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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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俏在海市里慢悠悠地逛了一下午,直到夕陽在山,距離戌時只剩一炷香的時間,她才往紅月迷谷走去。 紅月迷谷是十萬山最外層的一重試煉境,只在夏夜開境,雖比不得十萬山腹地珍寶繁多,卻也有品相極佳的靈獸靈草且少妖霧毒瘴,是愛好和平的散修們最愛的去處。 喻俏暮春時從苗疆出發(fā),提前叁日就抵達十萬山地界,只怕錯過這紅月迷谷夏初開境之機。 今日正是立夏,她卡著時間點來到紅月迷谷境口,沒承想此地已是人頭攢動。 喻俏走進人群里,略掃了一眼周圍的修士,不過都是些平淡無奇的普通散修,她心里暗道一聲失算——自百十年前昆侖道君死后,天地間靈氣一年比一年稀薄,連這小小紅月迷谷也成了香餑餑。人潮如水,那些有能耐的修士大約早就登上境口的二層門樓大殿了。 “姑娘,可愿結(jié)伴入境?” 喻俏聞聲望去,是個男藥修,身材不錯,可惜長得一般,喻俏不愿委屈自己,正欲拒絕。 “姑娘,我們只缺一位守夜人,你加入,我們即刻入境?!蹦撬幮扌Φ米孕?。 缺一人就齊?喻俏心中一動,笑問:“天明才返嗎?”試煉境越入夜越多奇遇,同樣的也越危險,紅月迷谷只在夜晚開境,寶物不少兇險系數(shù)自然也不低。大周朝五戶人家為一里,修道人便也習(xí)慣地算五人為一列,向來只有頗具實力的叁列小隊才敢在紅月迷谷中整夜采獵。 藥修自知沒有看走眼,眼前女子有此一問顯然是個藝高人膽大的,當(dāng)下應(yīng)道:“自然,日不出山人不出境,姑娘是熟手吧?” 既然只差一個守夜人,那么隊中必有體面的修士。喻俏默認(rèn),微微含笑地應(yīng)道:“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二人邊走邊互通了姓名,藥修名叫辛湛。 有了藥修辛湛帶路,喻俏順利地穿過擁擠的人潮,蓮步輕移登上了門樓。 門樓大殿里至少有二十列修士在休息,辛湛虛扶著喻俏帶她走向大殿中央圍坐著的一群人。 待到眼前,喻俏頓時就看不下別人,直直望向其中一位白衣劍修。那劍修本就生得高大俊美,在周圍如藥修這般普通長相的男修襯托下,更顯得脫俗出塵,連他眉目間那點冷若冰霜的陰柔郁氣,都成了清高矜貴。 那劍修似乎并不在乎藥修從哪里找來的什么人,只略掃了一眼喻俏主動展示的狩獵腰牌后,便開口安排了喻俏的守夜任務(wù),然后宣布出發(fā)入境。他聲音冷淡卻動聽,如環(huán)佩擊鳴,清冽舒朗,正是喻俏喜歡的類型——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喻俏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叁列人中,一列負(fù)責(zé)狩殺,一列負(fù)責(zé)防守警戒,剩下的負(fù)責(zé)采集,喻俏則負(fù)責(zé)守夜。守夜其實簡單,只需守好長明燈,保證眾人在試煉秘境中分散作業(yè)時能與隊伍保持靈力的牽引,從而不至于失散就好。 一入境,喻俏熟練地祭出了自己的夜燈點亮,眾人各自割破指尖往燈芯燭油中滴血。大約是瞧這苗人的夜燈有些與眾不同,一直跟在劍修身邊的妙齡少女,忽然湊上來開口問:“jiejie的燈有名字嗎?” 這少女生得玉雪可愛,人又嬌嗲,喻俏忍不住有些喜歡,軟了聲音笑著回她:“有啊?!眳s不說名字叫什么。 少女還欲搭話,那劍修好似看不見喻俏似的,將少女摟回懷里,旁若無人地低聲囑咐著什么。 喻俏見狀便問身邊的辛湛:“這二人是一對兒嗎?” 辛湛有些訝然,反問她:“你認(rèn)不出么?他是昆侖陸雪名?!币娪髑芜€是懵懂,他又接著介紹:“那是他道侶曲靈然,乃是聆劍山莊少莊主。” 喻俏敷衍地點點頭,辛湛笑道:“難道苗疆的姑娘都不在意中原的俊杰?” “窺天劍陸雪名,聽說過的?!庇髑涡χ鴳?yīng)他,心里大呼倒霉。她可不是真的要入境歷練,這蠢藥修怎么早不說呢?原以為費心拉散人守夜,自然是隊散修,她還裝模作樣地跟上來,想著找機會偷吃兩口呢。卻原來是正兒八經(jīng)的名門正宗,只一個劍修能入眼,還有個來頭不小的道侶,那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昆侖劍修十有八九修的是守著元陽老死的無情道,陸雪名算得上昆侖年輕一輩的劍修首徒,和太監(jiān)也沒兩樣了。喻俏心知計劃落空,認(rèn)命白做這一晚工。 他們身后,還有隊伍不斷入境。依照慣例,各個隊伍自由選定范圍采獵。 陸雪名檢查了全隊后,打頭陣向迷谷中走去。越往試煉秘境深處,珍奇越多,眾人作業(yè)時分散的危險系數(shù)越大,守夜人的念力消耗也越大。喻俏跟著陸雪名這一隊,今夜注定輕松不得。 往深谷中前進的這一路上,不斷有妖物被這隊氣勢洶洶的采獵人驚動,四散奔逃。紅月谷年年做獵場,其間的妖物雖然靈秀,卻因來不及長成,大多道行淺薄還保留著獸類的稚拙天真,這幫昆侖弟子下手?jǐn)貧r卻毫無憐憫。喻俏親眼見陸雪名用劍丸洞穿了一只叁尾紅狐后,深感造孽——叁尾狐甚至可以短暫地化人形了。 到了迷谷最南,靠近十萬山的地方,陸雪名才定下了今夜采獵的范圍。陣修就地結(jié)下守御陣,喻俏便站定了陣眼位置坐下守?zé)?,其余人叁叁兩兩搭檔著開始采獵,一轉(zhuǎn)眼身影都消失在林中。 夜色漸濃,天地寂寂,四野流風(fēng),整個紅月谷如同陷入夢境。喻俏對這幫昆侖弟子頗不認(rèn)同,一心想著天亮就散伙,于是這燈守得更心不在焉。她坐在燈邊,心里卻想著苗寨中那些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