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狗皮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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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們把郭保田接上車,但郭保田卻哈欠連天困意十足。車行駛在顛簸的山路中,接連的震蕩使郭保田清醒不少。這一刻,我看向駕駛員王文才的背影,他搖頭晃腦,我明白,他不理解帶郭保田去別墅的意圖。
穿越黑暗與死寂,閑聊與好奇成為黑夜的調(diào)和劑。
“侯大夫,這位郭兄也懂醫(yī)術(shù)?”王文才邊駕車問。
“我——”
郭保田剛要回答,我打斷了他的話語:“沒錯,他懂針灸,是我的得力助手?!?/br>
“我看他挺緊張的?!蓖跷牟耪f。
我替郭保田辯解:“這很正常,大晚上往山溝里跑,萬一遇到了虎豹豺狼,可就兇多吉少啊,能不緊張嘛!”
“我記得,您以前不認識他。”
“當然,過后他去我的診所看病,我們這才互相熟悉的。”我又問:“別墅里受傷的那個傭人叫什么?”
“......”王文才猶豫。
“怎么了?”我疑惑。
“凡是牽扯胡女士的問題,我不再回答?!蓖跷牟趴谖窍?。
“我知道你害怕失去工作,但一個傭人至于嗎?”我刺激他。
王文才辯解:“這不是全部原因,我確實不知道她的姓名。但可以肯定她是女的,膝蓋受傷很嚴重?!?/br>
“膝蓋受傷?和賈富貴的一樣?。 蔽译S口說。
“這么巧?”
我附和王文才:“確實很巧?!?/br>
不久,我們來到九公里山半山腰處,眼前顯現(xiàn)出一棟別墅。片刻,保安打開大門,商務車緩緩駛?cè)?。車進入院兒里,我雙眼貼近車窗仰望別墅二樓,看到那唯一亮燈的一間屋子的窗前,有一人站立向我們這邊俯視,看模樣是胡女士。我感嘆,一個女人精力如此充沛,絕不尋常。
下車后,我們被帶到二樓的一間屋子里,眼前正是黑紗罩面的胡女士。她面對我們:“侯大夫,這么晚了把您找來,我心里......”
胡女士一側(cè)頭,瞅向郭保田,突然不說話了。
我說:“您太客氣了,我治病您給錢咱們互不虧欠,這是應該的。”
“這位是......”胡女士問。
“幫忙的。”我說。
“嗯,那就開始吧。”胡女士一轉(zhuǎn)身,向身后的臥室走去:“跟我來?!?/br>
我們緊隨其后。
進入臥室里,這里物品擺放雜亂,墻上鐘表的表蒙殘缺一塊;衣服柜、桌子的抽屜大敞四開;地面滿是煙頭和注射器。在一片混亂中唯一干凈的床上平躺著一人,她戴著黑色口罩,雙眼圓睜瞅向天花板如同死人。
“就是她嗎?”我問。
“是她?!焙坑终f:“可憐的孩子,不小心摔壞了右膝蓋,我不能坐視不理啊,您一定要治好她?!?/br>
“我會盡力的。”我靠近床邊,一矮身坐下,我問這個女孩兒:“膝蓋疼的厲害嗎?”
她不說話,只是搖頭,還主動把右手伸了出來,讓我把脈。
我一擼她的袖子看去,嚇了一跳:“胳膊上怎么全是針孔啊,這......”
