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朱氏被逼接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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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一夜暴雪后京城迎接來了冬日暖陽。 鹿鶴堂正廳中,朱氏盤腿坐在羅漢床上,捏著手里正在把玩的狐貍皮襖,看著給她請安的兒媳婦,端坐在上首,旁邊站著岳嬤嬤和她從青花鎮(zhèn)老嬸子家提拔來的小姑娘,朱氏捏著手里金貴的皮襖子,臉上倒是驚駭不定的:“昨夜閣老府真的都被殺干凈了?” 朱氏雖然經(jīng)過三年京城沉淀沒有了當(dāng)初窮酸模樣,可骨頭里面還事愛聽八卦,在外頭他是尚書的嫡母,還有個端莊溫婉的識大體的兒媳婦,她再怎么也得把樣子端出來,省的被人小瞧了去,她捏著松軟的皮貨,就是嘆息:“這怕不會連累到咱們家吧。” 這趙元稹可是張閣老的心腹中的心腹啊。 下首的楊寶黛穿著身淡雅的百合襖子和翡翠色的花鳥百蝶群,頭上挽著最簡單的圓髻,發(fā)梢上墜著根精致靈巧的銀制梅花簪,最底下的花瓣還又兩穗小流蘇,她本就是個生的極好的好,今日臉頰上不點粉黛,也是天生麗質(zhì),舉手投足都有股子貴氣和端正。 楊寶黛自顧自的捧著茶盞喝了半口茶,才慢條斯理道:“閣老家定然是被陷害的,若真的會被牽連,也會有沉冤得雪的日子,閣老是元稹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管外頭如何評說元稹,咱們都是不能置身事外的?!?/br> 此言一出,玩著狐貍皮貨的朱氏頓時臉色難看起來,她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媳婦,這些年一兒半女沒有出來個,不想著開枝散葉的,卻在這里幫著罪臣說話,如今火沒有燒到趙家來,那是他們知道置身事外,她立刻沉著臉,看著媳婦道:“你這話在這里說說就是,別給元稹惹禍!當(dāng)心把盛家也拉下了!” “娘?!睏顚汍煨χ畔虏璞K,走到朱氏旁邊坐下,深吸了口氣,目光莊重起來:“元稹會設(shè)法抱住閣老最后的血脈,屆時您要親自將貴兒接到我們府邸來?!?/br> “你瘋了!這個節(jié)骨眼你讓我去送死!?”朱氏身子一個趔趄,岳嬤嬤急忙上去把人攙扶著,朱氏氣的個半死,覺得楊寶黛是要自己做好人,拉著她陪命,順道還能在趙元稹面前買個乖,她臉色鐵青:“這些年府邸全部都是你說的算,我不曾駁你分毫,這事情你是那你男人的命去······” 楊寶黛干脆打斷怕事的朱氏的話,就言道:“昨日大臣聚集在御書房給閣老求情,連著盛衡都被陛下杖責(zé)了二十棍子,唯獨元稹分毫為傷,更是從頭到尾沒有替提拔他的恩師說一句話,你讓元稹以后怎么在京城立足,現(xiàn)在只有把貴兒接到我們府邸,才能給元稹樹立好名聲,告訴文武百官他不是個忘恩負義的!” “我看是告訴外頭的人,他要不惜一切代價給張閣老平反吧!”朱氏一臉譏諷,面如冰霜,:“楊寶黛,我們趙家在官場根基淺薄,不是名門貴族枝繁葉茂的,這些年元稹為了給閣老做事得罪了多少人,他現(xiàn)在死了,你還要元稹給他賣命!” 楊寶黛覺得朱氏想法太過自私了,現(xiàn)在若不收留張貴兒,不知道暗處多少人會殺了張閣老唯一的遺女,這案子遲早是要平反的,到時候事態(tài)清明了,趙元稹才是真的身敗名裂,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一輩子的! 楊寶黛緩緩的道:“這事情我不是來給娘商量的,是來告訴娘一聲,等著貴兒回京那日,您就同我一道去把她接到家里來?!?/br> 朱氏厭惡的看著楊寶黛:“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可是你婆母!” “我要對整個趙家負責(zé)!元稹可以被人手手段毒辣,可不能被人指著脊梁骨說忘恩負義!”楊寶黛冷笑的看著朱氏:“您若是怕事,那好,明日您就會青花鎮(zhèn)養(yǎng)老去?!睏顚汍焖蓝⒅焓希骸叭羰俏夷艹雒?,我為何還要來請娘您去,我和元稹是夫妻,我們?nèi)魏我粋€人去,都會被說成是做戲,是要利用張貴兒博取陛下的圣心,只有您去,您去才是不會·····” 楊寶黛知道朱氏是個怕事又自私的人,當(dāng)下也難得和她多說了,站起來理了理衣裳:“因為外頭都知道您是個閑散無知的老太太,到時候我會放出消息,你在前年去張閣老家里為他老人家賀壽的時候,認了貴兒做義女,反正元稹心中早把她當(dāng)做親meimei了,娘就當(dāng)日后院子里頭多了個姑娘陪你說話吧。” “那不行!”