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長住娘家婆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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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所在的胡同巷子,明眼人已經(jīng)察覺外頭的變化。 平日大門總是敞開迎接八方客,兩個小斯兩個護(hù)衛(wèi)守門,旁邊茶水間候客的地方總有兩個丫頭張羅茶水糕點,時不時的附中幕僚師爺還有衙門官僚都會進(jìn)出往來送文書,側(cè)邊西南角門是連著大廚房的院門,每日都是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絡(luò)繹不絕的人,眼下全給關(guān)起來了,一副閉門謝客的模樣。 在結(jié)合京城昨日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趙家夫人和趙家老太太道觀動手爭執(zhí),僅僅一個晚上就被扣上了傳謠的帽子,還有幾個目擊證人被丟到了刑部衙門收押起來,趙家又對外說家里老太太要給未出世的孩子祈福,準(zhǔn)備閉門不出三月,謝絕一切賓客,緊跟著趙大人又帶著妻子回了娘家。 這其中的門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總之平常百姓都覺得楊寶黛攤上這樣的婆母是家門不幸,可讀圣賢書的官員卻是覺得趙元稹是個極其不孝的子孫,但總歸趙元稹已經(jīng)雷厲風(fēng)行的把事情壓制了下來,御史臺的言官和朝野里頭的給事中也不敢作死的去惹手掌大權(quán)的人。 諾大的府邸竟然沒有什么聲響,庭院寥落且顯得冷清,奴仆也都低頭做事誰都不敢交頭接耳,昨日府邸奴仆杖斃的杖斃,發(fā)賣的發(fā)賣,誰敢這個節(jié)骨眼作死的,不想活了!楊寶黛還能求饒幾句,趙元稹出手骨頭都給你磨成粉末! 直到鹿鶴堂的大門打開,府邸才微微有了點動靜。 茍洱坐定在正廳的右邊紅木太師椅上,他傷勢未愈,偏偏朱氏鬼吼鬼叫了一整宿,不得已他才拖著身子來,旁邊立刻有小斯遞上去個湯婆子,讓他放在受傷的腹|部,又給上了熱茶好生伺候著。 很快朱氏就被兩個丫頭攙扶著從旁邊走了出來。 僅僅一夜未見,朱氏整個人憔悴不少,整個人都可以用瘋瘋癲癲來形容了,穿著的衣裳臟兮兮的,發(fā)髻散亂,臉上胭脂淚痕鼻涕全部混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倒胃口。 朱氏看著茍洱,眼淚就朝上涌現(xiàn)出來,如鯁在喉,叫了起來:“我的兒啊,你快去給你哥哥說說好話,若是讓族親把我逐出家門,他日后會被人指著腦袋罵不孝的!” 她知道趙元稹是把這人當(dāng)做親弟弟似的對待信任,在外引薦的時候也會用上家弟兩個字。 茍洱絲毫不吃這招,輕輕咳嗽起來就說:“我與元稹只是情頭手足,你可沒有生我。”攤上這個娘,他寧可自己真的是個狗生出來的! “孩子啊,這事情你是全部都知道的,現(xiàn)在是有你的話你哥哥聽得進(jìn)去了!”說著朱氏不顧體統(tǒng)癱坐在茍洱面前,哀嚎了起來:“千錯萬錯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我是打了楊寶黛,可他們兩口子也不能把我軟禁在府邸里頭呀!