“她以前吸毒,我收留了她,她現(xiàn)在改好了?!焙拷忉?。
診脈后,我斷定她氣血皆傷,除肝、腎二臟其它器官還算正常。至于膝蓋摔傷也屬于陽癥,所以,使用賈富貴同治之法較為妥當。
之后,我為她擼起褲腿兒,剛要貼上溫熱的膏藥,可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喊:“婷婷,你是婷婷。”隨即傳來哭泣聲。
我側(cè)頭瞅向聲源,發(fā)現(xiàn)郭保田已淚流不止。
“您認識她?”胡女士問。
郭保田指向女孩兒的右腳,一副哭腔:“她右腳大拇指和二拇指連著,腳底還有顆痣,鄰居都說她有福,可是——”他又強調(diào):“她肯定是我的女兒?!?/br>
這一刻,我偷視黑紗罩面的胡女士,發(fā)現(xiàn)她朦朧的面紗下,表情不再平靜。
“您確定她是您女兒?”胡女士問。
“我確定?!惫L锖車烂C。
“不,您應該問她答不答應。”胡女士話里有話。
郭保田注視那床上戴口罩的女孩兒:“婷婷,跟爸回去?!?/br>
女孩兒口吻冰冷:“你認錯了。”
“不,我沒認錯,你為什么會這樣?我想弄清楚?!惫L锸Э亓?。
“郭先生,不要威逼她,這是我家,你最好放規(guī)矩些。”胡女士的口吻低沉而又冷酷。
“不,我要摘下她的口罩看看。”郭保田大步向前。
“來人!”
胡女士大喝,六七名膀大腰圓的打手闖入臥室。
胡女士指向蠢蠢欲動的郭保田,向打手們發(fā)號施令:“把他弄出去?!?/br>
打手們圍住郭保田,下一步會像抬死豬一樣清場。
“你們想干嗎?”郭保田嘴很硬,明知故問。
打手們火藥味十足,把后槽牙咬得“嘎巴”作響。
“滾出去?!?/br>
“別逼我們動手?!?/br>
“欠揍。”
“滾?!?/br>
我不能坐視不理,猛然間站起身來:“慢?!?/br>
胡女士注視我:“侯大夫,怎么了?”
我很生氣:“保田,咱們走?!?/br>
我提上藥箱磨頭就走。
“等等,您的酬勞。”
我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胡女士。
“五十元?!蔽覜]有好氣。
“快過年了,圖個吉利,我給您六百六十八怎么樣?”胡女士說。
“我就要五十。”
胡女士笑了:“沒想到您年事已高,斗志卻不減啊。”
“是嗎?這說明我還有良心。”
我的言詞似乎觸動了胡女士的心弦,她得意的笑瞬間消失了:“好吧?!?/br>
我一側(cè)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兒,燈光下,我發(fā)現(xiàn)她眼眶濕潤淚光閃爍著。
......
......
商務車把我們送回鎮(zhèn)里,當晚,郭保田未急于回家,他坐在我的診所里徹夜相談。
“她就是婷婷,絕對沒錯?!惫L锖莺莸嘏拇蜃雷?。
“是的,我也這樣認為,因為臨走時我發(fā)現(xiàn)她哭了?!蔽艺f。
“她為什么不肯承認?”
我猜測:“也許胡女士不批準。”
“不批準?她憑什么?”
我搖頭:“不清楚?!?/br>
此時,窗外射進光線,汽車發(fā)動機聲也隨即而至。當敲門聲響起后,我邁步打開了反鎖的門,發(fā)現(xiàn)是抱著孩子的袁敏。
“你有事?”我問。
她表情詫異:“您不是讓我?guī)虾⒆印瓉碓\所一趟嗎?”
“來診所?我沒說過?!蔽乙活^霧水。
“剛才有人打電話,說是您通知的?!?/br>
“誰打的電話?”我問。
“不知道,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br>
我打量袁敏,心中極為不安,我懷疑今晚要出事。之后,袁敏小坐片刻駕車離去了。
......
......
一夜過去,我站在診所門口處,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風微弱陽光充足卻冰冷無比。白云朵朵的天空,麻雀撲扇翅膀“囀囀”鳴叫著,我沉浸在虛幻中享受著短暫的溫柔。然而,一想起黑紗女子,美妙的幻覺便一頭“栽進”了地獄。
田芳今天請假,診所里只剩下我一人孤獨守候。我已經(jīng)習慣寂寞,它使我清醒,使我理智的面對一切。
這時,我轉(zhuǎn)頭要進屋,身后又響起了熟悉的發(fā)動機聲。當剎車聲戛然而止后,我轉(zhuǎn)身看去,只見這輛紅色轎車被搖開了車窗,司機探出頭她正是袁敏。
我望向淚汪汪的袁敏,我意識到出了大事。
“袁敏,你怎么了?”我非常緊張。
“昨晚我一離開您這里,剛一到家就發(fā)現(xiàn)家里著起了大火,我公公婆婆被困在屋里活活燒死了,賈所長說這不是意外?!?/br>
“?。 ?/br>
我感到吃驚,由此我想起昨晚有人假借我的名義,讓袁敏母子倆來到了我的診所里。我猜想,應該就是打匿名電話之人,幫助袁敏逃過了這一劫??磥磉@人是袁敏的朋友,且事先知曉有人放火。
我把袁敏接進診所里坐下,安慰她:“別太難過了,抓到兇手才是上策啊?!?/br>
她不停地抹眼淚:“可我公公婆婆都死了,就算找到兇手有什么用?”
