回家屬院了？”

    “有可能?！?/br>
    孫竟飛把蛋糕放冰箱，系上圍裙開始幫忙煮飯，說什么都行，不接你們茬兒。

    孫母先發(fā)制人，說真是少見，離個婚還要買蛋糕慶祝！說完撂下句，“我去買芝麻油了?！甭槔聵恰２椒ヌ欤瑳]留神腳下踏空一個臺階，好在機(jī)智地抱住了欄桿才沒能滾下去。隨后心有余悸地罵孫竟飛，日你萬奶奶！整天不聲不響地出現(xiàn)嚇?biāo)懒巳耍?/br>
    孫竟飛利索地切rou、腌rou，準(zhǔn)備炸小酥rou。大嫂旁邊擇菜，沒忍住同她話家常，問財產(chǎn)五五分，能不能咽下這口氣？

    “有什么不能咽的？錢能解決的事都不叫事兒?！睂O竟飛說：“我們那么努力挽救大哥，他還不是照樣離開了？”

    大嫂怔了下，沒吭聲。

    孫竟飛察覺不妥，又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哪能事事順心呢。只要柯宇愿意跟著我，錢算得了什么？”

    “我跟他的婚姻能到這一步，我肯定有責(zé)任，沒什么好說的。而且這事我跟他鬧到法院，我也討不了什么好?！?/br>
    “為什么？”大嫂不解。

    “律師說我的情況可以要求離婚損害賠償，想要男方凈身出戶根本不可能。”孫竟飛切著菜說：“想毀掉柯勇太容易了，在他開房的時候報警賣yin嫖娼就行。我當(dāng)初也這么干了，但電話接通那一刻我掛了。”

    大嫂震驚，半天說不出話。

    孫竟飛看她，“我怕魚死網(wǎng)破自己搭進(jìn)去事小，萬一他狗急跳墻拎著刀子來診所……老的小的一大家子人，我賭不起?！?/br>
    接著又慢慢說起了兩年前的一件事，“那天他姐找我借錢說周轉(zhuǎn)一個月，我說沒問題，但關(guān)系再好也得打欠條吧？當(dāng)時他正在開車，我們倆就爭執(zhí)了幾句，這時候剛好一輛車想插隊，他朝著那輛車就撞上去了！我們倆在爭執(zhí)家事，他撞別人的車泄憤……夫妻相處十六年了，我都不敢說了解他。”

    “這兩年我心態(tài)不一樣了，特別是大哥離開之后，我膽子是越來越慫了?！睂O竟飛平靜地說：“錢沒了還能賺，給家里招一個禍害才罪大。而且離婚這事我優(yōu)柔寡斷了，一手好牌打爛了?！?/br>
    大嫂沉默，一時也沒接話。幾天前林靜跟她閑話，也說孫竟飛離婚這事是一手好牌打稀爛。說如果是她，她能讓柯勇凈身出戶。從抓到他出軌那一刻，直接甩證據(jù)，快刀斬亂麻，趁他還有幾分愧疚的時候談條件是最佳時機(jī)。如今倆人都撕扯半年了，什么情分愧疚都耗盡了，這時候?qū)O竟飛甩證據(jù)有屁用？接著說孫家人都不行，心不狠就干不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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