茍洱啊,我對你也不薄啊,否則你也不會幫我擋傷了,伯母那是真真的把你當(dāng)做親兒子的!” 朱氏心里也有譜的,若只是打了楊寶黛,趙元稹估計就關(guān)他禁足即可,偏偏還把茍洱給拖下了水!這幾年二人關(guān)系趙元稹從未明面給朱氏說過,可朱氏明眼也能察覺二人是過命的交情,趙元稹既然說出了要讓趙家長輩宗親休了她,那是一定做得出來的! 她都幾十歲的人,還被兒子叫來宗親給休出家門,這張老臉朝著哪里擱?。∵€不如去死了算了! 看著要死要活裝模作樣的朱氏,茍洱并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手中彩藍(lán)色的琉璃茶碗,慢慢的拿著手指掀開杯蓋輕輕敲著杯壁,泠泠作響,他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朱氏。 朱氏頹然道,氣的直喘,就憤懣道:“孩子啊,你是他親兄弟啊,她被狐媚子迷惑了眼睛,你可得給他說道理??!我是他親娘啊,他要是為了個可有可無的婆娘把我趕出家門,光是孝道這關(guān)就過不了,他日后怎么在官場做事??!” 看著她哭的越發(fā)的賣力,茍洱絲毫不動,只是淡淡交代起來:“元稹已經(jīng)帶著寶黛回娘家養(yǎng)胎了,一時半會不能回府,就托了我來照理家中庶務(wù),伯母不必著急,即便他們兩不在家,我也不會怠慢了你,想要什么告訴丫頭就是。” 還沒有等著他說完,朱氏已經(jīng)掙扎的起身,淚眼婆娑的看著茍洱,語氣結(jié)巴,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你說什么?······他,他這是不認(rèn)我這個親娘了!我不就打了楊寶黛下嗎!我也被打了?。∷@是作踐我啊······茍洱,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元稹寵妻滅母不管啊,你讓元稹來找我好不好?。磕悴荒茏屗牀顚汍斓囊幻嬷~??!” 說著,朱氏又是著急又是難受,哭的傷心無比,靠著茍洱旁邊的椅子坐下,扯著他衣袖,急吼吼緊趕著道:“寶黛老娘要死不活的,她又有身子,到時候賈珠沒有照顧好,自己又累到了,這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孩子可不能過了病氣??!再說了元稹過些時候要出京城辦差,你去做個說客,把他們兩個叫回來,我會好好對楊寶黛的。” 這,這豈不是讓外頭看她的笑話嗎,直接被親兒子丟到府邸,這不等于告訴全京城,他這個親娘在趙元稹跟前一點地位都沒有嗎!那她日后怎么去受那些女眷的好!不是讓她們到頭都去巴結(jié)楊寶黛了嗎! 茍洱早就料到朱氏會說這些,微微頷首,抬起頭看著做出可憐模樣的朱氏,冷笑道:“正因為如此,寶黛才應(yīng)該在娘家,伯母一個人在府邸也樂得自在,等著三個月禁足令沒有了,就能去后花園賞花了,豈不美哉。”他語氣揶揄起來。 朱氏聽得發(fā)怔,心中憋著口氣,厲聲怒吼起來:“這哪有兒子禁足母親的!” 茍洱緩緩的看了朱氏一眼,眸光冰冷。 朱氏呆的眼淚都收住了,怎么沒有啊,京城有些不安分的老太太還有家中女眷都是被禁足過的,只是都掩藏的好,對外都說身子不爽利,或者去視察莊子,亦或者去郊外佛堂小住了。 