我點撥她:“你有沒有感到,這場火是針對你的?”
她停止抽泣猛然抬頭,雙眼圓睜盯著我:“針對我?為什么?”
“難道你忘了,你是逼死張大年的其中一人?!?/br>
她臉色急轉(zhuǎn)直下,慘白而無血色:“您是說這是張大年報復我?”
我猶豫:“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你有貴人相助啊?!?/br>
她糊涂:“貴人?什么貴人?”
我解釋:“昨晚有人假借我的名義把你騙出來,這難道不能說明一切嗎?”
她恍然大悟:“哎呀,對啊?!?/br>
“你最好離開鎮(zhèn)里?!?/br>
“不,我死也不離開?!?/br>
“......”我還想勸她,但她的眼神異常堅定,我只好作罷。
現(xiàn)在還早,我出于好奇,想去袁敏家查看一下被燒毀的房屋,她點頭答應了。
之后,我坐在袁敏的車里,不久便來到通往袁敏家的胡同里,我望向車窗外密集的人群,讓我想起了早市。
“他們在干嗎?”我問袁敏。
袁敏邊駕車,口吻偏激:“一群好事的jian夫**。”
“嘟嘟嘟嘟......”袁敏狂按喇叭,讓擁擠的人群讓路。
我繼續(xù)掃視四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人群中有兩張熟悉的面孔,那正是曉雪和田芳。
再移動目光,只見人頭攢動的空隙間,有黑紗罩面者的臉龐忽隱忽現(xiàn),我能感覺到此人在注視著我。
穿越黑暗與死寂,閑聊與好奇成為黑夜的調(diào)和劑。
“侯大夫,這位郭兄也懂醫(yī)術(shù)?”王文才邊駕車問。
“我——”
郭保田剛要回答,我打斷了他的話語:“沒錯,他懂針灸,是我的得力助手?!?/br>
“我看他挺緊張的?!蓖跷牟耪f。
我替郭保田辯解:“這很正常,大晚上往山溝里跑,萬一遇到了虎豹豺狼,可就兇多吉少啊,能不緊張嘛!”
“我記得,您以前不認識他。”
“當然,過后他去我的診所看病,我們這才互相熟悉的。”我又問:“別墅里受傷的那個傭人叫什么?”
“......”王文才猶豫。
“怎么了?”我疑惑。
“凡是牽扯胡女士的問題,我不再回答?!蓖跷牟趴谖窍?。
“我知道你害怕失去工作,但一個傭人至于嗎?”我刺激他。
王文才辯解:“這不是全部原因,我確實不知道她的姓名。但可以肯定她是女的,膝蓋受傷很嚴重?!?/br>
“膝蓋受傷?和賈富貴的一樣?。 蔽译S口說。
“這么巧?”
我附和王文才:“確實很巧?!?/br>
不久,我們來到九公里山半山腰處,眼前顯現(xiàn)出一棟別墅。片刻,保安打開大門,商務車緩緩駛?cè)?。車進入院兒里,我雙眼貼近車窗仰望別墅二樓,看到那唯一亮燈的一間屋子的窗前,有一人站立向我們這邊俯視,看模樣是胡女士。我感嘆,一個女人精力如此充沛,絕不尋常。
下車后,我們被帶到二樓的一間屋子里,眼前正是黑紗罩面的胡女士。她面對我們:“侯大夫,這么晚了把您找來,我心里......”