朱氏知道自己不是楊寶黛的對手,尋常都是夫妻二人同時來請安的,今日就她單槍匹馬的來,怕是趙元稹那頭默許了,這人就是來走流程的:“張貴兒不管以前是什么身份,以后都是罪臣之女了,難不成來這里做小姐?” 楊寶黛別過頭看著朱氏。 朱氏眸子轉(zhuǎn)了兩下:“她模樣不錯,也及笄了,干脆給元稹做妾侍如何,這樣拉進來也算不虧,咱們家護著她,日后可是要擔(dān)風(fēng)險的。” 不得不說,朱氏開口永遠都有把人氣死的本事,楊寶黛和這人做了五年的婆媳,自以為已不會輕易動怒了,此刻聽著這話,氣的簡直發(fā)笑了起來:“今日早朝之后,陛下定然是要赦免張貴兒的,閣老乃是兩朝元老,這點恩惠天家還是要給的,閣老之女給人做妾,你這是糟踐您兒子的官聲!” 朱氏滿面通紅起來。 楊寶黛又轉(zhuǎn)頭面向朱氏:“我知道您看我生不出孩子,想抬姑娘給你兒子做妾,可也請你老人家看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無論你想做什么,記得貴兒回京的時候去接!” 朱氏沉聲道:“我不去!”她還就不去了,憑什么你楊寶黛說什么就是什么! “不去明日就會青花鎮(zhèn)?!睏顚汍祀y得多說,狠狠一甩袖子:“反正是替你兒子爭顏面,我告訴你,你不去盛衡會去,我楊家會去!” 朱氏看著楊寶黛冷硬的態(tài)度,突然就笑了起來,就道:“我看你是打主意,想讓張貴兒做你楊家媳婦吧!” 楊寶黛好笑,都這種時候了,這朱氏還有這種心思! 她冷冷的看了朱氏一眼,就道:“你手里那塊皮子,是張貴兒特意從她老家給您送來的,她說知道你膝蓋入冬酸痛,讓我給您做兩幅護膝,所有的好,都不是白白拿的?!?/br> 趙元稹是在午時才回來,據(jù)說今日金鑾殿閣老黨昨夜都在御書房挨了板子,導(dǎo)致今日的朝會都是一群請旨嚴(yán)辦的,虧得還剩下了趙元稹,愣生生在金鑾殿舌戰(zhàn)群儒,又搬出張閣老為國家社稷做出貢獻,逼得陛下放過在外的遺孤張貴兒。 接下來,就是翻案了。 趙元稹回府找楊寶黛拿信函,他這些年要命的書信都是托付給楊寶黛收拾的,這些東西一旦面世,京城起碼死要死一半的京官,也算是趙元稹給自己護身符,若他受到生死威脅,楊寶黛則可以用這些替他保命,亦或者抱住她的命。 楊寶黛看著拿著書信就要走的人,就叫住他,“我將旁邊的翡翠軒安置出來了,后面的院子太幽靜了,等著你替老師處理完后事,就把貴兒接來家中吧,她才多大年紀(jì),無父無母,祖父家又不是看著她長大了,如何能夠養(yǎng)育的好,陛下雖然沒有沒收宅子,可她一個人如何撐起府中一應(yīng)事宜,到咱們這,也算半個家了?!?/br> 趙元稹怔住。 其實現(xiàn)在最好就是對張貴兒不管不問,依著他的意思,是要把人悄悄送回青花鎮(zhèn)暫時安置的。 楊寶黛淡笑:“書中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娘已經(jīng)開口說親自去接,這樣也能把外面嘴巴堵上?!彼謴堥_想要說什么卻是有點猶豫。 趙元稹就看著她:“是不是娘又說什么糊涂話?還是她有說什么納妾的話了?那些話你別聽了,她現(xiàn)在是想起來就來一處,最近我沒空過問這些事情,實在你煩的很,就別去請安了?!?/br> “元稹,我今日從娘哪里回來就有點不舒服。” 趙元稹邁出門的腿收了回來,他現(xiàn)在事情多的不行,他抹了把臉,還是覺得妻子重要兩份,就開口:“那我去把穆昌平給你叫過來,我今日早些回來·····”他是真的有急事,前院還有大臣等著他的。 “趙元??!”楊寶黛叫住跑出去的人,眸子閃著光,伸手放在腹部,語氣有點微微激動:“我有身孕了,已經(jīng)兩個月了,穆大哥已經(jīng)幫我確認了,已經(jīng)兩個月了·····”她說著,頓了頓,看著停住步子回頭的人,淡淡的笑著:“你要做爹爹了。” 聞言,趙元稹目光呆滯片刻,立刻兩步折了回來,過門檻還差點跌一跤,好在被碧晴給攙扶著了:“少爺你可悠著點,別把夫人的胎給驚著了。” 趙元稹臉上毫無表情,是自己都不知道該是什么情緒了。 楊寶黛低頭不好意思道:“咱們終于有孩子了,元稹,你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