盛家當(dāng)年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茍洱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該聽的鬼哭狼嚎也都聽了,便是平靜道:“今日我來看看伯母就是希望伯母今后安分守己,小佛堂今日就會設(shè)立,若伯母不想給寶黛腹中孩子祈福,便給死去的湯嬤嬤祈福吧,附中諸事繁多,我先走了?!?/br> 朱氏大力瞪著茍洱,聽到他要接管附中諸事立刻不滿起來,上前攔住他的路,完全沒有剛剛可憐委屈的模樣,伸長脖子漲青了個臉,大吼起來:“我即便被軟禁也是府邸的老太太,府邸的事情自然是我說的算!你個外人憑什么置喙府邸后宅的事情!” 好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茍洱! 她憤怒之下抬手就要摑掌上去,茍洱目光一愣,抬手一檔,死死的捏著朱氏的說手腕,朱氏痛的大叫,茍洱絲毫不聞,聲音更凜冽幾分,目光激烈狠狠的盯著朱氏:“我不是你親兒子,就沒有調(diào)停這個打算,你若在我頭上拉屎拉尿,我多的是法子收拾你!明白了嗎!”說完,狠狠把朱氏的手甩開。 朱氏咬牙,氣的跺腳,整張臉都是醬紫色的,一張口什么骯臟腌臜的都說了出來,旁邊兩個丫頭趕緊去阻止,這若是把茍洱氣出來個好歹,趙元稹就算不追究,穆昌平也要把趙家給平了的! 朱氏心頭大震,看著揚(yáng)長而去的人,發(fā)狠起來,咬牙切齒道:“我遲早殺了你!” 不就是三個月的禁足嗎!等著她出去,有這人好受的! 兩個丫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行,朱氏啐了口痰出去,轉(zhuǎn)過頭看著伺候她的丫頭揚(yáng)手就是一巴掌,冷笑道:“怎么,現(xiàn)在你們都敢來教訓(xùn)我了!都給我滾!” *** 楊家之中。 趙元稹下了早朝回來就把自己關(guān)在楊寶元的書房之中,外頭光是看得見的地方就安置了八個侍衛(wèi)守著,楊家的奴仆都不許接近,連著午飯楊豆腐差人去叫都沒有回應(yīng),中間還把在東宮教授東宮的盛衡,以及在郊外巡防的駱軒學(xué)給叫了過來,三個人關(guān)在門不知道在商議什么,而后又把楊寶元給傳喚了進(jìn)去。 中途楊寶黛親自送了茶水點心過去,也是被李明半路阻截下來,說是里頭在商議大事,誰都不能打擾。 “既然是大事,怎么把寶元叫進(jìn)去了?”楊寶黛把帶來的糕點給李明。 李明就回答道:“有些風(fēng)風(fēng)雨雨即便不參加,還是看看長長見識的好。”他按照趙元稹交代的回話。 楊寶黛了然于胸,不在多問。 離開的楊寶黛則是去靜靜的在陪著賈珠,賈珠身體只能細(xì)致在細(xì)致的將養(yǎng),處置之外什么辦法都沒有,因此全部楊家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不順著賈珠的意思出了好歹,大夫說了等著天氣暖和了就會好些了。 賈珠下午來了興頭,還打起來折子牌,兩姐妹哪敢贏錢的,一個勁哄著賈珠難得有的精神頭,倒是言笑晏晏的不行。 楊豆腐不愛這些小賭怡情,抱著兩個外孫在院子玩的開心,被華恩哄的開心,還做了杏仁豆腐給外孫女吃。 因著楊寶黛有身孕,晚間侍疾的事情也就免了,楊寶眉則是把楊豆腐趕到楊寶元屋子睡覺,自己貼|身陪著賈珠,方便照顧。 楊寶黛回到屋子里頭自己呆在,吩咐了朝朝燉了枇杷膏一會子給賈珠送去,今日賈珠咳嗽的越發(fā)厲害,雖然掩飾的很好,到底那股子血腥味是藏不住的。 