胡女士一側(cè)頭,瞅向郭保田,突然不說話了。
我說:“您太客氣了,我治病您給錢咱們互不虧欠,這是應該的。”
“這位是......”胡女士問。
“幫忙的。”我說。
“嗯,那就開始吧。”胡女士一轉(zhuǎn)身,向身后的臥室走去:“跟我來?!?/br>
我們緊隨其后。
進入臥室里,這里物品擺放雜亂,墻上鐘表的表蒙殘缺一塊;衣服柜、桌子的抽屜大敞四開;地面滿是煙頭和注射器。在一片混亂中唯一干凈的床上平躺著一人,她戴著黑色口罩,雙眼圓睜瞅向天花板如同死人。
“就是她嗎?”我問。
“是她?!焙坑终f:“可憐的孩子,不小心摔壞了右膝蓋,我不能坐視不理啊,您一定要治好她?!?/br>
“我會盡力的。”我靠近床邊,一矮身坐下,我問這個女孩兒:“膝蓋疼的厲害嗎?”
她不說話,只是搖頭,還主動把右手伸了出來,讓我把脈。
我一擼她的袖子看去,嚇了一跳:“胳膊上怎么全是針孔啊,這......”
“她以前吸毒,我收留了她,她現(xiàn)在改好了?!焙拷忉?。
診脈后,我斷定她氣血皆傷,除肝、腎二臟其它器官還算正常。至于膝蓋摔傷也屬于陽癥,所以,使用賈富貴同治之法較為妥當。
之后,我為她擼起褲腿兒,剛要貼上溫熱的膏藥,可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喊:“婷婷,你是婷婷。”隨即傳來哭泣聲。
我側(cè)頭瞅向聲源,發(fā)現(xiàn)郭保田已淚流不止。
“您認識她?”胡女士問。
郭保田指向女孩兒的右腳,一副哭腔:“她右腳大拇指和二拇指連著,腳底還有顆痣,鄰居都說她有福,可是——”他又強調(diào):“她肯定是我的女兒?!?/br>
這一刻,我偷視黑紗罩面的胡女士,發(fā)現(xiàn)她朦朧的面紗下,表情不再平靜。
“您確定她是您女兒?”胡女士問。
“我確定?!惫L锖車烂C。
“不,您應該問她答不答應。”胡女士話里有話。
郭保田注視那床上戴口罩的女孩兒:“婷婷,跟爸回去?!?/br>
女孩兒口吻冰冷:“你認錯了。”
“不,我沒認錯,你為什么會這樣?我想弄清楚?!惫L锸Э亓?。
“郭先生,不要威逼她,這是我家,你最好放規(guī)矩些。”胡女士的口吻低沉而又冷酷。
“不,我要摘下她的口罩看看。”郭保田大步向前。
“來人!”
胡女士大喝,六七名膀大腰圓的打手闖入臥室。
胡女士指向蠢蠢欲動的郭保田,向打手們發(fā)號施令:“把他弄出去?!?/br>
打手們圍住郭保田,下一步會像抬死豬一樣清場。
“你們想干嗎?”郭保田嘴很硬,明知故問。
打手們火藥味十足,把后槽牙咬得“嘎巴”作響。
“滾出去?!?/br>
“別逼我們動手?!?/br>
“欠揍。”
“滾?!?/br>
我不能坐視不理,猛然間站起身來:“慢?!?/br>
胡女士注視我:“侯大夫,怎么了?”
我很生氣:“保田,咱們走?!?/br>
我提上藥箱磨頭就走。
“等等,您的酬勞。”
我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胡女士。
“五十元?!蔽覜]有好氣。
“快過年了,圖個吉利,我給您六百六十八怎么樣?”胡女士說。
“我就要五十。”
胡女士笑了:“沒想到您年事已高,斗志卻不減啊。”
“是嗎?這說明我還有良心。”
我的言詞似乎觸動了胡女士的心弦,她得意的笑瞬間消失了:“好吧?!?/br>
我一側(cè)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兒,燈光下,我發(fā)現(xiàn)她眼眶濕潤淚光閃爍著。
......
......
