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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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瞬息之間,王茂被那無形絲線牽扯著,已飛出七八仞高,眼看就要落在那怪胎手里。 忽而劈空一劍橫來,貼著王茂的法衣前襟環(huán)割兩道飛過,只見劍刃處火星子亂濺,那飛檐上怪胎驚叫一聲,如遭重?fù)舭愠妨耸郑膫€(gè)紅衣女傀儡瞬間委頓倒地。 王茂也應(yīng)聲墜落,斫劍慌忙滾行兩圈將他接住。 成琴?zèng)_去瞧著那落地生根的飛來劍,驚喜不已,高叫出聲:“‘留情’!是郎君來了!” 無為無鋒,留情絕情。 昆侖第一峰號稱“智絕天下”傾天君之親傳弟子,留情劍謝蓮痕。喻俏瞥了一眼那無鋒古劍,心中暗道,原來果真是他啊!白日在院里聽他們“謝家”來“崔家”去,她隱隱猜出來卻覺荒謬——謝蓮痕既是門閥少主,又是峰主傳人,該似皇帝一般日理萬機(jī)才對吧! 謝蓮痕靜步無聲,已在那怪胎身后叁尺站定,他腰束金帶、一身麻衣如雪,被風(fēng)吹得飄舉如云,渾似姑射神人降世。 他垂目皺眉,迎月背手而立,似也在打量眼前這孩童樣兒的怪胎,忽而他溫聲感慨:“朱夫人,而今真是叫濯對面不識了?!?/br> “呀——”那怪胎方才察覺身后人,驚叫一聲,慌忙往鄰殿屋頂逃竄。 謝濯揚(yáng)袖抬手,扎在青石地板上的留情劍輕鳴一聲,裂石迸出飛入空中,而后重重落定在那怪胎眼前,劈石裂瓦,凜凜劍身正抵住她足尖。 那怪胎轉(zhuǎn)過身,終于在月色里露出臉容,原來她身量雖如幼童,臉容卻似少女,此刻開口又作婦人聲,陰沉幽怨道:“小郎君何必苦苦相逼?我不過顧著昔日與你父母相識的恩義,不愿和你刀劍相向,真當(dāng)是怕你不成?” 謝濯并不戳穿她,微笑道:“豈不知夫人向來寬仁,濯若非心有所惑,亦不欲貿(mào)然出劍?!?/br> 那位朱夫人倒不裝神弄鬼了,冷笑道:“小郎君是天上高月,照世洞明,你之所惑,我豈能解?” 謝濯也不惱她冷嘲,依舊平心靜氣:“夫人此來,是專為了王九郎?” 朱夫人輕嗤:“他個(gè)毛未長齊的無名小卒,好大面子,卻使得動(dòng)我?便是郭景純的命,我也未必放在眼里?!?/br> 謝濯召劍回手,淡笑道:“既如此,夫人手下留情容他性命,濯便在此拜送了?!?/br> “哦?”朱夫人似笑非笑,反問他,“你倒肯放我走?” 謝濯搖頭輕嘆:“濯自不攔,只怕夫人不愿走?!?/br> 朱夫人大笑出手,她甩出一面八卦小銅鏡,笑道:“小郎君,我也算你長輩,無意為難你,待取了東西自然會(huì)走?!?/br> 那八卦鏡映月清光,在空中飛轉(zhuǎn)一圈露出真身,卻是一面蛇紋銅鏡。謝濯提劍欲迎,卻聽一道嬌聲遠(yuǎn)遠(yuǎn)提醒他:“那是上古鏡妖的寄身,萬不要叫它照見!” 謝濯恨她蒙騙,不愿承這假善心,只將留情舞得劍光遍體,如梨花一般紛紛而下。那蛇紋銅鏡果然被劍光閃得辨不清他身形,雖然照見全無用處。 朱夫人留下妖鏡纏他,便不多管,飛身往道場奔去,矯捷如脫兔。她方被謝濯傷了手,所控紅衣女果然功力大不如前,與斫劍成琴再交手,直處下風(fēng)。 喻俏還記得她方才要“兒子”那一出,謹(jǐn)慎將笨尸將牽得遠(yuǎn)些。倒不是她不愿成全人家母子團(tuán)圓,只是尸將剛煉不久時(shí),如同嬰兒降世初生一般,與主尸者血脈未斷,外人輕易做些手腳便可借此妨害主尸者,她自不肯這么快交出去。 那朱夫人果然直往笨尸將去,喻俏早已祭出陰皇笛,正待催動(dòng)那白撿的一只金針蝎王去攔,忽見朱夫人轉(zhuǎn)臉沖她笑起來。 “朱夫人——”見那侏儒似的怪胎電閃一般沖向喻俏,謝濯高聲呵斥,他脫身不得,聲音中少見得滿是怒意。他因此分了心,那蛇紋鏡光芒大盛,清楚將他照進(jìn)幻境里。 朱夫人飛身過來,一張與身形極不相稱的臉幾乎要貼在喻俏眼前,她出其不意的攻勢驚得喻俏來不及反應(yīng)。卻見她一把捏住喻俏手腕,笑道:“怪道任谷那閹人重傷幾死卻舍不得走,巴巴地求著跟來替我兒指路,原是有顆救命升仙的活仙丹在這里!不錯(cuò),還認(rèn)得伏羲心鏡,必是女媧氏的血脈無疑了!” “活仙丹”叁個(gè)字刺得喻俏心中似有所悟,她忍著手腕劇痛,將金身眠蠱催發(fā)出來意圖重傷這怪胎,卻見那朱夫人早有防備,瞬間避開身閃到喻俏背后,而后出手如電屈指成爪直取喻俏后心。 那利爪直刺進(jìn)喻俏皮rou,鮮血瞬間從背后嬌嫩的肌膚漫出來,浸透了衣物,喻俏痛不可遏,卻聽朱夫人慘叫一聲收了手。 喻俏險(xiǎn)些被活活掏心,一時(shí)手腳軟麻,幾乎癱倒在地。她回頭去看,竟是陸雪名不知哪里冒出來,他衣衫不整發(fā)絲凌亂,身形因脫力而微有不穩(wěn),一副美人楚楚之態(tài),方才他一劍刺中了朱夫人,可惜失了準(zhǔn)頭,離心一寸。 “陸道友……”喻俏痛得說不出話,張口只有氣聲。 陸雪名顧不上追朱夫人,急急來扶她。他經(jīng)那一夢南柯親瞧著阿娘死在眼前后,此刻見喻俏重傷情態(tài),只覺恍然如夢,簡直心痛欲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