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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病床上醒來后,韓奶奶的神智比之前糊涂許多,動作也沒那么利索,脾氣和心態(tài)倒是平和許多。 當然,也有可能是現(xiàn)在精力不夠,想罵點什么都有心無力。 至于這些都是后話,現(xiàn)在民國報社直播間事還沒完呢。 目光回到現(xiàn)在。 看到直播間里的熱度慢慢下降,祁玉落坐在辦公室里勾起嘴角,他吩咐于清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什么都不做。 想要讓一個直播間的人氣上來不容易,但要讓大家對一個節(jié)目失望,那可太容易了! 只用拿著公費吃吃喝喝,板著臉嚴肅呆板的講一件‘正確’的事,慢慢大家會開始覺得無聊,自己就散掉了。 所以,他派去的都是報社里最優(yōu)秀的人,只要向上面的人證明,這些人都做不好這件事,就說明秦歌這個所謂的直播提升收益的路子,并沒有什么可持續(xù)利用的價值,撐不起報社的發(fā)展。 這樣一來,三個月后,恐怕就算秦歌所謂的‘軍令狀’達到目標了,最多也就保持現(xiàn)狀,呆在現(xiàn)在這個位置。 而且,等上面給的特殊權(quán)限收回,他想要拿捏這個外來者,還不是輕輕松松? 果然,拿著相機的攝影師穩(wěn)如泰山,拍攝畫面美得讓大家以為在看風景節(jié)目。 可是,鏡頭里呆板無趣,干巴巴講著大道理的禿頂男人,實在讓人沒有繼續(xù)看下去的意愿。 就這樣,看直播的人一下少了五分之一。 又隨著于清說,“以后這個直播將會一直由我和老張負責”,直播間的關(guān)注人數(shù)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不過,大概中午十二點多,就在兩位直播的主持人走到一間商場外時,事情發(fā)生了轉(zhuǎn)折。 拿著小熊氣球的五六歲小男孩,拉著奶奶蹦蹦跳跳地從一間玩具店里出來,小朋友看到于清后,眼睛一亮,開心地指著他們,道:“叔叔、是叔叔!” 老奶奶是個面容很慈善的人,順著孩子的手指看去,然后低頭從手機上看了什么東西,然后也跟著驚喜喊道:“真是于記者!” 于清被他倆的呼聲吸引了注意,詫異地望過去,撓了撓半禿的頭頂,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見過這么一對祖孫。 一老一少很快走了過來,一見面,老奶奶就拉住了孫子的手,激動道:“牛牛,快跟叔叔說謝謝?!?/br> 小孩露出了米粒牙,脆生生道:“謝謝于叔叔!叔叔是好人!” 于清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好人卡,整得更摸不著頭腦了,“你們是……” “于記者,我們家都要感謝你之前發(fā)的那篇報道!”老奶奶笑著接受道:“前兩個月牛牛發(fā)燒了,我本來想用土方子給孩子降溫,拿冷水給孩子洗個澡。結(jié)果恰好孩子他爺爺正好那天讀了你們家報紙,說于記者你寫了,這些東西不科學,會讓孩子送命。當時我還不信,等到送去醫(yī)院里,被醫(yī)生罵了一頓,我才嚇出一聲冷汗?!?/br> “真是謝謝你,我們些老家伙啥都不懂,電腦手機也看不來,也就只能讀點報紙長長見識了,要不是你,我們家牛?,F(xiàn)在就危險了……” 隨著老人機的話,于清腦子一片恍惚,也跟著回到了兩個月前。那篇稿子他記得,正好是秦歌讓他們通宵改的第一篇。 原本他要寫的,其實是件很有噱頭的事。 衡省一個偏僻的小村落,半夜一家孩子起了高燒,家長連夜抱著孩子趕十幾里路,才找到一家鄉(xiāng)下衛(wèi)生所,結(jié)果送去的太晚了,衛(wèi)生所建議送到大醫(yī)院。 等送到大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說孩子已經(jīng)燒糊涂了,結(jié)果可能不太樂觀,讓家長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話,孩子爺爺生氣了,一把搶回孩子,說他有土法子可以治好孩子,然后一家人就拒絕接診走了。 神奇的是,第二天那家人又來了,得意洋洋的說孩子好了。是真的好了,只有一點兒低燒。 醫(yī)院的人好奇地問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幾個人興高采烈地說,“衣服扒光,丟到院子里凍一夜就好了?!?/br> 聽到這事時,于清自己都頭皮發(fā)麻,還好那孩子命大,不然真是唯一的生路都要被這些家長斷了。 寫這個報道,他其實是把它當做奇聞軼事講的,根本沒指望有人會去較真。 畢竟民國報社這幾年一直在向娛樂化發(fā)展,他都感覺自己不是記者,而是個作者了,下筆全靠編。 可是,今天看到這雙渾濁卻充滿感激的眼睛,于清突然感覺眼睛一酸,心中多了絲明悟。 對了,報紙從來都不是給年輕人看的。 他們真正的讀者,是這群被時代淘汰,卻又渴望著與這個世界有所聯(lián)系的孤獨老人! 他們懂得的知識,還是幾十年前的舊知識,但卻影響著一整個家庭。 從思想到行為,大事小事,長輩永遠起的都是模范作用。 可是之前,他們一直給這些忠誠的讀者在看什么?他們到底在寫什么啊! 羞愧的低頭,再看到小孩懵懂的眼睛,于清老臉漲紅,攥緊了拳頭,他說不定差一點就害了這孩子。 這一刻,于清是真的有些敬佩秦歌。 寧可另辟蹊徑,也要讓報紙內(nèi)容干干凈凈,風清氣正。 冒著自己這輩子再也無法進入這個行業(yè)的風險,賭上整個職場生涯,只為還這天下一個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