商務車把我們送回鎮(zhèn)里,當晚,郭保田未急于回家,他坐在我的診所里徹夜相談。
“她就是婷婷,絕對沒錯?!惫L锖莺莸嘏拇蜃雷?。
“是的,我也這樣認為,因為臨走時我發(fā)現(xiàn)她哭了?!蔽艺f。
“她為什么不肯承認?”
我猜測:“也許胡女士不批準。”
“不批準?她憑什么?”
我搖頭:“不清楚?!?/br>
此時,窗外射進光線,汽車發(fā)動機聲也隨即而至。當敲門聲響起后,我邁步打開了反鎖的門,發(fā)現(xiàn)是抱著孩子的袁敏。
“你有事?”我問。
她表情詫異:“您不是讓我?guī)虾⒆印瓉碓\所一趟嗎?”
“來診所?我沒說過?!蔽乙活^霧水。
“剛才有人打電話,說是您通知的?!?/br>
“誰打的電話?”我問。
“不知道,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br>
我打量袁敏,心中極為不安,我懷疑今晚要出事。之后,袁敏小坐片刻駕車離去了。
......
......
一夜過去,我站在診所門口處,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風微弱陽光充足卻冰冷無比。白云朵朵的天空,麻雀撲扇翅膀“囀囀”鳴叫著,我沉浸在虛幻中享受著短暫的溫柔。然而,一想起黑紗女子,美妙的幻覺便一頭“栽進”了地獄。
田芳今天請假,診所里只剩下我一人孤獨守候。我已經(jīng)習慣寂寞,它使我清醒,使我理智的面對一切。
這時,我轉(zhuǎn)頭要進屋,身后又響起了熟悉的發(fā)動機聲。當剎車聲戛然而止后,我轉(zhuǎn)身看去,只見這輛紅色轎車被搖開了車窗,司機探出頭她正是袁敏。
我望向淚汪汪的袁敏,我意識到出了大事。
“袁敏,你怎么了?”我非常緊張。
“昨晚我一離開您這里,剛一到家就發(fā)現(xiàn)家里著起了大火,我公公婆婆被困在屋里活活燒死了,賈所長說這不是意外?!?/br>
“?。 ?/br>
我感到吃驚,由此我想起昨晚有人假借我的名義,讓袁敏母子倆來到了我的診所里。我猜想,應該就是打匿名電話之人,幫助袁敏逃過了這一劫??磥磉@人是袁敏的朋友,且事先知曉有人放火。
我把袁敏接進診所里坐下,安慰她:“別太難過了,抓到兇手才是上策啊?!?/br>
她不停地抹眼淚:“可我公公婆婆都死了,就算找到兇手有什么用?”
我點撥她:“你有沒有感到,這場火是針對你的?”
她停止抽泣猛然抬頭,雙眼圓睜盯著我:“針對我?為什么?”
“難道你忘了,你是逼死張大年的其中一人?!?/br>
她臉色急轉(zhuǎn)直下,慘白而無血色:“您是說這是張大年報復我?”
我猶豫:“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你有貴人相助啊?!?/br>
她糊涂:“貴人?什么貴人?”
我解釋:“昨晚有人假借我的名義把你騙出來,這難道不能說明一切嗎?”
她恍然大悟:“哎呀,對啊?!?/br>
“你最好離開鎮(zhèn)里?!?/br>
“不,我死也不離開?!?/br>
“......”我還想勸她,但她的眼神異常堅定,我只好作罷。
現(xiàn)在還早,我出于好奇,想去袁敏家查看一下被燒毀的房屋,她點頭答應了。
之后,我坐在袁敏的車里,不久便來到通往袁敏家的胡同里,我望向車窗外密集的人群,讓我想起了早市。
“他們在干嗎?”我問袁敏。
袁敏邊駕車,口吻偏激:“一群好事的jian夫**。”
“嘟嘟嘟嘟......”袁敏狂按喇叭,讓擁擠的人群讓路。
我繼續(xù)掃視四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人群中有兩張熟悉的面孔,那正是曉雪和田芳。
再移動目光,只見人頭攢動的空隙間,有黑紗罩面者的臉龐忽隱忽現(xiàn),我能感覺到此人在注視著我。