孫嬤嬤把晚間的安胎藥端進(jìn)來,就看楊寶黛正摁著眼睛在燭火下頭繡娃娃的肚兜,心里就是一跳,立馬就道:“我的小祖宗,現(xiàn)在你可是有身孕的人,這些我來做就是,你快喝藥歇息了。” 楊寶黛靜靜道:“我又睡不著,剛剛是眼睛進(jìn)東西了?!彼攘税蔡ニ?,把手里的肚兜繡了大半,實在撐不住了才洗漱上榻到頭歇息了。 誰知道半夜就被個東西給冰的一個激靈。 睜開眼睛,就看著是趙元稹躡手躡腳的回來了,不小心把她放在床頭邊上小凳子踢到了,那上面是她喝完燕窩粥的小盅,剛剛滾到她臉上就是那冰涼涼的玩意。 趙元稹臉上十分的尷尬和不好意思。 畢竟程設(shè)和之前福祉院不同了,這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嘛,還是值得原諒的。 “不是給你留了燈的嗎?”楊寶黛被冰了下,睡意散了大半,慢慢支起身子。 “下雨了風(fēng)給帶沒有了。”男人小聲回話。 她這才聽到外頭驟然的雨聲,她睡下前留下的窗戶已經(jīng)被男人給關(guān)上了,楊寶黛朝著里頭躺,聽著外頭暴雨驚雷的聲音有些不安。 “我已經(jīng)讓碧晴過去看娘了,你放心睡覺就是?!壁w元稹知道楊寶黛擔(dān)憂賈珠身體,一邊說一邊笑:“大姐寸步不離的守著的,你jiejie可是奶了兩個娃娃的人,照顧人比你周到,你把自己照顧好大家就額彌陀福了。” 楊寶黛睨他一眼:“瞧把你能干的?!?/br> 趙元稹十分得意:“我能干不能干,夫人最清楚。” 楊寶黛:“······” 趙元稹更衣上塌,就把妻子用被子團(tuán)成一團(tuán)抱著懷里,自打有孕起,楊寶黛若是半夜驚醒就不容易睡下去,男人慢慢的拍著妻子的背脊,親了親她的額頭,摸著她的臉頰,淡淡道:“快睡吧,我在的,等這場雨過了,天氣就轉(zhuǎn)暖了?!?/br> 楊寶黛拱在丈夫懷中覺得無比心安,她半合著眼睛,就聽著趙元稹把今個的事情說給他聽,大抵是明日早朝張閣老的案子就能翻過去了,還有點關(guān)節(jié)點需要在斟酌,因此牽連的京城文官武官都有,因此判刑方便需要更加慎重。 男人還是顧念了盛衡這個姐夫哥面子,把江萱兩家不肖子孫給保下來了,只不過江萱兩家只會以為是盛衡在里頭周旋,而不會想到是趙元稹高抬貴手。 楊寶黛心中嘆了口氣,這個人就是傳說的做了好事不留名的,瞧著兇巴巴的,關(guān)鍵時候還是護(hù)著自己人的。 就算不為了自己的官聲,為了盛衡為官的顏面,趙元稹也不可能視若無睹的。 楊寶黛主動親了親丈夫的下巴,心疼道:“辛苦你了?!?/br> 趙元稹手指繞著楊寶黛幾縷秀發(fā),就慢慢道:“我月底就要出去了,你好好的在這里養(yǎng)胎,不管娘做什么死都交給茍洱去處理。” 楊寶黛睡意朦朧的輕輕的嗯了一聲。 “寶黛?”趙元稹本以為這人是不想陪他說話,輕輕搖了搖她瞧著她呼吸勻稱,不覺好笑起來,抬手給她蓋好被褥把她牢牢圈在懷中,抬手放在那微微隆起來肚子上,輕輕道:“爹爹要出趟門,你可得乖乖,若我知道你不乖,惹得你娘受累,就算你是姑娘我也打的你哭不出來?!?/br> 待著楊寶黛早起的時候,旁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她又打了兩盞茶的盹,就叫碧晴進(jìn)來伺候梳妝,楊寶眉的丫頭還給她送來了新的碧璽手串,精致又漂亮,大氣又簡單,楊寶黛拿著手串瞧了瞧,覺得十分的不錯,就吩咐朝朝:“找個漂亮的盒子裝起來,給譚妙送去吧?!?/br> 正在給她選耳墜的碧晴手里動作一頓。 朝朝是個沒心思的,放下手里的梳子,捧著那碧璽串看了好一會,就笑道:“別說,挺配譚姑娘氣質(zhì)的,譚姑娘一定喜歡呢!”楊寶黛對住在家里的女眷都是極其關(guān)懷的,得了好東西總會想著首選分給她們。 碧晴捏著個翡翠耳墜走到楊寶黛旁邊,猶豫許久,就慢慢張開:“這怕是不妥吧,若是貴姐兒知道了,恐怕要覺得夫人偏心了,再則這是大姑奶奶送來的,咱們就這樣送給無可厚非的人,豈不是讓大姑奶奶心寒嗎?” 她只要想到譚妙可能入了茍洱的眼睛,她這心里就是怒火中燒。 楊寶黛就笑起來:“你不知道,盛衡有個堂弟的兄弟想娶譚妙呢?!钡降资侨思业膍eimei的,她可是不敢隨隨便便做主的,“再說了,她現(xiàn)在幫襯著我管著家里部分庶務(wù),我也要給人家些辛苦費(fèi),朝朝,你一會給送過去,你告訴她,若是有什么不好決策的就和茍大哥商議,讓她放開手腳去做,就當(dāng)提前學(xué)著管家了。”反正府邸也沒啥庶務(wù),也就發(fā)月例要麻煩些。 碧晴卻開口:“夫人,不如讓奴婢去吧?!?/br> “不必,你在我身邊我才安心?!睏顚汍炖砹死戆l(fā)髻,選了根簪花遞給碧晴,讓她給自己戴上,笑盈盈起身:“走吧,去給母親請安?!?/br> 碧晴卻下意思的以為楊寶黛是要絕了她再見茍洱的意思,當(dāng)即心中一酸。 結(jié)果賈珠昨夜咳嗽了小半夜,此刻好不容易緩解了正在歇息,楊寶黛就被趕回來了。 她靠著屋子里頭湘妃塌坐著,膝蓋上耷拉著毛毯,推開窗葉,借著窗邊的光亮把那小肚兜給完工了,她這東西可不是給自己肚子里頭的準(zhǔn)備的,秦寶珠下個月又要臨盆了,總的親手做點意思意思的,到了她這個位置上,送再多的禮都比不得親手做得來的情意重,再則秦寶珠與她也算閨中好友了,她繡完了肚兜,就撿起趙元稹扣著書桌上的書看了起來 正看得入迷了,窗邊就是忽的一暗,緊跟著趙元稹從外頭走來進(jìn)來,掀開竹簾做到她的旁邊,楊寶黛咦了一聲,覺得驚奇的很:“今日不是給閣老翻案的嗎,怎么回來的怎么早?” 她忙扣書在小案幾上,這怕不是又有變吧。 趙元稹按住妻子的肩頭,把她雙眉之間蹙起的地方撫平,方才把她摟到自己懷中,就嘆息起來:“哎,自然是板上釘釘?shù)姆噶?,陛下和他們在金鑾殿善后呢,我是個眾矢之的,干脆裝作被老家伙氣暈了先回來了?!?/br> 算起來都朝了兩個月的嘴了,他也疲乏了。 楊寶黛噗嗤笑起來,不覺好笑:“能把你說的氣暈,那些老臣回去怕是要敲鑼打鼓慶賀?!?/br> “就你嘴貧?!壁w元稹輕輕哼了一聲,表示對妻子的落井下石表示委屈。 房間中安靜了下來,孫嬤嬤把碧晴帶了出去,又把院子外頭忙活的小丫頭招手帶走,把清靜的地方留給夫妻二人。 趙元稹難得有時間好好陪陪楊寶黛,可不能烏糟糟的事情給打擾了。 楊寶黛側(cè)頭借著日光看著俊朗豐神的丈夫,趙元稹穿著正二品的紅色朝服,整個人透著股生人勿進(jìn)的模樣,她正欲說點什么,男人卻先開口了:“我一會要去看看貴兒,太后有意封貴兒為縣主,依我看,這個封號還是婉拒的好,圖有個縣主身份,到還不如昨個干干凈凈的大家閨秀強(qiáng)?!?/br> 屆時最麻煩的是婚事還得皇室插一腳。趙元稹不得不從中先幫張貴兒取舍了。 張貴兒始終要嫁人的,她現(xiàn)在沒有直系的娘家靠山,依著他看,嫁給楊寶元是最上乘的選擇,若是日后楊寶元敢欺負(fù)她,自己還能直接動手收拾。 恩師就怎么個寶貝女兒,他必須的照顧好了。 “我已經(jīng)求了陛下恩旨,貴兒回同我們一道生活,到底貴兒是還有個外租家的,以后你記得給貴兒外租家多謝聯(lián)系,逢年過節(jié)的禮物也要妥善預(yù)備著,寧多勿少了,貴兒的消息少透露過去,免得起來了不該起的心思,他家女眷有求你能幫就幫,不能幫我在看著辦?!?/br> 楊寶黛靠著他懷里輕輕的點頭:“好,我記住了?!彼职掩w元稹微微蹙起的眉頭撫平,這個人現(xiàn)在動不動就皺眉,分明三十不到,瞧著就跟著個半百之年才有的舉止一樣。 趙元稹仍平妻子和他眉心幾條細(xì)紋做斗爭,他突然嘆了口氣,把人抱著:“嫁給我,你可曾后悔。” “我為什么要后悔?!睏顚汍煊H了他臉頰一口。 “以后我在這群臣子眼中,就是個連恩師死都要用來做文章的混賬了,那些人滿口仁義道德,可在我老師喊|冤屈死的時候,不都是明哲保身在家裝病不出嗎?”趙元稹想著早朝那些老東西嘴賤的話,目光里面都是火焰,“若非想著殺了他們會牽連太多局勢,我非······” 他憤憤不平,最后還是按捺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冰冰道:“以后我非得讓他們后悔生出來!” 楊寶黛靜靜的聽著,沉默了片刻,忽然就道:“與他們計較什么,如今你位高權(quán)重,陛下嘴上不說,你已經(jīng)是未來的托孤大臣,內(nèi)閣首輔遲早要給你騰出地方來,對付他們,你就保持平常心即可,只要你不自亂陣腳,他們瞧著你滿面春風(fēng)還得給你賠笑請安,怕是自己個都要氣的折壽。” 趙元稹商賈出身即便拿下了狀元也被人不齒,她正色的看著丈夫,寬宥道:“和他們生氣做什么,他們就是看不過你升官發(fā)財比他們快,你的好,外面的人不知道,可我知道?!?/br> 楊寶黛雙臂圈著丈夫的脖頸,鼻尖親昵的和他鼻頭碰了碰:“張閣老的事情你做的沒有錯,那些當(dāng)時不說話的是怕牽連,而你是忍辱負(fù)重明哲保身,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天底下哪有什么剛正不阿的好官,圓滑點才能活的長久?!?/br> 以后這些人總會有求趙元稹的時候,到時候他們就會為今日的事情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日子還長,誰耗的過誰還是未知數(shù)。 趙元稹被妻子這番干巴巴的寬慰搞得輕笑,低頭捉住她的小嘴親了好一會,嘴角帶笑看著她:“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楊寶黛臉上一紅,輕輕推了他一把:“鬼才信你的話。” 趙元稹輕輕撫|摸妻子柔呼呼的小臉,忽的長袖一揮,楊寶黛就被他橫抱起來,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擱在了床榻里頭,抬手就把床邊金鉤子上的紗幔放了下來,楊寶黛正欲張口,便被熟悉的味道包裹了起來,她只感覺腰間的束帶被扯開,趙元稹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只要你信我,我便什么都值得了。” 再然后,楊寶黛簡直覺得自己羞愧難當(dāng),偏偏男人一本正經(jīng)道:“我問過穆昌平了,你現(xiàn)在胎兒已經(jīng)穩(wěn)住了?!?/br> 楊寶黛羞愧難當(dāng),這種事情也敢跑去問,還問的穆昌平! “青天白日的!趙元??!” “知道是青天白日的你還不小聲些!” 楊寶黛:“!?。。。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